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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元郎的情事惹人烦

    祁元三年,殿试结束,状元郎蒋宜修是位穷乡僻壤的平民小儿,听说还未弱冠。放榜那日,朝廷大臣们还在派人寻找这位少年郎,殊不知他已经离开鄢都。

    有人称少年郎高中前曾是苏展苏大人门下的幕僚乐公子,大臣们纷纷叩门拜访苏府,被家仆一句“不知所终”拒之门外。宰相刘文思只是笑了笑,说,咱们这位状元郎连陛下的任命都拒绝了,更何况咱们这帮老顽固了。

    放榜日,蒋宜修直奔苏府,叩门唤家仆,家仆见来者是乐公子,便开门请入。

    “阿福,大人呢?我前日不是修书约好了今日与大人面议吗?”蒋宜修怀里揣着一只宝蓝色玉镯,望了望书房处。

    “阿福记着呢,大人现下还在郊外的庄子,他出发前就嘱咐了您今日要来,大约还有一个时辰回。”阿福将蒋宜修引入书房,婢女随后上了一盏朝前露。

    “阿福,你家小姐今日在府吗?”

    “这……阿福不知,公子若是想问小姐的事,还得等大人回来才知道。”面前这位乐公子已经问过阿福好几次小姐之事了,阿福再傻也知道公子心意。不过乐公子虽说是大人的幕僚,但阿福终归是苏府的人,林小姐是大人放在心尖尖上的,外人惦记大人的掌上明珠,他不得不提防。阿福私下多次报告大人此事,大人也让他对小姐之事缄默,不论知晓与否。府里府外的人都知道大小姐十二岁那年去了外祖母家,如今已经过去了六年还未回。起初还有好事者传言大小姐已经病逝,毕竟大小姐从小就体弱多病。苏大人听闻传言大怒,以雷霆手段处理了好事者,从此再也没有流言蜚语。

    蒋宜修前日就约了苏大人,说是有重要的事。苏大人心里明白事关眇眇,这六年间蒋宜修已经无数次问过眇眇之事,但他只能借口搪塞过去。不知道蒋宜修这小子怎么想的,惦记了眇眇那么多年。只是造化弄人,他们二人注定不能在一起。眇眇刚走之时,他忍着不舍对外宣言苏家大小姐启程去了外祖母家,归期未定。其他人是相信了,可跟眇眇一同长大的蒋宜修机警得很,日子久了,他还在惦记着眇眇归家。起初他每过三个月便寄信到苏府,开头便是“眇眇安否”。苏大人也年少过,哪里看不出少年心思,不过这终归是小儿懵懂,索性吩咐管家扣下书信,也就再没有管过这档子事。

    五年前的一个雨夜,有人敲响了苏府大门。家仆匆忙穿好衣服,哆哆嗦嗦地开了门,一个少年站在门口,浑身湿漉漉的,像只流浪猫,眼底通红,两道黑眼圈挂着怪吓人的。他张口要见苏大人,家仆好心收留了这只流浪猫,安抚他夜深了明日再约见。谁知他抱着柱子不肯走了,大声嚷嚷,后面竟然哭了。

    声响惊动了府中上下,苏大人披着玄色大氅出来,见着这般场景一时无言。“阿福,去拿澡巾过来。”苏展取下肩上大氅,想给这流浪猫披上。

    “你是哪家的小子?”流浪猫身着粗布衣裳,应该不是官家公子。

    ”我是月湖镇的蒋家小子,你应该是苏大人吧?眇眇是不是真的死了?”蒋宜修看着苏展,眼泪还是哗哗地流。

    苏展扶起蒋宜修,看着眼前的伤心人,一想到眇眇,他也不禁心酸起来。眇眇回家了,回她真正的家了,可是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原来你就是眇眇的好友,蒋宜修是吗?眇眇无事,谁与你说的她死了?!荒谬!”苏展领着蒋宜修到客房,示意下人拿些热汤,加了一些炭火。

    “外面的人都这么说,我刚刚还听见你们府里的下人也是这样说的。”

    “那是他们好事胡扯,你别听他们的,眇眇在外祖母家好着呢。”苏展递给蒋宜修一碗热汤。

    “那为何眇眇至今未归,也不回我信?”

