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显然对餐桌旁多出了两个人一点都不感到意外,只是一直盯着韦斯莱双子的耳朵,在心里默默尝试分辨他们。
弗雷德主动迎上他的目光,开口问:“哈利,那件事罗恩考虑得怎么样了?”
“呃……我和赫敏都觉得他不应该在这个关头考虑那件事。”哈利低下头,费力地切开烤鸡骨架,解释说:“傲罗办公室缺人手,罗恩咒语用得很好,所以……”
“什么事?”爱得莱德转头看向弗雷德,用眼神示意他老实交代。
“没什么大事,我们只是问问他有没有兴趣担任佐科的店长。”弗雷德若无其事地回答道,随手拿起餐巾帮她擦了擦嘴唇边沾染的胡椒汁。
小天狼星暗自攥紧了拿刀叉的手,假咳两声,瞪着眼警告他注意场合。弗雷德只能无奈地抽回餐巾,叉起一块羊排不顾形象地啃了起来。
“对了,哈利。”乔治拼命压抑嘴角上扬的幅度,“乔治提议说想请你为把戏坊代言,我认为这主意不错,你觉得呢?”
爱得莱德敏锐地瞥了他一眼,怀疑他们想捉弄哈利。
“我不太确定自己能不能起到宣传的作用。可你们为什么不请爱得莱德呢?现在整个英国巫师界恐怕没有人不认识她。”哈利直率地说。
弗雷德把羊骨头扔在一边,满意地点点头,“好主意!我怎么没想到呢!”他歪着脑袋看向身边的爱得莱德,用近乎谄媚的语气问:“我们亲爱的爱蒂小姐不会拒绝的,对吗?”
“……”爱得莱德无言以对,原来她也是双胞胎恶作剧的一环。
“不过这么看来,哈利,”弗雷德突然直勾勾地盯着哈利,不给他眼神闪避的机会,“你好像又分不清我们谁是谁了?”
小天狼星用叉子敲了敲玻璃杯,发出清脆的铛铛声,“劳驾,我们不想在吃饭的时候玩找茬游戏。”在他身边,唐娜垂下脑袋来掩饰嘴角的笑意。
哈利知道自己躲不过这一劫的,从他走进屋看到弗雷德和乔治一模一样的左耳开始,就料定他们一定会故技重施。“你是弗雷德,他是乔治。”他肯定地说,“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们对我姐姐的态度完全不同。”
意料之外地,弗雷德和乔治怔住了。他们隔着爱得莱德呆呆地看向彼此,似乎突然意识到什么二十年来从未思考过的事——他们的不同被可视化了,而那个最关键的枢纽就是爱得莱德。
“你在爱得莱德面前总能放得开。但乔治和她,”哈利一边把鸡胸肉切成小块,一边抬眼看了看乔治,“他们还没完全适应,所以就连接吻……”他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好啦!我们换个别的话题吧!”乔治心虚地说,他不可能看不见小天狼星的脸色已经有些发青。
“别这样,孩子爸爸。”唐娜放下餐具安抚式地拍了拍小天狼星的后背,露出玩味的表情,“你二十岁时难道没接过吻吗?”
“话又说回来!”在小天狼星将眼神中的杀意付诸实际之前,爱得莱德终于抢过话语权,“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办婚礼?我是说,你们早该办婚礼了,不是吗?”
哈利也认可地点点头,向教父教母投去期待的目光。
“哦这个嘛,我好像还没问过……”小天狼星忽然松开眉头,转而询问唐娜,“亲爱的,我们现在算是什么关系?”
“情人?”唐娜看看女儿,补充说:“有个孩子的情人!”
“这么说你不打算给我名分了?”小天狼星追问道。
“除非你能准备一场令我满意的婚礼。”唐娜抬起骄傲的下巴,“而且必须邀请西弗勒斯……”
大家的注意力果然全部转移到了婚礼筹备上。韦斯莱双子听得津津有味,想从小天狼星的创意中借鉴些什么。这时候,在所有人看不见的桌子下面,爱得莱德轻轻牵住了乔治的手。
脑袋里天马行空的预想一瞬间消失了,乔治侧过脸,迎上爱得莱德温柔的目光,在笑容中明白了她的袒护。
直到八点,天已经完全变黑,晚餐总算在相对和谐的氛围中结束了。
弗雷德殷勤地拾掇起桌上的餐盘,夹着乖巧的声音问:“阿姨,我们晚上可以在这里借宿吗?”
