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鱼馆

    一双宽厚的手掌紧紧扣住她的腰,力道强劲却不失温柔,将她稳稳地抱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两人面对面相视,额头轻轻抵在一起,俊脸当前,积雪有点被刺激,手肘下意识挡在胸前,试图推开他,声音里带着一丝抗议:“楼芥安……”

    文森特在她耳边低语,声音带着哄诱,“亲我。”

    话音未落,楚川和司机已经默契地下了车,车内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积雪怔怔,略显无奈地看着眼前人的眉眼,再次轻声唤道:“楼芥安……”

    第一次听她叫自己的名字,文森特眼底掠过一丝兴味,嘴角微微扬起,笑声细微而愉快:“在呢,亲会儿。”

    积雪看他微偏着的脸,下颌线分明,气息浓郁,这张脸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完美得无可挑剔。

    “只亲?”她试探性地问。

    他点头,目光灼灼。

    她虽将信将疑,还是伸手搂住他的脖颈,慢慢凑近他那性感薄唇,轻轻啄吻了一下,随即迅速退开。

    “好了吧。”

    积雪目光闪烁,盯着他唇上沾染的口红。

    文森特挑眉,显然不满她的敷衍。

    下一秒,他扣住她的后脑,手臂使劲,把她身体往下压,分开不多久的唇瓣再次贴了上来。他吻的比刚刚热烈,唇温灼烧,积雪被他吻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果然,他的话不可信。

    不知过了多久,文森特终于松开了她。

    不过她似乎有些放松过早了,他双手滑到她的腰际,轻轻捏了捏。逼仄的车厢内,灯光忽明忽暗,积雪有些慌乱地望着他,他的意图再明显不过。

    “骗我?”积雪眉心轻跳,声音有些恼怒。

    文森特坦然承认,眼底带着笑意:“最开始是一时冲动,可一沾上,就舍不得放开了。”

    他低头看着她炸毛的模样,语气温柔地哄道:“乖,听话。”

    他的吻再次落下,从她的脖颈一路蔓延到胸口。

    积雪浑身僵硬,闷闷开口:“你不是还有工作要处理?”

    “不着急。”他含糊地回应。

    “那回房间好不好?”她开始让步了。

    “先在这儿。”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她敢肯定,此刻的他脑子里已经听不进任何话了。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会敷衍过去,直到达成自己的目的。

    她甚至开始怀疑,文森特是否真的把她当作女朋友,而不是一个可以随意索取的对象。

    她忍下心中的不安,伸手捧住他的脸,换上可怜而柔弱的表情:“你听我话好不好?”

    他眼含微笑,声线微哑:“你会喜欢的。”

    不知何时已经被褪去了衣服,她指尖暗暗攥紧,呼吸逐渐急促,他轻轻摘下手腕上的表,随意扔在旁边座位。

    看向她的目光带着若有似无得笑意,暖风的气流悄无声息的流淌在车厢内,她撇开眼,感受身体的快感。

    “这里很敏感。”

    “放松。”

    “要不要看一眼?”

    “别说了……”她恼羞成怒,用手堵住那不断冒出荤话的嘴巴。

    呵一声,他缓缓笑开。

    ……

    很久之后,他终于平静下来,车厢归于寂静。

    看她迷茫不清地微眯着眼,男人轻吻她眼皮片刻,收拾残局,扫了眼下面,他啧一声,“看看吧,宝贝,裤子上都是你的水。”

    “……”她闭上眼睛,声音哑涩,“你可以和别人说你尿裤子了。”

    他轻笑:“现在不得不回房间了。”

    积雪沉默着穿好衣服,视线投向窗外。

    试图掩饰内心的复杂。

    文森特打开门,将她抱出车子,朝房子走去。上楼后,他将她放在床上,积雪却不肯松手:“我要洗澡。”

    她试图通过使唤他来寻找一些心理平衡。

    “行。”文森特好脾气地重新抱起她,而后他低头看着她无力的模样,以极轻微而温柔的声音说:“伺候你。”

