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生枝彻底的归顺于林晟北，言听计从，百依百顺。但他发觉林晟北对他并无他用，不睡，不打，不理。公司的职位对于他而言仅仅是花瓶，就这还有小姑娘敢着紧把他的工作做了。

    他躺在鱼缸里翻着肚皮，他会的东西很多，原本在海洋做的是传讯员的工作，陆地上有海洋的间谍潜伏在上层密切关注着陆地对海洋的政策，自己则是交接工作，通过磁盘导入文件两地交接。

    还记得那天被约在了地下拳馆，台下尖叫声无数，那到是场有趣的对决，是仙人掌和仓鼠女郎，性别的差距和体型的差距拉高了赌场的期待值，分分跟柱。其实这种比赛拼的就是背景，兽化后二者的“心脏”位置暴露，就算赢了出了赌场，仇家找上门也能轻易击杀。兽化者除非老死和伤及心脏，其它伤害只会长眠不会波及生死。

    仙人掌兽化能力长刺直入，属于强攻击型的，而仓鼠兽化能力遁地，属于守卫型，根本不是可以一起出现在一场上的对决。奈何赌场上就爱见血光，越是不公，暴力，就越爱看。贫困的人来这里找安慰，为了填补心里的不公，富人来这里找乐子，取悦扭曲的三观。

    刺针连成一把刀划开仓鼠的耳朵，血直射在赛台上，掌声无数，吼叫声，玻璃瓶的碎裂声。然而比赛还未结束，只有一方的死亡才能赢得片刻的休息，休息过后又是无休止的打斗，没有人在赛场上是最后的赢家。

    两个回合后，仓鼠体力不支被仙人一击毙命。她死的时候头就朝着赵生枝，眼球都凸出来了，嘴唇上抹了鲜艳的口红，头上的皮筋发还是可爱的卡通图案。

    拳馆的尸体是不会好好处理的，统一堆放在垃圾厂旁边，赵生枝迟迟等不到交接者，就想去为仓鼠女郎合一下眼睛，算是留住她最后的颜面。

    垃圾厂不知道堆满了多少尸体，隔着弯道都能闻见，蛆虫匍匐在墙壁上扭动。如果在海洋，死去的生物会慢慢被海水融合，成为海的一部分，所以他们欣然接受死亡。而此刻，多少生命不得已善终，他们过于贫苦，没人料理他们的后事，也没有足够的钱买一个墓地。

    赵生枝走到垃圾厂，看了好一会也没发现仓鼠女郎的尸体，讪讪而归，想着换一条路出去，就看见楼道底层有人，他看见是仓鼠女郎的尸体被抱在仙人掌怀里，仙人掌恢复了人形，他在哽咽，想憋住眼泪，却还是滑到了仓鼠女郎的脸上，他慌忙的拿过纸巾擦拭她的脸颊，又笨拙的拿出口红为她上色，转了很久也没转出来，才发现应该没有了，他就咬破自己的手指为她上色。这一刻，她的嘴唇无比的鲜艳，活力。

    赵生枝离开了那里，既然有人替他做了，他也就不再多管闲事。赵生枝疑惑但也欣慰着，温情总还是在的。

    他根据手机发来的加密信息找到了一个地下密室，其实这次的交接内容并不危险，选址不应当是这样的地点。

    赵生枝踏进暗房的时候还在犹豫，心里不住的不安，他打开手机想再确认信息，一个拳头就打在了他的脸上，赵生枝急忙后腿两步，一个勾脚向来着胸口踢，钳制住他的双肩，但随着进攻的人越增越多，他只手空拳的，后背，小腿都被铁棒敲击过，慢慢的模糊了视线晕倒了。

    一盆混着盐灰的水从头到下来，赵生枝撑开眼皮打颤，陆地信越区上校拿着强光手电灯照着他的脸，“说，谁派你来的。”

    赵生枝张了张嘴，嗓子像是被黏住了，干涩的发不出声，他不懂自己在哪里露出了马脚，他使劲的摇了摇头，“不懂你在说什么。”

    上校笑了笑，道“嘴挺硬，偷窃陆地重要档案，擅自接入外网翻越上层文档，等着吧，看你什么时候招。”

    等他去说完，就有两名士兵把他抬到架子上，绑住了他的手和脚，采用烤炉和电击轮番审讯。

    赵生枝感觉自己的鱼骨都要化成水了，发丝上出了汗再被烤干，耷拉在身上，身上干的全是裂纹，到让他想起了绑在十字架上的耶稣，他不能认，也不会认。

    “报告上校，嫌犯不招供。”士兵嫌弃的看了眼赵生枝，他都不能依靠双脚支撑在地面了，整个头部垂落下来，不是晕厥了，就是不说话，问什么也不说。

    “不说话？”上校走到赵生枝跟前，也不在乎他满身血腥味，凑上前对着他的耳朵说“你是不是在想为什么我知道你的身份，明明自己滴水不漏？哈哈哈哈，因为你的海洋把你当成了弃子，拿你的命来换去陆地的稀土资源。他们要你承认你是天空的细作，导致海洋之前种种错误，要拿你的命一笔勾销。”

    赵生枝没有应答，心却搅在一起，连在着受伤的身体拉扯，又吐出一摊黑血。

    “难受吗？背叛的滋味好受吗？”上校冷笑着抬起赵生枝的手就着黑血摁下手印，他还想挣扎，又被电棒电击胸口。“我最恨的就是你们这帮海洋生物，多少人死于溺亡。真以为我需要什么，海洋已经逐出了你的存在证，世界上已经没有你这个水族了”说罢摆了摆手，将赵生枝关入5号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