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牛奶盒上的寻人启事,我是赤脚踏在雪地上的红帽女孩;我在最高,我在最低,我是匍匐在地的可怜人、同样也是举起镰刀与锤子的反抗者。”
-这根本就不算个谜语,犹奥。
无人在意。犹奥。
青年人的皮靴踏在地上发出吱呀声,双手拖行着已经瘫倒在地、毫无知觉的男人——
——随着空气被划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声闷哼过后一切都归于平静。
手中的水管上沾染着些许鲜红、是现在不到白日的清晨里为数不多的亮色——地上躺着的绿色风衣算一个,我手里现在握着的也算一个。
“我是西西弗斯脚下的山峰,是无法躲避压在胸口的巨石,我是谁?”
-担忧。你并不需要担忧这种事情、犹奥,看他的胸口起伏就和曾经隔壁熟睡的哈罗德大叔一样,幸福永远无法敲开他的房门。
我有一个自言自语的习惯。
或许是自言自语,不过我更把与我对话的那个人叫做“兄弟”。
是的,我不需要担忧地上这个男人的死活、他在母亲曾经居住的教堂里安放炸弹这点早就够被那些疯狂的信教人们摁在地里打上四五个来回了。
清晨的白雪从看不见头的空中飘落下来,落在我肩、这次没有人能够将它从我的外套上扫下,我也没有在意,双手卡在男人的胳膊下面将他往教堂的大厅里拖去。
-等等、你要把他杀了?
右手突然抽动、不受控制的松开了手,让男人直直的一边倒、栽了下去。
我的一只手还无法坚强到能够支撑得起一个成年男子的重量,左手虎口和手腕撕裂的痛感让我也松了手上的力道:“嘶!”
地上躺着的男人、现在在我的眼中已经变成了和我相同样貌的模样。
他从地上站起来,俯身拍净自己身上的泥土和雪块,直视着我。
我摆手:“母亲的遗愿。”挥散面前人存在的幻觉,重新搬起地上人的身体向屋内走去。
不过可能是上天有眼,也有可能是命运对我开了一个并不好笑的小玩笑。
不过反正就是,我没能在五分钟之内找到雨衣并且穿上然后一刀了结地上的这个男人。
而是在把他拖进教堂里之后听见了门外越来越近的警笛声、天冷之后冻住了我的嗅觉,让我没能闻到就在离教堂不远的路灯上吊死了一个男人。
他被开膛破肚,内脏和鲜血混杂着流了一地。
-……有人想让他赎罪。
“有人想让他赎罪。”
-为了被他伤害过的女人。
“为了被他伤害过的女人。”
反正出于无奈、以及我还没有亢奋到在警察探案时犯案,我妥协了另一个我的想法,将昏迷过去的男人堵住了嘴,然后塞进了教堂长凳的下面。
那里的空隙不大不小,我小的时候很喜欢和我的“兄弟”在这里玩捉迷藏。
希望我们的父亲也会喜欢吧,也希望他醒来的时间要再晚一些。
我以母亲的名义让那些警察想起了我——在曾经我也有帮助GCPD追破过几场悬案、高智商和比父亲还要亲人的性格(我们已经知道了我们的父亲曾经在GCPD干活)让我还算挺受欢迎的。
而这起案件的负责人是詹姆斯-戈登,那我蒙混过关的可能性就会更上一层楼。
死者断掉的肋骨和被平整切下的胸部和生./殖器都将他的死因对准了“伤害”“过错”“女人”“性”上。
除非犯案者是女教主那本小说的狂热支持者,不然多数可能就是多人犯案、又或者是情杀复仇一类的老套故事。
…希望父亲可以多多等我们一小会,毕竟戈登他们真的会给我们付小费。
雪即将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