    洗完澡后,他换了身衣服,匆匆出了门。

    -

    第二日,楚川带着设计师陪积雪去看店铺。

    之前只是远远看了眼,文森特还调侃那地方小得像厕所,实际上却足足有189平,足够布置一个小酒馆的桌椅和运营空间。

    积雪对此非常满意。

    设计师当场就给了她的设想和建议,积雪觉得他说得不错,便将自己的想法也告诉了他,让他先设计出模型。

    两天后,设计师将图纸发了过来,让她先看看。

    通明的客厅里,壁炉燃烧,温暖如春。

    积雪翘着腿,仔细翻阅着设计师发来的装修图纸。意式风情、美式复古、地中海风格,甚至中式古典,每一种都独具特色,但她却迟迟无法下定决心。

    就在这时,消失了几天文森特恰好回来了。

    他进门时,看见她在那里愁眉苦展盯着平板,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

    “忙什么?商老板。”

    积雪抬头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把平板递了过去:“你来帮我看看,哪种风格好?”

    文森特接过平板,滑动屏幕浏览了几眼。

    “这儿是移民国家,不需要迎合当地人的喜好。你喜欢的风格就是最好的。”说完,他把平板递回给她,上面是他选好的一种风格:“我觉得这个不错,你也可以自己再选选。”

    积雪却仿佛没听见他的话,目光死死盯着他的手指。

    “积雪?”

    她终于回过神来,脸色却陡然冷下来,目光紧紧锁在他的手上:“你的戒指呢?”

    文森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指,意识到问题所在,顿了下,还没来得及解释,积雪已经凉声开口:“丢了?”

    文森特实在是第一次有那种被拷问的时候,一时间有些词穷,他坐下来,把积雪揽过来,思考着用什么话哄人。

    “真丢了?”

    积雪并没给好脸色,反而往旁边挪了挪。

    文森特往自己空空的手指上扫了眼,看着她凉凉的眼神,无奈地笑了笑:“应该没丢,我没注意,明儿再让楚川找找。”

    说完,又去揽她。

    积雪冷哼一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你怎么不把自己丢了?”

    实在是够郁闷,鱼尾项链他丢了,戒指才戴了几天也不见了。

    积雪或许了解他,知道他身边总是前呼后拥,随时有人伺候着,按理说不该这么丢三落四。

    可那戒指的寿命比项链还短——她没用心买,他也没用心收,不到两天,就被外面的哪个女人摘走了吧?

    她脸色越来越难看,看向他的目光也渐渐变了。

    文森特苦笑:“先别生气,我保证找回来。”

    文森特的解释显然没能让她满意,她脸色并未缓和,决定好好闹闹脾气,后来整整一天不理他。

    文森特只好让楚川去找戒指。

    楚川有些为难,“如果找不到呢?”

    文森特淡淡吩咐:“那就重新买一枚。”

    “是。”楚川点头应下。

    酒馆的装修很快开始了。

    这时,文森特的手指上已经重新戴上了一枚戒指。

    不过,积雪早已不再关心那戒指是真是假,也不在乎他是否会一直戴着。她的全部心思都扑在了酒馆的开张上。

    酒馆取名字是件大事。

    积雪提议叫“Goldfish”,算是祭奠那条被他弄丢的鱼尾项链。

    文森特坐在沙发上,刚刚结束一场漫长的工作会议,他仰着头,脖颈线条分明,喉结在空气中微微凸起,显得有些疲惫。

    听到积雪的提议,他嗤笑出声:“听起来像是会立马倒闭的名字。”

    积雪抓起抱枕砸过去,“不许诅咒我的事业!”

    文森特睁开眼,随手挡开抱枕,手肘撑在沙发扶手上,语气慵懒:“亲爱的,我只是提前帮你预知未来。”

    积雪瞪了他半晌,忽然奇异地笑了起来。

    那笑容温婉而柔和:“我知道了。如果投资大佬您愿意帮我,我会有更好的未来。我希望从您那儿得到一些建议。”

    她需要订货、品酒、招聘员工。

    然而,她从前很少喝酒,对酒文化几乎一无所知——无论是白酒、葡萄酒还是威士忌,她都分不清产地、味道和品牌。

    这些繁杂的事务让她感到头疼,不如站在巨人肩膀上来得方便省事,于是她决定借助文森特的经验。

    “当然,”文森特微微一笑,善意地提醒她:“如果你能让我在其他地方满意的话。”

    积雪警惕地看他一眼:“其他地方?”

