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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不当状元当乡里教书先生了

    月湖镇距离鄢都千里,没有什么名气,因傍水月湖而得名,周围也有群山守护着,冬暖夏凉。镇子呈点状式地分布在月湖附近,百姓大多靠山池水,阡陌之间,往来种作,也有风吹草低牛羊见。月湖镇上的人本不多,四年前接纳了因南阳水患北上逃难的灾民,人烟便多起来。

    蒋宜修和大山坐在牛车上,看着路边劳作的百姓。牛车驶在乡间小路,时不时地被石子震起,驱牛的老伯讪讪地挥着鞭子,“让两位贵人见笑了,乡下的路确实颠簸。”

    “哈哈,王老伯,我是蒋家小子蒋乐,三年前离家求学,您忘了吗?”蒋宜修看着王老伯,王老伯是月湖镇的老人,记性不太好,不过他倒是记得,他儿时曾被眇眇拉着去王老伯的菜园偷桃。

    王老伯的菜园种了一棵桃树,年年结满了桃子,但是从来都无人问津,因为大家都知道那桃儿又小又涩。可能是眇眇刚来月湖镇,不知王老伯家桃儿又小又涩,竟然拽着蒋宜修去偷桃。一想到眇眇眉毛挤作一团的样子,他不禁嘴角上扬。

    “都说了老伯家的桃子不好吃了吧,你还不信我。”小蒋宜修掏出粗布帕子递给小林要眇,示意她擦净嘴角。

    “可是我之前在山上吃的果子都是这样小的红的,每个都很甜。”小林要眇接过帕子,使劲擦嘴。

    “郎……大哥,你笑什么呢?”大三扯了扯蒋宜修的袖子。

    “没什么。”蒋宜修意识到缘分已尽,装作若无其事。

    “老伯三年未见你,倒是变化巨大啊。离镇多年如今回来,应该是念家了吧。”王老伯往后瞥了一眼。

    “是啊,异乡游子哪个不念家。如今我读了一肚子书,想要镇里的孩子们也能读上书,让双亲得享天伦。”蒋宜修自知不孝,儿时他有读书之志,爹娘十分支持,每月开支大半送他去县里读书。他记得儿时虽然正值新政,教育大兴,但前朝弊政使得仕在贵族,各州学县学被打压得所剩无几,平民读书入仕,这在所有人看来是异想天开的。如今他能高中,的的确确离不开苏大人的扶持和恩师的提点。

    “这是好事啊,如今这世道,像我等平民,不求光耀门楣,但求读一两句书,知为人处事。”王老伯大笑。

    牛车驶到石碑处便停下了,蒋宜修示意大山一同下车。

    “谢谢王老伯。”二人作揖,王老伯挥手回应谢意,而后二人沿着石碑旁的石板路一路前行。

    “算算日子大约明日午时武大哥一行人就到这了,明日别忘了与我一同去接应。”蒋宜修离开鄢都前秘密去镖局找过镖师武大哥,拜托他领人护送几车书还有一些笔墨纸砚之类的用具去月湖镇。

    蒋宜修家住在月湖镇深处一些,一条青石板小路通向幽处。蒋父勤快,靠双手攒下了一个大院子,蒋母是隔壁天水镇的一枝花,心灵手巧,给院子增添了不少花花草草。别家院子前院是石桌石椅,后院是鸡鸭牛羊,蒋家院子相较下显得别有一番风味。

    蒋父蒋母知道儿子今日归家,早早就结束地里的农活,准备了一大桌子饭菜等着他。

    蒋宜修领着大山走在青石板上,一路不言。大山早就发现了郎君心情不佳,郎君的心情全都摆在脸上了。他想转移郎君注意力,便指着蒋家院子不远处的一户庄子,好奇道,“大哥,那栋庄子倒像是大户人家。你从未与我说过月湖镇还有这等人家啊。”