    “孩子,你还小,不懂如今朝堂局势复杂,我忙于辅佐新帝,恐怕树敌颇多,思来想去还是送眇眇去她外祖母家安全。”

    “那你为何不送眇眇去月湖镇,那里的人都特别好,当初你不也是送她来月湖镇的老宅疗养吗?”蒋宜修恶狠狠地看着苏展。

    苏展无奈也心酸地摸了摸他的头,“不一样了,今时不同往日,月湖镇已经被有心人探知了。”眇眇不可能再与蒋宜修相见,也不会再见这里的任何人,他只能扯谎骗蒋宜修。小子年少,应该会被骗到,也许过几年,见相见无期,也就不再执着了。

    苏展到底还是低估了蒋宜修的决心,这小子竟然抓着他,请求他去见眇眇一面。无奈之下,苏展说待到你出人头地之际,一切自然会迎刃而解。少年信了,信誓旦旦地许下高中的诺言,不过一介平民如何在这封建社会出人头地呢?苏展只希望蒋宜修快快抛下执念。

    眇眇还在时,曾写信央求他出资助蒋宜修读书,他当时欣喜眇眇难得撒娇,便尽心尽力帮助蒋宜修。如今不一样了,他照旧资助蒋宜修,不过除了银两之外,不再有其他了。他想要这小子知难而退。

    没想到六年后,当初哭哭啼啼的流浪猫摇身一变成了新科状元,新帝都想亲自任命他。当初十四岁的少年郎能够独身从千里之外的月湖镇来到鄢都,此子那时就已经让人不可小觑。

    苏展感觉覆水难收了,今日约定不得不如实相告了。

    太阳将落,蒋宜修踉踉跄跄地从苏府出来,迟迟未缓过神来。

    眇眇未死,他该欣喜,可眇眇非此界人,他是始料不及的,他觉得荒谬,可一切事实都让他不得不相信。难怪眇眇总会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虽然她未明确说过她的真正来历。他自儿时起就心悦眇眇,是眇眇在他困顿之时鼓励他,别人都笑他一介农民之子也妄想读书,只有眇眇一直支撑他。他自知自己身份低微,所以他决心有朝一日出人头地,一定要向眇眇表明心意。

    “你长大了想做什么?”

    “听说皇帝颁布新政,恢复了平民科举,我想读万卷书,出人头地!等我出人头地了,我要教更多的平民读书!”

    “好啊,我不喜欢读书,那我就行万里路!”

    儿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他已经实现了儿时的半个抱负,眇眇是否在彼界也走遍山河,领略锦绣人间了呢?他苦笑着,笑着笑着便哭了。他儿时就爱哭,那时邻家小孩总欺负他,后来他不哭了,因为眇眇来了。

    蒋宜修回了客栈。书童王大山见郎君失魂落魄样,开口便想问缘故,瞧见郎君眼角微红,立马缄口。

    不知是不是老天也流了泪,晚上风雨交加。梧桐更兼细雨,簌簌声连着风灌进,闻者疑是红楼女子落泪。蒋宜修坐在书桌边,看着火烛颤抖,沉思良久,一夜过后便一病不起,在床上躺了两天。

    这两天宫里的太医们进进出出,倒让来财客栈成了都城的谈资。王大山本欲请个郎中给郎君治病,郎君是新科状元,又拒绝了新帝任命,想要低调行事。谁曾想有人泄漏了郎君的住处,宫里那位视才如命,立马下旨宣太医出宫为郎君诊治。等太医火急火燎地赶来,他瞧见乌泱泱的官服时,一下傻了眼。

    郎君,您费尽心思谢绝了陛下的任命,现下无端生病被陛下给逮着了,大山也无可奈何了,后续只能等您醒来应付了。王大山不知所措地挠头,领着郎中退出房门。郎中摸着胡子慨叹,此生何其有幸见过这番场面。

    苏展未料到蒋宜修依旧不死心,病了两天后居然生出拜访国师的想法。

    眇眇是蒋宜修心心念念了六年的姑娘,他怎会轻易放弃。蒋宜修在病着的这两日,昏昏沉沉,总是梦见儿时的眇眇。病愈后,他以献策南阳水患为条件,换得与国师一叙。对于眇眇一事,他并未向任何人透露。与国师见面,也只是询问不同世界的存在。

    蒋宜修本不信鬼神的,果然国师只会看天象卜吉凶。此生不复与眇眇相见罢,他吩咐大山收拾行囊准备回月湖镇。来鄢都已有一年有余,还未递信,只托同乡好友李丰收捎过几次口信,想必爹娘已经盼望归期。

    此次回乡,他还有未竟之事。在鄢都的一年里,他化名幕僚乐公子,攒了不少赏钱,如今可以拿来筹办乡学了。

    “郎君,您是怎么跟陛下说的?这次他居然也轻易放您走了。”大山背着箱笼跟在蒋宜修身后追问。他知道自家郎君是能人,三番两次拒绝圣上入朝为官还能不触怒龙颜,这次承了圣上的情还能心安理得地离开。

    “你想什么呢?你家郎君我自是献计等价交换,我可不食嗟来之食。”蒋宜修一手负背,一手给大山额头一记。大山被敲疼了,稍不留神差点被背上的箱笼给带倒。对于郎君能看穿自己的心思,大山已经习以为常了。大山自知是笨人,不如郎君料事如神。

    “郎君,此次回乡办学需要大山干什么?”大山屁颠屁颠地追上阔步的蒋宜修。

    “你呀,先改了敬称,不要喊我郎君了。你见过哪个乡下小子有书童的吗?”