“我们能帮您清洗餐具!”乔治也挥动魔杖,把食物残渣清理干净了。
“你们居然还敢提要求,看在亚瑟的份上我才没让你们滚出我家的!”小天狼星从弗雷德手里一把夺回餐盘,愤懑地说:“真想时时刻刻黏在一块也别在我面前晃悠。”毕竟眼不见心不烦。
“那我们能带爱蒂回把戏坊吗?”弗雷德顺着他的话继续说下去。
“?”小天狼星立起眉毛,狠狠瞪着他们,“如果爱蒂什么时候想去你们那小住,她会自己来和我说的!”他越过两个傻大个,看向刚刚才和哈利一起在沙发边坐下的爱得莱德,语气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爱蒂,我亲爱的,你明天早餐想吃什么?”
“我想吃苹果派,爸爸。”爱得莱德高声回应,转头问哈利:“你呢,哈利?糖浆馅饼?”
哈利点点头。
“还有糖浆馅饼!”她又提高音量补充道,“谢谢!”
小天狼星把餐盘稳稳地放进水池里,掏出魔杖朝水龙头点了一下,刷子立刻自己动起来清洗盘子。他得意地摊开双手,“看到了吗?至少今晚,她不想和你们回去。而且刷碗这种小事谁不会做?”
唐娜也拿小天狼星没办法,只能对双胞胎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劝说道:“你们明天一早还要开店呢,不是吗?”
“但我们可以早餐前就走,阿姨。”乔治坚持道,“我们已经两个月没见了,在那之前我们一起度过了太长时间。我和弗雷德都无法适应没有她的生活。”
爱得莱德远远地看着弗雷德和乔治的背影,低声问哈利:“你有什么办法能解决这件事吗?”
“这么说你想让他们留下?”哈利坏笑着反问,眼看她脸颊变成淡淡的粉红色。
“随你怎么取笑我,哈利。”爱得莱德轻打了一下他的胳膊,“但我必须承认我确实挺想他们的。”
“好吧。”哈利答应道,随即站起身朝他们走去。
“或许他们可以住在三楼,小天狼星。”哈利提议道,“我会替你看着他们,这样你也不用担心撞见他们黏在一起。”
“……”小天狼星不想驳哈利的面子,只能继续追加条件,“那你必须帮我确认今天晚上他们都老老实实待在自己的房间里。”
“没问题。我保证他们的房间一直有人,而且爱得莱德在自己的房间里。”哈利承诺道。
小天狼星终于肯松口。他不再理会双胞胎,和唐娜一起走回厨房,继续讨论他们的婚礼。
弗雷德和乔治终于心满意足,一左一右架起哈利,带着他朝客厅走,一边在他耳边小声说:“谢了,好妹夫!”
“我会在自己房间里洗漱,再顺便施个‘闭耳塞听’什么的。你们最好别闹出什么大动静让我难做。”哈利叮嘱道。
“当然,”弗雷德朝他眨眨眼,心领神会,“我们只是待在自己的房间里,怎么会闹出大动静呢?”
“除非我们拿这儿当实验室,在房间里试验半成品烟花。”乔治打趣着说。
“我是看在爱得莱德和金妮的面子上!”哈利挣脱了他们,回到爱得莱德身边。
夜渐渐深了,布莱克庄园也安静下来,只有几间卧室和走廊的灯还亮着。弗雷德和乔治的房间还在爱得莱德隔壁,似乎是唐娜提前为他们准备好的双人房,而哈利就住在对面。爱得莱德换上睡衣,抱着浴巾打开房门,探出头去看了看安静的走廊——没想到他们居然真的老老实实呆在各自的房间里。
她打开盥洗室的门,走进去点亮灯,把衣服脱放在一边,拧动花洒开关,让水流从头顶上倾泻而下。
即使是在血缘至亲以外的人面前,弗雷德和乔治的不同也已经显而易见了吗?爱得莱德还在思索晚餐时哈利的话:是她扩大了原本如影随形、密不可分的双胞胎之间的差异性?
沐浴露泡沫散发出栀子花的香气,区别于玫瑰浓烈而艳丽的芬芳,这是一种虽然清淡却让人难以忽略的味道。
爱得莱德冲洗干净身体,裹上浴巾,刚打开盥洗室的门就看见一个高挺的身影正站在她面前。乔治想要敲门的手还停在半空中,显然怔了一下,眼睛不受控制地瞟向爱得莱德裸露的肩膀。
“这么快?”他脱口而出。
“?”爱得莱德疑惑地眨了眨眼睛,“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守在门口的?”
