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葵见法术对车癸起效了,欣喜不已,于是便接着给他疗伤。
明明刚才还一直往外汩汩冒血的伤口在羽葵疗愈术的作用下流血的频率小了很多,没一会儿血就止住了,然后伤口甚至开始结痂了。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真的奏效了,羽葵感叹于这法术的神奇,这还是他来到这里之后第一次正式使用法术,没想到能成功。
从羽葵的疗愈术发挥效用的那一刻开始车癸就一脸的不可思议,到后来感受着伤口的变化,更是难以置信,挣扎着就要从地上坐起来。
羽葵还在给他的伤口施法,见他动了,羽葵一把将他按了回去,“别乱动。”然后又继续给他疗伤了。
车癸真的就没有再乱动了,安静地躺在地上接受羽葵的治疗,只是中间一直盯着他看,脸上的不敢相信一半转化为了困惑。
直到车癸的伤口全部结痂变硬,羽葵这才停了手,不是他不想继续,实在是太耗费力气了,没想到这法术这么损耗精神气。
羽葵瞬间累得不行,直接就要瘫倒在地上,车癸从刚才起就一直盯着他,看见他要晕倒,立马起身扶住了他。
“你怎么样?”他的伤口已经不疼了,不用再忍耐着说话了,声音也终于恢复了之前的模样。
车癸手上的血处于半干的状态,碰到羽葵浅色的衣服瞬间就留下了一片血污,虽然羽葵身上的衣服原本就因为之前在黑暗中无意间蹭上了不少血,但车癸看着自己新弄上去的血迹,还是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看车癸这样,应该是好多了,刚才真是吓死他了,羽葵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摆摆手道,“我没事,只是有点累,你没事吧?”虽然已经看到了,但还是问一下。
车癸手抚向了伤口在的地方,只摸到一道很长很深的硬硬的伤疤,虽说还没有完全好起来,但真的没有那么疼了。
“我没事了。”
“那就好。”羽葵松了一口气。
见羽葵一脸疲惫,几乎就要撑不住了,车癸起身出去冲洗了一下双手,等到把手上的血污洗干净才进来,然后找了个杯子简单弄了杯糖水。
端着糖水过去递给羽葵,“喝点甜的补充一下体力。”
羽葵累得要说不出话来了,接过车癸递过来的糖水开始慢慢喝了起来。
等到看着羽葵把一杯糖水全部喝完,车癸接过空杯子放到一旁的桌上,然后一直盯着他没有说话。
喝了糖水之后羽葵脸色慢慢好了起来,终于不那么疲累了,也能站起来了。
见他终于没事,车癸一肚子疑问,终于能问了,这才开始盘问起来,“你刚才用的什么疗愈术?”
羽葵不知道有些什么样的疗愈术,也不知道车癸问这个是想干什么,但还是回答了,“就之前跟着木兰纲长学的,我也不太清楚是什么疗愈术。”
“你用的是木兰纲一族的疗愈术?”车癸更不理解了,“这怎么可能呢?”
“怎么了?”
车癸还是想不明白,“木兰纲的疗愈术怎么可能对人类有用呢?”
在寰宇大陆,修习法术只能修习同一种族的,若是两个物种有明显的亲缘关系也有可能能修习他们的术法,疗愈的术法也是一样,一般同一种族的术法只能对相同种族的使用,若不是同一种族,也是看亲缘关系发挥不同程度的效用,但总归没有同一物种的效用大。
向日葵是植物界的,车癸是动物界的,他们甚至都不是同一个界的人,羽葵的疗愈术对跟它不同门或纲的植物都不一定起效,可现在却实实在在的帮车癸治好了伤,而且这伤还不是一般的伤,这简直是闻所未闻。
羽葵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我刚刚修习法术不久,可能误打误撞用了其他的法术也说不定呢。”
“不。”车癸直接推翻他的猜测,“你用的就是木兰纲下一族的疗愈术,我知道。”我见过,用过,没用。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了好一会儿,主要是车癸不说话,羽葵看他一脸严肃地思考着什么觉得打扰他好像不太好,于是也没打扰他,两人就都不说话了。
半晌之后车癸看向他,继续问问题:“你真的只是一株普通的向日葵吗?”
