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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归

    应婴下楼时,见抚月已经准备好了答谢所用的还礼。灵辛站在旁边一边探头一边连声啧啧。“真大方啊,引个路就给这么多灵石和宝物,个个都是温养灵根增长修为的好东西。”

    抚月转头看了一眼灵辛“怎么?在应家亏待你了不成?”灵辛站起身来淡然道”这倒是没有。”灵辛细细想了一遍,总结道“可谓是相当大方。”陈一落坐在一边的雅座上直摇头。

    应婴走过去,给自己倒了杯茶“这二傻子是真半点听不出来别人话里带刺啊?”陈一落看了一眼他们,笑了“灵辛是灵芝化身,草木自是没那么多……”“脑子!”应婴接过话,一副得了个人间知己的样子看着陈一落,看的陈一落直发毛。

    “我可没那么说,灵辛这是直率。”陈一落托着下巴回道。“道貌岸然。”应婴哼了一声,然后就听得身后灵辛声音“谁没脑子!”应婴没敢转头,指着陈一落一副受伤地样子道“你暗算我!”“这可算不得暗算。”陈一落一副事不关己地转身看天。

    应婴和灵辛两个人正绕着院子跑,就看见槭罗从楼上下来,应婴立马躲在了槭罗身后。

    灵辛叫道“少主,你别护他,他说我没脑子。”应婴从槭罗身后探出头“我说的是事实,你个草,有什么脑子。”灵辛立马要绕过槭罗扯应婴。

    槭罗揉了揉太阳穴,认真道“婴婴说的吧,也不算错。”灵辛像是被雷劈了一样震惊地看着应婴一副自家少主被狐狸精蛊惑了的样子。应婴顿时觉得一言难尽,就放弃了跟灵辛的玩闹。两个人斗都突然觉得索然无味,各干各的事去了。

    徒留槭罗一个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陈一落在一旁看的乐得不行,抬头有意拯救尴尬的槭罗,便问“槭罗你也要去么?”槭罗顺势走过去“嗯,刚好无事,跟着出去逛逛,顺便看看月慕宗那边有什么消息。”

    陈一落看了槭罗一眼“你倒是会省事。”槭罗叹了一口气,故作无奈道“谁让他们是大门派呢,人家消息总是灵通,套套近乎。”“啧。”陈一落心想,无利不起早,怎么不是只狐狸呢。

    “盘点好了就可以出发了,那云慕宗的歇脚处芝琼楼隔这里几个街道,倒是不远。”抚月的声音响起,打断了陈一落的思绪。

    “那便走吧。”应婴点点头,继而有些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云慕宗在芝琼楼的?”

    抚月边将手中账本递给掌柜边说“那云慕宗的阵仗想不知道都难。”掌柜在一旁接过账本,笑道“毕竟是修真大宗门之一,且皆为女子,一个个都貌若天仙,扎眼地很。稍一打听便知道了。”抚月冲掌柜点点头道“从应家带来的,记得入库。”掌柜满脸堆笑“辛苦抚月姑娘跑一趟了。”抚月微点头,而后对着应婴道“小公子要出发吗?”应婴点点头。抚月就带着谢礼先行出门,应婴他们则在后面跟着。

    在拐了几个街道到达芝琼楼后,灵辛看着面前的芝琼楼啧啧称叹“怎么还有比你们应家还财大气粗的人啊。”应婴撇着嘴回道“人家好歹是修真大宗门,我们应家比不了。”

    抚月去跟前柜沟通后,让小二上楼通传云慕宗的人。他们则坐在楼下的雅座上看台子上的歌女表演。“这么一比,你们应缘斋也太清净了吧。”灵辛诚恳地说道“要不也加点什么弹琴啊、歌舞啥的?”“我也想啊。”应婴无奈道“应缘斋这名字起的活像秃头和尚们住的地方。”继而突然慷概陈词“要是我,我就把应缘斋改成应青楼,门口摆上琉璃盏,这边搭个锦绣台……”

    周围人越听越觉得惊悚,只有灵辛颇为认可地频频点头,其他人都一副应家果真要完的表情看着应婴在那里规划未来的听起来无比香艳的应青楼。

    “应公子果然是颇有担当的人。”云凌边说边下楼走向他们“云凌倒是很少见到有像应公子这般为自家生意考虑的世家公子。”

    这句话差点让陈一落呛到。槭罗拿手捂着嘴对陈一落小声说道“这姑娘果真是云慕宗的外交使者吧,这样正经信口胡说的场面,我只在外交场面上听过。”陈一落默默将面具带上而后点了点头,认真道“槭罗少主果真独具慧眼。”槭罗觉得陈一落在讽刺自己,听得浑身难受就退回一边默默喝茶。应婴倒是很受用“我一直觉得云凌姑娘独具慧眼,知英雄。”

    槭罗没忍住笑出声来。应婴回头瞪着槭罗,槭罗笑着说“抚月姑娘,趁早把那应缘斋改成应青楼,我也觉得你家小公子想法颇为有趣。”抚月抿着嘴不说话,认同也不是反驳更不是,悬着闹心。