“刚刚!我是看里面没什么水汽。”乔治立刻解释道,他紧接着问:“怎么不在浴池里泡一会儿?今天坐了那么久火车,应该很累吧?”
“没关系,你进去洗吧。”爱得莱德怀疑弗雷德正在使用他们房间里的卫生间,“一个人泡澡很容易泡晕,所以我还是等下次和妈妈一起……”
这时候乔治突然拉住她的手,不让她溜回自己的房间,“我们一起泡不就好了。”
爱得莱德能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正噗通噗通跳个不停,她红着脸,想组织一下拒绝的话术,大脑却有些不听使唤。
“还是说你不喜欢和我单独待在一起?”乔治小心翼翼地问。
这还能怎么拒绝?爱得莱德现在十分认同曼蒂对乔治的评价了,这家伙楚楚可怜的样子实在让人不忍心拒绝。她只能点点头,答应了。
光洁的大理石浴池不一会就被热水灌满。乔治伸手去试了试水温,直起身对爱得莱德招招手,“来吧,水温刚好。我去花洒那边冲一下。”
爱得莱德没说话,先把一只脚迈了进去,眼看乔治在她身边脱去上衣,她立刻撇过脑袋用最快的速度钻进浴池里,背对着花洒的位置。
水比她预想得要热一点,可能男孩子皮肤对温度的敏感程度比女孩子更低。盥洗室里只有淋浴冲打在乔治身上发出的哗哗声,爱得莱德假装不在意地挽起头发,一边偷偷偏了偏脑袋,朝乔治看去。
是背对着浴池的!她暗自松了口气,目光扫过乔治宽阔的后背。比弗雷德精瘦一点,但手臂的线条更粗犷,可能是击球时习惯不同导致的,她在心里想。视线顺着流畅的背沟下移,在乔治紧致的臀部映入眼帘之前,爱得莱德强迫自己转了回去。她把身上的浴巾裹得更紧了,缩着脑袋半张脸埋进水里吐泡泡。
咯吱一声,水声停止了。拖鞋踩瓷砖发出的啪嗒啪嗒越来越近,直到就在身后。“怎么样,水温还好吗?”乔治问。
爱得莱德抬起头,不敢去看他现在的样子,闷声回答道:“刚刚好。”
这可爱的反应简直惹乔治发笑,“别担心,我已经裹上浴巾了。”他迈进池子里,紧挨着爱得莱德坐下,向她展示腰间的浴巾。
难得单独相处的机会,他们却同时沉默起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总不能真的只起到一个闹钟的作用吧?乔治在心里想。“其实比起接吻,我更喜欢牵手。”他突然出声,惊得身边的人颤了一下。
“为什么?”爱得莱德好奇地问。
“因为那会让我更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心跳的频率。”他转头看见爱得莱德垂在肩膀上的碎发,目光一路向上,直到四目相对,“这样我就能知道自己有多喜欢你。”
“像这样?”爱得莱德在水下拉住他,和晚餐时一样,只是把手轻轻搭在他手背上。
乔治摇摇头,张开手指与她十指相扣,“不,是这样。”
盥洗室里又静了下来,他们咚咚的心跳声却清晰可闻。指尖最敏感的皮肤贴在一起,虽然在水中,也能感觉到放电般酥麻的刺激。乔治慌忙移开视线,抬头看向天花板上凝结的水珠,拼命压抑内心的躁动。
“我和弗雷德在霍格莫德墓地旁的小屋里没做什么。”这次是爱得莱德先打破了沉默,“只是接吻,我和他的第一次是在布莱顿……”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向乔治解释清楚。
“我知道。”乔治轻声说,“弗雷德和我说了。”
她大概能猜到这种事在双胞胎之间不会是秘密,却还是忍不住想知道弗雷德会描述到什么尺度,“他怎么说的?”