按照游戏里对他的设定来说应该是的,不过现在他自己对“向日葵”这个身份了解的也很少,所以不敢妄下定论,所以一时间没有回答,在车癸严肃的注视下,羽葵还是点了点头。
目前他就是一株普通的向日葵,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不可能啊,不可能的,怎么可能?”车癸仿佛陷入了自我怀疑中,一直在重复着类似的话。
还是想不明白,于是车癸再次询问,“那你刚才施展法术的时候都做了些什么?”
羽葵一脸茫然,他能做什么,“不就正常的用嘛,不过我确实还学艺不精,刚开始就没使出来,后面……”他看了看车癸已经愈合的侧颈的伤口,“看样子,后来用的应该是对了吧。”
察觉到羽葵的视线,车癸又摸了一下脖子,羽葵立马制止了他,“别碰,还没完全好,小心又流血了。”
车癸突然抓住羽葵的手腕,“刚才你用的疗愈术能再用一次吗?”
羽葵以为是他的伤口又疼了,于是没有拒绝,抬手对着他的伤口就要施法,可能是刚刚消耗太大了,所以现在他一点法术都使不出来。
车癸也看出来了他很累,于是没再勉强他,只说等他休息好了一定要再让他看一次,羽葵这才明白他不是因为伤口疼想要他再次施法,而是想看看他用的是什么疗愈术。
虽然羽葵觉得自己的疗愈术并没有那么神奇,但既然车癸想看就看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现在车癸看上去是真的好了,和之前他刚来的时候看到的样子完全不同。
不久之前他那血流不止的样子看上去就快不行了,可现在又像是没事儿了一样。
羽葵只能感慨:真神奇。
车癸起身开始收拾厨房去了。
因为他,现在整个厨房的地上全都是血,混合着化掉的冰水淌了一地,看上去十分骇人。
这种场景,就跟那种暴力杀人现场一样血腥。
羽葵也有很多疑惑,现在车癸没事终于能问了。
“你刚才怎么回事儿,脖子上的伤口哪来的?”羽葵也过去打算和车癸一起收拾。
车癸随手一挥,拖把抹布已经自动清洗起了地上的血迹,没一会功夫,刚才还全是血的地板马上恢复了之前的模样,连不小心蹭到墙上桌上的血迹也一起处理干净了。
羽葵望着干净的厨房,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场梦,那些血淋淋的画面从来就没有存在过。
将厨房恢复如初后车癸理了理身上穿的袍子,衣服上的血迹只能回去洗了,他对羽葵招了招手说,“走了。”
没管羽葵,车癸已经走到了门口,灯被他关了,房间霎时又陷入了黑暗,羽葵突然有点害怕,好黑啊,万一灯亮起来的时候再看到一次那样的场景,他真能吓晕。
“等等我。”他听到车癸已经把门打开了。
羽葵摸着黑往前走了两步。
前面突然出现了一抹光亮,是车癸手中燃起的符纸。
看羽葵傻愣在原地,车癸催促道:“快点。”
符纸燃烧得很快,在燃尽之前,羽葵快速跑了过去。
跑到车癸身边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膝盖上的疼痛。
之前混乱中撞到了好几次膝盖,没顾得上查看,现在事了了,才感觉到疼。
听见羽葵的闷哼,车癸在黑暗中望着他,“怎么了?”
“之前撞到膝盖了,可能淤青了,等会儿回去看看。”
“还能走吗?”车癸说是这么说,手已经伸了过来抓住了他,“要不要扶你?”
