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安林镇,瑾南客栈中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少爷,快醒醒!”仆人阿福急促的呼声在客房中回荡。莫问从睡梦中惊醒,只见阿福满脸惊恐,泪水纵横。“怎么了,阿福?”莫问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疑惑地问道。“少爷,不好了!听镇子上的人说落月山庄发生火灾了!山庄上的人都被杀了!”阿福泣不成声。莫问瞬间清醒,急忙穿上衣服,快马加鞭地赶回洛月山庄。沿途,他心急如焚,脑海中全是山庄里那些熟悉的面孔希望他们一定不要有事。当莫问抵达山庄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如坠冰窟。曾经繁华的山庄已化为一片废墟,焦黑的断壁残垣显得格外凄凉。莫问的心如同被重锤击中,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山庄门口,他看到了父亲莫絮阳的尸体。这位曾经威风凛凛的山庄庄主,如今静静地躺在焦土之上。身上的华服已被烧毁,只剩下一些焦黑的碎片。他的眼睛圆睁,似乎在死前还想要看清楚凶手的模样。他的心口,那道刀痕尤为深刻,可见凶手下手之重。莫问直接跪在父亲的身旁,用手轻轻合上他空洞的双眼,泪水不由自主地滑落。他默默抱着父亲在山庄门口好一阵子没缓过来。空气中弥漫着焦糊和血腥的味道,让人窒息。曾经雕梁画栋的屋舍,如今只剩下断壁残垣,那些精美的装饰和家具,都被烈焰化为灰烬。山庄的花园,如今也只剩下一地焦黑的残枝败叶。莫问踩着烧得焦黑的木炭,小心翼翼地穿过废墟。他的目光所及之处,尽是惨状。莫云强忍悲痛,开始检查地上的尸体。每一具尸体,都是他熟悉的面孔,每一道刀痕,都让他心中的悲凉万分。李厨师的尸体躺在厨房的门口,他的手中还紧紧抓着一把烧得变形的菜刀,喉咙上的一道刀痕深可见骨,血液已经凝固成黑色。丫鬟小翠的尸体蜷缩在角落,她的衣衫被烧得破烂不堪,脸上满是恐惧与绝望,身上好几道刀痕表明,她在生前曾遭受过剧烈的挣扎。在落月山庄的角落,一处半倒塌的墙垣下,莫问发现了族人莫青的尸体,莫青是山庄中的忠诚护卫,以武艺高强和忠诚可靠闻名。他的尸体蜷缩在一堆焦黑的木头旁,身上覆盖着厚厚的灰尘和瓦砾。莫问轻轻搬开压在莫青身上的残骸,只见他的双手死死抓着一角黑布,仿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那块黑布虽然被熏得焦黑,但仍然能看出它曾经的颜色是深沉的黑色,材质异常坚韧,不是寻常布料。莫问小心地试图将黑布从莫青的手中取出,却发现他的手指已经僵硬,紧紧地握着黑布,仿佛那是他生命中的最后一线希望。莫问心中一痛,他知道莫青在临死前一定发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才会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如此执着地抓住这块黑布。终于,黑布被取了出来。莫问仔细观察,发现黑布的边缘有着精致的缝线,似乎是某种标志或者徽记的一部分,可惜太过残缺根本辨认不出什么。莫问和啊福强忍着心中的悲痛,继续在废墟中寻找莫问母亲的下落。然而,山庄内外的每一个角落都找遍了,却始终不见母亲的踪影。就在莫问想着母亲有可能还活着之际,一名附近的村民急匆匆地跑来,告诉他在山庄外面的一条小路上发现了一具女子的尸体。莫问的心猛地一紧,他立刻跟随村民来到了那条小路。在一处隐蔽的草丛中,莫问看到了那具尸体。那熟悉的衣饰和佩戴的玉佩,让莫问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他的母亲。他跌跌撞撞地跑过去,跪在母亲的尸体旁,双手颤抖地抚摸着她的脸颊。母亲的背上,有一道深深的刀痕,鲜血已经干涸,凝固成暗红色。他仅仅是去镇上采买一些物品,一回头便是永别。莫问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痛和愤怒。他深知,这场火灾和屠杀,绝对不是偶然,而是有人蓄意为之。莫问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放下母亲,直奔山庄的密室,那里存放着历代相传的宝物玄天镜。莫问推开门,只见密室内的宝物箱空空如也,玄天镜不见了踪影。他迅速检查了密室的每一个角落,没有发现任何破坏的痕迹,门锁也完好无损,这说明盗取玄天镜的人拥有密室的钥匙,很可能是家族内部的人。莫问回到了安林镇,眼神坚定而急切。他转向身边阿福说到:“阿福,你现在立刻去市集上找到最快的马匹,通知家族中的人,让他们尽快赶回来。”