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今天是星期三,但是黑魔法防御术塔楼中并没有什么人。一旦不上课,大家都巴不得离教室远点。于是安娜看着斯内普穿过中庭走廊,进入塔楼,爬上一层层台阶。她自己套上了幻身咒,与他只拉开了一小段距离,确保万一幻身咒失效,斯内普不至于立即发现她。
斯内普非常坚定地往前走,好像知道自己的目的地,或是去哪里赴约,甚至嘴角止不住地微微上扬——只有他恶咒打中波特和布莱克时,他才露出这种笑容。安娜想象不到还有什么比这对他更有吸引力。考虑到他和施耐德的黑魔法前科,她下意识认为这不是好事。
记忆中的西里斯总是会感觉疑惑,安娜·林对黑魔法仿佛有种避之不及的执念,却总是出现在相关的场合。他没感觉到她身上有什么格兰芬多的气质,她总是唯唯诺诺,轻易泄气,但在这件事上仿佛很有决心,几乎让他怀疑——她爱上了自己,不然无法解释她一天到晚在自己身边打转。
不过,这么说好像也不太对,其他那帮女生也丝毫不了解他,但并不影响她们源源不断寄来求爱的酸诗。西里斯难得地打了个寒战,他甩甩脑袋,决定先将麻烦的回忆抛在脑后。
她跟着斯内普来到黑魔法防御术教室那一层,随后他的身影便彻底消失了。安娜笃定地认为,斯内普肯定是趁教室里没有人偷偷练习——在黑魔法防御术教室练习黑魔法,多么讽刺!
她举起魔杖,向着黑魔法防御术教室的门低声念了句“阿拉霍洞开”。门开了,露出一截缝隙,她却突然迟疑了。万一斯内普真在练习黑魔法,她该怎么和莉莉解释呢?她会说吗?莉莉会怎么想,她会和斯内普绝交吗?还是替他偷偷保守这肮脏的小秘密?
但没等她决定好是否要进这个房间,她熟悉的、快意的声音就从下面的楼梯直冲上来:“大脚板,她不是你女朋友吗?你怎么看起来这么郁闷呢?”
“别提了,叉子,我——嗷!”西里斯刚想回答他好兄弟的话,就被安娜揪着领口拽进了隔壁的教室。波特惊恐地大叫一声“嘿”,然后拉过莱姆斯,莱姆斯又连着彼得,三个人几乎一同摔了进来。
“林,你到底有什么毛病?”布莱克没好气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安娜,衬衫被拉扯得皱皱巴巴。
“让波特他们先走。”安娜镇定地说。如果波特在,这场面就不好控制了,搞不好不仅找不到“那位先生”的线索,原本占据道德高地的行动还会立刻转变为一场互殴。
“嘿!我哥们在哪,我就在哪,谁也别想把我们分开!”詹姆·波特咋咋唬唬地挤进她和布莱克的视线中。记忆中的西里斯骄傲地看着这一切,手情不自禁地搭上詹姆的肩膀,当然,他只能像个游魂一样,无力地穿过詹姆的身体。
“如果你们现在不走,我就诅咒你在霍格沃茨剩下的每一年都拿不到魁地奇杯!”安娜自信地抱着手臂。詹姆·波特这人简单地像巨怪一样好懂,费不了什么功夫就能找到他的弱点。
他不甘心地上下打量着她,似乎在判断她是否真有可能会下一个诅咒。过了几秒后,他嘴里嘟囔着“亏你也是个格兰芬多”“无耻”“不能赌”等字眼,看了一眼自己的好兄弟,就像一只灵活的金色飞贼一般,不等安娜看清就离开了教室,快得她几乎以为霍格沃茨可以幻影移形了。
“大脚板,就算我们不在,我相信你也应付得来——你对付这帮女生应该很有心得,是吧?”波特在门外大声喊道,仿佛怕他们听不见似的。
彼得戏谑地眨眨眼,看着安娜,似乎还想挖出点料。安娜不耐烦地撇撇头,她最怕这样——所有人都以为她出现在布莱克周围,就是因为她看上他了!真是冤枉!
莱姆斯是个十足的圣人,他终于带走了咋咋唬唬的波特和想听秘密的彼得,声音消失在楼梯之下。他们的声音刚一跑远,安娜就迫不及待开口:“斯内普就在隔壁——他绝对是在练习黑魔法!”
她一股脑儿地说出了他们现在的状况——包括莉莉对借书卡下的魔咒和斯内普的行动,他已经上钩了!布莱克的神色也越来越有趣,他浑身的血液好像煮沸了,兴致勃勃地想要抓斯内普一个正着:“伊万斯这招还挺巧妙——过去几年真是小看你们了,是吧?”
