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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朔,你有

    「林朔脆弱得像个瓷娃娃,没了我,他就会没命。」

    校外深巷。

    林朔月被一大伙人堵在死胡同里,没有丝毫出路。

    他们借着月光,步步紧逼。说来也巧,今晚的月亮是金红色的,光芒都晕着殷殷的红。

    林朔月谨慎地盯着面前的人,没有戴眼镜,还有轻微夜盲症的他看不清来人的脸,却无比地熟悉。

    是田靳远他们一伙人,之前也对他进行过校园暴力。

    林朔月早就知道,这件事学校解决不了。学校官方的处理只不过是一个恶性循环的临时中断。

    田靳远退学了,甚至去了少管所。但那又如何,他还是回来了,回来找他雪恨。

    林朔月,他无路可逃,只有死路一条。

    有时候,他也挺不理解的,为什么有人会以伤害他人为傲。不过后来释然,恶人做事只不过是满足自身的虚荣,因为自己内心精神的空虚。

    只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林朔月,你可要活着出去,不然父母会失望的吧。

    对啊,明明经历过很多次,为什么不做什么防护,为什么不做什么反抗,为什么不试着打破这个循环??

    “林朔月,好久不见啊,好一阵子没见到我,是不是快把我忘了?”田靳远掐着烟,吐出一口烟雾,面上带笑却仍旧狠厉,歪头漫不经心地盯着林朔月,“忘了没关系,你很快就会永生难忘!”

    林朔月,为什么还要掉进陷阱,为什么不能挣脱桎梏?

    你没有机会了,你为什么连反抗的想法都没有?

    不知道该不该庆幸,林朔月练出了抗揍耐打的脾性。

    林朔月,身上好疼,脑袋眩晕,耳边嗡鸣,内心却有些麻木。

    “给我往死里打!”田靳远冷眼旁观,不时发出指令,“有没有谁对男的感兴趣的,哥把林朔月赏给你们!搞完就给我把人阉了!!”

    起初还没人答应,随后不知道是谁起了个头,便有了连连附和。

    林朔月意识开始模糊,渐渐听不清他们的话,只是感知到更多的人向自己走来,将自己团团围住。

    林朔月眼睛疼的厉害,那微微泛红的月光,成为了他睡前最后的希望。

    月亮会保佑他的吧,每次都会有月亮,就算是白天,都能看到一点月亮的虚影。

    也就是这微光,这虚影,每每都让他捡得一条命。

    那这次呢?

    他会不会还是这么幸运?

    或许不会了吧,他有点无望了,月亮也一定会对他失望极了。

    林朔月失去了意识,最后一刻他恍惚听到一道声音,模糊不清,语气复杂。

    “林朔,这就是你这么美好的代价么?”

    “那倒不如,把机会给我。”

    刚扒完林朔月的衣服,发现他没意识了的众人,一时有些无措地看田靳远的眼色。

    “死了没?”田靳远掐了烟,上前几步瞅瞅状况,眼神微眯,“没死就继续,死了分尸就地埋了。”

    届时,云层将月亮掩盖住了,没有光亮,周围更是漆黑。

    一人比划一下,发现还有气息。

    没死。

    还真是命大,要是换之前的人,早一命呜呼了。

    那人脸挨得极近,忽然林朔月睁开了眼,眼里一瞬竟然闪着幽光。

    毫无预兆之下,林朔月双手掰过面前人的脖子,屈膝猛地撞向那人的要害,一把扑倒对方,抓着身边的石块就往人脸上砸。

    痛声高呼,抢过身边人别的小刀,一发之际,刺向了身下人的一个眼睛。

    等众人反应过来,林朔月手起刀落,在那人手掌上刺了一刀,劫持着人,站了起来。

    田靳远一怔,大骇。

    “不好意思,如果你们觉得他的命不值钱,大可放马过来。”林朔月眼神犀利,声音冰冷,甚至带上点偏执与疯狂,刀刃直逼井亮咽喉。

    面前的人是林朔月?

