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撤回一条信息】
林至影不禁笑弯了眼睛,这人怎么这么有意思。
“至影?你在笑什么?”陈之意没看过他笑成这样子过,本来五官就出色,只不过总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冷不丁看她笑成这样,惊艳之余又有些好奇。
“嗯?没有。”有种被抓包的心虚感,林至影又恢复了一贯的疏离。
陈之意看她欲盖弥彰的表现,心里的不安愈浓,她刚刚那个笑容,很像......少女怀春。
----艾瑟顿公馆----
江晚清风风火火赶到,风衣携着寒风,直到走进了开了暖气的公馆内,被冷风裹挟着的江晚清才松了一口气。
“老师。”江晚清走到一个头发半数花白的老爷子身边,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
“来啦?快来,给你介绍一下......”单寒松挨个介绍了场上的人。
他们师生这次来到E国是为了参加一个研讨会,而正正好在会上碰上了他们协会主席,说一直对中医很感兴趣,想带着一众人找个时间去Z国交流一下,这才有了这个场景。
单寒松,从医四十余年,Z国中医协会会长,两个爱徒,江晚清以及她的师兄冉启。
每每说到这个师兄,单寒松就难免叹气,要说天赋,不可谓不好,不然也不会是徒弟,后面冉启提出要回家接手公司,虽说也跟医药沾边,但老人家心里还是觉得可惜。
“江小姐,要是不知道你是单老的徒弟,任谁也看不出你是这个行业的。”一个金棕发的男人走上前用俄语跟江晚清搭话。
江晚清听到一串叽里呱啦就开始头疼,但面上不显,默默把脸转向在后面等着的翻译身上。
有了翻译,两人的交谈才开始有来有回,左右不是在互相吹捧就是无话硬聊。
等过几天回国了,找个俄语老师的计划要提上日程了,这样不同步的聊天真的让人捉急,每一句都要等翻译。
等等?俄语老师?
江晚清脑海里浮现了那人的身影,垂眸,把散落在脸颊边的几缕发丝固定在耳后,准备冒头的嘴角弧度也在这个动作的“掩护”下消散。
围坐一圈,听着他们从嘴里吐出一个一个专业术语,罕见地,开起了小差。
“小清,你觉得怎么样?”单寒松笑眯眯地问,眼底的揶揄八卦没逃过江晚清的眼睛。
这老头,江晚清在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仍让人挑不出什么错,看向老师的眼睛里多了一抹求饶。
“有情况了?我说你也老大不小了,跟在我身边学习这么多年,这个时候要多考虑考虑自己了......”单寒松坐在后座,絮絮叨叨着,一直没听见回声,疑惑地看向身旁。
江晚清盯着手机里那个聊天小窗,魂却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走了。
单寒松不动声色地慢慢挪近,扶了扶眼镜,偷瞄她的手机页面。
嚯?林至影,是个女娃娃的名字。自己倒不是个老古董,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活法,还是支持的。
“这个小林是谁啊?”单寒松清了清嗓子,眼神不自然地望向窗外。
听到“林”这个字,被定了身的江晚清才回过神来,些许生硬地张口道:“没,没谁啊。”
“真当你老师我眼神不好使啊?想当年我跟你师娘在一起的时候,也这样,什么时候带过来我看看啊?”单寒松一脸“你不许说,我有我自己的节奏”。
“真还没有,不是您想的那样。”无奈二字席卷了江晚清的五官。
顿时,单寒松一脸嫌弃,啧,还没拿下人家,难怪魂不守舍。
弯月如钩,黢黑的天幕上缀满了星星点点,为夜晚增添了几分活力。
林至影洗了个热水澡,裹着浴巾,身材高挑,浴巾穿出高定的感觉。
白净的脸蛋被热水水汽氤氲成淡粉色,薄唇经过水的冲洗看着十分水润,在镜子前用着瓶瓶罐罐。
“噔~”手机在洗手台台面上震动了一下。
林至影把手心最后残留的爽肤水拍打在脖子上,而后拿起手机,往房内走去。
【林小姐,还收学生吗?】江晚清删删打打,最后决定直接这样发,发完就把手机倒扣在桌面上,掩耳盗铃。
林至影不明所以,随后缓缓打出,【江小姐家里有小孩?】
【不是,是我自己,要找个老师学学俄语。】掩耳盗铃失败,听到信息通知的一瞬间,江晚清就把手机给拿了起来。
林至影露出犹豫的神色,轻轻咬着下唇,如果换做是别人,肯定就答应下来开始商量时间了,但是在这人身上出现了例外,竟犹豫起来了。
【不方便吗?】等了差不多一分钟都没个声响,江晚清紧接着又发了一句。
【没有,方便的,江小姐什么时候有空?】不知怎的,林至影在脑子里想出了一只小狗耷拉着脑袋的画面。
【我后天回国,到时候我们再来说具体时间。/小猫捧花表情】打出来的字正儿八经,却配上这么个表情包。
江晚清肉眼可见的放松了下来,翘着二郎腿,抿了一口红酒,又看了一遍聊天记录。
林至影看着那个表情包笑了起来,冰山不知不觉发出了冰块崩裂的声音。
后天?同一天,不过应该没那么巧在同一航班吧?
时间在指尖悄然逝去,冬日难得出现的暖阳让人的心情都格外明朗许多。
“不好意思,借过一下。”江晚清露出疲惫的神色,昨晚做了份报告,两三点才睡觉,一大早又来赶飞机,这会子看人都有点重影。
林至影听到有些耳熟的声音,因为说的是英语,所以没第一时间认出来,抬头看去。
两人四目相对,都有些出乎意料,真的是同个航班,并且是同一排座位。
江晚清努力扬起微笑,但还是被倦色给围住了。
“好巧。”林至影看着她疲惫的样子,有点那么不是滋味,但是现在她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一种名为心疼的东西。
江晚清走了进去,是三人排的位置,她,林至影,陈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