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刚刚关上,几乎没过两分钟就被再次推开了。爱得莱德歪着脑袋疑惑地看向门口——是弗雷德走了进来,手里还拎着她落在盥洗室的睡衣,“我正想去拿……”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看见弗雷德面无表情地把睡衣随手扔在了床上。
烟粉色丝质睡衣里裹着一条纯白的内裤,显得那么扎眼,像是在提醒爱得莱德:她的浴巾下面现在是一片赤-裸。
“谢谢。”她最后还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生硬的话,却惹得弗雷德不满地皱了皱眉头。
“跟我这么客气做什么?”他走近床边,借着窗外的光亮仔细端详着这张美丽的面容。爱得莱德的眼睛真漂亮,像两颗透亮的海蓝色玻璃珠,反射着晶莹的月光。可这双眼睛几分钟前一定正含情脉脉地望着乔治。
爱得莱德知道这种语气代表什么——弗雷德生气了。对付弗雷德的情绪,通常不能用更强硬的态度。于是她只能尝试转移话题,“这件睡衣我没见你穿过。”
亮眼的翠绿上点缀着浅蓝色方格,睡衣看起来很新,面料也十分柔软。爱得莱德怀疑是唐娜提前准备好的,因为他们没在这里留过备用的衣服。
“这样的衣服阿姨准备了两件一模一样的。”弗雷德在说到“一模一样”时特意加重了语气,“乔治脱衣服前你没注意到吗?”
爱得莱德无话可说,她刚才在盥洗室门前确实没留心观察乔治身上穿了什么。
“也对,”弗雷德打量了一下她还湿漉漉的发尾和大片裸露在外的皮肤,转过身关上书桌边的窗户,“你们情难自已,肯定没心思去注意那些细枝末节。”
看来他是铁了心不打算放过这件事。爱得莱德爬起来跪坐在床边,直起身双手扶上弗雷德的脸颊,强迫他看着自己,直截了当地问:“要吗?”
“不要。”弗雷德拒绝得十分坚决,却没撇开她的手,暗自感受着那掌心的温热,“没带药。”他在撒谎,明明魔药就放在他外套的口袋里,是从把戏坊离开前特意带上的。但他现在不可能折返回房间去,因为乔治在那里。
“但我带了,在行李箱里。”爱得莱德欠着身勾住他的脖子,才勉强能平视他的眼睛,“来吧。”
弗雷德不答话,只是为她如此急不可耐感到惊讶。
“是对你受委屈的补偿,弗雷德。”她趴在弗雷德耳边继续说,嘴巴里吐出的热气撩拨着那些敏感的神经末梢,“做任何你想做的,我绝不拒绝。”
“这可是你说的。”弗雷德搂住爱得莱德的腰稍稍发力,借着向上的惯性把她抱起来又稳稳地放在桌边,凑上去猛地咬住了她的嘴唇。
几乎可以用粗鲁来形容这个吻,爱得莱德被他横冲直撞的舌头顶得上颚发痛,不自禁微微皱起眉头。但弗雷德没错过她表情的起伏,反而故意用尖利的牙齿刺痛她柔软的舌尖。
等爱得莱德终于不再为脸上反感的表情做任何掩饰,弗雷德才心满意足地停下来,冷声道:“转过去。”
“什么?”爱得莱德怀疑自己听错了,书桌旁是一扇窗沿只到她小腿的拱形落地窗。
“‘做任何你想做的’。”他又重复了一遍爱得莱德的话,后退一步,示意她自己站到窗边去。
弗雷德一旦生起气来就会变成恶劣又执拗的大混蛋。爱得莱德沉了口气,决定奉陪到底。她赌气般点点头,不带一丝犹豫地跳下桌去,转身想拉上窗帘。
可弗雷德没给她机会,先一步攥紧她还举在半空中的手,从背后抵了上去。“担心什么?这个时间谁还会去花园赏月呢?”他把爱得莱德双手箍在一起,紧紧按在她头顶的玻璃上,腾出一只手来解开了她身上的浴巾。
爱得莱德感觉到一阵凉意,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她现在就□□地站在窗前,花园里只要有哪怕一个人,都能轻而易举欣赏到她完美的胴-体。
“如果你想让小天狼星听见声音后上来杀了你,”她沉声说,“我可以叫得很大声。”
“我当然不介意你叫大声点,”弗雷德俯下身去试探,“那样乔治也能知道我们在干什么。”
爱得莱德倒吸一口冷气,知道自己没有反悔的机会了。因为弗雷德无疑已经探得他想要的信息,感受到了湿润的触感。
“恕我直言,小姐。你不可能为了一个讨厌的吻变成这样,对吧?”他把手指伸到爱得莱德面前,向她展示,“所以到底是因为什么?难道就因为站在窗前?”
