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歌手》节目刚开播一天，伴随着节目组早就设计好的热搜词条攀到了文娱榜的第三，节目瞬间就收获了很不错的收视率和热度。
节目借着“纪维辰疑似与战队学员恋爱”的话题，获得了更多赞助商的青睐。
粉丝们一个个都是名侦探，把江梨的信息都搜刮出来，各种黑历史瞬间扑面而来，而手机屏幕另一端的鹿菲燃看得津津乐道。
粉丝们从江梨的大学成绩，再到前男友，再到扒出了她的家庭背景，甚至还找出来江梨9岁时的家族全家福。
那张家族全家福里有50多个人，不过鹿菲燃觉得那图片里至少有一半是硬要来凑热闹的。
图片最前面一排，都是站着的小孩子们，小孩子们穿着打扮各不相同，有穿红蓝配色的，有穿红黄配色的，也有穿黑绿配色的，还有的穿得很卡通，穿了一件红色小马外套……
嗯？红色小马外套。
靠，这不就是10岁的纪维辰在她不注意的时候，夺后硬把他自己塞进去的，她最心爱的，红色小马外套吗？！！
鹿菲燃看不清那男孩的脸。毕竟一张图片要容纳五十个人，每一张脸都只能和蚂蚁一样小。
她只好将照片里那个男孩的脸拉到最大。
她辨认了一会，发现：
完了，真是他。
鹿菲燃哭笑不得。
因为自己在节目里磕的CP，很可能是骨科的。
果不其然，神探网友们，早就比她先找到了江家的族谱，发现了纪维辰的名字。
纪维辰是江梨的表哥。
“纪维辰是江梨的表哥。”鹿菲燃长舒一了口气。
可能鹿菲燃是觉得，在与纪维辰的“比谁先恋爱”竞赛里，原来他没有真正胜过她这个孤家寡人。
所以她有点庆幸。
“叮咚”鹿菲燃手机响了。
“给你磕到骨科了，是吧，鹿菲燃。”
鹿菲燃突然看到上次聊天还是互道毕业快乐的纪维辰，给她发来了短信。
鹿菲燃有点生气，因为纪维辰那天只要拦住脚步故意放满的她，和她解释一下，早没这么多事了。
非要她在网友们面前丢这个脸，磕糖磕到骨科去了。
“你为什么那天不和我说呢，是想看我笑话吗？纪维辰！”
手机另一头的纪维辰，看到这句话时，下意识打出了一个字——“嗯”。
但是他又删了回去，斟酌半天，一会打出一个“不是这样的”，然后又删除，一会又打出个“是我忘记之前没和你说过了”，依旧还是删除。
纪维辰左思右想啊，到底回什么好呢。
最后他还是选择发了一条最发自内心的话——“是”。
鹿菲燃真是想隔空打扁纪维辰的头。
不过，“纪维辰疑似恋爱事件”的调查，要是真能只停留在骨科就好了。
不怪网友们太投入，只怪节目组太天真。
通过各种路透图片的泄露，网友们发现，事实上选什么人进谁的战队，
一切都只由节目组来控制。
那个每个导师前的“yes or no ”拍灯机器，并不受导师们的控制。
比如，观众视角拍摄的纪维辰直拍视频里，背影版的纪维辰拼命按了好几下按钮，但是yes的灯也始终不亮。因为是观众视角，所以只能看到导师们的后背，后来，好像是纪维辰耳返里有谁说了什么，他便不再执着得按那个机器。
与此相对比的是，这个直拍视频也正好记录下，坐在纪维辰身边的裘洛，只是将手轻轻放在了拍灯按钮上，
yes的灯，就亮了。
因为网传的视频没有声音，也是纪维辰的直拍，所以压根看不懂当时台上是谁在唱歌。
但是鹿菲燃觉得，虽然舞台离导师们比较遥远，舞台上的她压根看不清台下发生了什么。可是她还是觉得这一段视频，总是很熟悉，很熟悉。
好像她看过正面版本一样。
鹿菲燃又找来第一期成片看，却又和自己印象中的不太一样。
或许是节目组剪辑了吧。
鹿菲燃这样安慰自己。
因为她更愿意相信，纪维辰是要给她拍灯的。
但是她不敢确定，也不敢去问纪维辰，好像是在向他讨要这份肯定似的。
她从不是个愿意在宿敌面前低头的人。
鹿菲燃关上了手机，拿上了她的茉莉花入浴剂，泡澡去了。
唉，如果鹿菲燃再细心点就好了。
因为只要细心比对一下视频里纪维辰小心翼翼捧着那张资料表的手部动作角度，和其他资料、赞助水杯在桌子上的位置。
就会发现，和鹿菲燃在舞台上唱歌的那段正片中的穿插导师镜头，没什么两样。
等鹿菲燃的注意力回到手机上，却发现这件事情，走向了她从未预料到的那一步。
纪维辰发微博宣布，
自己将退出《作为歌手》未来的所有录制。
什么情况！
这才第一期啊，纪维辰就认输了？