    “那我喊您作什么?”

    “先前不是说了吗?喊大哥。你记住了,回乡倘若有人问起你的身份,你该如何作答?”

    “我是郎君您机缘巧合下救的,因为南阳水患无家可归,您索性就认我为小弟带着。”

    二人一前一后渐渐远去。

    苏府书房。苏展派去的家卫回来上报,说蒋宜修同书童王大山已离开鄢都,苏展这才放下心来。至于二人的目的地也大概只有朝堂那几位大人知道了,不过只要圣上未说,那几位大人是断然不会贸然前去寻回状元郎。他自个儿就更不用说,他巴不得这小子永世不踏入鄢都,他为眇眇之事已经很伤神了。

    “苏大人,他一定还会回来的。”刘文思慢品杯盏中的朝前露,不明深意地笑着。

    “别!千万别!竖子难招呼,我是不愿他踏入我苏府半步了。”苏展扶着额头,头痛至极。

    “林小姐最近如何了?”话锋突然一转。刘文思放下杯盏,一副好似长辈问询晚辈的慈祥样。

    苏展抬起头,严肃地看着刘文思,“小女在外祖母家过得舒心,及笄那年便与表兄订下婚约,第二年完婚了。相爷如今无端关心小女作甚?”苏展怀疑是府里出了风声,蒋宜修高中,圣上尤其重视他,说不定会以赐婚为由头,让蒋宜修入朝为官。

    当年他来到姜国,靠着一身本领在鄢都经商成功,后来正逢乱世,他二话不说捐出家产助新帝平乱。新帝登基后,许他平乱之功,才有得如今的鄢都苏大人。他虽有平乱之功,但现下新政不稳,帝王为了选贤举能,生了赐婚的心思也不为过。

    “自是无事。想来老夫膝下无孙女,又与林小姐有过一面之缘,自是生出舐犊之情。记得老夫初见林小姐之时,四五岁的模样吧,小姑娘活泼机灵,实在是招人喜欢。如今十余年未见,竟然许了婚。苏大人,你十余年未陪在女儿身侧,如今她成婚了,你难道不会不舍吗?”刘文思看着苏展,眼神复杂。

    “相爷,若非形势所迫,天下哪个父亲又愿意与女儿分隔两地呢?我实在算不得上是一个好父亲,所以小女寄信说心悦表兄之时,我便应下了。她那表兄也是个好儿郎,否则婚姻大事我也不会轻易应下。今生今世我算是不能顾得上女儿了,唯愿效忠陛下,海晏河清,天下太平。”

    刘文思看着苏展一表忠心,不再他言。他在当年圣上赐官给苏展之时曾特意看过他的官籍,父母双亡,有妻林氏,平民白手起家,再无其他。当年府上的仆人言,林夫人与苏展早就阴阳两隔,林小姐非亲生,但苏展视如己出。若真要为了圣上去调查苏展岳父母一家,将林小姐接回鄢都,必然会使得君臣不睦。

    他知道状元郎心悦苏展的千金,陛下也知,今日他受陛下所托来探苏展口风。不过他前几日便得知状元郎放榜那日来找过苏展,想必是为了林小姐一事,不过看状元郎失魂的样子,应该是未能如意了。苏展连状元郎都能拒绝,加上曾经盛极一时的宠女传闻,刘文思不想也不愿动林小姐。只是陛下绝对有赐婚的心思,这下有了林小姐早已婚配的消息,就可保苏府无虞了。

    虽说无实据,因为林小姐已经避世六年,仅凭苏府不能尽信。说实话刘文思也不信,但苏展爱女之心昭然若揭,且状元郎放榜那日去过苏府未如意是真的。待他进宫,将这些话说与陛下,陛下也不得不作罢。新帝贤明爱才不假,但没了臣子做明镜,也是不可的。刘文思在朝为官多年,深知为圣上揽才之道,苏展虽是商贾出身,但其庙堂远见不容小觑,若此次刘文思周旋得当,也算是不至于君臣离心。

    今日来苏府问及林小姐不过是走个形式罢了,刘文思说到底并不赞同圣上赐婚林蒋二人之意。想必他这一出多少让苏展不悦了,他起身再笑道,“苏大人,想必你应该明白老夫来意,不过老夫惊喜得知林小姐如今已经觅得良人,老夫自是高兴的,可惜未能参加婚宴。老夫也算得半个长辈,改日差人送贺礼,还得劳烦苏大人转交林小姐哇。”

    “真是多谢了。”苏展知道刘文思会怎么做了,亲自送刘文思上轿离开。

    竖子,给我留下这烂摊子,不要再回来了。苏展咬牙切齿,他都怀疑眇眇交错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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