    文森特嘴角扬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我只是为自己讨点福利。”

    积雪被他那坏笑弄得有些不安,但也不甘示弱:“当然,我不会亏待您这位大股东的。”

    “是吗?”

    他张开双臂,“那现在就过来,给我点福利。”

    -

    最后酒馆还是取了Goldfish那个名字。

    她要回学校,这是顶要紧的事儿。因此酒馆的开业略显仓促,文森特忙得不落空,只派了楚川前来捧场。

    纽约繁华街角,一家名为“Goldfis”的酒馆悄然冒出头。开业之夜,门前悬挂的金鱼样式灯笼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惹人瞩目。

    吧台上,精致玻璃杯中盛放着各式各样的酒水,杯身上都绘有金鱼的图案,它们在灯光下栩栩如生,仿佛在水中游动。

    店里飘着酒香气,角落里,积雪望着玻璃门上那些客人模糊的倒影。楚川问她先生没来心情如何。

    积雪淡淡一笑,不太在乎地说:“先生本就不用来这儿,没必要自降身价。”

    没人能要求一个高高在上的人屈尊降贵,更更何况是为了一个情人,好吧,受宠的女朋友也不行。

    她倒了一杯酒,那是她和调酒师一起调制的招牌酒。她推给楚川:“试试。”

    楚川接过酒杯,问道:“为什么想开酒馆?”他第一次想了解她的用意。

    “因为没开过。”积雪回答得干脆。

    楚川脸上一丝微妙的神色:“先生很宠爱你。”

    宠爱?

    或许吧,她甚至想如果是其他女人,会得到的更多。

    积雪扬扬下巴,语气淡然:“那是暂时的,如果我刚好有很多钱,他得到我的喜欢,我也会非常爱他。”

    -

    酒馆开业后,积雪只待了一天,便准备订机票前往东京。不过文森特提出他有私人飞机,可以送她时,积雪没有推辞。因此男人不亲自送她区机场,积雪对此没有异议。

    临行前一晚,文森特将她抱在腿上,仔细叮嘱:“在东京的学业,尽快完成,然后来纽约。”

    “可我修了两个专业。”

    积雪强调:“提前毕业没那么容易。”

    “放弃一个。”他说得轻描淡写。

    听听,说这话的人亏得是成功人士,否则一定会被骂,积雪也不太赞同,花了心血的东西总是难以抛弃。

    积雪皱了皱眉:“我不喜欢半途而废。”

    “没用的东西,尽早抛掉。”

    他语气平静,“你自己考虑清楚。来纽约,才是你学业真正的开始。”

    积雪仰起脸,半开玩笑地问:

    “如果我做不到呢?”

    “那就别再来见我了。”

    他的语气没有一丝波动。

    灯光勾勒出他完美的轮廓,那么冷硬,积雪愣了一下,心情降下温来。

    她没有怀疑他的话,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摆出一副委屈的表情:“真无情。”

    离开的那天,文森特坐在家中悠闲地品酒,看着她为自己穿衣服,化妆,收拾遗漏的物品。

    积雪心里甚至涌现不少难受,她和文森特度过了如胶似漆的一个多月,如今突然分开,她感到有些不适应。

    她走过去,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酒,随后吻上他的唇。良久才轻轻地说:“楼芥安,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文森特垂眸注视着她,他将酒杯放在岛台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握住她腰身。语气调侃:“又想干什么坏事?”

    “我妹妹来美国念书,还麻烦您帮忙照顾。”

    文森特皱眉,“那个日本人?”

    “她叫高桥玲美。”

    “没商姓?”

    “没。”

    “你觉得我每天很闲?”他语气冷淡。

    积雪:“就因为你是我男朋友,我才找你帮忙。你不管吗?”

    文森特轻笑一声:“你可真有意思。”

    两人对视,他的语气并不温和:“少给我卖乖。”

    阳光从窗外斜射进来,在他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晕,可这双深邃眼睛的凝视令人莫名感到压抑。

    脚步声响起,外面的司机走进来帮她搬行李箱,朝站在一起的两人看了眼,有些犹豫是否要上前。

    文森特往后退了一步,积雪顺势放开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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