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有钱,那南城就是夜夜笙歌、纸醉金迷的南城。
天南□□,南城著名的销金窟,有着严格的会员等级制度,最顶层的那处,只有高级会员才能预订,而要成为高级会员,不仅得要至少两位高级会员为其背书,同时还得缴纳高昂会费,否则你就是再有钱也上不去。所以能带人上天南顶层的客户,都是南城里叫得上名号的人物。
柳沅就是天南的高级会员,他发小易安泉也是。
今天这局是易安泉攒的,为了庆祝他们一好哥们齐俊学成归国,叫上了好些朋友过来,各种洋酒摆了一桌。柳沅和齐俊读书的时候也玩得不错,所以虽然有事耽搁了,但紧赶慢赶还是来了。天南的顶层有独立的电梯直达,柳沅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搭上需刷卡的电梯就直达顶层的包厢了。
一推开门,差点被巨大的声浪轰出来,柳沅揉了揉耳朵,走进这声色犬马之中。
还得是易安泉眼尖,兄弟一进门,他就推开了怀里su胸ban露的姑娘,过去搂上柳沅就往坐在主位的齐俊那里走。
一路走过去,看见柳沅的人都忙不迭地抬手跟柳沅打招呼,柳沅抬抬下巴就当回应了。
柳沅颇为嫌弃,易安泉身上沾了烟味和那姑娘的香水味,熏死人。
有两人在吼歌,就是字面意思,吼着唱歌。要聊天只能贴着别人的耳朵大声吼,柳沅不喜欢吼着说话,所以跟齐俊打了个招呼,聊了两句,两人就挨在一起默默喝起酒来。
易安泉最讨厌这两人的装逼范。
齐俊还好,他是真斯文,柳沅这逼就不是了,大多数时候他不说话,纯粹是因为他瞧不上,懒得言语,就他那眼神,看什么都像是在看垃圾,要不是他家里有点底子,不知道多少人惦记着想整死他呢。
包厢里的人要不怀里搂着,要不腿上坐着,都有漂亮的姑娘在哄着喝酒,就齐俊和柳沅没有。一早来了一批姑娘,大家都挑完了,齐俊红着脸就是不要,易安泉硬是塞了一个给齐俊,没办法,齐俊就让那姑娘和其他人玩儿去了。
既然如此,易安泉也不勉强,去一旁和姑娘zhui对zhui喂起酒来。
而柳沅,易安泉知道柳沅不好这一口,但天南是什么地方啊,你好什么都能给你找来。易安泉喊值班经理把顶层那些出场费最高的那些少爷都给叫来。
值班经理姓陈,大家管他叫老陈,老陈带着七八个少爷进来了,谄媚地往柳沅的方向笑笑,他记得所有熟客的口味,这里边要少爷的只能是柳沅。
柳沅之前有过常叫的少爷,但后面那个少爷从良了,突然就销声匿迹了。柳沅挑得很,一时之间还真找不到合他胃口的,不过逢场作戏嘛,又不是要娶回家,每次来,柳沅还是会挑一个作陪。
柳沅一个个打量过去,少爷们争奇斗艳的,眼神都像钩子一样,都希望柳沅能挑到自己。这里的少爷个个人精,都听说过柳沅有钱又大方,人又高又帅,甚至他们私底下讨论,说柳沅来这叫少爷,都不知道算谁便宜了谁。
哐啷——
有人醉了,打翻了酒,易安泉的裤脚都湿了,啧了一声。
老陈哎哟一声,忙叫人进来打扫。
胡昳拿着抹布进来了,他穿着服务员的白衬衫和黑马甲,小腰细得像是一只手就能握住。
一进门,胡昳就感觉到有一道目光似有若无地看向他,但他垂着眼眸,不敢乱瞟,这是他第一次上顶层来干活,听说这里的爷们个个脾气大得很,一不高兴还会打人呢。
打完也不知道赔不赔医药费。
胡昳眼观鼻鼻观心,弯下腰来擦桌子上打翻的酒,浑yuan的p股就这样翘了起来。那道打量的目光,即刻就变了质。
少爷里面有个叫月光的,仗着之前柳沅点过他一次,他在一旁娇滴滴地开口喊:“柳总~”企图引起柳沅的注意,但——
“就他吧。”柳沅往后躺,背靠在沙发上,随手一指。
“欸,啊?”老陈有点呆住了,因为柳沅指的是胡昳。
胡昳擦完桌子,正准备退出去,就注意到那些少爷和老陈他们都在看着自己,他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一时之间也不敢走了,愣愣站在原地。
老陈也是只老狐狸,他才不管胡昳乐不乐意,他要做的是哄高兴这些金主。他扯过胡昳的手臂就说道:“这个小哥哥啊,今晚你就不用打扫卫生了,你就坐下来陪柳总喝喝酒唱唱歌,柳总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说完,拉着胡昳就要往柳沅那里塞,可没想到,胡昳人瘦,劲还挺大,老陈竟然拉不动他。胡昳一边往后缩,一边拼命摇头说他不是做这个的。
“哟,这是看不起我们这些做这个的人咯”月光凉凉开口道,其他少爷也暗自翻了个白眼。
老陈生怕得罪了柳沅,他咬牙切齿地在胡昳耳边说道:“要是得罪了柳总,你别想在南城混了,今晚时薪给你按十倍算,你给我老实点,不就是喝喝酒吗,你个大男人的还怕被强了吗?”
毕竟只是个刚成年的孩子,胡昳一下子就被唬住了,也不敢反抗了,顺从地在柳沅旁边坐下,只是手攥得死死的,坐立不安的样子。
少爷们和老陈退了出去,包厢里飚高音的那几个人都唱累了,换了几个小姐上去唱情歌,好就好在没那么鬼哭狼嚎了。
柳沅淡淡地吩咐:“倒酒。”
“哦……”胡昳安安静静地给柳沅倒酒,倒完就像只鹌鹑一样窝在旁边。
“给自己也倒一杯。”
柳沅吩咐什么,胡昳就做什么,多的一点不做,也不主动聊天,看得易安泉直摇头,直言道:“要个这么不解风情的干什么,你真是闲得蛋疼。”
柳沅伸手想揽胡昳的腰,胡昳“啊”一声就站了起来,周围的人都看向他,他涨红了脸,期期艾艾地说:“我怕痒。”
顿时就有人嗤笑出声,让胡昳更加尴尬难堪了。
柳沅面无表情,活动了一下脖子说:“要不自己喝酒,要不喂我喝酒,选一个。”
胡昳都不想选,但他没得选,他酒精过敏严重,这些洋酒度数很高,他怕喝出问题来,于是只好晃晃荡荡地拿起柳沅的酒杯,举到他面前,眼睛一眨一眨的,好似随时准备扔杯子跑路。
柳沅勾起嘴角,像猎豹盯着猎物一样,紧盯着胡昳躲闪的眼睛,慢慢开口:“我说的是,用嘴喂我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