安娜不服气地瞪着他,刚想理论几句,但布莱克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了,突然抓住她的左手手腕——
“你要干什么?”她不知道布莱克到底想做什么,只是他的脸突然凑近,她迷茫地想着,布莱克确实有几分姿色。可他仿佛没有听懂她说的英文,腾出一只手又抓住她的右手手腕,轻而易举地让她动弹不得。
“布莱克,放开我,放开我!”她意识到不对,用力挣脱着,试图从他手心里抽出自己的手腕。可她越挣扎,布莱克力气越大,几乎钳住她的双手。
“小姐,我完全同意你去找鼻涕精麻烦,但是你太软弱了,对我们这位滑溜溜的朋友,从来下不了手。”布莱克好像对自己灵机一动的主意十分满意,笑着说道。安娜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他就抽出魔杖,指着她轻轻说道:“统统石化。”
她打算拔魔杖的手突然像失去知觉一般,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定住。布莱克接住她向下倒去的身体,他的校袍上还有黑湖边潮湿的青草味,整个胸膛硬得像块石板,砸在他怀里丝毫不比砸在地上好。梅林——安娜心中警铃大作,布莱克一定会把整件事搞砸的!
他将她挪到走廊的角落,用一张看不见的布料遮住她——某种隐形斗篷,安娜绝望地想,这下没人可以发现她了。她心里默默念叨着反咒,祈祷从来没有成功过的无声咒能在这一刻起起神威。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林,”布莱克轻笑一声,拍拍她毛茸茸的脑袋,像是对待一只猫咪,“要是等你去对付鼻涕精,你又会把他放跑了。”
“等着看他应有的下场吧,小姐。”
“不!”记忆中的西里斯大喊不妙,他完全清楚五年级的自己会怎么对付斯内普。现在,37岁的他决定阻止15岁的自己,并不是因为他突然对鼻涕精大发慈悲了。只是他知道,要是斯内普15岁就死了,那霍格沃茨大战时他们绝对无法胜利。
他试图跟着15岁的自己,但刚迈出几步,就被记忆给弹了回来——西里斯现在才想起,自己是在安娜·林的记忆中,无法获知记忆以外的信息。他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自己大步迈出教室,跃跃欲试地摆动着魔杖,脑子里飘过无数条可以让鼻涕精出丑的恶咒,兴奋地好像一只斗鸡。
可他还没有打开黑魔法防御术教室的门,走廊尽头突然传来了声音。记忆中的西里斯几乎立刻辨认出来,那是密道机关打开了,但他并不记得黑魔法防御术教室这一层有任何密道。
“西弗勒斯,你怎么想?”走廊里远远传来男生的说话声,西里斯也听出来了,这是他那位最首鼠两端的堂姐夫——卢修斯·马尔福的声音。
“我从来没看过这么高超的魔法!”斯内普听起来十分陶醉,像是掉进金库的嗅嗅,“那位先生非常强大,非常——”
“西弗勒斯,不必这么赞扬我,我也非常欣赏你在魔药上的天赋。”这个声音西里斯并不认识,但他听出来,恐怕这就是“那位先生”——他此刻已经正在霍格沃茨。他这样的黑巫师,正在黑魔法防御术塔楼,津津乐道地和学生们讨论着黑魔法。
西里斯看见原本出门的自己迅速回来,躲在门后,手里紧紧握着魔杖。他意识到,自己此时很可能面对着全欧洲数一数二的黑巫师,他不仅手眼通天,甚至还能够渗透霍格沃茨,猖狂地展示自己的力量。
西里斯知道,15岁的自己并没有打算直接跑出去,以卵击石一般硬来——他也许有时候有些冲动,但冲动和送死还是两种概念。他只是隔着一道门偷听,试图用什么魔咒,穿过门看到“那位先生”的真容。
但他显然还是低估了“那位先生”的能力——脚步声到这间空教室的门口戛然而止,西里斯的呼吸一顿,那位先生的语气陡然变得冰冷,说道:“我想,这道门后,说不定还有位新朋友。”
15岁的西里斯立刻离开门边,举起魔杖,果断地给自己套上一个铁甲咒,淡蓝色的光芒笼罩着他。
有人开始尝试撞门:“砰、砰、砰!”随着最后一声巨响,洛克伍德和罗齐尔冲了进来。他们没有刹稳,正面朝下摔了一大跤。门板被他们彻底砸碎了,此刻七零八落地垫在他们身下。
这两头蠢猪,西里斯想,他们甚至没有用开锁咒,还满脸崇拜地看着后面那个戴兜帽的男人,似乎想要得到什么夸奖。而那个男人看都没看他们俩,径直向前走,西里斯直直地盯着他,也没有挪动一丝一毫。
“你叫什么名字,孩子?”
