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

    不言是在后半夜被拱醒的。

    确切地说,是祝卿安用双腿刚开始磨蹭她的腰时醒的。

    祝卿安抱的太紧,不言也没有挣脱,将就着这个别扭的姿势,相互抱着上床睡觉。

    随后她就被细小的动作闹醒,腰部在被祝卿安的大腿摩擦,埋在不言怀里的脑袋发出模糊的呢喃。

    明显能感觉到怀里的温度渐渐升高,独属于omega的特殊时期又如涨潮一样向两人袭来。

    腰部的衣服已经被打湿,祝卿安原本紧锁住不言的四肢无意识地松开,似乎有些许无力。

    不言挪开祝卿安软绵的手臂,随之将自己的腰解救出来。

    她看看黏在自己身上的衣服,又看看床上因为她离开而抓住被窝,嗅来嗅去的omega,选择将衣柜里的属于自己所有衣服全部堆在床上将祝卿安掩埋。

    然后从最外围挑出一套,默默去洗了个澡。

    无论是omega还ahpla在发.情期时,当伴侣不在身边时会出现一种行为,将充满伴侣气息的衣物筑成一个窝,而陷入情.潮的人则将自己缩在窝里,这个行为被称为筑巢。

    而不言刚刚变相为祝卿安筑起了一个巢,想来也能让后者在她洗澡时好受些。

    等到不言从浴室里出来,不出意料看见衣服堆成为一座小山,里面埋着一个人,小山随着人时不时抖动一下。

    似乎是听见开门的动静,小山从内掀开单个小洞,露出一双迷瞪的眼,从不言的角度看去,依稀能看见面上的潮红。

    不言拿出抑制剂,从衣服堆里捞出人,尽职尽责地为这位没有理智还将她衣服抱在怀里的omega打上。

    嫌弃怀里气味太淡的祝卿安扔开怀里皱皱巴巴的衣服,伸手向不言讨要抱抱。

    不言也如其所愿给予一个抱抱。

    手里传来的温度趋于正常,不言轻推跪坐在床上还蹭着她肚子的祝卿安,她站到有些感受不到腿的存在了。

    祝卿安不情不愿地松开手,就被不言推着去洗澡,后者则是换床单和将衣服扔进洗衣机。

    干完这些事情之后,不言窝在沙发里昏昏欲睡。

    这几日总是休息不好,不是被突然开门惊醒,就是和刚刚那样被蹭醒,大半夜根本没有机会能一觉睡到天亮。

    祝卿安穿着崭新的睡衣从浴室里走出来,越过没有人的卧室,看见整个人都缩进沙发里小憩的不言,在觉得可爱的同时也觉得这样子好玩,一会又在想不言看向窝在衣服堆里的自己是不是也这样的感觉。

    她想要悄声靠近,还没有走近,缩在沙发里休息的人猛地睁眼转头看向祝卿安。

    注视着祝卿安的眼睛,是她梦里那双没有温度的眼睛,让她忍不住愣神,恍惚间祝卿安感觉对面那人与她在一起的日子反而更像是做梦,她还在那所黄昏的高中,看鲜红的玫瑰。

    随后对面的眼睛被眯起来,祝卿安再看不见那双眸子,只见不言从柔软的沙发上起身,对她温声说话,还关切地摸摸omega只痊愈一半的腺体。

    不言瞧祝卿安被摸到浑身颤抖也不反抗,在摸清情况后放弃对她的逗弄,后者立马面红耳赤地说去上厕所,留下一个背影跑进卧室。

    后颈腺体上原先的四个洞现在只剩下一个半,该怎么说,omega愈合能力强的可怕。

    不言太困了,她打了个哈欠,也懒得思考这些,锁上自己房间的门后自顾自睡去。

    这一觉便睡到中午,不言走到客厅就见到窝在沙发上生闷气的祝卿安。

    不清楚生闷气的原因,忽略。

    沙发上凹陷的地方赫然是半夜凌晨不言打瞌睡的地儿。

    顺带忽略这点小细节,不言走到厨房做一顿午饭,招呼已经自给自足打过抑制剂的祝卿安吃饭。

    原本还不想搭理人的omega听见后扭扭捏捏走过来吃饭。

    刚用完餐,不言在收拾碗筷时又听见门铃声。

    祝卿安侧头看看玄关,似乎有些疑惑这个时间为什么会有人来找她。

    于是她透过猫眼看见门外的人,是黑眼圈厚重,神色更加憔悴的苏薄梓。

    omega发.情时控制不住信息素,就算扎过抑制剂刻意控制也是会飘出淡淡气味,而祝卿安又因为想将不言全身随时裹上她的味道,便没有在后颈覆上抑制贴。

    那丝露出的信息素穿过门缝,飘向门外苏薄梓的鼻子。

    陌生的信息素侵袭苏薄梓的大脑,她觉得陌生,可是大脑告诉她,这是她应该熟悉的味道,是独属于她的味道。

    对于一个没有受过玄幻与魔幻渲染过的人,理应会去相信大脑的判断,于是苏薄梓不再按动门铃,而是选择更为原始又粗鲁的方式,使劲且不带规律地拍打、捶击眼前这扇阻挡她与命中注定omega的门。

    不言收拾完厨房,刚来到玄关就看见缓慢想后倒退的祝卿安,和纹丝不动但拍打声越来越大的门。

    “又是苏薄梓?”

