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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碎片

    完了,掉井里了,要死翘翘了。

    云清眼前一黑,没有了神志。

    雨水冲刷着井水,逐渐将云清埋没。井边几枝小草缓缓伸展着腰肢往井口延伸,形成一个草盖子将井口掩盖。井底黑软的淤泥里一颗绿莹莹的种子悄悄发芽?,透过井水开出无数洁白无瑕的小花,小花缓缓变大将云清整个包裹进去。周围小花散发莹莹白光,交相呼应,在漆黑的夜里点燃一丝亮光。

    “清清,姐姐抱,清清不怕。”温柔的呢喃声在耳边响起,如春风温暖,云清沉沉睡去,第一次睡的如此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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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风和煦的下午,兆阳坐在窗下翻阅着买来的新书。微风吹来,兆阳觉得胳膊发冷,一手手摩擦着自己胳膊另一个手拿起外套往身上穿。

    兆阳记得公园里有一个女孩总是喜欢静静的坐着那里看书,披肩长发飘飘,看到生动的地方脸上荡起微笑,眼睛像月牙一样的弯弯发亮,可爱生动。这几次路过没见,心里不禁有一丝失落,手指捏紧带来的书,兆阳觉得她一定会喜欢的,是她喜欢的阅读的风格。

    兆阳偶尔路过时,靠着树边发呆,她看书,他看她,手中的笔不断舞动着,刻画出女孩的动态。这样或许有点冒昧,要是女孩发现肯定觉得他像变态。他画完悄悄把画夹进书里,有一天连带着书送给她,理由也找好了。

    “这边风景很好,我总是在这边写生,总是能看见你安静在看书,觉得是很好的素材就画了好几张。好几次想送给你发现你匆匆走了,刚好今天画完你还在,这本书也应该是你喜欢的风格。”兆阳脑补着聊天的细节,觉得完美又牵强。

    高考过去两三个月,有空他总会去公园转都不见女孩的踪迹。

    或许是出去打工或者游玩了吧,兆阳心想。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见到了。

    开学了大一了,兆阳提前来学校准备挑选宿舍,被子什么的大件行李提前都寄到了学校,所以他现在很轻松的在校园乱转欣赏校园的风景。

    宿舍是两人居,一人一个独立房间一个公共厕所两个人用,学校环境还算好,兆阳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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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呀呀要疯了,天知道好几天了就是死活联系不上云清,云清说好了一切在计划内,都听她安排。没有消息只能说明事情超出了预料之外,云清出事了。

    林呀呀经过多方打听知道云清被许婧研送到了她奶奶家,毫无人烟的深山老林。幸好她提前学习了驾照,收拾好衣服日常用品和吃的就开车出发,奔赴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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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井里淡淡光芒,一个一个碎片从花苞里飞出,记忆呈现在上面循环播放。

    第一个碎片

    “清清,快来呀!”许静妍张开着怀抱,小孩子的身影一点一点挪过去,云明看着老婆,看着云清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第二个碎片

    “孩子是无辜的,你养小三你偷偷养,我们的生活互不干涉,但是不要让孩子知道。”

    “可以,那你养大学生我也不管你,你也最好别管我。”

    “那你别赌博,其他的我都能接受。”

    清的小身影趴在转角偷偷听着。

    第三个碎片

    “清清,你长大了,上学不要招惹别人知道吗?写作业也不要偷偷看别人,妈妈有千里眼能看见的。”

    “嗯嗯。” 云清乖巧的点着头,上课的时候会偷偷看别的同学的书,妈妈真的能看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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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清,妈妈怎么跟你说的,不要招惹别人。”

    “老师跟妈妈说你跟别人打架,为什么,我们这种老实本分的家庭顾好自己就行了。惹上麻烦我们承担不起的知道吗。”

    “妈妈他们孤立我,说我是怪物。”云清倔强的看着,努力不让眼泪出来。

    “我不是怪物,我是妈妈的孩子,我是我自己。”

    “那也不要招惹别人,肯定是你的问题。得让老师好好教育你了。”

    云清眼里是迷茫,她有秘密角落,委屈都可以告诉黑洞,她很快乐,有一片自己的小天地。

    第四个碎片

    那是一个叔叔,自称是爸爸妈妈的朋友。

    他微笑的给云清好吃的,爸爸妈妈让小云清叫

    伯伯。

    “伯伯好。”小云清甜甜的叫着。

    庄河是小云清的领居,也是许婧研和云明的司机。

    “小清多大了?”

    “上初中了。”

    慢慢的逐渐熟悉了,庄河诱惑着小云清,“叔叔是小清最好的朋友。”

    “对。”云清点点头,叔叔总是给她好吃的,妈妈也说叔叔很好,让叔叔抱她玩。

    那天,庄河要公主抱小云清,一切都是罪恶的开始。

    第五个碎片

    “妈妈,叔叔骚扰我。”云清控诉着,大概没有什么心机就告诉了许婧研。

    “别说那些有的没的。”

    “你不信我吗?”云清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有点陌生的人。

    “你叔叔不是那人。”

    那是一个平静的下午,云清安静的在自家的花圃看店,庄河是司机刚好过来。老板不在家,庄河在花圃的沙发坐着,和云清保持着距离,一人坐左边一人坐右边。

    庄河闲着没事的打开小视频看,云清百无聊赖的瞟一眼----小黄片。云清吓得迅速的转过头,庄河得逞的看着云清,看过没。没有,云清回答完头也不回的逃离。后面有几次还是有意无意的骚扰云清,云清都避开了,她觉得恶心。莫名的才想起来初中的那个公主抱就不怀好意了。

    “妈妈,他真的不是好人,尽早远离吧!别让我们家遭殃!”

