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后几天里,不言每天拎着饭盒去医院。
但绝大多数时间都是不言站在玻璃外病床上昏睡的祝卿安,连带饭盒里的饭也只是她一个人吃。
祝卿安被ahpla的信息素影响后,剩下的发.情期都是在高烧和低烧中度过。
期间能进入病房的只有不受影响的专业人士。
偶尔能在几个短暂的时间里看见床上的人睁眼,眼里全是水雾,无助地看向玻璃外的不言,没有几秒,又因为难受闭眼睡去。
直到祝卿安发.情期结束后的第一天,不言才在病房外见到活蹦乱跳的她。
祝卿安看着有些憔悴,心不在焉地低头玩手机,抬头看见不言的一瞬就上前拉住她的手,十指相扣,望着她的眼睛如第一次看见不言那样亮晶晶,嘴角也跟着眼睛翘起。
不言回握住不安分的手,领着人办理出院手续。
等到走出医院,能看见路上行人众多,祝卿安有些不安地摸摸后颈的抑制贴,握住不言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紧。
不言拍拍祝卿安的头,然后牵着人回到祝卿安的房子。
走过玄关,祝卿安盯着不言自然地脱下鞋,后又将其放入鞋柜。
仅仅十来天就已经熟练地像回自己家,或许未来也能成为两人的家?
厨房的冰箱里放着今早才采购新鲜的菜,不言站在冰箱前问祝卿安吃什么。
祝卿安并不挑食,只要是不言做什么菜,她都会吃光。她乖巧坐在餐桌那边看不言做饭的背影,心头却躁动不安。
她强烈地感觉到不安,以至于有些坐不住,情绪在身体里横冲直撞,令祝卿安不得不进入厨房,将头靠在不言的背上来缓解。
不言什么都没说,任由祝卿安靠着她。
沉默持续到二人吃完饭,她们间的第一句话是不言先开的口。
恰巧客厅得始终发出巨大的响声,连同着话语如加百列吹响的号角。
“苏薄梓入狱了。”
这条信息其实不难猜到,祝卿安在医院等候不言时正玩着手机,头条新闻有一条正是“苏氏集团股份下跌,或将破产”。
还有一条营销号给出的小道消息是“苏氏集团继承人因某某原因入狱”。
结合两条消息,她得出一条好消息和一条坏消息。
好消息是,她下半辈子可能再也看不见苏薄梓。
坏消息则是她不安的源泉。
祝卿安瞳孔无神地收拾碗筷,冷水混合洗涤剂冲刷白碗上的油渍。
被水冲刷的碗干干净净,她现在拥有的一切就像是碗上的油渍,马上就消失。
不言窝在沙发里,祝卿安走过去抱住前者的手臂。
她的头被拍了拍,是很轻的力道,相比较刚出院时的安慰,这一拍就似快要死掉的人用尽最后的力气触摸她。
她松开对方的手臂,向不言讨要一个拥抱。
这是她唯一一次的任性和蛮横,根本不在乎不言是否接受,祝卿安直接抱上去,用尽全身的力气收紧手臂,整个人蜷缩在不言的怀里。
祝卿安感受到不言被捆在她手臂下的双手挣脱出来,环住她
整个人,后背在被对方抚摸,似乎是想将她的不安驱逐。
于是乎,在被这样的想法鼓舞下,祝卿安抬眼想要说话。
几乎是瞬间,视线对上不言那双冷漠的眸子,对方伸出一根手指抵住她的嘴唇,以快要接吻的距离发出气音。
“嘘。”
很暧昧的距离,但根本没有暧昧的气氛,只有法官敲响木槌,在嘘声中道尽二人的结局。
拥抱还在持续,有人只能在沉默中收紧手臂,作出最后的抵抗。
另一人像猫一样顺着怀中人的后背,安抚她进入睡眠。
像是有魔力般,祝卿安抵抗不了困倦,闭上眼帘进入睡梦。
不言将人从怀里挪出,点击系统面板上的确定,设定好延迟10秒离开。
于是祝卿安在梦里感受到一个不带感情的吻落在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