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resso

    （三十七）

    “不移，你在跟谁在说话？”

    若尘抱着被子，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当她看到一诚抱着不移时，她扔下被子，一边去拉不移，一边皱着眉头说道：

    “你来干什么，不移过来，到妈妈这里来。”

    他们自从上次办完离婚协议后，就再也没有面对面说过话。在公司，他俩都在刻意回避着对方。

    “我们已经结束了，请你离开这里，离我们远点。”

    若尘很冷漠地说道。

    “不要，妈妈，我不要爸爸走。”不移拉着若尘的手，使劲地摇着。

    “你怎么知道他是你爸爸？”

    若尘看着不移说道。

    “是那天，我在外婆房间，看到那本书里，你和爸爸好多的照片，外婆说的，他是爸爸。”

    不移说道。

    “若尘，是我不够理性，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离开了你们。

    宝宝出生那天，爸给我打电话，我去医院看到你疼了一夜，自己卷曲在那里，疼得只能抓住窗框，我心疼极了，我也在病房外面哭了一夜。

    若尘，我承认，当我看到那封邮件时，我奔溃了，我疯了，我想冲去杀了他。

    我心心念念，爱了六年的人，却被他给玷污了，我心有不甘。

    我天天捧在怀里的孩子，竟然是他的，我想起就抽我自己。

    原以为对你胸有成竹，我们来日方长，可以慢慢地感受彼此，可以满心期待地等到你发现我对你的所有好，对你赤诚的一片心。我太自以为是了。

    丫头，这些年来，每当我鼓足勇气想告诉你，我一直心里只有你，喜欢你的时候，老余他们都在说，这丫头还没开窍，慢慢来。

    当初，和老大一起买房子的时候，老大说我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你，他甚至想替我对你说，所有的都在为你成为我的唯一在做准备，被我制止了。

    我就想让你有一天能够自己发现我对你的所有心意。我甚至想，就算你像谭斌那样一辈子不结婚，我也会在离你不远的地方看着你，默默关心你。

    在很多个夜里，我从睡梦中醒来，看着旁边没有你，我哭了，我想给你打电话，想告诉你，我不能没有你，我愿意和你一起抚养孩子长大，哪怕那个孩子不是我的。

    我不要骄傲，我不要嫉妒，我不要后悔，我只要你快乐的在我身边。

    我不求你能原谅我，我只想你能给我一次机会，能让我和你从头开始。”

    一诚一字一句认真地说着心里话。

    若尘听着，默默地流着泪。

    一诚起身进厨房，给孩子做了点吃的。

    给孩子收拾完，抱孩子进了房间，给她低声放着巴赫的“哥德堡变奏曲”，亲着她的额头，拍拍她的背，对她说：

    “宝宝乖，好好睡觉，爸爸爱你。明天爸爸带你出去玩。”

    不移和一诚拉完勾，一会就睡着了。

    一诚轻轻地关上门，看到若尘抱着一瓶葡萄酒喝着。

    一诚走过去，和若尘一道坐在客厅地板上，将若尘手上剩下的半瓶，和旁边的一整瓶，一仰头全部喝了。一把将若尘拉进了怀里。

    两个人像孩子似的，都呜呜地哭了。

    当阳光斜着照在客厅墙上的时候，若尘发现自己竟躺在一诚怀里，他俩竟在客厅地板上睡了一夜。

    一诚努力地爬了起来，伸手拽着若尘，若尘睡得腰酸背痛，没能站起来，却把一诚拉倒在了身上。

    一诚看着若尘，闭上眼睛吻了上去，若尘回应着他，当一诚动情地吻着，解开若尘的扣子时，一个细细的声音传来：

    “妈妈，爸爸，你们不要打架好吗？”

    两人禁不住都笑了起来，一诚拉若尘起来，走到不移身边，抱起她，亲着她的小脸说：

    “宝宝醒啦，宝宝昨晚睡得好吗？宝宝进房间穿好鞋，我们去洗漱好不好？”

    “爸爸，你今天会带不移出去玩吗？”

    “我们问下妈妈，好不好？”

    “好！”

    “宝宝真乖！”

    一诚亲了下不移的小脸。帮不移挤牙膏，把她的毛巾拿好，放在了水池边。

    “谢谢爸爸，不移会自己洗脸的。”

    “好，不移自己洗脸，洗好叫爸爸来帮你把毛巾晾起来。”

    一诚走近正在做早饭的若尘身边，从背后抱着若尘，衔着若尘的耳垂，轻声说：

    “我的若尘，把剩下的一切交给我，你不要管，我来处理，好不好。”

    “嗯！”

    若尘点点头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