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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里偷闲

    难得见他这般急态,裴筝反而觉得不对劲,这话总感觉酸酸的。

    她不信,试探他:“殿下这话问得像是在吃醋。”

    “吃醋?”萧淮之冷哼一声,依旧凝视她,“你想多了。”

    “那殿下管这个做什么,横竖跟你又没关系。”裴筝撇撇嘴,不打算告诉他。

    怎料萧淮之不依不挠,非得问个究竟。

    “你还看过哪个男人的身子了?跟本王说道说道。”他一副看戏的模样等着她。

    裴筝看他穿得人模狗样,刚出浴这会白净得好似谁都可欺负,眼下这还挺霸道。

    她来了逗弄他的兴致,讪笑道:“你真想知道?”

    她笑得不怀好意,萧淮之也只是轻点下头。

    “其实吧,人也不在外头,就在你眼皮子底下呢。”既然如此,裴筝也就实话实说了。

    她这么一说,萧淮之都不用猜就能知道是谁了。

    她见他脸色越来越难看,又补了一句:“我也是在他换衣服的时候不小心撞见的,说起来跟着殿下久了,凌书那肌肉健子也是练得好。”

    “你瞧上他了?”萧淮之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

    小小玩笑开开也就得了,不宜过火,裴筝这是有适当的时机就赶紧找台阶下。

    “没有。”她摇了摇头,双手比着他的身形晃晃手指,十分肯定道,“有殿下这块璧玉在前,哪还有人能入我眼,凌书他算什么呀。”

    满口胡诌,谄媚至极说得就是她这种人。

    她每次总能挑起他的火焰,燃到盛处,转头又给它浇灭,萧淮之这是有火也无处撒。

    他面色柔和开来:“那真是谢谢你的夸赞了。”

    “好说,好说。”她这是得寸进尺,一点谦虚的意思都没有。

    萧淮之默不作声了,裴筝也没法搭话。

    两人僵持了会,听得外面有小厮的声音传来,像是裴筝要的热水好了,正在提来的路上。

    她赶忙蹲下身将衣裳捡起,随手拍了拍上面的灰尘,而后攥在手里,开了门就往外跑,一句再见也不给萧淮之留。

    门口的小厮看见她从前面过来,问道:“王妃去哪?你要的热水好了,可以沐浴了。”

    裴筝脚步甚至都没有停,只有一句悠悠的话语飘进他们耳朵:“下次,下次——”

    等小厮提着水进屋时,萧淮之已经穿好了所有衣裳,正踱步而出,与他们撞了个正着。

    期间他还煞有介事地整整自己的衣襟,两小厮互相瞅一眼,这王妃着急忙慌抱着衣服往外跑,转头他们殿下就理起了衣裳,这发生了啥还用明说吗?

    刚才急着要的洗澡水都不用了,不就是中途洗了个鸳鸯浴。

    本以为今晚这闹剧就够夸张了,谁曾想第二日裴筝就遇到了更夸张的事。

    一大早凌书就来竹香院请她,说是萧淮之有事交代。

    她想想他没事不理自己,一旦有事,估计与她所求之事有关,这么一想,她也就顺从了他的意思。

    路上凌书总是频繁地扯自己的领口,茯苓在他旁边注意到了这举动,关心道:“凌侍卫这是脖子痒么,怎的抓得这般勤?”

    凌书漫不经心地回答:“昨夜殿下命人送了套衣裳过来,我今早起的急没注意,这领口有些紧,待会得空去换了。”

    裴筝本来觉得没什么,凌书这一说反倒吸引了她的注意,她这才细细观察了遍他穿的衣裳。

    一切都很正常,除了那领子,确实是小了几分,与脖颈贴得那是严丝合缝,脖子以下是一点都不给留透气的口。

    这是要憋死人呢。

    茯苓这个贴心宝贝凑上前,伸手扯了扯他的衣领,一副认真的神色:“要不我给凌侍卫修一修,还能穿。”

    凌书对于她突然伸过来的手十分平静,一点都不意外,很是受用。

    他微抬下巴,垂眼看她:“你手巧,等我得空给你送过来,你慢慢修,不着急。”

