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纷纷,落地成花,点缀于大地上。
“母亲,我来向你请安了。”李沫说。
“沫沫,无事便下去吧,”大公主说。她的书案上堆了许多本要批阅的公文。
“是,母亲,您也注意身体,”李沫说。
“嗯,”大公主慈爱地笑。
李沫去到了客栈,温昀与她说:“沫沫,我想要去做官。”
“哦?是吗?”李沫好奇问,“我一直以为你对这儿不感兴趣呢?哈哈。”
“我喜欢你,李沫,”温昀对李沫说。
该怎样描写那一瞬,超越了时间,跨越了实际的距离,只是心脏之间一刹那的砰砰跳。
“我也喜欢你,”
“我不仅喜欢你,我还爱你,”温昀说,“世事无常,只做一个闲鱼野鹤是远远不够的,沫沫。”温昀说。
“我不在乎,我喜欢的人就做自己就好了,我也不是一般的女人,世人的话任由他们说吧。”
“我也不在乎,今日大公主什么也没说,我只是想……”温昀说,“无论如何,我会护住你,若是天下人弃你爱你之时。”
“你既然如此想,那就不要后悔,我爱你,但我更希望你做自己。”
“得你如此,夫复何求?”温昀笑,将她揽入怀中。
“哈哈,”李沫甜蜜地笑。
“我明日想要去府衙看看,”
“你要干什么?”李沫说。
“我想先查清我师父死的真相,这是我一直以来的心事,师父对我,我绝不能忘记他。这些年在雍朝时,自师父死后,我走南到北,始终找不到他的真实身份,当年,没有任何人知道他是谁,连他自己也从未说过,只是在那个赌场之中待了一年又一年。说不定线索就在胡玛族呢。我明日去看看。大公主已经允许了。”温昀说。
“好。”李沫说。
他们坐在暖乎乎的屋内秉烛夜谈,蜡烛烧得滋啦啦作响,安韵偷偷地去见了古宇。
“我心中有一句话叫,不知该不该说。”
“嗯,什么?”
“现在雍朝与胡玛族要打仗,其实我觉得这仗不能打。”
“这仗的确不能打。”温昀说。“胡玛族人单力薄,并不应该以卵击石,虽然雍朝内部也已战乱多年,但终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我觉得我母亲也不想打。”李沫说,她沉思着,回忆着母亲近日的愁容。
如今胡玛族内部分为两派,主战派和主和派,主和派以大公主为首,主战派以宰相为首。胡玛族人少擅长骑射,雍朝人多擅长平原作战。
大公主并非懦弱之辈,只不过她不想看到民不聊生,若是天下百姓能好,她并不在乎自己是何身份与地位。而宰相向来过于阴狠,若是主战的话,利益就会在神不知鬼不觉之间流入了肮脏的地方。
李沫感觉头很痛,最近她参加那些赏花会后,对于这些事情是越来越了解了。朝廷之间的肮脏,雍朝与胡玛族都不干净。
大公主身为女人,能多年稳坐在这个位置上,就是因为她从某种程度上代表了皇家的力量,其实也就是皇帝的意志。
“你说他是咋想的呢?”李沫指了指天。
“他已经老了,李沫,还有一人,你的表哥。”温昀说。
“嗯,我找一日时间去会会他。”李沫说。
“我陪你,”
“好,”
在夜色透过窗户时,李沫和温昀深深吻了一口。
自此,两人分开,相顾无言。李沫回到房间等安韵回来,因为夜已经深了,她就不回公主府了。
安韵和古宇此时正抱在一起,“你要走了?”
“我必须得走,我的任务已经结束了。”
“我知道,”安韵说。安韵的心很痛,又要分别,再一次的,不知道下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了。
“雍朝要与胡玛族打起来了。李沫怎么办?”古宇说。
“姐姐能怎么办?无愧于心即可,这又不能怪她。”安韵的话语里不免带了些许的刺。她有些不开心,她不想分开。
“我不是这意思,我担心她,同样担心你,只是你知道她身份特殊。”
“对不起,我今日心情有些浮躁。”
“没事儿。”古宇看着安韵,安韵的脸蛋上长着嫩嫩的绒毛,他轻抚她的脸颊。
“我要走了,对我说声再见和爱我。”古宇说。
“再见,”安韵说,她的‘爱你’迟迟不脱口,信号弹已经发出,古宇等着她,但她不说,他走了。
“你个该死的古宇,你要不活着回来,我就再也不愿意见到你,我爱你。”安韵最后大声说道。
古宇听到了,转身向她一笑。泪珠洒在他的脸颊。
她早就大哭,痛彻心扉。她很爱他,就是因为她很爱他,所以那时她突然不想再说‘爱你’这两字。
喜欢和爱是不一样的,喜欢是单纯的,爱是复杂的。爱里面包含了喜欢和其他许多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