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楠乔摇摇头就往台阶上走，又是走到一半才发现自己没带书包。刚好书包里什么也没有，要用的书都在学校，就没打算在回去拿。
刚好艺术节的活动开完，大家都在往楼上走。
林东拦着程妄，眯着眼睛又迅速睁开试探的问：“那个是许楠乔吗？她回来了？”
程妄没理他，继续往前走。
“不是哥！真的是许楠乔！”林东又走到程妄面前拦住他。
“我不瞎，我看见了”程妄借过林东，往旁边走。
林东一下子觉得许楠乔失宠了。
他跟着他：“哥哥哥哥！！你和楠乔姐吵架了吧”
程妄撇他一眼，把手里的吉他丢给他，他声线低沉悦耳，自带一股慵懒痞气的劲儿：“烦不？”
林东被吉他砸的‘啊’一声。
“吵架就吵架了吧，下手真狠”林东埋怨着。
因为上次的事情，还有人磕程妄和许楠乔CP，林东也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其中一员。
——
许楠乔慢悠悠的走在台阶上，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过，她低下头忍住不去看他。
果然妄哥倒是双标的。
“怎么回来了，不是回去好好休息吗？”
他的深陷清润 说话时语速不急不缓自带一股子温柔的劲儿
他和许楠乔走成一排。
“不想待了，就回来了”
她回头一看，发现后面还有很多人，只是都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离她们还有一小块距离。
“吃饭了？”
她摇头。
“后面还有好多人呢，我们在这堵着不好吧”她凑近对他小声说到。
“是你走的太慢了”
后面冲上来一个人刻意的往许楠乔侧面撞去，许楠乔失去重心往程妄旁边倒去，程妄立刻抱住许楠乔。
气息微热，她心跳加速。
她的身体僵硬，虚握着拳头，这回连呼吸都不敢。她没跟异性这么亲密接触过，清晰感觉自己脸烧了起来完全不受控制。直到自己快憋不住气了，她才迟缓地回神，浅浅地吐了口气。
程妄耳根也开始泛红。
站在比她们后一台阶的同学看见这个样子，大家都直勾勾的看着他们，走不动道。
程妄突然缓过来，把手收了回来，许楠乔也不好意思的挪开。
“啊”的一声，疼痛感又把她拉了回来。
原来是头发挂在程妄的校服拉链上了。
“你别动，我来”程妄对许楠乔说到。
许楠乔尴尬的微微点点头。
程妄低头用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指扣着拉链。许楠乔离程妄很近很近，她都可以听见程妄的心脏在疯狂跳动。
她抬头痴痴得望着他，双眸里泛着细碎的光，心脏砰砰乱跳，脸上浮起一抹红晕，渐渐出了神，压抑着内心的悸动。
程妄也不自主地看向她。
四目相对之时，一股强烈而美好的情绪占据了她的心头，仿佛一股神秘的力量将两人慢慢拉进。
“好…了…”别说是耳根了，就连程妄的手都是通红的。
戴着红框眼镜身披长发，手拿教科书，她站在学生后面。
她往上提了提眼睛框不解发问：“干啥呢？”
眼神刻薄而又有力。
周围顿时起哄声全无，一片寂静。
许楠乔羞涩的慢慢挪开，程妄脸上一副嬉皮笑脸的样注视着主任。
“还看还看！不回教室一个个堵在这里干什么？”主任把手中的教科书往底下同学中的幸运儿后背砸去，吓的大家都不停的往楼上走。
她一步一步的缓缓走上楼，每走一个台阶就像是给他们两个一种压迫感。
她走到和他们一排，她停下，漫不经心的对许楠乔说：“走啊”随后又看了一眼一脸吊儿郎当的程妄，指了一下他：“你也走”
许楠乔走在主任后面：“主任，其实——”她刚想解释什么，主任转过身用手比出一个‘嘘’的手势。
“别说，我懂”
许楠乔像是没反应过来一样，还是干巴巴的说了后面的话：“你误会了”
“噗—”她差点笑喷，主要是许楠乔现在这个样子真的太好笑了。
主任说话像是开玩笑一样：“我知道啊，我看见了，我又不瞎”
她突然凑近许楠乔：“我提醒一句”
“你们还要不要上下午的课了？马上上课了？”
许楠乔是真的懵了，程妄上前拉着许楠乔的手就往楼上跑。还不忘替老师说一句“老师再见”
