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惊骇

    晚上的时候羽葵还是睡不着,翻来覆去好几次,想到荆棘给他的那个助眠的香包,羽葵拿到鼻下闻了闻,不知道为什么神经一下子就放松了,困倦也随之袭来。

    这香包效果也太好了,没一会儿羽葵总算是有了睡意。

    就在他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外面一声巨响,直接把羽葵好不容易酝酿出的睡意给震飞了。

    什么情况?刚才外面什么声音?

    好不容易才有的困意被打破,羽葵很是烦躁,下了床就要去看看发生了什么,大半夜的到底是什么牛鬼蛇神在闹。

    羽葵推开门走出去,环顾了一下四周,只看到侧院门口闪过一个身影,而车癸的房间门是打开的,房间里亮着灯。

    刚才那个人影披了一件宽大的袍子,隐匿在黑夜里,看不太清楚,羽葵觉得那人穿的好像有点像他第一次见到车癸的时候他穿的那件袍子。

    这大半夜的他干什么呢?

    车癸走到他房间门口替他把门关上,转身后看到荆棘从房间里出来了,也披着一件外袍,应该和他一样也是被吵醒的。

    “发生什么事了?”看到羽葵,荆棘走了出来,刚走两步,一阵风吹过来,凉风顺着没拉严实的袍子缝隙钻进去,冻得荆棘一激灵,就开始咳嗽起来。

    见荆棘止不住地咳嗽,羽葵急忙跑过去将荆棘拉进屋内,“夜里凉,你就别出去了。”

    荆棘进了屋关了门之后咳嗽慢慢缓和了一些,此刻他的脸因为剧烈的咳嗽变得有点红,但嘴唇看着却是白的。

    见荆棘缓过来了,羽葵便对荆棘说:“应该是阿癸,不知道他大半夜的出门干什么去了?”

    荆棘想了一下,“可能是饿了吧,他晚上不是没吃饭吗。”

    “对哦。”羽葵这才想起来这回事儿,“忘记告诉他给他留了饭。”羽葵看荆棘脸色逐渐不好,应该是刚才被风吹的,于是开始催促他去休息,“你睡觉吧,我去看看,帮他弄点吃的。”

    荆棘也知道自己这样的身体半夜还是少出门为妙,于是没说什么,答应下来。

    从荆棘房间离开后羽葵去了厨房,车癸饿了的话应该会在厨房,去看看什么情况。

    他到厨房的时候发现里面的灯没有亮,看上去像是没人的样子,可他还是打算进去看看。

    刚打开门进去,还没开灯,突然听到有人喝了一声,“别开灯!”他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在颤抖,但还在极力地压制着不让别人听出来,“是谁?”

    羽葵放下了要去开灯的手,试探着问,“是阿癸吗?”听声音应该是他。

    他没有回应,羽葵好像听到了他粗重的呼吸声在黑夜里响起,尤为突出。

    “怎么不开灯啊?”羽葵这么说着,又要抬手去开灯,“晚饭也不吃,我就知道你是饿了来找吃的……”

    听到羽葵说要开灯,他终于又有回应了,“别——不要开灯。”他的声音颤抖得更明显了。

    羽葵也听出了不对劲,“你怎么了?”

    而车癸还是说,“不要……开灯。”

    “好,我不开灯。”虽然不知道车癸为什么不让他开灯,但他总有他的道理。

    羽葵摸索着往前走了几步,但因为没有开灯,再加上今夜云层很厚,只有微弱的月光洒下来,这种情况就算有月光也照不进屋子里来,屋子里很黑,根本看不清楚,羽葵小心翼翼往前走着,“你在哪里啊?你怎么了?听你声音好像不太对。”

    实在是太黑了,羽葵不知道撞到了什么,一阵声响传来。

    听到声音,车癸再次开口,“别过来。”声音都是极力压抑着的,听起来不太好的样子。

    羽葵撞到了膝盖,狠狠磕了一下,估摸着应该淤青了,但他来不及去查看,因为他听车癸的声音实在太不对劲了,他一定有事,于是继续往前走着,“你到底怎么了?”