    茯苓没看他,只专注翻他的衣领,听他没音后才点头应承。

    裴筝看这样下去,茯苓估计当场就要修补起来了,故而打断她们,催促道:“好了,回头再看,快走了。”

    茯苓这才罢手,凌书收了领口,三人继续朝大堂走去。

    等裴筝到时,萧淮之正端坐在主位上,手里端着热茶,看到她的人影,抬手用杯盖沿着边缘刮了刮漂浮在上面的茶沫。

    他轻啜一口,裴筝在他跟前一语不发,只觉得他好做作。

    一大早就喝茶,喝不死他!

    “殿下找我何事?”

    萧淮之缓缓放下杯子,搁在一旁桌面上,他抬起眼睑,朝空中挥了挥手。

    裴筝看得云里雾里,这家伙有事就不能好好说话?

    她没注意站着角落候着的一个妇人,眼下这妇人走到她跟前,她瞅了一眼,这人面相看着严肃,虽然低着头,但总给她一种瑟然的感觉。

    她轻轻挪动脚步,往边上移了一寸,刚好可以看见萧淮之全身。

    她瞥了眼妇人,对萧淮之道:“这是什么意思?”

    “请来教教你规矩。”

    裴筝恍然大悟,想起前日在裴府时,他说要请个嬷嬷教教她规矩,眼下还真请人来了,这是玩真的了。

    想到此,她踏着小碎步就往萧淮之边上去,她端了茶放到他手心,他刚好手心朝上,接个正着。

    只听她开始推辞:“拜托,我以前好歹也是官家小姐,家里人都是官场上打交道,礼教这门功课我学得甚好,你完全不用费这个心思。”

    她哪有闲功夫搞这茬,有这时间还不如去商铺看看账。

    凌书在下面听得想笑,在王妃身上还真看不出礼教这东西。

    所幸萧淮之从小就受过专业训练,那是一点想笑的痕迹都不露。

    他捧着杯子搭在腿上:“是吗?可本王瞧着你就很没规矩,皮得不成样。”

    “你不就是担心几日后的宫宴我坏了规矩,给你找麻烦嘛,你放心,该正经的时候我还是很靠谱的。”萧淮之不惯着她,裴筝也就把话摊到明面上讲了。

    她看他有点要动摇的意思,趁胜追击:“我皮也就在殿下面前皮,听说过打情骂俏没,这都是情趣。”

    她说到兴头上,还用手肘撞了他一把,他差点就撒了手上的茶。

    她这举动一点都不避讳,这堂内还有好多下人呢,眼下纷纷低着头憋笑。

    萧淮之握拳捂嘴清咳一声,堂下众人纷纷静声,裴筝也挺直了腰身,却不觉尴尬。

    “既然如此,那便方便多了。”

    裴筝暗自欢喜,他这是要作罢了。

    她刚想道谢,又听他道:“那就加深加深记忆,快去吧,本王付了银钱的,不可浪费。”

    裴筝咬牙切齿:“你……”

    “王妃请。”一声响亮又不容抗拒的声音响起。

    她话还说没说完,嬷嬷就做了个请姿,给裴筝让了条路出来。

    裴筝看看萧淮之,他压根不理她,那嬷嬷看着就不好相处,说话冷冰冰的,她没辙,恼怒地一甩衣袖,大步从嬷嬷身边走过。

    她一走,嬷嬷也很自觉跟了上去。

    很快,每每路过竹香院的仆人都能听到那个嬷嬷的声音。

    彼时裴筝正跪在地上,双手交叠地放在大腿处,身子笔直而立。

    嬷嬷正在教她礼仪,她跪在地上就看着嬷嬷嘴巴张张合合,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出,听得她耳朵嗡嗡的,愣是没听清说的什么。

    “两膝着地为跪,跪而躬腰为拜。见到皇上和皇后需得行跪拜礼。”

    “……”