刚才跑那两步确实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再走两步羽葵都觉得明天他的膝盖得肿得跟猪蹄一样,见车癸乐意扶他,他倒也没拒绝,“好。”
车癸扶着他往侧院走,因为路上黑,再加上羽葵膝盖上有伤,所以两人走得格外慢。
羽葵想起来之前车癸还没回答自己的疑问,于是又问了一遍。
车癸还是没回,只是说:“先回去吧。”
之后那段路上两人皆沉默不语。
等到了侧院,羽葵想回自己房间,车癸拉着他就进了自己的房间,羽葵便跟着车癸进去了。
将羽葵拉进去坐下后车癸便到一旁翻找什么东西去了,羽葵坐在椅子上等他,顺便打量了一下车癸的房间。
他们没人来过车癸的房间,之前顶多也就是在门外看过几眼,根本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样的。
车癸的房间不知道经历过什么,好多东西翻倒在地上,七零八落的,其中有几样东西吸引了羽葵的注意。
符篆、木鱼、铜钱、令牌、一些瓶瓶罐罐,还有几个羽葵叫不上名字的法器。
虽然之前看车癸使用过符纸,但他以为那就是车癸暂时用来照明的手段,没想到他还有这么多道具,想来在这方面是有一些研究的。
过了一会儿车癸终于提着一个箱子过来了。
拉过一把椅子坐在羽葵对面,将箱子放到桌子上打开,里面是各种药瓶。
他翻找出几个瓶子,“现在没有疗愈术直接让你用了,先上点药。”
本来这样的小伤羽葵用自己的疗愈术是可以轻松解决的,但之前他耗费了太多气力,现在根本使不出法术。
人类因为其独特的存在,使得他们没有自己专门可以修炼的法术,虽然可以修炼亲缘关系临近的生物种族的法术,但是因为始终不是同一物种,修炼的效果不会很好,所以一般人类都是不会法术的。
不知道车癸会不会法术,就算他真的会用疗愈术,但因为物种不同,他的疗愈术对羽葵也起不到作用。
这种情况下就只能用药物缓解了,尽管用药的效果并不是那么直观快速,但药材确实是对所有生物都有用的,
“裤腿撩起来。”车癸拿了药打开。
羽葵还穿着一身睡衣,虽然现在上面全是血污,但好在睡裤很宽松,可以直接卷上去。
他乖乖将裤腿卷到膝盖上,露出了膝盖。
只见膝盖那块一片紫红,侧面还破了皮,渗出一点血来。
之前没看见伤还安慰自己应该只是有点淤青,现在一看,简直惨不忍睹,这哪是一点淤青啊,整个膝盖都是淤青,已经看不见一点肉的颜色了。
羽葵突然感觉膝盖更疼了。
车癸看见之后也是紧紧地皱着眉,拿起棉签先给他消了一下毒,然后才开始上药。
棉签刚碰上去的时候羽葵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车癸用了好重的力气,羽葵都要怀疑车癸想暗杀他了。
“轻点。”羽葵忍不住道。
车癸挑了一下眉,“我没用力。”
力道重成这样你说你没用力,羽葵都震惊了。
虽然车癸说他没用力,但之后羽葵明显感觉他按压棉签的力道小了很多,虽然还是有点重,有点疼。
算了,别人都帮忙上药了,还有什么可挑剔的。
药上到一半,车癸突然说:“今晚的事,别说出去。”
“为什么啊?”羽葵一肚子疑惑,“之前我问了你好多次你都没回答呢,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的伤是怎么弄的?怎么会满身是血的在厨房?还有……”
他一股脑就要把所有的疑问抛出来,车癸听到一半及时打断了他,“停。”
车癸思量了一下,觉得好像确实瞒不了他,于是妥协道:“我说了你不能说出去。”
羽葵奇怪,有什么不能说的?还让他不能说出去。
他实在是好奇,所以还是答应了。
反正他也不是大嘴巴的人,保管秘密这种事,他能做到。
这个时候羽葵的伤也处理好了,车癸收起药箱。
他没有看羽葵,犹豫了好久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