然而,张华的出现成了王熙凤手中最为得力的一张牌。张华是我原来的未婚夫,也是一个赌徒。当初贾琏愿意娶我,就给他二十两银子退了婚。后来张华赌博恶习不改,他爹将他撵出家门,无处安身。王熙凤就派人将张华养起来,并怂恿张华到衙门里告贾琏“国孝家孝之中,背旨瞒亲,仗财依势,强逼退亲,停妻再娶”。
贾琏外出平安州办理公务出差未回,我望着窗外阴沉的天空,心中不安。我已听闻张华到衙门告状之事,猜测这是王熙凤在一时冲动下脑子糊涂了,竟不顾自己丈夫和宁荣二府的名誉进行挑唆。我握紧了手中的帕子,脑海中飞快地思索着应对之策。我轻轻叹了口气,决定不再犹豫,必须主动出击。经过一番思考,我意识到,在贾府中,我唯一能借力的男人,除了贾琏,便是贾珍。贾珍是我姐姐尤氏的丈夫,我和他交情自是不浅。关键是他有财力也有人脉,借他的力量自然可以和王熙凤搏上一搏。
夜幕低垂,月色如水般洒在贾府的每一寸角落。我换上一袭贴身的淡蓝长裙,裙摆轻拂地面,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情感的边缘。我深知,这个夜晚注定与平常不同。贾府的回廊幽深而曲折,只有风轻轻拂过。我小心翼翼地走着,当我站在贾珍的炼丹房前时,见门半掩着,内心涌起一阵紧张和期待。我轻轻敲了敲门,片刻后,门内传来贾珍低沉的嗓音:“谁?”听到这久违的声音,我的心猛地一颤:“珍大哥,是我,二姐。”
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贾珍的目光似乎掠过一抹悸动。他凝视着我,眉间透出一丝关切:“二姐,这么晚了,你怎么会来?” 我随他走进房中,这里仅有一盏油灯,灯光将房中映照得暧昧。我缓缓席地而坐,双手轻轻捻着裙边,低头沉思片刻后抬起头来,眼中满是诚恳和无奈:“珍大哥,今日来打扰,是有一件心事不得不说。张华告状一事,我怀疑是凤姐设计。我已在贾母面前陈述过前因后果,贾母虽然理解,但此事非同小可,若不慎重处理,恐会后患无穷。”
贾珍闻言,眉头紧锁:“凤姐的手段我自是明白。她这是想借他人之手来除掉你。”说着,他的手伸了过来,我微微躲开,轻轻抽回自己的手,接着说道:“珍大哥,此事若任由张华闹大,对宁荣二府都实在不利。坏我名节是小,贾琏也是你的好兄弟,我和他的姻缘也是你所撮合,你岂可坐视不管。我虽为女流,却也愿意为贾府尽力,只求大哥能帮我疏通察院。”
贾珍听我如此说,心下已有定计。他深知若此事不加以阻止,恐怕将来定然也会祸及自身。他的目光在我脸上流连,他的手微微紧握成拳,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忽然,他站起身来,语气坚定而带着几分激动:“二姐,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独自面对这些。明日我便去疏通察院的关系,绝不会让此事再继续发酵。”我也缓缓起身,轻轻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柔声说着:“珍大哥,你真好。”夜已深沉,我起身告辞。贾珍送我到门口,叮嘱道:“二姐,你不必担心。”我回眸一笑:“多谢珍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