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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两度弹劾,再问驸马

    庆功宴上,姜宁醉酒,当夜便宿在了原来的蒹葭宫里,未回公主府。

    醉酒,再加上吹了一夜的冷风,终于是在第二天病倒了。

    面色苍白,眼睛布满血丝,时不时再咳嗽两声。很好,是姜宁想要的效果。

    在太医把脉之际,户部尚书沈之衡在早朝当众弹劾承嘉公主姜宁之事,也随之传来。

    姜宁前一秒刚听闻这个消息,后一秒李公公便来传旨了:“殿下,圣上请您即刻到庆元殿一趟。”

    太医把完脉,开了个治疗风寒的方子。

    姜宁送过太医和李公公,让惜桃为她简单梳洗了下,换上素衣,便前往了庆元殿。

    庆元殿内,除了皇帝姜厚钦,还有身着绯色官服,在一旁端坐着的沈之衡。

    姜宁行礼:“儿臣给父皇请安。”

    “姜宁,看看是不是你干的好事!”

    姜厚钦说着,将两本账册和几页供词扔到了姜宁的脚下。

    姜宁弯下身捡起账册和供词一看。既有浙江都转运盐使指控她参与贪污盐税之事,也有浙江督粮道控诉她在漕运之事中获利。

    她攥着账册与供词,执拗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证据都在你手上了,你还说是欲加之罪?难不成还有人诬陷你?”

    姜厚钦气得咳嗽了两声,接着说道:“真是朕的好女儿!往日你的要求,除了公主府之事,有哪一件事朕没满足你?看来是朕这些年将你养得过于骄纵,现在你竟敢在朕的眼皮底下与这些贪官污吏勾结在一起!”

    姜厚钦说完,又连续咳嗽了好几声。

    “父皇,儿臣承认,浙江盐税之事,儿臣确有染指。当时都转盐运使刘恒提出每年给儿臣十万两白银,求儿臣将来在他入京为官之事上协助一二。儿臣起了私心,便允了。但是,儿臣从未干涉过朝政之事。”

    “只收银两不办事,你倒是觉得你有理了?”

    姜宁辩解道:“盐税之事,儿臣敢做敢认。但是漕运关系到国家根本,儿臣就算有十个胆,也万万不敢触及。漕运亏空,是有人诬陷儿臣!”

    “好,漕运之事你说与你无关,朕暂且不提。那京城凤鸣坊之事,你又作何解释?”姜厚钦说着,又将一本奏疏甩到姜宁身上。

    姜宁捡起奏疏,一时没站稳,瘫坐在了地上,苦笑着:“汪易然。好啊,又是汪家的手笔。”

    她酝酿好情绪,两行清泪从血红的眼眶中落下,声音沙哑道:“父皇可知我为何要私下创办凤鸣坊?”

    “朕也想问问你,你已经是公主了,还有什么不满足?你何苦要这样做?”

    “父皇可有想过,待父皇仙逝,儿臣独自一人在这世上,该如何自处?”

    “你贵为公主,待太子登基,你便是安国唯一的长公主,有谁敢动你?再不济,苏家,也会护着你。”

    “汪苏两家早就势同水火,父皇您不是不知道。太子身后便是汪家!儿臣所做之事,桩桩件件,不过都是为了今后自救,为了能安稳度过余生。若是这也有错,儿臣不如等父皇仙逝之后,也一头撞死在父皇的棺椁上,陪父皇一同去了。”姜宁泣不成声,泪水大颗大颗地落下。

    姜厚钦看到姜宁发间白玉梅花簪,想到以往琬琬哭得梨花带雨时,也是这般模样。他不免心软了几分,语气也随之软了下来:“汪皇后不是那般计较之人,她也答应过朕,会照顾好你。”

    “照顾?”姜宁抬眸,冷笑:“父皇可是忘了那浙江督粮道是何人的门生?可是忘了那汪易然是谁家的旁支?儿臣现在不过是一个无权的公主,她汪皇后就能盯紧儿臣的错处,这下好不容易抓了个凤鸣坊出来,便大做文章,甚至不惜再冒险借漕运之事设计诬陷儿臣。若是今后父皇仙逝了,父皇相信汪皇后真的会照顾儿臣,会放过苏家吗?”

    感染风寒,又实实在在地哭了一场,姜宁的嗓音已经十分沙哑,说话间,亦伴随着阵阵咳嗽。

    庆元殿内檀香阵阵,将汤药的气味逐渐掩盖。

    姜厚钦的气息逐渐平复下来,他行至姜宁面前,将她搀扶了起来:“地上凉,别加重了你的风寒。”

    姜宁搭过父皇的手,缓缓站了起来。

    “纵然你有千万种理由,但你身为公主,不该与贪官污吏搅合在一起,也不该瞒着朕私下经商。好在没有酿成什么大错。朕罚你半年俸银,禁足公主府,好好思过吧。”

    姜宁心里松了口气。她知道,这一步棋,她赌赢了。

    姜厚钦转而对沈之衡问道:“这个处罚,不知道沈卿以为如何?”

    沈之衡起身行礼:“全凭陛下作主,微臣无异议。”

    姜厚钦点了点头:“既如此,姜宁,你就回公主府思过吧。”

    “儿臣谢父皇。儿臣一定会好好反思自己的过错。”

    说完,姜宁行了礼,拖着疲惫的身躯就要离开。迈出大殿的那一刻,她终究是没支撑住,直接晕倒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经在公主府了。

    惜桃正在用湿毛巾擦拭她的额头,为她降温。

    见姜宁醒来,惜桃又惊又喜:“殿下,您终于醒了。身子还难受吗?您不知道,这次风寒实在厉害,您发热了整整三天三夜,一直昏迷不醒。”

    她试图发出声音,却发现嗓子干燥得厉害,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苏七注意到了这个细节,倒了一杯温水给她递来。

    姜宁艰难地起身,半靠着,饮下温水后,感觉舒服多了。

    她沙哑地问:“现在京中是什么情况?外祖父那边,可有收到消息了?”