原来，粉丝们很不满哥哥纪维辰被节目组任意摆布，没有办法遵循自我，所以扬言要把这种暗箱操作、肆意编写剧本控制节目的制作方告上法庭。
于是节目组，只好甩出签约合同。
上面赫然写着乙方纪维辰愿意服从甲方节目组的一切安排，若违约则赔偿人民币1600万。
这不就是！霸王条款吗！
看到这份合同原件的鹿菲燃也觉得愤怒。
鹿菲燃看到微博评论区里，纪维辰空降给气急败坏的大粉评论：没事啊，既然大家不希望看到我说违心的话、做违心的事，那我退出录制就好了。
纪维辰啊纪维辰，你说的轻巧，那1600万又不让粉丝们给你众筹，你还要傻傻自己赔掉1600万啊。
鹿菲燃都替纪维辰感到不值。
很快，#纪维辰退出录制#的词条，来到了热搜第一。
果然不久，《作为歌手》的节目，就被上级部门盯上了，结果调查出各种各样的资本利益交换条款。
节目被立刻停播，制作人也进局子喝茶去了。
因为节目出事，纪维辰的合同也判定是节目制作方问题，所以不需要赔偿金。
坏了，鹿菲燃失业了。
原本大好的曝光机会，又倒霉地消失了。
鹿菲燃无聊地去了雍和宫里烧高香。
鹿菲燃向佛祖祈祷：
阿弥陀佛啊，我什么时候才能有下一个通告啊。
鹿菲燃郑重地把香插入香炉，拍了拍身上的香灰。
提前恭喜鹿菲燃吧，她要的工作马上来了。
纪维辰因为这次硬刚节目组，收获了大批新粉。
新粉的挖掘黑历史能力，可不能一般见识。
这不，把纪维辰在大学龙舟赛掉水的电视台报道片段，也给扒了出来。
当然，也包括那个罪魁祸首，鹿菲燃。
由于鹿菲燃在采访里一脸无辜地说出那句“没什么，比赛事故而已。”
她和纪维辰，成为了接替骨科CP的下一对
——宿敌CP。
也被粉丝们叫作事故CP。
CP粉丝们将他们各自的采访画面，截出了一对情侣头像。
后来，各种表情包瀑布般登场。
热度好像远远超过了原本的纪江骨科CP。
自从粉丝们扒出二人学生时代的各种参赛视频和成绩排名，鹿菲燃觉得自己好像在全网里裸奔一样。
什么#鹿菲燃永远第二#之类的，
不知道是谁创造的词条，反正鹿菲燃真想把他揪出来扔到夏季的台风里。
鹿菲燃正生气呢，徐姐推开了她公寓的门。
“恭喜你啊，飞然，你知道吗，你和纪维辰的事故CP现在热度不要太高，好多节目都想让你们一起上呢。”
“说来听听呗，都有什么节目啊。”
“第一个是演员竞技综艺……”
“我们俩都唱歌的，虽然我音乐剧出身啥都会，但是纪某人去演哪门子戏啊。不行不行。”
“你不懂，现在的演员竞技综艺，那也不看演技，谁不知道它就是一个披着表演竞技外衣的恋综呢。”
“恋综？我们俩是宿敌！不是恋人。下一个！”
“下一个是一档旅游真人秀，6个女生和1个男生一起出国玩，多好啊。”
“不行，6个女生，如果纪维辰是那个唯一的男生的话，我可不想看他天天对着其他几个女生孔雀开屏！”
“飞然，你再不接，只剩下最后一个了。”
“是什么？”
“纪维辰那边邀请我们参与他下一张新专辑的制作，好像是他请你feat其中的一首歌吧。”
“是他邀请的？”鹿菲燃瞪大了眼睛。
“我也不清楚，也可能是他团队邀请你，不知道他知不知情。我还有事，你先自己琢磨着。”说完，徐姐离开了鹿菲燃租的公寓。
鹿菲燃心想，管他知不知情，我一会微信问他不就好了。
鹿菲燃正想着，突然收到一条短信。
“鹿菲燃，你有时间吗？愿不愿意来参与我的新歌录制，说不定是你大火的机会呢。”
“不要。”
鹿菲燃才不稀罕他硬塞过来随便的一首歌呢。
她火不火和他有什么关系。
她从小就看不惯那些在学霸面前为了抄他试卷各种巴结讨好的人。
“哎呀，你听听我给你发的demo吧。”
“我真不需要你费心，我自己会努力。”
“鹿菲燃，你就不想知道这是什么歌吗？”
“不好意思，我没兴趣哈。”
“鹿菲燃！你别太过分啊。”
“哎呦好吧好吧，那就洗耳恭听您纪大少爷说的是什么歌呢？”
纪维辰停顿了一会，隔了一分钟才缓过神来打字，边打字边微微嘴角有些上扬。
“这是一首，我们的歌。”
鹿菲燃笑了笑，好久没有听见这句话了啊。
这是鹿菲燃在准备晟英音乐学院的校考时，
纪维辰送给她的歌。
一间普通的琴房里，
18岁的鹿菲燃看着18岁的纪维辰拉过了自己的手，
“这是什么？”鹿菲燃指了指手心的歌谱。
“这是一首，我们的歌。”
纪维辰说完，他的脸颊微微泛起了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