    蒋宜修抬头看了看庄子,淡淡地说,“那是苏府老宅”。

    大山瞪大双眼,连忙捂住该死的嘴。

    “等下见到我爹娘,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

    “知道知道!”不知为何,郎君明明念了林小姐那么多年,二人青梅竹马相伴七年,若说门不当户不对,还情有可原,可如今郎君高中,结果还不尽人意。大山长叹,他虽未见过林小姐,但郎君偶尔提过她,言语间都是爱意,郎君如此说,那么林小姐一定是个极好的女子。

    进了家门,蒋宜修换了笑脸,左右一看未见爹娘,便直接大喊,“爹娘,孩儿回来了。”

    蒋母王荷闻声,从后院跑来,瞧见蒋宜修站在前院中央正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顿时两眼水光流转,冲上去抱住儿子。

    “混账儿,几年不着家,都瘦了。该不是又省着月钱想寄回家?自己也不好好照顾自己。”蒋母想仔细瞧瞧儿子,蒋宜修乖乖地弯下腰,任凭蒋母捧着脸左右翻看。“孩儿这次回来便不打算走了,您放心,从今日起孩儿要在您膝下尽孝,再也不做那混账儿了。”

    蒋母拍开蒋宜修的脸,不高兴了,“我听李丰收说你高中状元,不算白读书,你本该入朝为官,怎么说不走的胡话?”

    “娘,我读书最终还是想教镇上的孩子们读书,状元只不过是考教我学识是否过关的名号罢了。孩儿志不在朝堂,那里波云诡谲。”

    “傻乐儿,你在外混了几年都白混了,你不愿入朝,一开始就该藏拙,就算安乐得一时,也安乐不得一世。那些大人发现了人才,不会轻易放弃的。”蒋母虽然是农家妇人,但在还是姑娘时随父在外见识过不少。

    “娘,您别管那些了,孩儿会处理好的。”

    蒋母也不好再说其他,看见大山背着箱笼子连忙帮他脱下,“乐儿,这就是你曾提过的大山?好孩子,快放下。乐儿你也真是的,让人家替你背!”

    大山连忙摇手:“不是的,是我要背的,这一路大哥对我照顾有加。”

    “他呀就喜欢欺负人。”蒋父蒋家安端着一盘子饭菜走来。

    “老爹,你就会胡说。”蒋宜修上去端过饭菜放在石桌上。

    “大山,你家大哥儿时可是个爱哭鬼,要不是眇眇,他还成不了男子汉呢。”蒋父哈哈大笑。

    “老爹!”

    大山想笑,立马又闭嘴了。他偷偷瞥了一眼郎君,郎君并未黑脸。倒是蒋母瞪了一眼蒋父,蒋父顿时反应过来,尴尬地转移话题。

    “爹,娘,我就说开了吧,我也只说这一次,苏家小姐与我有缘无分,你们以后不要再提她了,对人家也不太好。”蒋宜修认真地说。

    “好好好,我们不提了,吃饭吃饭。”蒋母连忙给大家盛饭。

    第二日午时,蒋宜修和大山接应了武大哥带着一行人,卸下东西后,大家在蒋家院子吃了一顿佳肴便启程准备下一趟的任务了。

    蒋宜修和大山将东西都拿出来清点造册。书籍一部分是蒋宜修自费买的,还有一部分是同窗和恩师赠予的,数目也够镇子上的孩子们用了。

    蒋宜修在月湖镇一月有余,忙前忙后,终于把乡学之事办妥,只是办学之事并未上报县里,因此县里也不会对学堂有所关照。更何况自新政实施至今,也还未实行乡学之举,学堂一切只能由蒋宜修全权负责。学堂建在离蒋家院子不远处,幽静雅致,正门牌匾由蒋宜修提名“幸学堂”三字。学堂是蒋宜修请镇上最好的工匠建造的,用料也是顶好的。屋顶用防腐蚀的香杉木,墙体用百里运来的火山石,坚不可摧。

    “孩子们上学还是有阻碍。”蒋宜修坐在书房,翻看镇上的地图,眉头紧锁。

    “为何这样说?”大山不明白,明明学堂已经建成,用具一应俱全,授业老师更是不用说。

    “你看看,这镇上的居民们几乎都是靠天吃饭,家里的男丁要干体力活,女人操持家务,没有一个闲着的。你觉得他们愿意让自己的孩子来上学吗?”