    苏七接过姜宁手中的杯盏,又倒了一杯温水,说道:“苏阁老那边已经知晓殿下之事。尽管汪家还有异议,抓着‘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说辞不放,要求严惩您,但是圣上态度强硬,将此事压下了。殿下,这步棋,我们赢了。”

    姜宁接过杯盏,又一口饮下温水:“只是暂时赢了。接下来才是关键的一步,该外祖父那边行动了。”

    说话间,她的肚子发出了声音,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饿了。”

    “我这就去安排人上菜!”惜桃将湿毛巾塞到苏七手中,小跑了出去。

    苏七将手背覆盖在姜宁额头探了探温度:“还好,感觉没那么热了。”

    屋外,狂风暴雪。

    屋内,炉子烧得正旺。

    姜宁的身子虽然还有些不适,但是她此刻却有了种岁月静好的心境。

    “殿下,还有一事。”

    “何事?”

    “今岁大旱,北直隶八府受灾尤为严重。这几日遇上大雪,饿死冻死之人不计其数。今日接到下面的线报,难民不知道是受了何人的挑唆,眼下都往京城涌来了。再过几日,恐怕京城也不大安稳了。”

    姜宁长叹了口气:“多事之秋。”

    她又问道:“内阁那边想必也知道此事了吧。外祖父他们有何打算?”

    “汪阁老的意思是,增加京城守卫,务必将难民隔绝于京城之外。沈大人则主张打开城门,筹粮救济难民。苏阁老现下还没表态。”

    “沈大人?沈之衡?他已入了内阁吗?”

    “是的,殿下。按照惯例,六部尚书,均能入内阁。”

    姜宁沉思了会儿,让苏七把纸和笔取来,她哆嗦着手,艰难地写了一句话,然后交待道:“我还在禁足,不便出门。你找个请帖把这张纸装起来,然后送到沈之衡手上,邀他到公主府一叙。”

    苏七应了一声,接过纸笔。

    她又突然攥着他的衣袖,强调道:“切记,走后门,勿要让旁人看到。”

    “好,我明白。”

    目送苏七离开,姜宁心中有些隐隐不安。

    惜桃很快差人将饭菜送来。但是她没什么胃口,简单喝了口汤,便已作罢。

    皱眉喝完了当日的汤药,在惜桃的帮助下,又简单梳洗了一番,稍稍感觉心定了些。

    暮色降临,苏七领着沈之衡到了公主府。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沈之衡不穿官服的样子。

    一身靛青色的蜀锦,虽不华贵,却足够精致,将他衬托得颇有鹤唳青冥之感。没有了官帽的束缚,墨发自然地垂落下来,亦是增添了几分清冷的霜雪气。

    苏七和惜桃识趣地退出了房中,并拉上门。

    随着房门关上时发出的声响,姜宁斟了一杯茶,放于桌案的一旁:“沈大人还是第一次来公主府吧。请坐。”

    “几日前送殿下回府时,来过。”沈之衡的步伐很轻,在姜宁一旁落座下来。

    姜宁没有太多力气,声音轻微,却还是没忍住调侃道:“那我这公主府的陈设,可还符合沈大人的想象?”

    沈之衡看着她的眸,没有回应这个问题,直接步入正题:“殿下在信里说,有解决难民之计?”

    “二十万石粮食。”

    “什么?”他的眼眸微微一颤。

    “去年浙江都转盐运使进献的十万两白银,我用这些银两在各地相继买了粮食,然后通过凤鸣坊的商运,暗自送到了京城。总计,二十万石。”

    沈之衡的神色逐渐浮现出情绪:“殿下是愿意,将这二十万石粮食,捐赠出来?还是说,殿下想要朝廷购买这批粮食?”

    “我愿意捐赠。但我有个条件,要看沈大人是否答应。”

    “您请说,若是沈某力所能及之事,必定答应殿下。”

    姜宁的掌心托着腮,缓缓说道:“我要,沈大人进公主府做驸马。”

    “殿下。”沈之衡下意识地唤了一声,随后陷入了沉默。

    她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她,等待着他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大旱之年,粮食有价无市,难民之事又迫在眉睫,沈之衡若想要解决此事,没有别的办法。这一点,姜宁内心了然,沈之衡想必也十分清楚。

    片刻之后,只见他起身郑重地行了礼:“殿下,微臣愿意。”

    对于这个回答,姜宁没有意外,她笑着戏谑道:“本宫在京城臭名昭著,沈大人就不怕玷污了你这清流的名声吗?”

    “在微臣看来,殿下,或许并非传闻中的那样。至于旁人,终会理解殿下的。”他说这话时,目光炯炯。

    姜宁突然感觉到内心被人轻轻触碰了下,脸颊微微有些发热。

    她就那样凝视着他,他亦在回望她。

    屋内,是一片沉寂,只有炉子内柴火燃烧发出的呲呲声响。

    姜宁承认,这一刻,她有些心动了。

    若是母后还在,若是父皇身体安好,若她一直是那个安国最受宠的嫡公主,她真的会选择让沈之衡就这样做了驸马。

    哪怕她是以这种挟恩图报、并不光明的方式,与他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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