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有一位母亲。
她是位被虚假信仰荼毒的可怜人,坚信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可以保护我们的生活。
“要对主心怀敬意、犹奥。”
她总是这样教导我,让我熟背主送给我们的福音、在每年的圣诞当夜都为那些无家可归的人们背诵主的故事。
“-神说要有光……神看光是好的………”
那些早就在梦中都可以倒背如流的故事拉开了每年圣诞的新天。
上一年的今天是我的十九岁生日,祝我生日快乐、也祝我逃离每年朗诵的苦海。
“…主会保佑所有虔诚的信徒,待到太阳升起、白雪融化,您将会被洗去一切痛苦重获新生。”
我曾经有一位母亲。
她是我思想的支持者,不会因为我异于他人的思维方式而将我丢掉。
年长的女人将双手穿过我的肩头、扫下落在我肩头的今年的初雪,而我也用摘下手套的双手拍净她坟头上的洁白。
我的母亲,孕育我成长的人、在去年的圣诞当夜伴随着刺耳的笑声一同被炸上了空中,变成当夜铺满在哥谭市的白雪皑皑,就和今天一样,融入白雪的双手覆上了我的肩头。
哥谭。孕育我的出生与成长的城市。
害死了我母亲的罪恶之都。
“我是和肺癌相同的兄弟,我是用墨水写在胸口,我是谁?”
“-是思念,母亲。”
被埋葬在三尺之下的只是一套她曾经的衣服,而她在那晚被炸在了哥谭上空、血与肉落在了这座城市的各个角落,尸骨无存。
她仍然在拥抱着我、拥抱着这座城市。
但是她的声音却从未从我的耳边离去。她仍旧在恨着这个地方。
。
“…你就是来应聘工作的?”消毒水味就像与在这工作的人们伴生、就算离开了大厅,我和面试官坐在这里的办公室时我也可以闻到那刺鼻的酒精味。
汤姆斯医生、先生,负责我今天的面试工作——阿卡姆疯人院心理咨询师。
我没有学过心理学,不过我跟过几百场的传教与祷告、看透那些人的想法简直就像躲藏在厕所里的变态想要知道女孩内衣颜色一样的简单。
“你的父亲在阿卡姆疯人院接受治疗…我和他当年就是在那里相遇……”
我需要这里的一份工作。
——“对不起,你的学历并不符合我们的要求。”
从大铁门被送出来,说实话我的心里并没有什么想法:这边的工作不行那我就去干我的老本行。
我点燃一支烟,站在初冬的雪地上等待它被风吹灭。
-毕竟东下区永远都会有那些心善的传教士、又或者让我回到母亲之前在的那个教堂。
那里早就被废弃了,变成了流浪汉们的群居地。
站在教堂门口——我觉得回到这里是我这辈子做过最棒的选择。
希望你们听说过谜语人、那个和我发色相同的精神病患者,爱德华·尼格马,我拥有和他一样的智慧和姓氏——
——之前没有,但现在有了。
我终于可以在下一次人口普查的时候在我的名字后面填上姓氏——尼格马。我认为他就是我的父亲。
-那不然呢?相同的发色、相同的高智商,在这个世界里除了他还有谁才能够成为你的父亲呢,犹奥?
而他现在就站在母亲生前待过的教堂门口,这一切都是主的指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