    “那怎么办?”

    “别急,我先去找镇长一趟。”

    月湖镇镇长王季在镇上德高望重,大家都愿意听他的。听说他少时做过大户人家的书童,读过一两句书,见识可比农户多了。年轻时他因未能一展抱负,就回了月湖镇,凭借聪明才智当上镇长,带领全镇开山挖水,谋得一片福地。

    说来也巧,蒋宜修回乡遇到的王老伯是镇长的二哥,两位长辈互为邻居。

    蒋宜修路过王老伯家时,发现镇长在老伯家菜园里修篱笆。

    “王叔,您怎么不让王甫那小子帮您?”蒋宜修拿起地上的藤条,帮着缠藤条。

    “乐儿?”镇长抬头看着面前的蒋宜修,又惊又喜。

    “是我,我一月前回来了,只是因为忙着办学之事,还未上门给您打招呼,惭愧了。”蒋宜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王甫那小子前段日子去县里参加考试了,我呢还壮实着呢,看你老伯这篱笆坏了几天了,干脆就帮他修了。”二人干活,很快就把篱笆修好了。

    镇长邀蒋宜修进屋坐:“乐儿离家求学,如今总算回来,可是有什么收获吗?”

    “不瞒您说,晚辈读万卷书,见识了广阔天地。如今学有所成,想回乡实现儿时的抱负。”

    “哈哈哈,我自是记得,你儿时同我说过。近来我待在山上忙着我那一亩三分地,未曾听闻你办学之事,你现下来找我,一定是遇到麻烦了。”

    “王叔不愧是咱们镇的镇长。那您一定知道,镇上的孩子们不一定都能来学堂读书。所以我想请王叔您出面,作担保人。晚辈打算资助孩子们读书,由晚辈亲自授业。”蒋宜修暗暗观察镇长的反应。

    “这我倒是可以,只是光凭资助,也只是杯水车薪,家家户户都有农活,他们不一定会放人。”镇长摸着胡子,想看看蒋宜修如何应对。

    “晚辈会约定时限,按时辰分配任务,让孩子们完成启蒙教育。这样既不会耽误孩子们帮衬家里,也让他们有书可读。”

    “这也可行。”镇长点点头。

    “当今世道,文风盛行,读书之人哪怕未入仕,相比农户所赚,也要多上几倍。咱们镇虽山水好,但靠天地吃饭,总有一天会穷尽。况且子子孙孙都被困于这田野,外界瞬息万变,咱们年轻人怎么能进步?”

    “我也曾读过书,知晓这些道理。当初我刚当上镇长不久,也曾推崇办学,只是因为能力有限,资金不够,后面只好作罢。如今看见你这般有底气,我也欢喜,后生可畏啊。你放心,乡亲们那边我会好好说的。”

    “多谢王叔,您二十多年前未竟之事,如今由晚辈完成。”蒋宜修郑重地向镇长行礼。

    第二日,镇长召集大家同聚在义堂,说是有要事商议。来议会的不只是大人,还有小孩。

    大家注视着台上的镇长,蒋宜修此刻站在镇长旁。

    “乡亲们,王季我二十多年前承蒙大家信任,做了这月湖镇的镇长,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我们的月湖镇变成了一片福地。老朽我年轻时读过书,在大户人家做过书童,见识了不少,所以老朽深知读书之重。当年要读书,只能大老远跑去县里,旅途遥远花费极大,寻常百姓家经不起这样。年轻时我曾想办学,让镇上的子孙后辈能够自由读书,奈何我能力不足。如今乐儿学有所成,练就一身本领。这段时日大家也听闻了幸学堂的事,乐儿他发愿让孩子们能够自由读书。”

