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做狗够侮辱人了吧？我找人定制一系列所知的训狗道具，什么鞭子项圈止咬器。到时候就在人前人后天天打骂圣子，让他成为忍辱负重的美强惨。艾拉问起我还可以解释是圣子的小众爱好。
开始是床边的恶搞，行李箱的涂鸦，储物柜的恶意礼物盒。这么掐着力度搞了几个星期，我挑挑拣拣，拿着马鞭等圣子回宿舍。
对不起了兄弟，为了大家的幸福，可能要委屈你两年。到时候我会和艾拉去圣殿看望你的。
看见兰瑟后，我便过去锁上门，打开我苦练一个月的屏音结界，然后一脚把他踹翻在地。
我俯视着他，哼笑两声：“抬头。”
哇，没想到我学反派可以学得这么像，可能是来到这边后被家里娇生惯养得太厉害了。
圣子瞪着我，少年脸上还不能隐藏得很好的不可置信莫名让我有点开心。老实讲他长得真的挺好，我这才发现他的发尾带着点元素溢出的淡绿，配上冰凌凌的眼睛，显得清隽又高雅，挺符合我心中对美强惨圣子的形象的。
这么想着，我抽出了马鞭。
（九）
“克瑞尔啊，”艾拉笑眯眯地望着我，“我怎么最近听到了很多你的奇怪谣言呢？”
“比如？”我吸着果汁含含糊糊地问。
“比如，你怎么欺负你室友啊？说好的交友慎重怎么自己先行堕落了？”
“是谣言啊。”我放下果汁，“我要是虐待他怎么还跟他同桌吃饭呢？”
一旁被我半威胁半强迫带过来就餐的兰瑟连个眼神都不愿给我。
“人家都懒得理你。”
“哪有。”我空出的左手悄咪咪摸上他的大腿，用力掐了一把。
圣子手一抖，凉嗖嗖地瞥了我一眼，抿嘴沉默了几秒，说：“没有这回事。”
“对啊，谣言怎么可能是真的？”
艾拉眼神在我俩身上徘徊了好一会，意味深长地“哦”了声。
回去休息的路上有不少目光投向我们，老实说，这种感觉非常不好受。可能这就是我欺负圣子所付出的代价吧......
这时距离我鞭打圣子一事差不多开始半年了，但十五六岁的少年圣子看起来真的很瘦弱，时常有虐待儿童的愧疚感盘桓在我心头。
校园暴力这种事情果然是三观不正的傻逼才能做得心安理得且有快感。我咔哒一声锁上门，身后的兰瑟动作一僵。
“跪下。”
兰瑟看着我，眼底晦暗不明，大概在思考脱马甲后怎么弄死我。他白皙的脸上泛着薄薄的红，像是气得不行。
我拿出新换的马鞭。这几个月我有空就练习如何抽人痛而不伤，为此甚至去修了门人体学，累死爹了，怎么殴打他人也是个辛苦活？
别问我为什么不选简单一点的方法，比如多在圣子身上实验两次。开玩笑，那可是圣子耶，据说他们精灵族个个心眼小得不行，还有个标记天赋。但凡是他们的仇家一定要追杀到天涯海角，我可不想到时候有圣子洗礼完没记忆还来绞杀我的情况出现，所以我必须慎重，一重再重。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知道你犯了什么错吗？”
说着，往他肋下抽了一鞭。
兰瑟哼了一声，听上去痛得不行。他被我压得弯下腰，咬着牙静默半晌，冷声道：
“不知道。”
我用力抽了一鞭。
他喘着气，因为低头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细细地抖着不说话，又被我抽了几鞭后，终于是颤着声说：
“......我，我不该在和你用餐时沉默......呃......”
话音刚落，他的后背上又被抽了一下。多实诚的孩子啊，可惜我是要欺辱你，欺辱你需要什么理由呢？我一边愧疚一边想着早点做完早点睡觉，闷声继续今日鞭打。
估摸着差不多时，我停下来，喘着气揉揉累得不行的手腕。扭头一看，圣子正弓着腰，身下还有一小摊水迹。
我草，哭了？
“啧”了声，我弯下腰，用手摸了摸打出的鞭痕。圣子像是被吓了一跳，喘息声都大了几分。
很痛吗？我内心越发愧疚，想了想还是觉得第一次不要折腾这么久了。于是我一脚踹开他，假装已经解气了，大摇大摆地上了床。
不曾想身后的兰瑟又拉住我，“克瑞尔，”他好像在瞪着我，“......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他抿着唇，眼睛因为疼痛和气愤起了一层淡淡的水雾：
“我哪里做错了？”
“......”被打了还在探究刚才的问题，该说不愧是单纯又固执的学霸吗？
我盖好被子，眼神死地望着虚空，绞尽脑汁给自己塑造一个毫无三观的丧批变态人设。又想起要让他做狗的决定，遂答道：
“你不听话。”
（十）
半夜我揉着眼迷迷糊糊地下了床，钻进兰瑟的被窝。一个昏睡咒颠三倒四地念了好几遍，这才慢腾腾掀开他衣服。
别误会，我不是男同。作为新时代三好青年，我实在是愧疚颇多。所以哪怕是让圣子做狗，我也要做三观正的好主人。
为此我做足的功课包括但不限于学会治愈术，表层回溯咒及混淆术等。为的就是能安心痛快地殴打圣子（不是），让所有人包括兰瑟自己都认为被校园欺凌着。以及再次申明，我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啊，只是为了良心过得去罢了。
把伤痕消掉，留下看似狰狞的伤疤，再加一个以假乱真的混淆咒。做完这一切的表面功夫后，我长舒一口气，给他穿好衣服再撸一把狗头，这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去睡觉、