她们走到走廊上，程妄不好意思的松开她的手道歉到：“不好意思啊，刚才我看马上上课了，我就不小心拉你的手了”程妄说话呆呆的，给许楠乔的反应居然是觉得他夹了。
“这是…你夹了？”
程妄小心思被猜出来，吞口水自己差点被噎住。
“咳咳…”他凑近小心询问：“很明显吗？”
许楠乔真想给他打8.5分，因为她有1.5语。
她不紧不慢的吐出两字：“明显”
…
其实许楠乔或许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是可以和程妄在一起说话，一起上下楼，她心里挺满足的。
希望，程妄心里也是瞒足的。
……
“看来没学会啊”他故做聪明。
她停住脚步，疑惑看他：“什么？学这个干什么？”
“嗯？”
他语言一噎。又继续开口：“我说—我是好玩，你信吗？”程妄和她讲话总是一副开玩笑的模样，很难让人相信。
“信”许楠乔跨进教室，程妄紧随其后。
班里就像是炸开了锅一样，什么八卦都在传，夏至易正在听林东讲八卦，看见许楠乔回来了就马不停蹄的跑过来问她。
她眼睛看到程妄，索性就直接把许楠乔拉到了一边：“楠楠，你不能骗我啊”许楠乔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还是点点头。
“你是不是——和程妄？？”夏至易对许楠乔使了个眼神。但许楠乔明显没有理解到，差点气的夏至易厌蠢症犯了。
“就是谈恋爱啊！”看许楠乔没回答又补一句：“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说出去”
许楠乔回头看看同学又转头小声冲夏至易说到：“我没谈啊”
“那就是他跟你表白了？”
许楠乔耐心解释：“他没有和我表白啊？我和他只是普通同学普通朋友—”夏至易打断她的话自己说到：“普通同学会晚上出去搂搂抱抱啊”
许楠乔：“？”
“什么搂搂抱抱？”
“就是我听别人说啊，程妄来你家找你，你下楼就和他搂搂抱抱了”
“还穿白色的小裙子，听说你当时真的像一块香香软软的小蛋糕呢”
“其实你也不用瞒着我啦，我不反对你们在一起的，就是你是女孩子，有些事情呢，还是要男孩子主动好不好…”夏至易一本正经的传授她谈恋爱的经验，但她自己没谈过。
许楠乔慌了。
“等一下”许楠乔牵着程妄妄教室外走，夏至易又觉得自己吃到狗粮了。
……
程妄眼神呆滞：“怎么了”
“有人在观察我们”
“？”
许楠乔把手搭在程妄肩膀上认真看他：“告诉我，那天晚上我出来和你见面，是穿的什么？”
程妄沉默，思续延伸。
一番左思右想后：“裙子”
“什么颜色？”她逼近。
“白色”
许楠乔的表情变的微妙，紧张的气氛提到了嗓子眼。
许楠乔真的记不起来了，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我抱你了吗？”
程妄想到那个画面有些害羞的抹鼻子，他点点头：“嗯”
他突然正经起来：“话说你问这个干什么”
“感觉——怪怪的”
程妄真想敲开许楠乔的脑袋，想看看装的什么东西：“没看出来啊，许楠乔，你脑袋挺稀奇古怪的啊”
许楠乔：“……”
她和他说正事，他当玩笑话，怎么这么不尊重人呢，看的许楠乔是真的有点来气。
程妄见许楠乔这么久都不说话，他低下头看她。
他观察着她的表情。
程妄见许楠乔情绪不对立刻哄她：“唉唉唉，好啦，我在认真听呢！”
许楠乔沉默。眼神突然暗淡，她挪过程妄的眼角看向别处。
“真的，真的！”他慌了，程妄见她这一副可怜的样是真的慌了，生怕等会就要掉小珍珠了。程妄真的不会哄人，怕哄不好，她最怕小女孩哭了。
许楠乔心里打着解，怎么解都解不开。
或许是别人路过碰见的呢。
或许是不小心看到听到的呢？
怎么会是刻意观察？又怎么会是跟踪？
—
她突然回神笑到：“没事，我可能…想多了”
“啊？”
不知道是程妄的错觉还是事实，他真的觉得许楠乔最近很怪，和那天晚上一样很怪。联想到之前看见的那盒药，程妄想确定又不敢确定。
程妄还没有回答上一句，许楠乔就草草结尾开启下一段问题：“她们都在传我们的绯闻”
许楠乔重新抬头看他：“你，怎么看”
“啊？不是——，噢？，哦”差点给程妄搞懵了。
程妄觉得和许楠乔说话得多带几个脑子，容易变傻。
好了，玩笑归玩笑，程妄回答她