    不可能!!就算是被夺舍,都不可能是林朔月。

    林朔月只不过是一个连反抗都不敢的小鬼,怎么可能敢拿刀捅人?!

    井亮的眼睛血流个不停,却不敢轻举妄动,刀刃的锋锐感直逼他的脖颈。

    “你敢!!”田靳远还想威胁一阵子,杀人放火他们常挂在嘴边,实际上他们只有过失的情况。

    “那就这样耗着,等他失血过多……”林朔月本想好好说话的,说到一半,顿了顿嗤笑出声,很是阴冷,青筋暴起,几乎用尽全力,持着井亮往巷子外走。

    林朔月一出巷子,刀刃划过井亮的肩,将人往前一推,托着淤青累累的身子飞快地逃走。

    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伴随着耳鸣声。

    林朔这具身体还真是脆弱不堪。

    “远哥!就这样放他走了?”一人幽幽出声询问。

    田靳远眉头紧锁,破口大骂,“操!还愣着干嘛,送医院!”

    在场的人一些去扶栽倒在地的井亮,一些连连称是。

    日后少不了相见的。

    林朔月,他逃不掉的。

    他越来越有理由报复林朔月了。

    就先让他跑一阵子,半年时间他都等了,不差一时。

    林朔月终于因为身体受不了,停了下来。

    这具身体现在正处于超负荷状态。

    索性这些个地方,看起来比较偏僻,林朔月从书包里拿出一件薄卫衣,随意套上,期间碰到痛处忍着没出声。林朔月再度走回了家,家里现在不会有人的。

    林父母都在外地工作,常年不在家。

    林朔月唇角火辣辣的,戴上卫衣帽子,单肩挎着书包,双手插兜,手掌都还有些颤抖。

    秋风拂面,给林朔月周围增添几分凉意,却没林朔月内心情绪冷。

    林朔月借着重新出现的月光,走着。

    走到后边,腿都有些打颤。

    林朔月仰头,将明月禁锢在眼里,冷嘲一声。

    林朔,没了我,你就会没命。

    林朔月终于走到家,与料想中的一样,家里没人。

    林朔月翻出钥匙开了门,开亮灯。

    上楼,回到自己房间,将书包一放,收拾衣物进了浴室。

    浴室里的半面镜,展示着林朔月身上的伤,青青紫紫,伤痕累累。

    不过他的视线更多的是停留在林朔月的脸上,有些红肿,唇角破了,但还是遮挡不住林朔月本身出色的皮相。

    他不再多看,又不是没见过,他就是他,他就是林朔。

    温热水倾泻而下,从林朔月的头顶滚落,滑过白皙纤瘦的腰身,直至地底。

    林朔,难怪不敢反抗。

    太瘦了,你还剩什么?怎么会有人几次三番的施暴与侵害都无言地承受。

    如果你不想要这具身体,大可给我,我至少不会像你一样作践。

    「什……什么?你是谁?为什么会占据我的身体?」

    林朔月正在擦身子,用浴巾围住了下半身,待会还要擦药。

    林朔内心的思绪传到他这里,他系浴巾的手一顿,瞥了眼镜子中的林朔。

    「我是谁?我当然是你啊。」

    「你觉得还会有其他人来救你么?除了我,没人救得了你,乖。」

    乖?

    这是什么称呼?总之,林朔月从来没听过。

    林朔月收回视线,出了浴室,氤氲的水雾往房间里赶。

    林朔月坐上床沿,在床头柜的第二个柜子里找出了一个小型简易的医药箱,里边全是些跌打扭伤的药酒。

    你说作践自己,又准备了那么多药。

    你说爱护自己,又不做任何反抗。

    林朔,倒不如让我代替你。

    林朔月拿出药酒为自己擦药抹药,不动声色,没有痛觉一般。

    「好疼……」

    林朔的声音回荡在他的脑海,声音很轻,或许带着委屈。

    「我不疼。你也不疼。」

    「乖,还是说,你想感受一下?」

    “林朔月”在脑海中反问,被问的林朔沉默了。

    为什么语气这么温柔?

