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奇妙出现在他面前的稻草,黑暗环境下的剪刀落地的咣当声,都是一场别有用心的引诱。因为那个身陷泥潭、满手血污的凶手需要一个拉他出潭的证人。
沈玉瞳感觉自己是一只粘在蜘蛛网上的飞虫。那个织网的蜘蛛利用了他。
沈玉染压根就没有掩藏杀人事实的想法,恰恰相反,而是在罪行被揭露后依靠精神病人的身份脱罪。
沈玉瞳只是沈玉染计划中的一环。
如此心思缜密之人是不可能有精神病的。
沈玉瞳猛地打开门。把外面争吵的人下了一跳。
大伯最先反应过来,他把胳膊抡圆想狠狠地给这个大义灭亲的小子一巴掌。
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眼疾手快地制止了那个巴掌,他紧紧扼住中年男人的手腕,眼中流露出一种凶狠之色。
“大伯,我家的地干净得很,就不劳您颜面扫地了。”
饶是一直在叫嚣的伯父伯母,也被沈玉瞳的言行压下了气焰。
刚刚,沈玉瞳的父母想要去制止,此时却被沈玉瞳惊得愣在原地。
因为沈玉瞳在他们眼中一直都是乖乖男。
沈玉瞳拿着外套向外走去,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又折返回来。
“大伯,您自己家的孩子是孩子,别人家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吗?杀人是要偿命的,自古就传下来的话,大伯,你不知道吗?”沈玉瞳冷哼一声。
解气之后,他大步向外走去,头也不回。
“瞳瞳,你去哪?”
“别管!”
“沈玉瞳!你回来!”
这一次沈玉瞳没有回答。
精神病院内,沈玉瞳把手插|进口袋,然后叩响房门。
“进。”
沈玉瞳走进房门,病床上的人坐在床上,面色苍白。
“哥,你根本没有精神病。对吧。你利用了我替你脱罪。”
沈玉瞳的手从口袋中脱出,他坐在板凳上,面容严肃。
沈玉染扫了眼沈玉瞳的口袋,即使刚刚沈玉瞳的动作做得很自然,但是沈玉染也不是傻子,“你在录音?”
“不过,那不重要。我可以告诉你所有的真相。”沈玉染依旧是平静地说道。
“你真的会说实话吗?我该怎么相信你?”
“其实,在精神病院和在监狱没什么区别。只是我在精神病院可以随时随地地发呆,可以浑浑噩噩地躺在床上一整天,还可以出去走走,借此消磨时光。而在监狱我就只能接受劳改,充盈的安排不能让我沉浸于那美好、温馨亦或者痛苦的回忆……”
“在精神病院,我本以为我会过得相对平静,但是这远比我想得要更加痛苦。所以我打算告诉你真相。”
因为我找到了更好的去路。
“好,最后相信你一次。”沈玉瞳在得知沈玉染杀人后,他的脸上就再也见不到明媚的笑脸,取而代之的是宛如冰山的沉重。
“有精神问题的不是我,而是诗妍。”
“一年前,我和她参加许焕的葬礼。她看见许焕的黑白照片,痛苦难忍。这也是她精神病的诱因。”
“诗妍家有精神病史,许焕是诗妍的前男友。见到他的死亡,诱发了她的精神病。”沈玉瞳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