    云清不想去看她,走时听到喃喃自语“我也不想的,可是那个废物赌博欠好多,庄河资助甚多。”

    都是一窝奇葩相聚,只能说命不好出生在这一家。

    第六个碎片

    庄河做担保人帮忙承担了二十多万,家里的情况也不好。老婆知道他给别人当司机还搞得家里一身债,气的离家出走挣钱好几年没回来。

    云清有时候能听到许婧研讲庄河的八卦,两个儿子都厌恶他远远的远离家里不想跟他来往。

    “小清会给我养老吗?”庄河笑着褶子都在抖。

    “不会。”云清冷漠的回复着,她恨所有人。

    许婧研也知道庄河的本性,庄河偶尔会在花圃炫耀自己今天睡了哪个美女,臀大腰细。微信上加了几个妹妹炫耀的让看聊天记录。

    “人色但是心眼不坏。”许婧研给庄河的评价。

    你看我信吗。

    都说人酒后说真话。那天庄河喝醉了,拿着啤酒瓶指着许婧研骂,“都是你这个婊子,都是你,都怨你,害得我家破妻离子散。”

    “都怨你,都怨你,我恨你。”生气的耍酒疯,摔花瓶,丢花。

    都是我家的,云清气的发抖,许婧研拦着,说不用管。

    “你怎么不去死啊?”庄河狠狠骂着。

    云清感觉理智要失控了,脑袋里那个女孩一直疯狂叫喊“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恨他就杀了他。”

    云清冲上前狠狠甩了庄河两巴掌,庄河脸迅速红肿像猪头一样。

    “再来一刀!!刺下去。”魔音又响起。

    “云清不要。”许婧研大喊,砸过去一个花盆,花盆砸到脑袋上,云清脑袋一阵黑白颠倒,晕倒过去。

    第七个碎片

    “你是谁?” 云清问脑袋。

    “我是你呀!”

    “你是我,那我是谁?”

    “你也是你呀!”

    “我是你,你也是你,我俩是一个人。”

    “……”

    “我想杀死你。”

    “你擅自出现还想杀死我?可笑。”

    “我想杀死精神上的你,你渴望□□上的死亡。”

    “我觉得你有病。”

    “对呀对呀你就是有病呀!你才发现吗?”

    “……”云清烦躁的一头黑线,想一刀戳死这个声音。

    “别那么无趣,我们来聊聊天呀!”

    “聊什么?”

    “聊活吧!怎么样?你对活着的看法。”

    “没什么看法,就那样,了无生趣。”

    “还是有趣的。”

    “有时候我觉得并没有什么意义,活着本身就没有意义,有时候我感觉我在模仿别人活着,自己对活着没有什么概念。我还不知道活着怎样才算活着,一边渴望死一边又渴望活。”

    “所以说你还是迷茫的状态。”

    “嗯……你的出现不也是不在预料内吗?”

    第八个碎片

    打工拥有了自己的手机,云清开心的要跳起来了。

    “牛的,自己换手机了也不知道给家里点钱补贴一下。”许婧研打击着。

    云清很好奇两个自己是怎么回事,是可以共知的,和她查找的人格分裂不太相同。云清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生病了,没有那么多钱买药吃,她只能撑着。

    很无力,情绪失控像深渊一样的将她淹没,双脚踏入无力挣扎。脑袋埋进被子里无声的哭泣着,殷红的血染红被子,也像火光一样钻入云清的内心。

    那天逛一个网站,看见一个二维码,进入温暖的大家庭。

    温暖吗?云清点入进去,其实她无所谓,但是还是期待所谓的温暖。

    在群里她遇见了姐姐,林姐姐。

    那是一个温暖可亲的姐姐,她们一起玩游戏,一起聊日常,一起追番,一起相约着见面。

    崩溃的时候,姐姐会哼好听的歌曲哄她睡觉,像溪水一样。

    “瞧瞧姐。”云清问。

    “怎么了,清清。”林瞧瞧也问。

    “没事姐姐,想叫叫你,遇见你们真的好开心。”

    “哈哈我也开心,遇见云清我也好开心。”

    梦里她们相见聊天地聊大海,“海真的那么好看吗?瞧瞧姐。”

    “嗯嗯对,很漂亮,蔚蓝一片,像是能把灵魂灌入吸进去一样。”

    “哇,好想去呀!”云清感慨着,她还没出去那么远的地方呢!

    “那什么时候我们见面了一起相约去看海呀!”

    “好呀好呀姐姐,可不要食言。”

    那拉勾勾,一百年不许变。

    一百年,不许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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