乔治的脸突然红了起来,不确定爱得莱德这么问的原因,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老实交代,“他说你看起来很疼,还说他刚进去就几乎控制不住,不过为了不扫兴所以一直忍着……”
“他居然连这都说了。”爱得莱德不太满意地皱了皱眉,感觉自己的耳根在发烫。
“都是些他的感受!我们没有私下里交流-性-生活的癖好!而且我还没做过,除了有些好奇以外没什么好和他交流的!”乔治立刻解释道。
现在爱得莱德整个人都红透了,因为刚才她有一秒钟在想象和乔治第一次sex的感觉。“我真不敢相信你是处男……”她的声音像耳语一样小,后脖颈在不停发汗。
“我看起来像很有经验的样子吗?”乔治终于重新看向她,却被她脸颊上的红晕吓了一跳。
“不知道。”爱得莱德随口答道,目光在他眼眸和嘴唇间流连。池水散发出的腾腾热气使她难以冷静思考,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乔治没放过她的暗示,低下头吻上了她的嘴唇。如果牵手可以让他冷静地体会到彼此的爱意,那接吻只会让他如溺水般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他的吻很温柔,但吮吸得爱得莱德浑身发麻——至少弗雷德从不会像这样有节奏地含住她不知该放在哪里的舌头。津-液里融化了薄荷牙膏的味道,竟有些发甜,看来乔治是有备而来。
爱得莱德不太清楚他们吻了多久,说不定有好几分钟。她终于意识到毕业晚会时的情难自已不是酒精的作用,而是她本就更喜欢乔治的吻,因为此时此刻她也在乔治松开嘴唇时忍不住想要更多。
乔治大口喘着粗气,和爱得莱德合在一起的手心仿佛能感觉到黏腻的汗液。他们无声地盯着彼此看了几秒,爱得莱德还是决定遵从内心的渴求,欠着身子凑上去主动吻上了他。
扑面而来的淡淡花香令人沉醉。面对爱得莱德难得的主动,乔治可不忍心让她始终保持着不舒服的姿势,另一只手扶住爱得莱德后背,使她重新倚靠在池壁上,自己则翻身跪在池底,把她护在身下。
爱得莱德用那只自由的手抚上他满是汗珠的后背,挺起上身紧贴着他的胸口。爆裂的心跳在拥抱中逐渐同步,所有情-欲都被这个吻推上顶峰。
等到她终于因呼吸不畅抽身靠向池壁时,乔治的眼睛已经有些失神。她打量着乔治在光线下水灵灵的身体,手指从他肩头划过手臂,最后落在他胸前的小痣上。这还是她第一次近距离观察乔治裸露的上半身,“弗雷德没有这颗痣。”
“是啊,恭喜你成为除了我们父母以外第一个发现的人。”乔治弓着背,像是在掩饰什么。刚才的亲密接触使他完全能感觉到爱得莱德身前的柔软。
可爱得莱德还没察觉到异样,反而直起身,学着他在那颗小痣上落下轻轻一吻。
欲望已然突破理智的边缘,乔治把爱得莱德仍和他紧扣在一起的手抵在池壁上,俯身咬住她的耳垂,身体挤进她双腿之间。
这就是水到渠成吗?爱得莱德没反抗,另一只手勾住乔治的脖子,闭紧双眼。她能感觉到乔治扣住她大腿的手指正暗暗发劲——她的一只腿被微微抬起,膝盖已经露出水面。乔治的嘴唇有些发凉,顺着她脖颈的线条慢慢吸吮着,不断向下。
浴巾居然还没散开,真庆幸刚才又重新调整过一次。她在心里和自己说话。乔治的浴巾好像也没散开,看来不是随便围一下的摆设。可她很快就隔着浴巾感觉到什么无法忽略的触感,大脑一瞬间宕机。
乔治起反应了??!!所以他们会在这里,在浴池里……可他们才交往两个多月,虽然已经认识不知道多久了……爱得莱德终于意识到这种可能性,紧张得皱起眉头,脑袋因乔治的逼近不自控地向后仰去。
只一瞬间,乔治瞥见她不安的表情,猛然顿住动作。下一秒钟,盥洗室的门被从外面敲响。“亲爱的,你在里面吗?”弗雷德的声音穿透波纹磨砂玻璃传进来。
乔治看向门口,确认自己已经锁上门了。等他收回目光重新低下头时,才发现爱得莱德的嘴唇已经被她自己咬得有些发白。
“乔吉……”她无力地推开乔治的身体,“我感觉两眼发黑……”
糟糕,这下真的泡晕了。乔治慌忙站起身把她横抱起来,跨出浴池,几秒钟后就砰的一声打开了盥洗室的门。
弗雷德显然惊呆了,愣在原地忘记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满脸只挂着问号。
“劳驾,”乔治用眼神示意他让一下,“你挡住路了。爱蒂泡晕了。”
“你确定是泡晕的?”弗雷德朝后踉跄了几步,打量着乔治的打扮,在看见他浴巾上莫名出现的阴影后简直要发疯了。
但乔治没理他,径直从他身边挤过去,三两步就走进爱得莱德房间里把她放在床上,打开了窗户。
终于流通的空气让爱得莱德清醒了一点,她大口吸着气,视觉好像有点恢复了。乔治赶紧把一杯凉水送到她嘴边,紧张地问:“怎么样?好点了吗?”