“真的就是真的”
“假的就是假的”
“懂我意思吗？”
短短几句话，如字刀割，许楠乔觉得他下一句应该是‘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只是程妄没说。
她点点头：“懂”许楠乔当然懂了，程妄向来说话只挑重点，初中时，老师让许楠乔给程妄讲题，许楠乔忍住自己激动的心，硬生生给程妄讲了一个小时的函数题，他倒好，讲完最后就说两个字‘不懂’，好一个干脆利落。
许楠乔现在想起来是真的想把程妄教训一次。
程妄挑逗她：“看你这个样子，不像懂啊”
许楠乔看他OS：我不懂，我不懂，你最懂了，你最懂了！函数题讲一个小时都不会。懒的说
许楠乔真的和其他女生不一样，她真的会说自己喜欢的人，程妄也一样。
或许在别人眼里看来对许楠乔的评价是‘安静’‘话少’‘不会骂人’但许楠乔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善变的人，或许上一秒还在不停的叭叭，下一秒就变成一个安静的瓷娃娃。
她不懂，但她好像又懂了。
熟悉的声音从耳边传过，拉回许楠乔的思续：“想啥呢，把我当空气呀”许楠乔的集中力真的越来越差了。
她眼神也迅速拉回：“啊没有”
程妄嗤笑：“我就说你没懂吧”
许楠乔根本没听到程妄的上上个问题，纯属乱回了。
“你注意力这么差？”程妄忍不住吐槽，刚好上课铃声响起。
她们回班。
就看见林东给夏至易扔小纸条，不小心扔偏了，斜过来的一瞬间许楠乔进班，刚好命中许楠乔的脑门。许楠乔立马闭住眼睛发出“啊”的一声，程妄跟在后面双手捏住她的双肩。
他扶稳许楠乔，大步跨前询问她的情况：“你怎么样？没事吧？”还不忘看瞪一眼林东。
“我没事，只是额头被砸了”
陈雪提着包一副傲娇的模样走进教室。
看见这一幕，陈雪放下包开始阴阳怪气：“在干什么？嗯？告诉我？在干什么？”
转头把刀锋放向许楠乔：“哼…！”陈雪讥讽。她不屑开口：“许楠乔，你能不能要点脸，我看你是新来的我没怎么说，但你也不能太得寸进尺了吧”
她突然冲许楠乔大喊：“当着我的面，男生女生搂搂抱抱亲亲我我！，还有没有一点王法！”
许楠乔没说话。
程妄突然站起身靠着墙冲老师开口：“陈老师，是我先和她有身体接触的，但我们没有抱，只是扶了一下”
陈雪突然换了一副口气，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程妄啊，不是总老师说你，是你真的太不把老师看在眼里了呀，女生最懂女生啊，我真的太了解现在的女生都在想什么啦”
“许楠乔被砸了一下额头就娇里娇气的，谁惯的？都马上高三的人了，还这么娇里娇气，以后怎么得了”
她声音似乎若隐若现的还听出夹的因数。
“程妄，你们男孩子可是以后要上大学的啊，可不能因为现在的情情爱爱就迷茫你了啊，以后大学的女生长的好看的身材好的到处都是，那个不比现在这些光靠刘海的女生好？”
她没有要停的意思：“别看现在的女生打扮起来花枝招展的不得了，都一个样，说句难听的，还不是为了给男生看，给你们看，一天天心思不用在学习上，搞这些，真不懂她们怎么想的”
底下的女生听的来气，夏至易的表情都想现在上去把陈雪揪下来打一顿。
程妄听后表情越来越不解和气愤，突然站直换掉了平时听起来像玩笑话的口音一字一句的开口到：“陈老师，我叫你一句老师，是对您的尊重，我希望你为人师表也可以尊重一下女同学，她们打扮自己只是自己喜欢，不是为了获取我们的观赏，她们可以自己欣赏自己，就像欣赏花一样欣赏自己，而不是为了我们，女孩子生来就美，可以不是外表，她们心灵美，并不像您说的那么有心机，女生是自由的，从来不是为了我们男生而活”
“可是老师您…不也是女生吗？您也是一步一步从他们那个年纪过来的，为什么就不能多理解多尊重呢？为什么女生受了伤不能哭不能委屈巴巴的，她们不是要上战场，她们也是父母手里的小宝贝”
程妄说完酝酿了一下情绪深吸一口气又吐出，开口到：“陈老师，抱歉”
又迅速开口：“你是真的纯贱，还是你没教养啊？”
讲台上的陈雪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她拿手指着程妄，手指在空中轻轻颤抖气急败坏：“你……你…你…你说什么！”
