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王熙凤在外挡着,老公贾琏却是天天躲着。下人们闹事的那天,他正衣衫不整地躺在我床上。日已高挂,他却依旧沉浸在梦境中,嘴里胡乱吟诵着些淫词艳曲:“绛绡缕薄冰肌莹,雪腻酥香……”我轻轻推醒他,压低声音说道:“天都这么晚了!我早就起床做了半晌的针线活,你还躺在床上发什么梦?外边下人们闹得不可开交,凤姐儿和平儿都出去了,你一个大男人不去管管?”

    贾琏睁开朦胧的睡眼,揉了揉额头,嘟囔着:“愿天上人间,占得欢娱,年年今夜……”他的话音未落,我已经轻拍了一下他的肩头,嗔道:“都什么时候了!”接着,我去了内室,拿出一叠银票,说道:“这里银子不多,你快拿去凤姐姐那里,缓解一下局势吧!”贾琏这才从床上起身,迅速穿戴整齐。我把银票塞到他的裤袋子里,正眼瞧着他,柔声说道:“这些银子你先拿去发给仆役们,先安抚住他们。”

    贾琏赶到荣禧堂,王熙凤见到他,竟像见了救星一般,一头扑进他怀里,泪眼婆娑地埋怨道:“你怎么现在才来!”贾琏苦笑着安抚她,将银票递上。王熙凤接过银票,手微微颤抖,眼中既有感激,也有几分疑虑:“真是雪中送炭!可这银子……你从哪里弄来的?”贾琏得意地扬起嘴角说道:“你还不知道吧?这些银子是二姐和尤氏合伙开办织造坊赚来的,虽然不多,但应付眼下的难关绰绰有余。”

    王熙凤听后,心头一震。她虽知我与尤氏同为姐妹,但在我滑胎之前,尤氏对我并未表现出太多关心,如今竟与我合伙办起了织造坊。她忽然意识到,这尤二姐原来是一棵摇钱树。下人们得了月俸,纷纷散去,王熙凤总算松了一口气,但心中却多了一层深思。

    次日傍晚,王熙凤特地来到我房中。她笑意盈盈,态度温和:“二姐的针线手艺真是出色,我看你这样的才艺,若只跟尤氏做些针线活,未免屈才。不如你我合作,我负责运营和销售,你负责设计和制作,定能把这织造坊做得更大。”我心中微动,却不动声色,笑道:“多谢凤姐美意,只是此事还需与尤氏商量。”王熙凤脸上的笑意稍敛,冷冷说道:“她是宁府的人,又不是你亲姐,我们才是一家人。”

    几日之后,荣国府的一切似乎恢复了平静。然早间时分,忽然听得门外一阵喧嚣声,仆役们纷纷侧目,只见尤氏怒气冲冲地直奔王熙凤的房中来。她步伐急促,衣裙翻摆,显得气势汹汹,未进门便高声喊道:“王熙凤,我有话要和你说!”王熙凤正在房中梳妆,听得尤氏的声音,眉头微蹙,面上却不动声色,淡淡吩咐丫鬟:“去请尤氏进来,来者是客。”丫鬟忙去将尤氏引入。尤氏一进屋,便见王熙凤正对着镜台缓缓梳理鬓发,神色从容,丝毫不为所动。尤氏站在门边,面色铁青,语气不善:“王熙凤,你竟然挖我的人,这可是你们荣国府的规矩吗?”王熙凤微微一笑,缓缓转过身来,目光如电,似笑非笑地说道:“姐姐此言差矣,何来挖人之说?我不过是同二姐聊了几句罢了,姐姐何必动怒?”

    尤氏冷哼一声,双手交叉胸前,声音愈加激动:“少在这里装模作样!你别以为你的那些小伎俩我不知道,我告诉你,这织造坊是宁国府的产业,你休想染指!”王熙凤不慌不忙,从椅子上起身,缓步走到尤氏跟前,轻轻扇了扇手中的帕子,笑道:“二姐可是我们荣国府的人。”尤氏听罢,脸色青白交错,怒火中烧,瞪着王熙凤,唾沫与鼻涕横飞,开始歇斯底里的大叫。王熙凤眉头微微一挑,猛地将手中的帕子甩在桌上,发出一声脆响。两人针锋相对,场面剑拔弩张,我闻讯连忙过来劝解。过一了阵子,贾母也闻讯赶来了。

    贾母目光如炬,威严地扫视着尤氏和王熙凤,沉声道:“都给我住嘴!这点小事,竟然闹得如此不可开交?”贾母转身看向我,道:“今日之事,不如这样解决。织造坊关系国计民生,是实打实的产业,既然你们都有心经营,便各自出资入股,宁府出资在先,将织造坊命名为‘宁荣织造’,如何?我这老太婆也要拿私房钱出资入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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