    “镇长,您的贡献我们都有目共睹,但是我们祖祖辈辈一辈子这样都过来了,有山有水,只要勤劳,何愁饥饱?”台下一男子说道,随后有许多人附和。

    “各位叔叔婶婶们,冀州以矿采致富,晚辈曾去游历过一番,但却看见当地百姓大多外出寻觅生计了,探寻才知冀州矿产枯竭,百姓失了收入,只好外出另觅生计。再好的山水总有一天会穷尽,倘若我们只是一昧依赖与索取,我们将是下一个冀州。”

    “虽今学在高阶,但圣上颁新政,大兴教育,只是新政实施需徐徐图之。读书,能比一般人谋到好出路。再者,读书能够让孩子们识文字,晓万物,立天地。”蒋宜修慷慨陈词。

    “我们也知读书人见识多,可我们大多数人家没有那个条件。镇长读了书有才识,我也想送我家小子去,可是我们家没有钱。”一妇人手搭在身旁儿子的肩上,皱眉直言道。

    “婶婶不必担忧,幸学堂不受孩子们的学费,考教前列者还会有赏钱补贴。现下晚辈打算安排启蒙教育,每日安排两个时辰授课,若遇农收,会延迟时间,这样也不会耽误农活。再者,若有志向为官者,晚辈会资助他继续读书,通过晚辈的最终考教时可以参加每年的院试,甚至是平步青云。晚辈相信镇上的孩子们聪明伶俐,一定有所成就。”

    那妇人听了,眉头舒展,她的儿子顿时欢喜。

    “听起来像一回事,但读书真的有那么多用吗?我倒是觉得我现在这样挺好的。”一男子叉腰质疑。

    “你看老朽,这些年因为读了一些书,所以才有才智带领大家啊。”镇长慈祥地笑了笑。

    “我赞同,大家知道我们李家四年前因南阳水患北上至此,后来我为了生计跑到县城做了小本生意。奈何因不识字被当地县衙刁难,幸亏蒋兄帮忙,不然我李家生意何以有今天。”李丰收站出来,昂首挺胸道。

    “我认为将大哥说得对,之前我跟姐妹一同去城里找活,牙人欺负我不识字,让我签了卖身契骗了去做婢女。雇主夫人脾气阴晴不定,常常虐打下人,若不是蒋大哥,我恐怕早就死在外面了。”阿花姑娘说。

    “居然有这等事?!岂有此理,虽说咱农户不如大户人家有地位,但咱都是人,要自尊,怎能容得那些酒囊饭袋欺负。”

    “对呀,来日他人欺负咱粗人,咱不能忍着这口气。咱子子孙孙要过活,总会出去闯荡,不能窝在这里受气,要争气!”

    大山看着台上意气风发的郎君,顿生钦佩之情,郎君每日都会让他更刮目相看。

    这开学堂授课的难题终于是解决了。说实话,孩子们高兴极了,他们闲时经常听镇长讲自己的求学经历,也听镇长说蒋宜修儿时读书之事,羡慕又向往,这下他们也能闻一闻书香,学会写自己的名字了。

    晚膳时,蒋宜修请阿花姑娘和李丰收来家做客,蒋父还特意去河里捞了一些肥美的鱼蟹款待客人。

    “此番多谢二人仗义执言了。”蒋宜修作揖。

    “哪里的话,我们还得感谢你呢。”李丰收连忙摇手,他还是不习惯这读书人的礼数。

    “我李家在城里的生意不大,但也不错了,这是我们一家的心意,你看办学还有什么地方用得上。”李丰收拿出一箱钱财。

    “李兄,何以至此?”蒋宜修万般推辞。

    “你就拿着吧,我这也是为了镇上的孩子们。”李丰收硬塞给蒋宜修。

    “乐儿,你就拿了吧,丰收这孩子心善,你就别辜负人家心意了。”蒋母说。

    “蒋大哥,我不像李大哥那样有钱,这是我当婢女时学会做的糕点,据说是时兴物,小小心意不要介意。”

    “那我在这谢过各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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