程妄看着她不紧不慢开口：纯贱，没—教养。
彻底给陈雪动怒：“好！程妄！你给我等着”走之前还留下四个字‘道德败坏’就气急冲出门。
————
关门的一瞬间班里热血沸腾，全都是在讨论刚才的话题，许楠乔明显也是惊了。
林东用手比化了一个‘棒’的手势给他：“妄哥！你真厉害啊，那傻叼陈雪，我早看不惯了”
夏至易也迎合着：“是啊是啊，说的我们女生一无是处，我看她才是她自己空中的吧”
—
“陈雪会不会给你开除啊”许楠乔担心询问
程妄打趣道：“怎么？你舍不得我啊？”
许楠乔：“…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会不会——”
“会啊，以陈雪的风格，谁要硬来，没有好下场”程妄说话时全是漫不经心的，就像是这件事和他完全没有关系一样。
“这件事毕竟是因为我，我要不去和老师说一下吧”她呆呆的不知所措，许楠乔脑袋里只知道程妄因为自己要被劝退了。
“不用啊，小乔，你没必要去因为我毁自己啊，我成绩本来就不好，这次，我也值了”
许楠乔含情诺诺的看他，程妄也看着她。
—————
教室门外突然站了一个人，班长走到教室门外去打探情况。
班长回来时心情并不是很好：“程妄…”
“谢霖叫你去她办公室”
“哦，来了”他应了一声就打算往外走，被一个小手拉住。
“程妄”
程妄回头看她：“怎么了”
许楠乔只是拉着他，并没有说一句话，许楠乔嘴巴张张合合半天一句话没说出来，程妄明白许楠乔的意思。
“没事，会好好的”
走之前还回头看了一眼许楠乔冲她挤出一个微笑：“别怕，我没事”
————
片刻
程妄面无表情的从办公室出来准备往教室走。
林东一直从程妄进办公室就一直蹲在外面的走廊上，见程妄出来就马不停蹄的屁颠屁颠追上去。
他跑到程妄跟前喊到：“哎哎！妄哥”林东用手拦住程妄的去路又开口：“老师和你说什么了呀？”
“应该没事吧！”
程妄停下脚步站在原地。
他平静开口：“没说决定”说完程妄移一步继续往前走。
林东明显松口气，反应过来继续跟着程妄一起回了教室。
——“程妄你回来了”
许楠乔听到声音停下手中正在干的事情，她放下笔看他。
程妄成熟而又带点稚气。
他走来。
虽然已经算的上很熟了，但还是会忍不住的眼神躲避。
许楠乔底下头在数学题上乱写，“这个不是你最拿手的吗？”一句话许楠乔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写错了”程妄低下头看她桌上的数学题。
在许楠乔的视野里最清楚能看见的只有他的侧脸。明显的下颚线，高挺的鼻梁，蓬松的头发，还有那双引人注目的眉眼。
实在迷人。
当然，林东在后面也是风韵犹存，还没进教室就已经被外面的人叫出去了。
程妄又把目光锁定许楠乔，给她一个猝不及防。
他坐下问她：“看我干什么？看题”
许楠乔‘啊’的一声又看向题。
他问“有没有觉得这道题做错了？”
“看这里，公式你是不是套错了？不应该是用这个公式”
“比如……”
许楠乔的确是认真的听他讲，但是还是不知不觉的走神了。
“懂了吗？”
灵魂拷问
许楠乔找个话题躲开：“呃，你数学怎么突然这么好了？”
他笑：“睡觉的时候听了一下”
许楠乔心里形容程妄的词居然多了一个’死装’的词语。
“怎么不问我后面会怎么样”
她无语：“你给我时间问了吗？”
“那你现在可以问”他一本正经，让许楠乔有些不自在。
她顺着程妄的意思：“你怎么样”
“谢霖没说对我辱骂老师的处分，等待处理”这一句话程妄说的非常无所谓。
夏至易路过刚好听见，她转头：“凭什么还要给你处分？不是陈雪先媚男的吗？”
她臭骂：“不是我说，就不能惯着陈雪，就她这个小人得志的样子，真贱！”
许楠乔担忧看着他：“对啊，怎么还要给你处分”
“没事，刚好我成绩差，我爸也不希望我在这个学校混下去，余晖七中也挺好的”
许楠乔：“可是…”
可是她不想你走啊。
“嗯？”
“没什么”
“余晖七中，离我们这应该挺远的吧”
他淡淡‘嗯’一声。“是挺远的，在北方呢”
“刚好马上暑假了”
她心不在焉的“嗯”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