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他的处理结果吗?”
沈玉瞳把自己关进房间里,因为外面乱得很。他的大伯和伯母,爸爸妈妈以及诗妍的父母在外面吵得不可开交。
时常,还会有人在外面敲打房门,咒骂沈玉瞳,因为他是害沈玉染进局子的“罪魁祸首”。
但往往这时就会有人揪住敲打房门的人,骂他们“真是不要脸!”
“你儿子只是进了会儿局子,又回了精神病院。但是……”
一个扇嘴巴子的声音分外响亮,混杂着控制不住的呜咽声。
“但是我女儿没了!我要你们还……我要你们还……”
“行,你们要多少赔偿金?”这句话里掺着怒气,听起来分外嚣张。
“钱!我要钱有什么用!我要人!!!”
沈玉瞳在房间内听得一阵心痛。
“为什么我儿子进精神病院,明明你们家才有一个精神病的老太婆!”
沈玉瞳听后身体一震,他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
什么意思?诗妍家有精神病史?
他想起警察问他的一句话:“沈玉染有家族精神病史吗?”
按理来说,诗妍是比沈玉染更容易患精神病的。
他回想之前的一切,这一切未免都太巧了。
树林坑里的稻草为什么会嵌在表面。诗妍是个活人,坑浅的时候,挣扎的人抓挠着泥土劈烂了指甲,一条包裹泥土的手臂暴露在空气中。但是被沈玉染幻想成许焕的稻草人不会挣扎,又怎么会散掉呢?
要么是诗妍想要带着稻草人一起离开,要么就是沈玉染故意把稻草放在表面的。
如果是前者的话,就不符合逻辑。因为诗妍是正常人,在她的眼中稻草人就是稻草人,她没有带着稻草人一起逃的道理。
如果是后者的话,那一切都显得匪夷所思。
沈玉瞳回想起之前的一切。从他刚到达沈玉染住宅的那一刻。稻草就经常以出乎所料的方式出现在沈玉瞳面前。嵌在泥里的稻草、粘在鞋底的稻草、沈玉染手中的稻草人、诗妍衣服上沾粘的稻草……
这一切都很奇怪,到底是他留意了稻草,还是稻草引起了他的注意。
沈玉瞳闭上眼睛,在一切黑暗中他回到了一条漆黑的走廊上。屋外狂风阵起,疯狂摇曳的树影映在墙上。钻过门缝的闪烁暖光是黑暗中的唯一色彩。
“咣当……”
“咣当……”
“咣当……”
人在接近漆黑的环境下被剥夺视觉,在听觉上就会变得敏锐。
“这声音真的很引人注意。”
“时间快到了,不能被发现……”
沈玉染利落地拿起剪刀,把那些稻草人全部扯烂绞碎,而后丢进稻草堆。
“怎么那个时候就可以拿得动剪刀啦?”
“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沈玉染漆黑的眸子空洞无比,就像是被女巫操控的人偶,就那么看着沈玉瞳。
“为什么?”沈玉瞳看着回忆中的自己咽了咽口水。
“因为他是一块一块的……”
“人在意识不清的状态下真的可以与人对话吗?”
沈玉瞳脑中的画面迅速翻转,随后定格在精神病院病,病床上的年轻人面容平静,像是毫无波澜的湖水。
“对,你说得没错。”
他的语气可谓是平静,就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