爱得莱德点点头,耳鸣也消失了。
乔治终于松了口气,侧坐在床边。浴巾弄湿了床单,留下一片水渍。他四处看看,想起自己没带魔杖。
爱得莱德看了看窗边被风吹起的纱帘,又看看乔治裸露在外面的皮肤。这样下去肯定会感冒的。她拿起床头的魔杖,朝两人都施了个烘干咒,轻声说:“快去穿上衣服吧,别着凉了。”
“嗯。”乔治慌忙侧过身,不想让爱得莱德发现他浴巾上撑起的帐篷,“早点休息。”他在爱得莱德脸颊边吻了一下,站起身灰溜溜地逃出了房间。
他刚打开房门,就看到弗雷德站在外面,手里拿着爱得莱德落在盥洗室里的睡衣。
“如愿以偿了吧?”弗雷德用戏谑的语气挑衅道,同时低头很快地瞥了一眼,“挺精神嘛。”
乔治感觉又气又恼,不甘示弱地反驳道:“是啊,如果你挑个再好一点的时间敲门,就没那么精神了。”
“回去自己解决吧。”弗雷德推搡了一下乔治裸露的上半身,“我就不打扰了。”说完便推开爱得莱德的房门走了进去。
看来他今天晚上不准备回来了,乔治没在走廊逗留太久。他把自己关进漆黑的房间里,独自倚在床头,回忆起刚才在盥洗室里的每一幕。
明明他们还什么都没做,明明他们之间还隔着两块厚厚的浴巾。乔治闭上眼睛,在心里埋怨自己的反应怎么会这么激烈。一切都静悄悄的,就这样又过去了好几分钟。
弗雷德今天晚上不会回来了——他又提醒了自己一遍。说不定他在和爱得莱德发脾气,说不定他们很快就会抱在一起亲吻,然后做完刚才他和爱得莱德在盥洗室里没进行的下一步。
乔治把手伸进薄毯里,却从心底感觉到一阵前所未有的不满足。可一直以来不都是这样吗?有什么好不满足的呢?就因为弗雷德现在一定比他更爽?乔治向后仰去,把脑袋抵在墙壁上。
软软的,但是凉凉的——那是爱得莱德吻他胸口时嘴唇的触感。他想象过那种感觉的,可他第一次觉得那感觉离他那么近,近到只隔着两块浴巾。
这时候,不知是不是出现了幻觉,乔治好像听到窗边正传来隐隐的呼吸声。虽然比窗外的风声还要更秘不可闻,可他确信自己没听错。弗雷德果然不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乔治有些失落。他用魔杖朝窗户快速地施了个声音扩大咒,很快就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乔治发誓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去听他们暧昧的声音,在今天之前他一直无法面对事实。同时他也是在今天才真切地意识到,原来自己真的有机会和心心念念的女孩走到那一步。
高亢的惊叫只走漏了半声,显然是爱得莱德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所以她也不想让隔壁的人听见,对吧?是怕他伤心吗?乔治陷入无尽的幻想中。再想想那张可爱的脸吧,这只手几十分钟前还在和爱得莱德十指相扣,至少她不反感也没抵抗,而是选择搂紧他。
距离欲望的高峰只差一步之遥。他把脑海中的画面定格在浴池里,他抬起了爱得莱德的腿。
等等,那时候她是不是已经感觉到自己正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顶着?可她却露出了不安的表情……乔治的思绪像一团乱麻缠绕在一起。
“哦,亲爱的!”爱得莱德的声音在颤抖,“我爱你!我爱你!”
几乎是在一瞬间,乔治还没来及反应,就不受控地迎来了妄想的结束。“我也爱你!”他低吼道,仿佛那一声爱语是爱得莱德在隔着墙壁和他对话。
隔壁房间的动静好像还在继续,爱得莱德的声音却变得很远。说不定弗雷德终于不再捉弄爱人,把她抱回了床边。乔治又朝窗户舞了一下魔杖,声音彻底消失,听不见了。
房间里的燥热正在快速褪去,乔治钻进被窝里,冷静下来。他很清楚,无论弗雷德在不在那时候敲响盥洗室的门,他都不会再继续动作。因为爱得莱德不安的表情——她还没准备好。既然如此,乔治不介意等待。
反正他已经等了那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