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皎洁,星辰璀璨。莫问站在皇宫的最高的观星台上,他的目光穿透了夜色,凝视着天空中最为显眼的那两颗星辰。这两颗星辰,被世人称为“双帝星”,它们在夜空中熠熠生辉,彼此间隔不远,却又似乎隔着万水千山。自古以来,双帝星便被视为皇权动荡的象征,它们的每一次出现,都预示着皇朝的兴衰更迭。莫问占卜预测,今夜,他看到了双帝星之间不同寻常的波动,那是一种相互克制、相互吸收能量的奇异现象。想必是天象示警另外一个帝星在哪里。正当莫问眉头紧锁,沉思不已时,一个少年的娃娃音在寂静的夜空中响起:“家主,这双帝星的争斗,你可看明白了?”观星台外一个身影从暗处缓缓走出,来人是莫问家族旁支莫云。他生得一副好皮囊,微微上扬的眉梢透出一股不屈的英气,他的眼眸清澈如泉水却又带着几分玩世不恭。他身着一件云锦制成的长袍,腰间系着镶嵌宝石的玉带,举手投足间,流露出无尽的富贵与风流。莫问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双帝星,乃是自古流传的一种星象。它代表着将有两位帝皇,同时现世,一个代表齐煜,已经移位并且下落不明,另一个目前仍然不清楚到底是谁。”莫云开玩笑的说到:“家主你说,那另外一个帝星会不会就是你啊?毕竟你可是现在掌握皇权之人呢。”莫问望着双帝星叹了口气解释道,“我是这一代的护镜人,早已将血滴入镜中,在天道之中被隐去,任何预测都不会有我的出现。”“这老皇帝,不会还有个流落民间的皇子吧?”莫云拉了拉莫问的衣袖。“家主,你可有啥线索?”莫问转过头,看了一下莫云,似乎早已习惯了莫云拉他衣袖的举动。“暂时还没有线索,你有空也学学预测之术,将来必有用处。”莫问淡淡的说到。“我才学不来那复杂的预测之术,再说那预测之术又不能算出玄天镜的下落,我学来何用?”莫云任性的反驳道。“随你。”莫问想来也是劝不动的,便不在多说。只是看着莫云那张年轻的脸,想起了许多前尘往事。五年前,莫絮阳,洛月山庄的主人,也是上一代的护镜人,站在山庄的最高处,眺望着远方的天空。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洛月山庄的广场上,族人们忙碌地准备着祭祀仪式所需的物品。每一代的祭祀仪式都是如此,庄重而繁琐,不容有丝毫差池。主家和各大旁支的族人,无论老幼,都会穿着节日的盛装出席。“父亲,您在看什么呢?”一个少年的声音打断了莫絮阳的思绪,是他的儿子莫问,一个活泼少年,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莫絮阳转过身,微笑着摸了莫问的头,说道:“我在看他们什么时候能到,今天是你冠礼后第一次参加祭祀仪式。你也要好好表现,知道吗?”莫问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认真:“我知道的,父亲。我会好好表现的,就像您教我的那样。”随着日头逐渐升高,洛月山庄的门口终于传来了动静。各大旁支的族人陆续到达,他们有的骑着高头大马,有的乘坐着华丽的马车,还有的徒步而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对即将到来的仪式的尊重。莫絮阳迎上前,与每一位到来的族人打招呼,他的举止优雅而有礼,尽显一家之主的风范。夜幕降临,洛月山庄灯火通明,族人们齐聚一堂,共同享用丰盛的晚餐。饭后,所有人都回到了各自的房间,准备休息,为第二天的祭祀仪式养精蓄锐。莫絮阳独自一人回到了书房,他坐在书桌前,手中把玩着一块古老的玉佩,那是护镜人的信物。莫问的母亲宁露端着一盘点心走进书房,说到“老爷,这忙了一天了,你也没怎么吃,吃点东西早点休息吧。”“还是夫人心疼我,嗯真好吃……”莫絮阳从盘中拿起点心边吃边说到。“也不知道,这次是不是也和往年一样,也由我连任。”莫絮阳思索的说到。“老爷你都连任了好几十年了,这次应该也还是你吧,别想了,早点休息,明天还要早起呢。”宁露微笑着说到。“是,是老婆大人说的是,”莫絮阳起身,一把搂住宁露,朝寝室走去。晨曦微露,洛月山庄的钟声再次响起,比昨日更为庄重。今天是祭祀仪式的日子,所有的族人都早早地聚集在广场上,等待着仪式的开始。莫絮阳站在广场的中心,身后是那面传说中的玄天镜。金色的玄天镜,雕刻着古老符文,它被放在了一座石碑上,仿佛亘古以来就存在于此。镜面光滑,映照着朝霞的光辉,却又不反射任何物体的影子,仿佛能够吞噬一切光芒。