阿福深知事情的严重性,立刻点头应道:“是,少爷,我这就去办。”莫问又补充道:“告诉他们,山庄已经被屠,玄天镜被盗,尽快回来。”“好的少爷。”啊福应声后,转身就急忙走了。莫问带着那块黑布来到了镇上最著名的布料店,店老板是一位老者,对各种布料了如指掌。他将黑布递给老板,“能帮忙看一下这块布料出自哪里吗?”莫问询问道。布料店老板接过黑布,仔细观察了一番,又用手抚摸了几下布料的纹理,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他告诉莫问,“这块黑布非同寻常,它是京城独有的名贵布料,名为“夜幕”,因其颜色如夜、质地坚韧而闻名。这种布料只在京城的高级布庄有售,而且价格昂贵,寻常百姓家是难以见到的。”莫问询问老板,“这种布料在京城的哪个布庄可以买到?”老板告诉他,“只有京城东街的“锦绣坊”布庄才有售。”莫问抓着黑布的手紧了紧,心中已有了盘算。落月山庄的废墟上,烟雾已经散去,但悲伤的氛围却更加浓重。在庄子附近的一处开阔地上,莫问安排人搭建了一座简易的灵堂。灵堂虽然简陋,但却充满了庄严肃穆的气息。白色的幔帐在寒风中飘扬,黑色的挽联挂满了墙壁,中间摆放着逝者的牌位,整整五十九个。家族旁支陆陆续续地赶回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哀伤和震惊。他们在灵堂前跪拜,为逝去的人烧纸祭奠,哭泣声和往生经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悲凉的画面。莫问身着素衣,带领着家族旁支,将逝者的遗体安葬在山庄后山的一处幽静之地。那里树木葱郁,鸟语花香,是一个适合长眠的地方。莫问在墓碑前,目光凝重地注视着刻有亲人名字的石碑,心中的悲痛和无助如同潮水般汹涌。这时,叔公莫元霸,他是京中的富商,步履蹒跚地走到他的身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关切。“莫问啊,”叔公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打破了墓地的沉默,“你也不要太过伤心,你叔公我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这个仇我一定会为你报的!”莫问转头看向叔公,眼中闪过泪水。“你可愿随我入京城?”叔公继续问道,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同情,“在那里,查明真相,为他们复仇!!”莫问沉默了片刻,他知道叔公在京城有着广泛的人脉,家族可能有内鬼的事他还没有跟叔公提起,叔公本来就是他重点怀疑的对象,不管龙潭虎穴他都要去闯一闯。“叔公,我愿意。”莫问最终点头,声音坚定,“我随您入京,不仅为了复仇,也要找回玄天镜。”叔公莫元霸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拍了拍莫问的肩膀,仿佛将家族的希望和重担一同交托给了这个年轻的后辈。“你弄丢了玄天镜,已经不配为家主了!”莫天风站了出来,他的声音充满了讽刺和挑衅。他是莫问的堂哥,一直以来都对家主之位虎视眈眈。莫问的拳头紧握,他知道,失去玄天镜的事实已经足以动摇他的家主地位。“我会找回玄天镜。”莫问的声音坚定而有力,“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会将它带回来。”“找回?你以为玄天镜是随便可以找回的吗?”莫天风冷笑,“你忘了,是怎么丢的了,落月山庄这么轻易的就被屠了,说到底还是你们没用,连守都守不住,人都死绝了还拿什么找?”“你怎么能这么对他,他毕竟是玄天镜承认的护镜人!!!”叔公莫元霸再也听不下去怒道。“他凭什么还要霸着家主之位!!轮实力自然是我实力最强,我看这家主之位,就得我来坐!!你诺识相现在跪下来求我,我还能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帮你报仇怎么样!”莫天风占着在福元一带庞大财富和地位,一直不把落月山庄放在眼里。“我是绝不会把家主之位让给你的!我也不会求你,你诺是不满,自可退出家族!!”莫问冷静的回到。“呵,你有什么资格叫我退出?凭你守不住玄天镜吗??哈哈哈!!”莫天风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我等着你哭着来求我!”“够了!”叔公莫元霸一把拉开莫天风,瞪了他一眼。“我自会帮他!你也给我消停点!”莫元霸隔在他们之间说,“时间也不早了,你还是早点滚回你的福元去吧!!”“呵,您就护着他吧,等我找回玄天镜,我便是家主!!我们走!”莫天风带着他的仆人,坐上马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