    直到后来,应婴再次来到赢海看着破旧的应青楼的牌匾,看着那三个字仓促的刻痕,想起了当时抚月低下头在阳光下认真地在这牌匾上一字一划地写着应青楼的场景,刻痕里有抚月拂过的印记,似乎这是抚月留下的唯一痕迹。

    “月诸长老在和少宗主谈话,过会儿便到。劳烦各位再稍等片刻。”云凌有心解围,便及时打断了这诡异的氛围。

    陈一落听见那个名字依旧是让他有片刻的怔神,心中好似有苦涩之感溢出,让自己的脉搏都跟着跳动的更快了,手微微发颤。陈一落苦笑,这是做什么,终归只能是故人。

    “应公子看起来似是好了很多。”月诸的声音响起,陈一落随着大家抬头去看,纵然带着面纱,但从她的一举一动中,他还是认出了她。陈一落笑了,怎么在见外人时还是会紧张到掐自己的手呢?

    月诸走下楼时看到除了应婴和槭罗之外,还站着几位自己不太熟识的人,倒也没管。

    “好多了,当时也是感谢月诸长老带我走出了那林子,不然我还不知道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呢。”应婴颇为尊重地回道。

    抚月立马上前行礼“真人地大恩大德,应家没齿难忘。备下了些许薄礼,请真人一定要收下。”月诸停下脚步,是一副清冷仙人的模样“只是引了路,不必如此。”抚月看月诸疏离模样,自知这人已然是云慕宗的长老,必是不缺这些东西,便道“那真人若以后有什么需要应家帮忙的,应家必是义不容辞。”月诸这才点点头。

    月诸转头看向云凌,云凌会意,上前道“已然是不晚了,午时诸位便在此处吃饭吧。”说罢便唤来小二“这几位今日所食皆记在云慕宗账上。”小二点头,立马上前笑着问他们要吃什么。

    月诸刚要转身,便听见应婴喊“陈一落,你吃什么,这里的饭特别好吃,必然合你胃口。”月诸只听得陈一落三个字,刹那间,耳边的声音似是变的遥远,陈一落三个字不停地在耳边回响,在一片嘈杂久远地声音里越来越清晰。突然一阵风铃声响过,“陈一落!”少女娇俏的声音响起,她眼前似是蒙上了白雾,她感觉自己好像是一片浮萍,轻的不像话,又像是千斤重的顽石,沉重的无法挪动一步。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转过来的身,只看到眼前一个清俊少年的模样逐渐散去,无数食客中那唯一的身影逐渐清晰。那男子坐在那里,脸上戴着诡异面具,发梢微卷,似是有所感,如水般的眼眸平静地回望她。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微颤,像是极力从喉咙里挤出的一样“陈……一……落。”

    身边人都震惊地看向那位刚刚还镇定自若宛如高山之石的云慕宗的长老现下竟眼里含泪,眼眶红的吓人。云凌也被惊到了,随着众人的目光一起看向那位始作俑者。心想,这人是什么来头,竟然让一向看不出情绪的月诸长老崩溃到这副样子。

    应婴坐的离陈一落最近,被这气氛逼的往槭罗身边挪了好几步,挤得槭罗忍无可忍,果断开口道“看这副场景,你们是旧相识么?”应婴顿时觉得槭罗伟大了不少,颇为崇拜地看向槭罗,看得槭罗皱着眉咬着牙无语地往应婴嘴里塞了块点心。

    “是,是旧日的故人。”陈一落回答道,而后带着笑意将遮面的面具取下说道“好久不见了,月诸。”月诸看着陈一落,眼泪不受控地顺着脸打湿了面纱。陈一落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向月诸。月诸的眼直直地看向陈一落,看着他越来越近,直到被熟悉的气息包围,让她变得难以呼吸。陈一落取过一边云凌递来的帕子伸到月诸眼前“擦擦吧。”月诸固执地看向陈一落的眼,逐渐变得难以置信。终于,月诸败下阵来,溃不成军。只能也只会拽着陈一落的衣襟,低着头哽咽地不断重复问着“为什么,为什么……”陈一落沉默不语。他知道月诸在看什么,也知道月诸在问什么,但是他给不出答案,就像当年没人能给他答案一样。

    槭罗喝着茶掩盖眼里的默然,他大概知道了这位差一步便圆满的修仙者差的是什么了。

    晚上的赢海总是冷的,但今夜却是格外冷。

    应婴侧身将手放在芝琼楼楼上连廊的美人靠上,趴在上面,看着天边星月具明,楼下万家灯火,欢声笑语。槭罗走了过来,在他身边坐下。应婴看向槭罗“怎么样了?”槭罗仰着身子,看着楼檐“在屋里叙旧吧。”应婴坐起身“估计今晚得在这里歇着了。”槭罗无声地点点头,和应婴一起望向了远处。

    沉寂似水的夜里,时间带着一切汹涌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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