    他多久没有感受到这种温和的语气了?

    林朔月不记得了,他或许曾经在无数个噩梦里祈求着有人来救他。

    人来了?是谁?

    是他自己。

    林朔月不知道如何夺回自己身体的主动权,他现在唯一的感受就是,自己很累。

    他随时都可能沉睡过去。

    但他却意识得到自己这具身体在做什么,甚至是“他”的想法与思绪。

    林朔月擦完药,将药酒重新装回医药箱里,放回柜子。

    林朔月再度躺倒在床上,极早地拉了灯。

    「你什么时候离开?」

    脑海中,林朔再次发问。

    林朔月闭上双眼,似乎能够更深切得感受林朔的内心想法与精神灵魂一般。

    「宝宝,你需要我啊。我不会离开的。」

    「林朔,你不能没有我。既然我来了,你就别想轻易逃开我。」

    宝宝?

    怎么会那么轻松地吐出令人心潮荡漾的话?

    林朔?为什么要这样叫他?

    他叫林朔月。

    林朔陷入沉静几秒,思绪万千,没有一个不是落在“林朔月”心间的。

    他就是他。他的想法,他当然会知道。

    「那你会一直在么?我会一直以这样的意识形态存在么?」

    林朔调整好思绪,似乎心理承受能力很强,能够很快接受一种新兴事物。

    「宝宝,睡了。我们梦里见。」

    林朔丝毫没有意识到,“他”的话像有特殊魔力一般,牵引着他顺从。

    或许,是他的话语太过于温柔了。

    因为没有面对过,所以会紧张且无措。

    不过,就像是他曾经无数次的自欺欺人一样。

    这一次,“他”与他似乎有鲜明的不同,“他”骗他了。

    他压根没有做梦。

    林朔月待林朔没了思绪,于黑暗中睁开了眼。

    林朔这么脆弱,一定会怕疼。

    林朔不会知道此时他的身上有多疼。

    或许是知道的,因为经历过很多次。

    或许是麻木的,因为身体已经产生了自我防御的机能。

    “他”尝受过更深程度的心理的煎熬与精神的折磨,还是感受到了明晃晃的疼痛。

    林朔那么脆弱,像个瓷娃娃,他一定承受不住。

    第二天一早。

    林朔月醒了,不过是被身上的疼痛弄醒的。

    浑身上下,他几乎找不到痛源,或者说哪哪都是疼痛的根源。

    “他”不在了。

    又一次留下他一个人。

    以至于,林朔月感觉昨晚的一切都是梦。

    或许是他太疼了,所以出现了这类幻想。

    或许,田靳远留了他一条活路……

    想到这,林朔月止住了思绪。他不能把恶人美化,他不能将他们想得善良。

    林朔月忍痛下床,站在地板上的一整只腿都在打颤。

    林朔月忽然意识到一个可怖的问题。

    他为什么会害怕疼痛?

    要是以往,他恨不得自己更痛,痛到麻木,痛到完全没有知觉。

    可是,他又开始怕疼了。

    为什么?仅仅是因为自己产生的可以让自己暂时逃避一切的幻想。

    难受极了。

    林朔月,你不该这样的,不该奢望任何的一丝希望。

    现在好了,你又要从头开始,开始承受,开始适应,开始煎熬。

    林朔月心一横,托着沉重的身子去了卫生间。

    林朔月本想先开始洗漱,但他眼神一经过镜子,就再也挪不开了。

    他的脸还是可以看出一些红肿,嘴角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本就白得有些病态的脖子,有个通红的手掌掐痕。他愣神不是出于这些,他见过许多次,早已见怪不怪,甚至连之后的流程都无比熟悉。