    他循着他声音的方向摸索过去。

    地板上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滑滑的,他往前迈了一步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东西,羽葵直接滑倒了,他摔倒在地上,刚才磕到的膝盖又磕了一下,伤上加伤,疼得他直接叫了出来。

    “好痛——”羽葵摔坐在地上,手撑着地板。

    手下是湿湿的触感,地板上像是有水,他在周围的地板上摸索了一下,摸到了几个超级冰的小块,这质感应该是冰块。

    不过冰块怎么会洒落在地上?

    他好像离车癸很近了,因为他听到的呼吸声更重了,还伴随着车癸压抑的闷哼声,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羽葵从地上爬起来,因为地上有冰块和水,他不敢随便乱走,担心又滑倒了,于是只能慢慢挪着脚步往前移动。

    他出来得匆忙,连照明的东西也没带。

    走着走着脚下不知道又踢到了什么东西,羽葵觉得车癸应该就在他前面了,他蹲下来摸索了一下刚才踢到的东西,是布料的质感,衣服下能感受到人的温度,好烫。

    是车癸吧。

    因为看不见,羽葵只能用手摸,“是阿癸吗?你怎么了?”他身上怎么这么烫?他袍子上好像被水浸湿了,黏黏湿湿的触感。

    空气里有一点别的什么味道,甜的,带点腥味,还有点铁锈的味道。

    好像血味。

    羽葵一惊,意识到什么,连忙又摸了几下,“你是受伤了吗?”

    突然摸到旁边一个四四方方的东西,好像是冰箱。

    对了,冰箱里有照明灯。

    羽葵顺着冰箱往上摸去,下面一只手拽了下他的衣服,“别——”已经快说不出话来了,羽葵将冰箱门打开,一瞬间,光来了。

    有了冰箱内的照明灯,稍微照亮了一片区域。

    羽葵赶紧去查看车癸的情况。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死人。

    只见车癸坐在地上,背靠着墙,侧颈有一道很大的伤口,此刻正往外汩汩冒血,血流的太多,甚至染红了地板,他手里拿着几块冰块,但因为他身上太烫,已经快化完了。

    羽葵一惊,马上过去看他,此刻才发现自己手上都是红的,全都是血,应该是刚才在他身上染上的。

    他的外袍上也都是血,所以才会是黏糊的湿感,只是因为袍子是黑色的,所以看不太出来,不然一定是一幅更吓人的景象。

    他脖子上那伤口看起来特别吓人,血流得也太多了,简直就像是被一刀割到了动脉。

    羽葵慌得不行,得赶紧去医院,去医院。

    他摸了摸身上想找手机打120,摸了一圈猛然响起,这里是游戏世界,没有手机,没有救护车,甚至没有医院。

    这里的人自己就会疗愈的法术,一般的小病自己就能解决,要是真有解决不了的病才会去找医师。

    羽葵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借着冰箱的照明灯,他跑过去将灯打开,因为膝盖有伤,再加上地上是湿的,所以刚跑第一下的时候还差点崴了,但他顾不上这个了。

    车癸已经没力气阻止他了。

    灯一开,屋子里瞬间被照亮了。

    羽葵一看,那场面简直能用恐怖来形容。

    满地的血,触目惊心,全都是从车癸那里流出来的,看起来十分骇人,他旁边还散落着很多冰块,此刻已经化得差不多了,冰水混着血水流了满地。

    羽葵又跑过去,车癸看起来快不行了,整个人被浸在血水里,奄奄一息。

    “找人,对,去找老柳。”他还没完全学会瞬移的法术也不知道怎么去医馆,得去找别人帮忙。

    正要起身,原本半靠着墙不动的车癸突然抓住了他的手,强力把他拽了回来,紧紧拉着他不让走,他说话都费劲,只是缓慢地摇摇头。

    羽葵去掰他的手,“我去找人。”

    车癸还是不放手,用尽了力气抓着他不放,艰难地开口道:“别……去……”

    “不去怎么行!你这样会死的!”

