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水递到了云间面前，她抬起头看向顾清和，怎么手也这般好看，还没等她仔细看看，季春风就接过杯子往云间嘴里送。
“看什么看？快喝！”
云间抿着茶杯，就这季春风往上走的酒杯，饮完那杯水。
云间拿手帕擦了擦嘴，等云间不再咳后，小二安排他们进了包房。
这一顿饭吃的还算顺利，云间没再因为看某人看的出神而呛着。
散场之后，一行人迎面撞上云间此时最不想看到的人——桑林。
季春风的胳膊搭在云间的肩膀上，云间可以看到季春风的嘴角明显从上扬变到下降，脸色冷了一个度，和她观察到的没什么区别。
季春风现在的确想把面前的人狠狠撕碎了，他边撸袖子边往前走，直接上脸给了桑林一拳，他这一拳砸的实在，桑林被打的后退了两步。
“你敢打我？”
在季春风准备打第二拳的时候，云间抓住了他快要挥下去的胳膊，皱着眉，“算了。”
桑林碰了一下嘴角，想上前还手，云间转过头看着他有些鄙视的眼神，“滚。”
“云间，我……”
她讨厌这两个字从桑林嘴里吐出来，眉头又皱了起来，再跟桑林多待一会儿，云间恐怕额头的皱纹会多一倍。
还没等她开口，顾清和的声音传了过来，“她让你滚，听不到吗？”桑林这才看到云间身后还站着个男子。
他骂了句脏，准备上前时，站在顾清和一旁的阿铁屈膝踹在了桑林小腹上，桑林被踹向柱子上。
“砰”的一声，云间都替他疼，南宫云骁见他还要起来，一只脚踩在桑林的左肩上，好心提醒道：“能起来就赶紧滚，起不来就在这等人把你送回桑家。”
说完南宫云骁拉着阿铁往外走，程度见状也和顾清河跟在南宫云晓身后，季春风看了一眼云间，想看她什么打算，对方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看着地上的桑林。
这姐不会又开始每日一刻的发呆了吧，季春风在心里默念，最后他实在看不过去，抓着云间的手腕就往外带。
“云间。”
云间停一下脚步，看了他一眼他道：“别叫我名字，恶心。”
季春风一拳，南宫云骁和阿铁一人一脚，程度的奏折，现下只差她自己还没出气。
云间站在镜子面前，穿着身夜行衣，安静的等待消息的到来。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云间打开门，看到那人脸后就问了句：“在哪儿？”
阿铁答：“万里街。”
“知道了。”云间折返回卧房，拿了个遮挡眼睛的面具，关上房门，同阿铁说了声，“走了。”
“你一个人，行吗？”阿铁看着那有些清瘦的背影问。
云间没回头，冲身后摆了摆手，“可以的。”
虽说不提倡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这种行为，但这种事不打人一顿云间怕被气出病来。
她一路跟着桑林，直至走到人少的地方才从箱子后面闪出来，光明正大的跟在桑林身后，边走边将那副面具戴上。
云间把箱子上蒸笼用力一扔，砸在桑林的后背上，没等桑林反应过来，云间一脚把他踹倒在地上。
他一拳一拳的砸向桑林的脸庞，对桑林的求饶置若旁闻。
第一拳是桑林的外遇，第二拳是桑家的父母，第三权势桑林的背叛，往后的几拳，云间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可能是打上瘾了。
云间把这几日的气全撒在了桑林身上，倒还留了些理智，余了些分寸，拳拳不致命，却能保证他桑林一个月走不了路。
打完之后，云间把人拖到桑家门口，她拍了拍手，抱怨道，“狗东西怎么这么沉？”
她大功告成的往将军府走，走那么一段路，总感觉后面有人跟着她，云间加快了脚步，拐进一条巷子，那人跟了进去，云间猛的转身，抡起拳头就往那人脸上砸。
对方一个格挡，云间又用右手的拳头接着砸，出拳太快，云间只顾得上一味的抡拳头。看不清那人的脸，直到那人抓住云天停在半空中的胳膊，云间才冷漠的看了他一眼。
可这一眼后，云间的眼神变得没有那么冷漠。
顾清和冷冷的来了句，“不打了？”
云间收回了手，尽量不去看她的眼睛，轻声道：“对不住。”
“无妨，撒气了吗？”
云间一抬头就对上顾清和的眼睛，随后又立刻把头低了下去，说：“你都看到了？：”
顾青和应了声，反问道：“你不想让我看到吗？”云间愣了会儿，随后诚实的点了点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想让顾清和看到。
“你的手流血了。”顾清河永远是这么平淡的语气。
云间便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可能是方才打桑林时没注意，不小心划了个口子，云间点了点头，答：“知道了。”
顾清河皱了皱眉头，不满的开口：“郡主，看着我。”
云间这才肯把自己的头抬起来，看着她的眼睛。
“我的眼睛很丑吗？”
“没有，很好看。”
“那你是不喜欢好看的东西吗？”
云间有些困惑，“为什么这么问？”
“那你为什么不看我的眼睛？”
云间摇了摇头，“以后不会了。”
顾清和拉起云间的手。从衣襟里拿出手帕绕着云间的手裹了一圈，最后打了个结。
“走吧，送你回府。”
“其实用不着。”云间想减少和她的接触，她感觉只要和顾清和待在一块儿时，她总会变得有些奇怪，不像自己。
“真的不用吗？”
“嗯。”
“那好，我先走了。”
“好。”
顾清和转身就走，云间突然想起来她从走进那条巷子就想问的问题，对着顾清河的背影问道：“你为什么跟着我？”
顾清和脚步没停，“路过。”
云间看着顾清和的背影消失在眼中，才迈开步子往府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