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哦?那可有搜出什么来?”莫愁岘在老扁的眼皮底下不紧不慢的松开绳索。

    老扁睁大眼睛不可思议指着他说:“你…”

    “快,抓住他!”

    老扁后面的人上前压住他的肩膀,莫愁岘从容不迫淡定的站着不动,倒是想看看他想做什么,有何阴谋,只见老扁脸目狰狞手拿着菜刀对着他的脖子说:“快把钱交出来饶你们不死!”

    莫愁岘被刀逼得微微抬头,他身形高老扁不少,低眸冷眼看着老扁,压着他的两人非常的壮实,能察觉到是经常干农活的人且力气非常之大。

    潘谷阳见状,踉跄的站起身来说:“冷静!那个,都是误会,有钱,我们有钱。”

    莫愁岘犹豫了一会儿,那把菜刀压着他的脖子划出了一条血红的细痕,深叹一口气,长腿抬起用力往前踢向老扁。

    老扁被踢飞摔在不远处的桌子上,桌子瞬间劈成两半,他在地上扶着腰'哎呦'喊道,菜刀跌落在一旁。

    两位压着他的壮汉惊讶瞪着莫愁岘,使力压着身子想让他跪下,却不想,莫愁岘头绕着他的臂下转在背后,出其不意的抽出手,转成拳头一击,干净利落地挥向他的肚子。

    同时,反手压住另一个人的手,迅雷之势猛地抡拳击向对方,出手又快又狠,拳风笼罩一切,凶猛无比,壮汉吃痛的捂着肚子,连连后退,莫愁岘看准时机,行如流水的抬腿侧踢,刚劲有力,掀起一股强大的烈风让人不可抗拒。

    潘谷阳站在原地起跳高兴的起哄道:“好!打得好!”

    壮汉被踢飞摔在地上捂着肚子滚动,另几个人看着莫愁岘身手如此厉害,扶着老扁起来,躲在他身后。

    老扁躬着身子看着人在地上疼的打滚,害怕的两手相握不停的颤抖,跪着连磕几个头恳求的说:“公子,公子求你放过我们吧,你也看到了这荒野无几的也就我们这一家子,时常也遇不到人,这不是刚好碰上了公子,我们也是没有钱才干起了这事啊。”

    身后的几位壮后跟着老扁跪下求着说:“是啊是啊,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也不会干这事。”

    莫愁岘用那狭长深邃的眼目居高临下看着他们,捡起菜刀左右翻看,走向他们。

    老扁他们吓得不停的磕头,额头上磕出了一片红印子,嘴巴哆嗦的说:“求求公子放过我们,求求公子。”

    这时,屋内传来轻微缓慢的脚步声,一声温婉柔和的声音道:“相公?”

    她扶着肚子步伐稳健的从屋内走出来,看到相公的额头红通一片,一脸诧异的望着莫愁岘。

    她皮肤微黄,看得出怀孕前也干着沉重的农活,衣服缝着不少的补丁,却体型微胖皮肤细嫩光滑,头发梳的非常整齐,佩戴着年份已久的簪子,可见老扁对她格外的疼爱。

    她走在老扁旁边,扶着腰曲着腿要跪下,老扁抓住她的手使力不让她这么做:“媳妇儿,你小心,别跪。”

    莫愁岘看着她快要生的肚子也不忍心让她跪下,弯腰低头拉着她手臂坐在椅子上。

    向后挥手示意说:“起来,都坐吧。”

    老扁迅速起身给他添茶,坐在他媳妇身边,其他人围坐在一桌头低低的不敢出声。

    潘谷阳挣着身上的绳索一脸嚣张对着刚刚吵架的壮汉说:“先给爷松开!”

    松开后,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撇着嘴高傲的抬头,手重重的拍打桌子虚张作势,朝着几位壮汉冷哼一声坐下。

    一时间气氛有些微妙,莫愁岘曲起手指敲打桌面,另一手握拳掩着嘴边咳嗽几声。

    老扁媳妇儿看了看几位客人,站起身来动作缓慢的俯身鞠躬:“公子,近有冒犯还望肚量。”

    莫愁岘点头微笑伸手示意让她坐下,潘谷阳锤了锤胸口接过话说:“这位小娘子不必在意,小爷心胸宽广!”

    她长叹一声两手相握着老扁的手,看着他额头上的伤满脸心疼的说:“是我们对两位公子无礼,相公也是为了我才会做出此事。”

    “我快要生了,这地方平日里来不了几个人,没有生意没有银两也没有办法请接生婆,眼看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也是着急。”

    老扁握紧媳妇的哭着说:“是啊,见到公子的行头一看就是富贵之人,起了心思,一时干了蠢事。”

    “平时生活靠着干点农活种菜养禽,可是没有银两也不行啊,这城里离这有多远二位想必也知晓。”

    老扁抓着莫愁岘的裤腿哭着跪下说:“求求公子帮帮我媳妇儿。”

    莫愁岘眼神复杂看着他,温柔的拍拍他的手,站起身前往马车上,掀起底下的座椅拿了两袋银钱,放在老扁前面:“够吗?”

    老扁连连点头:“够了够了!谢谢公子,大恩大德此生不忘。”

    老扁媳妇起身再次鞠躬:“谢谢两位公子。”

    潘谷阳两眼发直盯着两袋钱,好想拥有也舍不得让这么多钱留给他们,在桌子底下悄悄的踹两脚莫愁岘的腿,眼睛斜视转动着疯狂暗示。

    莫愁岘默默的收起脚,没有理会。

    安稳过了一夜,潘谷阳用力推开门伸着懒腰:“哎呀,天气不错!”