“各位族人,今日我们聚集在此,是为了进行三年一度的祭祀仪式。”莫絮阳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回荡在广场上空,“这是我们洛月山庄的传统,也是我们守护玄天镜的责任。”莫问站在人群中,眼睛紧紧地盯着玄天镜,他从小听着关于玄天镜的传说长大,知道这面镜子对于洛月山庄,对于整个莫家都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传说,玄天镜是由上古时期的一位仙人所制,它不仅能预见未来,还能在天道中隐去护镜人的命格。可是使用玄天镜也将付出寿命的代价,还会因为窥视天机被天道所不容。仪式开始,莫絮阳走到玄天镜前,取出一把精致的匕首,轻轻划破自己的手指。一滴鲜红的血液滴落,缓缓向玄天镜而去。所有的族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紧随那滴血液。血液触及镜面,没有被吸收。随后便滑落下来。莫絮阳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这意味着他的护镜人身份的完结。“怎么会?”莫絮阳暗暗说到。“既然血不容入镜中,那就换人来试,大家排一下队!”旁支的一位长老说到。莫絮阳虽有不甘,但是还是默默的退到了旁边。他看着自己带血的手,没想到自己这个年纪血就不融入镜中了,难道会有何变故。族人们一个接一个地走上祭坛,他们怀着紧张的心情,割破手指,将鲜血滴在玄天镜上。然而,一次又一次,血液只是短暂地在镜面上停留,随后便滑落下来,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下一个!”长老的声音再次响起,他的眉头微微皱起,显然为未能找到护镜人感到焦虑。人群中,一个年轻的身影悄悄地向前挪动,他就是莫问。莫问的心中既有期待也有兴奋,他知道,如果自己的血液能够融入玄天镜,那么他将成为下一代的护镜人同时也将继承家主之位。终于轮到莫问了,他深吸一口气,走上祭坛。他看着眼前古朴的玄天镜,心中默念着祈祷词。然后,他割破了自己的手指,让鲜血滴落在了镜面上。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族人们的目光都集中在莫问的身上。血液滴落在镜面上,没有滑落,而是像被吸走一般,缓缓地融入了镜中。玄天镜发出了一道柔和的光芒,照亮了莫问的脸庞。“成了!玄天镜接纳了他!”长老激动地高喊,族人们也纷纷跪拜,他们知道,新的护镜人已经诞生。莫问转过头去,看向自己父亲,莫絮阳也在看着他,他们相视一笑。祭祀仪式在莫问成为新的护镜人中落下帷幕。各大旁支的族人们带着复杂的心情离开了洛月山庄,他们既为莫问感到欣喜,又为玄天镜这么快换下一任感到忧虑。谁也没有想到,这场祭祀,竟成了他们与洛月山庄的永别。几天后的一个深夜,月黑风高,洛月山庄沉浸在宁静的睡梦中。然而,这份宁静很快被一群突如其来的黑衣人打破。黑衣人如同幽灵般潜入山庄,他们的动作迅速而狠辣,显然是经过精心策划和训练的杀手。他们手持利刃,毫不留情地屠杀着山庄中的每一个人。莫絮阳在睡梦中被惊醒,他听到了外面传来的惨叫声和打斗声。他迅速穿好衣物,拿起武器,冲出房间。然而,等待他的,是一片惨烈的景象。山庄的守卫们已经倒在了血泊中,黑衣人的刀锋无情地收割着生命。莫絮阳眼睁睁地看着族人一个个倒下,心中的悲痛和愤怒无以言表。他挥舞着剑,与黑衣人展开了激烈的战斗。宁露也被惊醒,她跟随莫絮阳加入了战斗。她虽然也会武功,但黑衣人的数量众多,且实力非凡,洛月山庄的族人渐渐陷入了劣势。战斗持续了数个小时,山庄内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莫絮阳在战斗中受了重伤,他拼尽全力,将宁露推到一边,厉声道:“夫人,快走!赶紧去找莫儿!”宁露含泪点头,她知道夫君的意思,但她怎么忍心离开?就在这时,一名黑衣人趁机向宁露袭来。莫絮阳挺身而出,挡下了致命的一击。他倒在了地上,气息渐弱。“老爷!”宁露心裂肺地呼喊,她知道,她不能再犹豫了。她忍着悲痛,转身逃离了山庄,身后是黑衣人冷酷的笑声,宁露在夜色中奔跑,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不敢停下,不敢回头,可是还是被黑衣人追上,一刀了结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