“西里斯·布莱克,”他冷冷地嘲讽道,“你最好记住我的名字,下次再见到,估计就是威森加摩的庭审了。”
这时,记忆中的西里斯突然感觉他的脚边,安娜·林被石化的身体似乎动了一下。她解开了咒语——好姑娘!西里斯几乎要为他喝彩了。无声无魔杖的反咒,这可是完全超出了五年级的水准——但是她并没有急着从隐形衣下钻出来,相反,她慢慢地,不发一声地挪动着。
记忆中的西里斯挑挑眉,没有人发现安娜正在慢慢靠近“那位先生”背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布莱克吸引了。她已经走得够近了——她确定,只要她发射魔咒,绝对能够命中,她从来没有那么确定过。这可能是她唯一有机会,做一件正确的事——
“除你武器!”安娜大吼一声,猛地一把揭下身上的隐形斗篷。这次她没有犯在施耐德身上犯过的错误。红色的魔咒准确无误地朝着他射去,打在“那位先生”的身上——
可他甚至没有转过身,只是懒懒地微微抬起手,就轻而易举地挡住她的魔咒。她身边的斯莱特林全部举起魔杖,洛克伍德的魔杖甚至逼近了她的喉咙。
“不要这样,洛克伍德,”那位先生好像身后长了只眼睛一样,没有转身就准确判断了情形,“这位小姐很有勇气。”
那帮平时盛气凌人的斯莱特林们一听他的命令,都听话地慢慢放下魔杖。艾弗里意犹未尽地“哼”了一声,恶狠狠地瞪着她,安娜也微微抬起下巴,非常不屑地和他对视,直到他扭开视线,因为“那位先生”终于转过身。兜帽下的眼睛射出不悦的目光,望着艾弗里。
他伸出一只手,缓缓取下兜帽,露出自己的真容——安娜想过他的样子,他可能是个又高又壮的男人,有厚厚的大胡子,肥得像个巨怪;或者他本身就是个巨怪、狼人、食尸鬼混血、吸血鬼之类的。
她不安地僵直,整个身体像一块铁板。与此同时,布莱克正慢慢地向她的方向挪动着。
嗵嗵,嗵嗵,嗵嗵,她有些绝望地想,也许“那位先生”会杀了他们。
兜帽的布料落下,她看见了,看见了他的脸——他和她想象的太不一样了。这是一个相当英俊的男人,短短的卷发被仔细打理过,梳成优雅的弧度。他的脸上略有棱角,但是却不显得锋利,黑色的眼睛闪烁着欣赏和探究的目光。安娜可以负责任地说,他几乎和布莱克一样帅气。不——有过之而无不及,究竟谁更帅完全取决于你的口味。他穿着斯莱特林校袍,但她不记得斯莱特林曾经有过这号人物,否则凭借她发现和品鉴帅哥的丰富阅历,她绝对有印象。
“西弗勒斯,不和我们介绍一下吗?”那位先生的声音温和而又平静,不像是玩弄黑魔法的狂徒,反倒像是一位学者。
西弗勒斯厌恶地挤了挤鼻子,极度克制地不说他们任何坏话:“男生是西里斯·布莱克,女生是安娜·林,他们都是格兰芬多的。”
“布莱克?”那位先生微微挑了挑眉,“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的兄弟吗?”
“承蒙惦记,”布莱克冷哼了一声,趁机走到安娜身边,握住她的手腕,让她从震惊的呆楞中回过神来,“我那好堂姐也加入了这个——黑魔法学习小组?不意外。”
“布莱克先生,我看你对我们的误解太深了,”那位先生嘴角扬起标准的微笑,令人感到捉摸不透,“我们只是进行学术探讨,无论黑魔法还是普通魔法,只是一种手段。”
“当然了,像你一样出生高贵的学生可能没有意识到,我们巫师世界正在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后面几个斯莱特林的学生发出不屑地耻笑声,“布莱克先生,难道你不曾有一次,对魔法部陈腐的制度感到失望吗?”
布莱克根本没听他后面说了什么,反唇相讥道:“那可太遗憾了,我从来没觉得我出生高贵,我宁愿是麻瓜出生,也比现在的父母好!”