什么时候毕业啊，我痛苦地掰着指头算数，干这种事真的好折磨人啊！
（十一）
我正式开始了我的训狗生涯。
这天早晨，我又赶在六点前拦下准备出门自习的该死的奋斗逼圣子。我耷拉着眼，拿着根细绒软鞭绕着他脖子，恹恹地开口：“我在家里养了几条可爱的小宠物。来学校这么久见不到它们，我实在是想念得紧。”
“你懂我的意思吗？呃.....兰，瑟？”
他没答话，嫣红的眼尾连个眼神都没瞥给我。
“笨。”我亲昵地拿鞭子蹭蹭他的脸，“意思就是，我想要你做我的小狗。”
我一把抓住他的长发，用力一扯。圣子疼得哼了一声，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你应该也同意吧，嗯？”
我勒在他脖颈间的软鞭越来越用力，少年圣子被这种窒息感弄得细细喘息，漂亮的脸上浮起一层病态的潮红，良久才颤抖着点点头。
这么不禁吓？我犹疑着收回鞭子。还以为这朵高岭之花要反抗不屈到最后呢，亏我排演了巩固人设的威逼利诱十二法。不过这也好，省得我浪费这么多时间。于是我摸了摸他的头，假装十分开心地说：“我又有一只新狗狗了。”
想了想又塞了点钱给他：“以后主人的一日三餐都交给你买了啊，还有作业和课堂点名，不为主人分担苦恼的狗狗不是好宠物哦。”
不仅能少做事，还能拿这些当训狗的借口。我喜滋滋地又盖上被子，人设也不装了，倒头就打算睡个回笼觉。
“注意安全啊小狗，拜拜！”
（十二）
“最近越来越多人跟我说你和那个兰瑟的事情了。”午饭时，艾拉皱着眉扫视着我和圣子，“你们俩......”
“咳咳，那什么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我们真的.....”
“我的意思是。”艾拉语重心长地说，“你俩私底下就算了，在公共场合不要太放肆啊。”
“？”
等等，艾拉是不是以为我和兰瑟......！
“啊，嗯，对对。”我点头，想来想去好像也没比这更好的借口了，“我知道了，以后注意点，呵呵。”
艾拉点点头：“对了，谣言要不要给你们澄清一下？”
“不不不用！”开玩笑澄清了我拿什么走校园霸凌线“......谣，谣言这种东西，你越说别人越觉得你在欲盖弥彰。人只会相信自己看到的......反正他们也影响不了我，就，就这样由着他们去吧。”
“你倒是脾气好。”艾拉叹了口气，但也没再强求。
我和主角搞小众爱好的一大好处是艾拉不再过于关注圣子，再这样发展下去估计就能达成互不相干HE线了。而世界似乎是为了弥补艾拉位的空缺，中央学院里逐渐分出了一批同情并且帮助圣子的守序善人群。
很好，非常好。一个人的救赎是爱情，一群人的救赎就是社会主义！希望圣子不要不识好歹，早日觉醒自我，从人民中来，回到人民中去！
这样的日子一天天过去，青春而又平淡的校园生活过去了大半。艾拉似乎并没有恋爱的打算，（原作中还有条学生会长线）学习上反而越发拼搏，颇有打算独自一人走事业线的样子。
对我说的话也从“不要老是欺负你室友”变成“小情侣别玩得太大小心身体”
我：“......”
我忍！
和艾拉相反。我，作为咸鱼本鱼。除去欺凌圣子外，就是躺床上看轻小说，吃零食，看话剧，睡觉。自从圣子帮我答到和写作业后，这日子是越过越滋润，偶尔我连鞭笞都懒得鞭了，敷衍的甩两下踹几下就开始撸狗头夸夸摆烂。嘛，躺一起聊天总比挥鞭子舒服对吧。
故事大部分和我想象的差不多，除了少数和艾拉一样的“知情人士”外，越来越多的人对我欺辱圣子的行为感到愤慨。
三观越来越正了呢，同学们。
“打扰了。”
身侧传来一道冷哑低沉的声音，十七岁的兰瑟拿着公开课的课本和资料坐在了我的身边。
课室内的谈话声小了很多，许多人的视线似有似无瞥了过来。
艾拉轻轻吹了声口哨，笑眯眯地看着我俩。而我在这么多的注视下，微微地感到一阵窒息。
在此就不得不说一下我意料之外的那小部分了，林林总总可以归为两个字——兰瑟。不知道是不是我真的演的很好，或者训狗太成功。除去刚开始鞭打的那半个月他躲了我一阵子，之后就丝毫不惧听话安分的一直跟在我身边。让带饭就带饭，让作弊就作弊。虽说也有我“公众面前不听话就让你好看”之类的威胁.....可是，他就不反抗一下的吗？
连在艾拉面前假扮小众爱好的情侣都能答应，要不是圣子到现在被打还是那副宁死不屈冰晶玉洁的样子，我真怀疑他是不是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了。
不过后来我仔细想想，兰瑟在其他事上面都很乖，甚至我偶尔打伤他忘记明面上给他治疗（是狗狗的奖励）都不吭声。反而有时候我让他离我远点，他一听到就冷脸，然后故意越凑越近——这家伙绝对发现我社恐怕生的缺点，暗戳戳的报复我。真是太可怕了，年纪轻轻心肠竟如此歹毒！
但是没关系。我示意兰瑟帮我望着风，拿出一个乳胶枕就开始睡大觉。掰着手指数了数，心底越发美滋滋。
还有一个学期，就可以毕业回家醉生梦死啦，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