    她趁嬷嬷不注意,伸手揉了揉膝盖,心里将萧淮之骂了千百遍。

    这是故意折磨她呢。

    好不容易熬过了上午,午间才可休息一个时辰,裴筝就搬了张躺椅放在院中,铺上毛绒毯子,茯苓也搬了张椅子,在一旁架着火炉烹着热茶。

    裴筝怀里揣着捧瓜子,靠在躺椅上,交叠着双腿,轻轻摇晃着。

    今日不刮风,正好在这晒晒太阳,金光打在她身上,给她度了一层柔光,尽然温柔神态。

    茯苓对着火炉扇着摇扇,见差不多了,她裹着巾布提起茶壶给裴筝倒了杯,放着凉了会才递给她。

    裴筝正好瓜子磕得渴了,一饮而尽,眼下这况她是享受极了。

    她咂下嘴,叹口气:“舒服!”

    茯苓嘻笑着接过杯子,问道:“王妃记得如何了?”

    “无妨,小事,就是听得多了,耳朵有些聒噪。”裴筝又磕了粒瓜子,不甚在意,“学以至此,焉能忘矣,从小就学的东西,就算久不温习,但根底就在那,要重新拾起来都不是难事。”

    别看她现在没规没矩的样子,太师府还在时,大家闺秀该学的东西她娘可一样没落地让她学,只不过太师府没了后,她便搁置这些了。

    她娘一心想把她培养成大家闺秀,奈何家道中落,偏被裴松清给养出来个桀骜不驯的样子。

    茯苓在一旁赞叹道:“王妃可真厉害!”

    “也不是这样说。”裴筝放下瓜子,摇了摇头,“这礼教规矩啊,束缚的是那些不懂变通,循规蹈矩之人,就说一条'食不言,寝不语',上至宫廷夜宴,下至民家酒席,把酒言欢之时,谁还记得这规束之言。”

    说着她又坐起身,侧对茯苓接着道:“不过刚刚我说得也只是建立在同等地位的情况下,不然你看这府里的下人敢在我面前没规矩吗?”

    茯苓摇摇头。

    “终究还是主仆有别,那地位低的人要是不守规矩就容易受罚丢命,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就同我与殿下,我虽然在他面前多次丢了规矩,我们是夫妻,无伤大雅之时,他不与我计较,但我终归还是外人,也会怕他,适时该服软还是得服软的。”

    茯苓细细听着,也觉得有几分道理,她又想起早上裴筝的所作所为,问道:“那王妃怎的还要殿下收回成命?”

    “那不是想与他打个商量吗?”裴筝说着说着又躺下了,望着院墙上停留的一排雀鸟,长叹一声,“我知道他是为我好,我怕他,可他也有怕的人,宫里豺狼虎豹比比皆是,他不想我把命丢在那里,所以才要我安分守己些。”

    毕竟她还有用处,她要是死了,皇后的算盘就落空了。

    “凌侍卫,你来啦。”茯苓看见在院门口站着不动的凌书,连忙招手让他进来。

    裴筝闻言偏了偏头,确实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从她背后走过。

    “衣服换下来了,你给修修。”凌书将手里的衣裳递给茯苓。

    “嗯。”茯苓自然接过,很快就倒腾起衣服,比划着尺寸。

    凌书站一旁看着,兀自笑开。

    裴筝侧头看着这一幕,顿时来了小心思,她抬手轻轻推了下凌书的手臂,眼神不怀好意:“你对我们茯苓唤得这么得心应手,你对她是不是别有图谋?”

    “我有什么让凌侍卫图的?图我会缝衣服?”茯苓抓着衣服开玩笑,她单纯,听不出话外之意,只当是纯聊天。

    可凌书不同,跟着萧淮之走南闯北,心智成熟,自是能听明白。

    他想裴筝怕是误会了他的意思,他解释道:“王妃莫要想岔了,别看谁都存着那肮脏心思,我那是把茯苓当妹妹。”

    裴筝长哦一声:“原来是妹妹呀,怪我思想龌龊。”

    “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凌书深知,要是和她杠上了,自己铁定吃亏,还不如干脆一点,说不过就跑。

    “属下还有要事,先告退了。”他对着裴筝拱了拱手后就离开了。

    裴筝听着他急促的脚步声,躺在椅上咯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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