    要是他放假期间还好不了,他就会请假,直到身上的伤痕淡去几分,他才会重新回校学习。

    而现在,他透过自己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间似乎看到了别人。

    就在他回神的下一瞬,他的脑海里出现了一道声音。

    就跟昨晚他失去意识前的一模一样。

    对方说。

    「宝宝,你是在看我吗?」

    「还是在想我,在想我是不是还在。」

    林朔月一僵,随后开始手忙脚乱。

    林朔月洗漱,期间“他”的话语在自己脑海中久久不停。

    他竟然不恼,也不觉得怪异。

    「林朔,你是不是很疼?」

    「疼就对了,这是你该承受的。不过现在我出现了。」

    “林朔月”说完这些话,再没有下文。

    「你说你是我,但我叫林朔月。」

    林朔月往脸上敷上热毛巾,他可以轻松地在自己脑海中“对话”。

    “他”轻笑出声,语气严肃郑然。

    「那我正式通知你,从今往后你叫林朔。」

    「乖,月字不好,你的种种遭遇,你要听话。」

    林朔月挂好毛巾,出了卫生间。

    他现在的身子很是沉重,或许他应该睡到昏天黑地的。

    没有人会管他,没有人会打扰他。

    这样想着,林朔月正好走到半程,身体忽然失重一般往前边倒去。

    他紧闭着双眼,大脑一瞬间地空白。

    “林朔月”又一次取代了他。

    当林朔恢复意识,他又在了一个诡异的空间,像梦境不真不切。

    他的意识却是无比清晰。

    “林朔月”在身体倒地时,腾出一只手撑住自己,随后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林朔月一步一步往床边走,最后一把扑倒在柔软的大床上。

    埋头,开始在内心说话。

    「林朔,你还真是脆弱不堪。」

    「宝宝,你还有我,你只有我了。」

    林朔月躺了好一会儿,才重新从床上爬起来。

    自己做饭。

    林朔月会做饭的,他通常都是自己一个人,所以他会很多。

    只是家里的新鲜食材并不多,或者说压根没有。

    林朔月穿上一件深色卫衣,戴了个口罩,戴上卫衣帽子,全身上下就露出一双眼睛和两只手。

    林朔月出门了。

    「好疼。你走不远的。」

    林朔在脑海中说话。

    他深刻体会到了疼痛感,就连床到卫生间的距离,他最后都没遭住。

    这到底还是他的身体。

    「不疼。」

    「不然呢?留在家里吃白粥。」

    「林朔,你连一百斤都不到。」

    「你还奢想你能拖着这具身体做什么。」

    一连串的“话语”,让林朔回归沉默。

    “他”不是自己么?

    为什么说话还是这么难听?

