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芒炽烈。
雪白柔软的被单被阳芒烘热,在某个瞬间,甚至盖过了空调凉风。
耳边泛起轰鸣,嗡嗡嗡的,初霁再次咽下,变得愈发焦渴。
好想好想好想……要一场雪啊。
好热好热好热。
好烦好烦好烦。
好累好累好累。
原本躺着的地方已经被捂热了,初霁卷着被单,往边上滚,滚到一半,贴上处沁凉。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大片的白皙。
很粉很粉的两点。
昨晚被她摁捻过。
Alpha侧身趴睡着,睡姿凌乱,他搭着宽阔被单的一角,脑袋埋在枕头里,而胳膊就松松搭在枕头上。
头顶上翘起一根呆毛,略显孩子气。
Alpha肩骨凸起明显,中间向内收敛出一道深陷,格外的性感。
但现在,上面印着被她抓出来的血痕。
原来昨晚她也没放过裴忌。
眨眨眼,初霁觉得不对。
之前她和他都是做完就散的!根本不会睡在一张床上!而且她的身上被清理过了,清清爽爽的。
初霁试图拱远。
“怎么了?”
Alpha声音沙哑,带着没睡醒的闷劲。
他闭着眼,往边上捞了捞,捞过不安分而又热乎乎的Omega,带到怀里,跟着撑起身,长臂一伸,够到床边小几上的水杯。
“又要喝水?”
说着,水杯被抵到了唇边。
里面的凉水微微晃荡下,却没撒出半点。
这个又字再配上这个动作,让初霁毛骨悚然,她觉得裴忌被夺舍了。这一想法,在她喝到第一口水时,更坚定了。
水是甜的。
初霁舔着唇瓣,和缓缓睁开眼的裴忌对上了视线。
“你……怎么睡这了?”
Alpha模样倦懒,带着点事后的餍足,闻言,他撩起眼皮:“要我帮你回忆?”
焦渴暂时被抚慰下,初霁疑惑地嗯一声。
“你说——”
“我说?”
“为什么要加两块冰,太多了,吃不下。”
“而且很冰啊。”
“你不冰吗?”
“以后不要这么玩儿,会坏的。”
裴忌看向初霁,声线懒淡。
初霁长长啊一声,跟着瞳孔地震,想起了更多的画面。
Maraska不愧被叫失身酒,明明都是裴忌喝的,她却醉的一塌糊涂。
Alpha第一次给她做事后清理,完了给她套上件短袖,还是他的,那短袖只套她腿根那儿,最后他又给她裹了个干净的浴巾,抱上了车。
在车里,她小睡了一觉。
下车,也是Alpha抱着她走的。那会,她醒了,趴在Alpha肩头控诉他玩得花。哦对,旁边好像还跟了只黑黢黢的大熊。
除了冰块,她还不安分的戳着裴忌的肩膀说:“很累的啊,每次做完,我还要收拾自己,你就不能帮帮我嘛?”
“还有,下次不要再撕我裙子了,快没衣服穿了。”
一旁跟着的大熊听呆了,走路都同手同脚了。
这还没完,Alpha给她放卧室床上后,她坐那扒开浴巾,开始脱短袖,短袖撩到腰腹时,Alpha冷着脸一脚揣上了门。
大熊被关在了门外。
卧室里没开灯,她嫌黑,指使Alpha:“太暗了,我要看月亮。”
Alpha没给她摘月亮,他把落地窗帘拉开了道缝隙。月色泠泠,幽夜泛着蓝光,照亮黑白菱形格相间的瓷砖。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阿裴。”她顿下,“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横批,小初很难。”
Alpha端着水杯听她吟完诗:“喝点水,大诗人。”
初霁就咕嘟咕嘟喝水,喝完拽着裴忌的短袖下摆,又开始控诉:“你为什么不陪我睡觉?”
