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鬼故事不多,这个对我来说就是最恐怖的那个了。”沈君西的语气有点紧张。
“据说有一种鬼会在夜晚出现在人的床头,但他们的视力很差,不能分清哪边才是床。”
“但他们能感觉到人的鞋子朝向。”
“如果鞋头朝床,那么他们就会直接走向床,如果鞋尾朝床,那么他们第一次会走错,然后再回头找到床。”
“但只要把鞋子一头一尾的摆着,床头鬼就会一直困在床头转圈,怎么也找不到人在哪了。”
“......有一对新婚夫妻听说了这个故事,丈夫不以为然,但妻子却有些害怕。”
“搬去新家的那天晚上,半夜丈夫出屋上厕所,妻子被吵醒了。醒来后她想到了那个故事,于是起身把鞋子摆成了一头一尾。做完后她迷迷糊糊地准备继续入睡,却在一会儿之后听到了丈夫很小声的嘟囔。”
“床呢?我怎么找不到床了。”
“妻子惊恐地睁开双眼,就发现回来的丈夫正一脸疑惑地在床头来来回回地转圈,明明就站在床边,却好像完全看不见一样。”
“她忍不住尖叫一声,可尖叫过后,一直来回走动的丈夫停下了脚步,他转过头来,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
“原来你在这里。”
看得出来,沈君西并不太会讲故事。
她磕磕绊绊地将故事讲完,自己先发起了抖。
“我、我的故事讲完了。”
她声音提高了一些,咽了咽口水,吹了两下蜡烛。
沈君西紧盯着蜡烛上依旧燃烧着的火焰,心跳声清晰可闻。
“嗯.......好吧,这个故事也不错~”
神明给出自己的点评。
片刻后,沈君西手上的红烛熄灭,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原地。
唐温松了一口气,看向唯一还留在场上的女性:
“叶诗,你要先讲吗?”
虽说他想快点出去陪沈君西,但毕竟场上的另外两位女性都走了,如果单独留下叶诗,未免有些不太绅士。
叶诗看出了唐温的顾虑,不太在意地摇了摇头:
“不了,你要不先讲完出去陪她吧,她好像挺怕这种东西的。”
唐温点点头,转头看向其他几人。
“嗯,你先出去陪你女朋友吧。”张连寒用裤腿蹭了蹭手汗,换了只手拿蜡烛。
陈午清推推眼镜:“我也不急。”
唐温询问的视线转到顾望身上。
“请讲。”顾望礼貌回应,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谢谢各位了。”唐温想了想要讲什么,“我不怎么会讲故事,可能听起来会有些无聊,还请见谅。”
“那个故事的名字......我也不记得了,大概叫镜子?”
唐温盯着黑暗中跳动的火光,感觉眼睛有点干涩。
他不太喜欢这种氛围,还是赶紧讲完出去吧。
“从前有一个人,他很正常的生活着。因为工作原因,他经常搬家。”
“但奇怪的是,无论他到哪个城市,都会听到同一个怪物的传说。据说,这个怪物只在夜晚出现,许多人都说见过这个怪物,甚至有很多人被活活吓死。他只当是都市传说,并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有一天,他搬到了一个新的小镇。因为风俗,这里的装修都会放上很多镜子。”
“他很喜欢这里精致的家具,专门买了很多带有华丽花纹的镜子。”
“可就在他在新家睡着的第一天夜晚,半夜,他迷迷糊糊醒来,却刚好看到了那个传说中怪物的影子一闪而过。”
“怪物浑身都是模糊的肉块和白到诡异的残肢,像薯条被乱七八糟地插入肉酱之中。”
“他吓得立刻清醒过来,跑到邻居家求救。”
“可跑到邻居家时,他却发现邻居家的门竟然是敞开的。他生怕怪物就在里面,犹豫之后选择了报警。”
“事实和他想的差不多,邻居家被怪物光顾了,接着,怪物去了他家。只是他刚好醒来,怪物逃走了。”
“他非常害怕,当天就搬家了。可自那以后,怪物就像缠上了他一样,无论他搬到哪里,都会在夜晚出现,并在他吓醒后迅速消失。”
“逐渐的,他开始不敢入睡。”
“毕竟每次醒来的时候,怪物都离自己越来越近。他不敢想如果下一次自己没有及时惊醒,会不会直接在睡梦中被杀死。”
“但不入睡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如果再不解决这个怪物,他就要因为长久的失眠而疯掉了。”
“于是精神极度紧绷的他想到了一个计划——他要杀了这个怪物。”
“他提前准备好了刀,假装睡着勾引怪物。”
“果然,黑暗中,他又听到了怪物那诡异黏腻的声响。他猛地睁开眼睛,抽出枕头下的刀向怪物冲去。”
“他向怪物冲过去,怪物也向他冲过来。眼见怪物离得越来越近,残肢就快挥到他的脸上,他紧闭双眼,死死地用刀刺进怪物的身体中。”
“啪啦。”
“想象中刺入皮肉的感觉并没有传来,刀下的物体像是直接碎掉了。”
“他颤抖着睁开双眼,却发现,眼前只是一面碎裂的镜子。”
想到故事最后的画面,唐温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我的故事讲完了。”
说完,他吹了两下蜡烛。
“这个好玩!”童声轻快地说道。
蜡烛上的火焰闪了闪,很快灭掉。
——
唐温的故事结束后,剩下四人都等待着其他人开口。
“下一个谁来?”叶诗主动打破沉默。
张连寒倒无所谓:“我不怕这种鬼故事,你们决定吧。”
“我还没想好。”陈午清无奈地耸了耸肩。
叶诗看了看顾望。
以她的了解,这家伙是绝不会主动开口的。
这里的氛围虽然有点吓人,但还没到叶诗无法接受的程度。
相比于早点出去,她更想留下来和顾望单独说点东西。
“我也没想好。”
顾望安静地旁观着,没有发表意见。
“那就我来吧。”张连寒下意识想掏出根烟点上,又觉得不合适,只得摸了摸鼻子作罢。
“我要讲的是从别人那听来的亲身经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嗨,只要是恐怖故事就行吧。”
“那老家伙和我讲这件事的时候,已经快半截身子入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