爱得莱德撇过脑袋不回答他的话,只是沉默地注视着花圃里盛开的玫瑰。
“可你不是刚和乔治……还不满足?”弗雷德自顾自地继续说,“也对,我敲门得不是时候,乔治都还没……”
爱得莱德立起眉毛,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快点。”
弗雷德被呛得一时说不出话来。他根本不可能从爱得莱德和其他男人的亲密中获得任何快感,仅有的一丝兴奋也不过是出于对即将发生的事尚存些许期待。可现在事情的性质已经变了,这关系到男人的尊严。
但他并没让爱得莱德等太久,趁她还没做好准备,已经悄悄找准位置。
“哦!”爱得莱德没控制住声音,整个人被推着压向玻璃窗。下一秒,冰凉的玻璃刺激得她浑身颤了一下。
“他进去了吗?”弗雷德趴在她耳边问。
爱得莱德头脑发昏,只能断断续续说:“没……没有……”
但弗雷德不满足,“可我还没说是哪里呢。”
爱得莱德烦躁地皱着眉,为他的恶趣味恼火,“哪里都没有!”
“别太心虚了,小姐。我不相信你们没接吻。”他挺起上身,使爱得莱德不用再贴着玻璃,在她身前的动作却不太轻柔。
爱得莱德站不稳,只能依靠被他擒住的两只手勉强维持平衡。
但弗雷德仍然不满足。
酸痛被淹没在一轮又一轮酥麻中,竟在不知不觉间成为快感的一部分,使她忘记了反驳。
所以她这是默认了?弗雷德的表情一瞬间冷得可怕。他想象他们在浴池里,爱得莱德跨坐在乔治腰间,也可能是乔治把她压在身下。可不管是哪一种画面,弗雷德都不能忍受。
他松开爱得莱德双手的束缚,朝她身前拧了一下。一声高亢的娇嗔脱口而出,爱得莱德下意识捂住嘴,担心声音真的传进隔壁房间。
“真及时,乔治一定在一边回味一边排解寂寞呢。”弗雷德淡淡地说,“他一定惋惜极了,不过能听见你的声音也没什么好不满足了吧?”
“最后一遍……弗雷德·韦斯莱,”爱得莱德大口大口喘着热气,在玻璃上留下了一片水雾,“我们没有……他没进来……只是……”
“只是什么?”弗雷德不服气地加快了速度。
“只是和乔治接吻让我很舒服,”爱得莱德闭上眼睛,放弃抵抗似地趴在窗户上,“如果你没在那时敲门,我想我现在就是和他一起了。”
“呵呵,”弗雷德冷笑一声,“没关系,你可以把我想象成他嘛,反正我们长得一样,连耳朵都没有区别了。”他抬手在爱得莱德雪白的皮肤上留下一片红印,又俯下身体,压得她不得不紧贴着冰凉的玻璃。
爱得莱德直发抖,咬紧下唇,暗自攥紧拳头,感受着突如其来的失控感,身体止不住向下滑去。
弗雷德见状,一把勾住她的腰,确保她不会跌坐在地上。“把我当成乔治就爽了?”他心里空落落的,嘴上却仍不让步。
“嗯,是啊。”爱得莱德咽了咽嘴巴里少得可怜的唾液,故意气他。她嗓子发干,弗雷德竟再也没吻过她,“我想要一个吻,亲爱的。”
好哇,刚才还生气地唤他全名,现在倒是叫起“亲爱的”了?弗雷德双手紧扣住她的侧腰,拇指在她凹陷的腰窝上摩挲着,反问道:“‘亲爱的’是谁?”
爱得莱德用胳膊肘撑着玻璃窗,忽略了他的提问。
“那我是谁?”弗雷德继续问,见爱得莱德不回答,只能伸出一只手掐住她的下巴,把那张倔强的脸强行转过来轻轻吻了吻她的嘴唇,“现在可以回答了吗?”
“你不是想让我把你当作乔治吗?”爱得莱德抿起嘴巴,她真想现在就缩进弗雷德怀里,那里总能让她感到心安。可他们还在闹别扭,“弗雷德和乔治都是我亲爱的宝贝,但你现在扮演的是乔治,所以必须要温柔一点……”
弗雷德勾了勾嘴角,再也没有耐心陪她玩文字游戏,“我偏不。”
爱得莱德昂起脖子浑身发抖,“不能再……”
弗雷德不说话,只是继续动作。可他始终到达不了那个突破巅峰的临界值,只能眼睁睁看着爱得莱德逐渐再次迷失了理智,声音越来越沉重。
难道你真的把我当作乔治了?弗雷德有一瞬间甚至想随便用个咒语打通两个房间共用的墙壁。可是然后呢?眼睁睁看着爱得莱德扑进乔治怀里,立刻把他抛在脑后吗?明明他也只是想要爱得莱德像过去那样宠爱他。
“弗雷迪……”爱得莱德就快坚持不住,双臂无力地支撑着身体,回头看向他——果然在暗自伤心。是她不好,是她没照顾到弗雷德心中的落差,才让他一直默默忍受委屈。“哦,亲爱的……”她勉强直起身向后靠去,用长发隔着睡衣磨蹭着弗雷德的胸膛,“我爱你!我爱你!”
弗雷德吻了吻她那散发着栀子花香的头发,把她冰凉的身体搂进怀里。“我也爱你……”他低吼一声,终于迎来欲望的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