……
裴忌语调冷懒,困意未散。
他被初霁折腾了一晚上,带小Omega过来时就快五点了,刚睡下没一会儿,她就要喝水,关键是她哼唧唧想喝水也不说话,抬脚就往他腿上踹。
第一次被踹,裴忌罕见的愣了下,甚至忘了发火,反应过来时已经喂她喝完了水,他想他和一个醉鬼Omega计较什么。
然后,他就被踹了第二次。
接连被踹两次,裴忌学聪明了,她哼唧唧一动,他就给她喂水,后面基本没睡。
操劳一整晚,这会裴忌还困着,而始作俑者已经把脸埋进了枕头里。
阳芒纷纷扬扬的落下。
裴忌后颈腺体收到刺激,跟着鼓动下。
因为二次分化,他其实并不会受初霁信息素的影响,Enigma既可以标记Omega,也可以标记Alpha,但不管是Alpha还是Omega,都是受他主导,反过来,Enigma并不会受对方信息素的影响。
但现在,他后颈的腺体在鼓动。
初霁滚到裴忌怀里,半跪起,撑到裴忌身上。
发情热灼得初霁视线都开始模糊,有眼泪沁出,黏在了长睫毛上。
鼻息间,满是温热的阳芒。
“裴……裴忌。”
初霁低头,啄吻上了裴忌的唇瓣,讨好的舔舔。她知道裴忌不会标记她,更不会释放信息素安抚她。
之前就是,都是她自己熬。
但经过上一次,她知道还有别的方式可以缓解。
她想要。
“想……想要。”
坐在裴忌腰腹上,初霁扭着腰试图往下。
裴忌掌着初霁的腰,扣着。
小Omega脸色涨红,连雪白的肩上都泛起渴求的桃花色。
似曾相识的场景,让裴忌想起了纪念。
纪念生他的时候难产,Omega本就娇弱,之后她的身体一直都不好,明明是很需要Alpha安抚的Omega,但他的母亲并没有和裴铭住一块,她一直都带着他住在深大附近的公寓里。
裴铭时常会过来,但总被拒之门外。纪念被裴铭标记过,不在发情期的Omega对Alpha并没有好脸色,然而每个月总有那么一次会让裴铭趁虚而入。
发情期的纪念格外需要裴铭,她压抑到极致时总会低声啜泣,那时候的她什么都顾不上,甚至会忘了他还在边上,她会抓着裴铭的衬衫前襟,迫切的去贴裴铭。
脆弱的腺体完全暴露在男人眼皮子底下。
“想要,裴铭。”Omega断断续续的求着。
“想要什么?”Alpha好整以暇。
“要阿铭。”
得到想要的回答,裴铭才会托起跨坐在他腰腹上的Omega回到房间里,而他则会被阿姨牵走。
想到这,裴忌神色淡下,他不想和发情的初霁做。
长久的得不到回应,初霁愈发难耐,她齿间嗫着裴忌的侧颈,因为不满,小牙尖磨着那处血管,轻咬下后又吮了吮。
试图汲取出皮下那点霜雪。
可远远不够。
她想要一场铺天盖地的雪。
初霁忍不住,终于憋哭了出来:“你是不是不行啊?”
“我行不行,你没感觉?”裴忌挺腰,“昨天夜里是谁说不要了的?”
初霁不认,试图坐上去。
捏着初霁后颈,把Omega从身上提溜下来,裴忌重新把薄被裹到初霁身上:“现在不行。”
说完,裴忌找到空调遥控器,啪啪摁两下,将温度打到了18℃。
初霁抱着被子,委屈巴巴的坐在枕头上,她哭着哭着,哭累了,厚重的阳芒沉沉压下来,发情热长时间得不到缓解,她的脑子一片混沌。
就在初霁快要被折磨得昏过去时,后颈落下片沁凉。
初霁一个激灵,迷迷瞪瞪的睁开眼。
裴忌偏头,一手撑在她脑后,慢慢咬上了她后颈的腺体,他的牙尖磨着那一层薄薄的皮肤,含着:“忍着。”
下一秒。
后颈腺体被刺破。
他的信息素注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