    但到底没说错。

    刻薄又真切,倒是像他理想中的自己。

    麻木,对一切都可以漠然置之。

    林朔不再说话,而是所见着“林朔月”的所作所为。

    他家到市场走路大概要二十分钟,一时他也分不清是走路痛一些,还是骑自行车。

    但现在的这些问题,并不需要他考虑。这一点,竟然让他意外地好受。

    感受好奇妙,最好出现了就要一直存在。

    当林朔察觉到自己这种近乎病态的想法时,他有些难以置信。

    就是,不论怎么样,“他”来了就不能再走了。

    林朔月最后的选择是,打车。

    对啊,选择从来不是固定死的。

    就像是他可以不是自己,而别人可以取代自己。

    可是,他又不放心。

    这样的状态,他既没有消失,也不用承受伤痛。

    极好不过。

    林朔月下了车,到达市场。

    他先是在一家店吃了点东西。

    「我不喜欢吃,这个,很辣。」

    林朔开口说话。

    「哦,差点忘了。」

    「乖,你现在伤得重,应该不能吃辛辣的。」

    林朔月将餐点改成了不辣的。

    磨蹭着吃完。

    “他”不喜欢吃清淡的,或者说,吃多了,腻。

    林朔月吃完结账,往菜市场里逛。

    事实上,他这一身穿搭或者身上气质,都与热闹嘈杂的菜市场格格不入。

    林朔月选了几种蔬菜,视线停留在胡萝卜上时,林朔又出声说。

    「不喜欢吃,胡萝卜。」

    林朔月抿唇无意扯到了唇角,有点疼。他俯身拿起一个胡萝卜,问价钱,内心回话。

    「哦,我喜欢。」

    「你不是我吗?我不喜欢,你也应该不喜欢。」

    林朔认真发问。

    「我是你,你是我,现在是我主导这具身体,你不应该随我。」

    「再说了,乖。你都自暴自弃了,还会嫌弃其他东西。」

    林朔月的话,几乎每回都会把林朔堵死。

    见林朔没了动静,林朔月放下手中的胡萝卜,婉拒了摊位老板的盛情。

    林朔月到底没要,事实上,“他”也不太喜欢。

    林朔剩下的时间都没说话。

    估计是被“自己”惹生气了,自己默默生闷气。

    林朔月要了半只鸡、香菇、冬瓜、排骨等等,一整个要犒劳自己的架势。

    出了菜市场,该买的都买了。

    现在是怎么回去。

    菜市场路口,总会有揽客的摩的司机。

    林朔月还是没有走路的打算,于是上前,问价,“到山居秋苑,走不走?”

    司机笑眯眯地回话,“走走走,上车吧!”

    林朔月一只腿跨上车,手上拎着大包小包。

    司机刚开走一小段路,相当热情地跟林朔月搭话,“从这里到山居苑不远的哦,走路都可以到。”

    林朔月懒洋洋地掀起眼皮,没说话。

    确实不远,没几分钟就到了。

    林朔月下车,要扫码付钱,司机师傅爽快地提醒,“六块钱。”

    林朔月眉眼弯了弯,看得出是想笑来着,“你刚不是说不远,五块扫过去了。”

    “……”

    司机忽然哽住,最后妥协似的答应。

    「那只不过是一块钱。」

    林朔忽然出声,声音悠悠地回荡在脑海。

    这会的林朔月是真的笑了,也不管唇角微微的疼痛。

    「宝宝,该省省,该花花。我是不是很居家?」

    「是……」

    林朔默声,他越来越理想于“他”的性格。

    林朔月放下一手上的东西,边开门边“说”。

    「宝宝,爱上自己是很正常的事,但却不容易。」

    「所以,你要尝试很多很多次,爱上我。」

    林朔感觉林朔月是在胡言乱语。

    林朔月进门,先是将食材放进冰箱,拿出一些在厨房做准备。

    不论是洗菜切菜还是做菜,林朔月动作都无比娴熟。

    林朔并不惊讶,因为他其实会,但自己经常是随意糊弄,只有少时才会认真。

    比如,他父母回来的时候。

    林朔月是想煲汤,香菇炖鸡汤,还准备了一小锅的小米粥。

    一个人区别于另一个人,是通过出生成长环境、人生阅历等等形成的可见外形与可观性格进行并完成的。

    但如果他们的种种外部条件形成的机制都相同,那么区分的本质是什么?

    内在思维与内核神经。

    所谓意识形态的驱动方向不同。

    那么,他是不是可以认为,“他”与他本就应该是相互独立的个体。

    没给林朔思维继续发散的机会,林朔月出声打断。

    「乖,别瞎想,我就是你。」

    「即使不想承认,但我因为你的存在而存在,除非……」

    林朔月还在卖关子。

    「除非什么?」

    林朔月不说话了,留得林朔不明所以。

    林朔月最后似乎是受不了林朔的哼哼唧唧,再次开口自然而然地承接了另外的话题。

    「除非你死亡,不然我是不会消失的。」

    「所以,下次自暴自弃之前,考虑下我。」

    林朔思绪一滞,“林朔月”口中一个又一个的“自暴自弃”。

    他早该知道的,他瞒了所有人的事,到底还是瞒不过所谓的“自己”。

    林朔月感受到自己脸颊上有水渍划过,他被熏着了?

    怎么可能。

    「宝宝,你是想哭了吗?」

    「我没有……」

    林朔,你有。

    我可就是你,我当然最了解你了。如果你不想,我怎么会流泪。

    我又不是爱哭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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