    车癸扯着嘴角笑了,尽管笑得很难看,周围还全都是血,“不……不会……死的,别……去……”

    “怎么可能,你流了这么多血。”羽葵还是没能将车癸的手掰开,都这样了他怎么还有这么大的力气拉他,“放手啊,我得去找人帮忙。”

    车癸还是不放,重复着那句话,“不会……死的,不要……找人……”

    羽葵实在是挣脱不开车癸的手,只好开口喊人了,希望他们能听到。

    刚张嘴准备喊,车癸的另一只手伸过来捂住了他的嘴,他的手上还有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钻进他的鼻腔。

    也不让他喊人,车癸到底想干什么?他不知道这样下去真的是会死人的吗?

    羽葵被捂着嘴发不出声,只能呜呜地叫着。

    车癸一手拉着他,一手捂着他的嘴,与他面对面瘫坐在地上。

    他眼睛都是红的,紧咬着牙压抑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缓了一会儿车癸像是好了一点,终于能说话了,“我真的……不会死,不要……叫人来,等会儿……就好了。”

    羽葵不明白他的意思,只能用一双眼睛望着他。

    想到他还被自己捂着嘴,车癸又说:“你要是……不叫人,我就……放开……”

    羽葵只好先点头。

    车癸果然放开了手,然后瞬间瘫倒在地上。

    羽葵急的就要喊出声,车癸又扯了他一把,将他的喊叫扯了回来。

    他说不会死,真的不会死吗?

    虽然这里是游戏里,他不能用平时的经验来判断车癸的情况,但流这么多血也太吓人了,真的能没事吗?

    羽葵猛地惊醒,对啊,这里是游戏里啊,他们这些人都是会法术的,他之前也学过一些简单的疗愈方面的法术。

    他学得还不太好,不知道又没有用,不过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先试试了。

    车癸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这种情况他甚至没有一点慌乱的神色,虽然他的脖颈处一直在流血,但他好像一点都不关心,他的眼底是非一般的平静,只是可能伤口太疼了,令他的眉头一直紧皱着。

    他压抑着声音,调整着呼吸,仔细回忆了之前学过的术法,试图缓解一些压力。

    终于调整好了准备动手……

    看出羽葵要做什么,车癸突然说:“没用的……你们的……法术对人类没用。”

    羽葵没有管他说的,有没有用的要试过才知道,车癸不让他叫人,他总不能看着他一直流血吧,满地的血已经很吓人了。

    羽葵准备用之前在木兰纲学过的那点疗愈的法术先给车癸止血,这血再这么流下去怎么行!

    他回忆着当时学过的,对着车癸脖颈处那道巨大的伤口就开始施法,可能因为只学了皮毛,再加上太紧张了,他甚至连法术都没使出来。

    反倒是车癸看见之后无声地笑了一下。

    他还笑得出来?羽葵都快急死了。

    “我……说了,没用的……就算你真的用了也……没用……”

    羽葵还是想再试试,于是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再次对着车癸的伤口施法。

    这一次终于施法成功了,可是就像车癸说的,他的疗愈法术对他没有任何作用。

    见此车癸也是露出了一副“在我的意料之中”的表情。

    羽葵想,也有可能是因为他用的不对,再试一次说不定就可以了呢。

    这次一定要成功,至少先让他把车癸的血止住……

    羽葵在心里默念着,然后再次施法。

    车癸没有再管他,摆烂似的躺着没有动,一副任凭羽葵处置的模样。

    羽葵再次施展疗愈的法术,可还是没用,为什么没用,拜托了,帮帮忙。

    一段时间过去,羽葵仍是没有放弃,一直在尝试。

    车癸直接闭上眼放弃了劝说。

    又过了一会儿,车癸猛地睁开眼,望向旁边一直在给他疗伤的羽葵,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他脖颈上的伤口竟然真的没有流血了,甚至在开始慢慢愈合。

    羽葵也看到了,幸好……幸好有用。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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