那位先生沉默了一瞬,然后笑道:“是啊,是啊,我们偶尔会看到这样的例子——更高贵的人为低贱的人辩护,有些控制不了的慈悲心怀,但是布莱克先生,那是因为你没看到更好的世界——”
“什么样的世界算更好?”安娜质问道,她敏锐捕捉到了他“演讲”中的逻辑漏洞。
那位先生扭头,探究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安娜·林,是吗?”他瞥了西弗勒斯一眼,后者微微颔首,回道:“她是纯血。”
“林小姐,你竟敢向我施缴械咒,非常勇敢,”他几乎是赞赏般向她微笑,英俊的脸却没让她感受到亲切,只觉得算计和冰冷,“只是恐怕你还没有意识到,究竟谁是敌人,谁是朋友——”
“教授学生夺魂咒,恐怕无论你有什么借口,你都不是我的朋友。”她向后退了一步,避开和他的接触,举着魔杖的手还没有放下。
那位先生听到她的话,似乎是冷笑了一声,西弗勒斯在一旁低下头:“先生,是我的错——”
“不,西弗勒斯,是我的错——我应该知道,我们的队伍中,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样优秀的。”他在夸赞西弗勒斯,语气却像淬了冰。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压向西弗勒斯,这句夸赞像是抽走了他全部力气。
西弗勒斯恳求道:“不——先生!”
可那位先生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便打断他的话,和颜悦色地对安娜说:“林小姐,无须那么武断。所有纯血家庭的学生,未来都应是我们的一员。”
安娜还没来得及反驳,就听到远远传来麦格教授和费尔奇的声音:“费尔奇,你确定是这里吗?”
“没错,教授,就是这里——刚刚有一群学生在走廊里赶人,不许别人靠近,肯定在偷偷摸摸搞什么坏主意!”
“我们该走了。”那位先生一听到教授过来巡查,便立刻打算撤退。他一挥魔杖,好像在走廊尽头创造了一片隔绝声音和人形的空间。麦格教授完全没有看见他们,转身询问费尔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与此同时,斯莱特林的学生们正依次从密道离开,他们钻进了一个像钟摆一样的柜子。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安娜不依不饶地跑上去追问,甚至还想追出去,被布莱克一把拉住手腕拦住,护在身后。
“小姐,好奇心不是一种美德。”那位先生和气地笑着,却夹着冷漠和厌恶。这次那帮斯莱特林没有等他发号施令,无数道五颜六色的咒语瞬间就向他们射过来。
仿佛慢镜头回放一般,安娜看到西弗勒斯的脸上带着一种复仇的快感。在生与死的边界,她遗憾地想着,她应该早点发现,更加温和地劝和他,不要逼他,不要逞口舌之快——
“幻形石板!”布莱克的声音猛地将她拉回现实。他一边用手护住她,一边将地上的地毯变成两块石板,瞬间挡住了所有击向他们的咒语,但一个爆炸咒让石板全部散成齑粉。
“盔甲护身!”布莱克大吼一声,他的盔甲咒力量太大了,落在他们身上的石头被反弹开,反而落向斯莱特林学生那里,打得他们抱头鼠窜。
在逃跑前,安娜最后望了一眼那位先生,试图记住他的脸,向邓布利多校长举报。可他已经又戴上了兜帽,只有兜帽下隐隐约约露出半张脸,但已经不是她之前看到的那张英俊的脸。一双红色的眼睛望着他们,像一条等待捕获猎物的蛇。他看都没看周围被砸得七零八落的学生一眼,只是慢慢抬起手——
“快走!”布莱克拉住她,飞速跑下台阶,身后回荡着一声怒吼和东西破碎的声音,让安娜觉得冷汗涔涔。
他们不知道下了多少级楼梯,又爬了多少级,转了多少个弯,她只知道布莱克在带着自己无休止地走,仿佛要环绕霍格沃茨一周。直到确保没有人跟上来后,他才把她塞进一具盔甲后的密道,自己也跟了上来。两人气喘吁吁地在密道里大口呼吸,安娜这时才想起来,自己刚刚应该面对了一位非常危险的黑巫师——而她竟然还不自量力地试图用缴械咒!
“林,你总能给我点新惊喜,”布莱克笑了一声,“怎么,你也觉得霍格沃茨的日子太无聊了是吗?”
安娜甚至懒得向布莱克翻白眼。刚刚的对峙让她心有余悸,斯内普俨然已经完全成了黑魔法的走狗,不需要什么下了跟踪咒的借书卡,他们已经亲眼目睹了。
“还给我。”布莱克伸出手。
“什么?”
“隐形衣,”布莱克指了指她左手揪住的一团布料,她几乎都忘了,自己还拿着这个东西。
安娜没好气地将隐形衣丢进布莱克的怀里,想起他刚刚给自己下咒,愤怒地用魔杖指着他的心脏:“布莱克,你刚刚给我下咒,我还没报仇呢!”
他满不在乎地看看安娜的魔杖,直接大步流星走出密道,弯腰向还在密道里的安娜说道:“不用这样,小姐,我可是为了你好。再说了——我看你魔咒学得不错嘛,那么快就用反咒挣脱了。”
他伸出手指,猛地一弹安娜的额头,随后关上了盔甲,大步流星地走了。只剩下安娜一个人,发现密道门被锁上后,忍无可忍地怒吼:
“西里斯·布莱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