    祝卿安被身后的声音吓到,差点跌倒。

    不言扶住祝卿安,耐心地重复一遍刚才的话。

    祝卿安才迟钝地回神点头,不过她敏锐地捕捉到话里的又字。

    她思维迟钝的原因是因为门外的混蛋释放了属于ahpla的信息素,控制着从门缝里挤进来,祝卿安费尽千辛万苦才控制住身体的本能去打开门,不让自己去渴求去乞求门外能安抚她的高匹配度信息素。

    她的双腿早已因为闻到ahpla的味道而发软,也咬牙坚持,颤抖着后退,但也害怕自己因为本能去开门。

    不言观察到祝卿安颤抖的双腿,接着询问。

    “她释放信息素了?”

    “嗯。”

    祝卿安用颤音回复,单单一个音却因为ahpla的信息素而被迫带出更为强烈的情.潮染上媚意。

    祝卿安想要缩进不言的怀里,她也这么做了,她企图用不言身上淡得快要消失的味道去抵抗ahpla强烈的信息素。

    她现在根本没心思去想做那档子事,祝卿安第一次因为剧情安排的强大而害怕,为abo里正常的生理反应而害怕。

    鼻尖全是刺鼻的味道,找不到寡淡令人心安的味道,无论怎么嗅都找不到,她越发感觉躁热,身体甚至想要从她不愿失去的怀抱里挣脱出来,去找寻刺鼻气味的来源。

    凭什么?

    beta为什么没有腺体?

    beta为什么没有信息素?

    为什么不言不是ahpla?

    为什么她要成为主角?

    为什么?

    祝卿安接近崩溃,她小心翼翼在这个世界活了二十多年,避开了所有不怀好意的男性和ahpla,绕开了苏薄梓和剧情,好不容易等到不言的出现,却因为那个狗屎剧情安排!这个狗屎的信息匹配度!让她差点忘记不言而去打开门与如同人渣一般的ahpla欢爱!

    不言一手抱着缩在她怀里哭的omega,另一手拨打报警电话。

    在通话结束后,祝卿安的理智消失殆尽,她想要拖着无力又沉重的身体朝门走去,但手又拉着不言的衣服,力道很小,被人轻轻一扯就会放开,却也是omega的最后一条线,绷得很紧,不会被线本身轻易斩断。

    不言将抓着她衣裳的手扣住,眼睛望向被踢踹的门。

    幸好祝卿安购买的门够结实,不然以ahpla的体质,一般的门就被踢开了。

    眼下解决祝卿安的热潮更为重要,被扣住手的祝卿安,安安静静的,犹如不会动的人偶。

    再次使用抑制剂会对身体造成伤害,但让她硬抗过去危害更大。

    趁人之危的事不言终究做不出来,还是选择对身体危害最小的抑制剂。

    连续两针下去,等到祝卿安陷入昏睡,门铃声响起。

    猫眼里望去是两名身穿警服的人,朝猫眼出示着证件。

    鉴定完毕后,不言才开门,与两名警官对接。

    望着几名警官将暴走的苏薄梓拷走,不言换了套衣服,为祝卿安贴上抑制贴,又喷上许多清新剂,开车送医。

    不言来的匆忙,只堪堪将祝卿安本身喷上清新剂,她不清楚身上的味道也没有喷洒,使得几乎路过的每一个人都侧目看她,进入就诊室后才清净。

    就诊的omega医生睨了不言几眼,专心查看祝卿安的情况,最后昏迷的omega被送入了信息素隔离房。

    不言看着祝卿安躺在床上,随后转身离开,前去派出所备案。

    事情结束后,手机通讯录里何枝笙父母的电话被她翻出来,一通电话后,不言望见任务进度条到达85%。

    做完一切,不言靠在空气墙上休息,无聊地写任务报告,行人分分无视这一现象。

    右侧裤兜里的手机震动,不言接通电话,听见祝卿安的声音。

    “笙笙?”

    “怎么了?”

    语气温和,像是在哄孩子。

    祝卿安没有答话,两人沉默许久,不言听见话筒那边传来的抽噎。

    等待祝卿安稳定好情绪后,才听见她开口。

    “我想你了。”

    “我好害怕。”

    两句话仍旧带着哽咽,道尽了祝卿安的所有心思。

    不言回应电话的另一边,在对方情绪稳定不再抽泣哽咽后挂断电话,继续背靠空气墙检查面板。

    她看见上涨5%直达90%的进度条,觉得能在祝卿安发.情期结束后的一天内完成任务,到时候什么火葬场什么主角2都与祝卿安没有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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