    莫愁岘早早就坐在了楼下,举止娴雅的端起杯子喝茶,桌子摊放着本书,手指不停的敲打桌面。

    见胖子下来,收拾好东西走向马车:“走了。”

    “等等我啊!”

    老扁站在马车旁,热情的帮莫愁岘拿东西放在车上说:“帮两位公子把东西都备好了。”

    莫愁岘拍了拍他肩膀说:“谢谢老扁。”

    “客气,是老扁该谢谢两位公子相助。”

    临走前,胖子扔了一个袋子在老扁怀里,老扁眼神疑惑的看着他,他灵活的跳上马车道:“安胎药!”

    莫愁岘在车上听到后,勾起唇角看着胖子淡然一笑。

    马夫挥起鞭子抽向几匹马一路向前,老扁在后面招手大喊:“路上小心~”

    路途跋涉行七日有余,终于来到江南。

    江南向来是温柔富贵之乡,朴真淡雅,静谧的风轻拂着树叶轻轻摆动,此时下起蒙蒙细雨,山上飘扬着浓浓的烟雾弥漫,马车的车轮行在江南小道上溅起了泥水。

    莫愁岘掀起帘子看着整个江南都笼罩着在烟雨中,雨水浇筑着每一颗树,一切都清爽了起来,空气清新无比,这里没有世俗的哄闹喧吵,马车停了下来他轻声的说:“到了…”

    莫愁岘冒着细雨跃下马车,头发落满了水珠,面向前方安和桥那边的江南古韵,不由的情绪低落,两目闪烁着泪水说:“娘…我来了…”

    潘谷阳跟到他身边,手放在头上遮挡着雨着急的说:“怎么站这,没有伞快过去吧。”

    他拉着莫愁岘的手臂跑过安和桥,莫愁岘猝不及防的踉跄了下,拎起衣摆,漆黑的头发随风飘扬,衣裳被轻风拂拭着起起落落。

    安和桥底下的急流哗哗的喘动,古韵的住宅古香古色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场景。

    马车不方便进来停在外面,他们躲在屋檐底下,雨越下越大没法行走,这里到处都是小巷,路上铺满了青石板。

    潘谷阳拍着身上的雨珠吐槽说:“这雨一下子就变大了,一点也不让人准备一下。”

    莫愁岘一言不发,头发被淋湿了贴在身子有些凌乱,却美而不知,只盯着远处山上被埋在轻烟缭绕的高塔,那是母亲小时候与他相谈间语跟他描述的主楼,这是他母亲的故居。

    嗒嗒——雨中漫步行走踩在水中的声音,来了个人撑着油纸伞在雨中徐徐走来,他抬头看着屋檐底下的人惊讶不已。

    “你——,你是何人?从哪来?”

    莫愁岘俯身行礼:“晚生莫愁岘。从怀城前来…”

    “怀城?”他看着莫愁岘的面貌说,“你长得很像一位故人。”

    “是吗?”

    他打开旁边的房门,招呼着他们说:“快,进屋里歇着吧。”

    添茶倒水之后,自己也坐下介绍道:“我叫秘罗?龙川,可喊我龙叔就好。”

    莫愁岘点点头微笑:“龙叔。”

    “小伙子,可是南朝之人?”

    “不,来自怀城。”

    “那你可认得秘罗?秀娘?”

    莫愁岘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抬眼凝视着他说:“你又是她什么人?”

    “哈哈哈哈哈,不必紧张,都是一族之人没有什么不可说的。”

    “她是我娘!”

    龙叔眼神充满了慈祥看着他说:“嗯,你长得非常像你母亲。”

    “你可知我娘的事?”

    “这…说来话长…”

    莫愁岘继续问:“那…秘罗族族长在哪里?”

    “这…”

    龙叔长叹一口气,泄气的拍了拍膝盖,转头望着外面的雨停了,说:“你随我来。”

    龙叔带着他爬到上山,登上塔楼,主厅里还坐着几个人在谈论事务,见有人前来转头一看,震惊的盯着龙叔身后的莫愁岘,双双失神,其中一个人反应过来匆促的站起身手颤抖地指着他说:“你是何人?”

    莫愁岘站在主厅中央,对着各位行礼:“晚生莫愁岘。”

    “姓莫?”

    龙叔笑着说:“先坐下吧。”

    龙叔坐在主位解释道:“各位没有猜错,这就是秀娘的儿子。”

    “啊,这…”他们议论纷纷。

    莫愁岘打断他们说:“哪位是族长,龙叔?”

    “不,我们都不是,秘罗一族其实早就不在这里了。”

    莫愁岘很疑惑,他们不就是秘罗族的人?

    “我们即是幸运也是悲寂…”

    龙叔回想起几十年前,他们随着阿鲁哥破解幻术通往外界,那时的秘罗族还没有与外面交合与共,闯荡江湖几年后,某日回到了古韵。

    安和桥上血迹斑斑,古韵到处都是尸体没有活口,他们看到桥上的尸体非常眼熟,是族长。

    啊鲁爹也躺在了族长旁边,腹部插着几把长刀,啊鲁身子瞬间颤抖的跪下喃喃自语的说:“爹…爹!”

    他哭着歇斯底里的喊着:“爹~”

    龙叔他们围在族长身边,哭喊着摇晃身子:“族长爷爷,快醒醒!”

    阿鲁发现旁边跌落的刀刻着的竟是南朝二字,南朝不是早已和亲了吗?!

    “南朝!竟是南朝!他们该死!”啊鲁恨愤的说。

    他们冷静下来,看着布满道路的尸体翻看,发现这里只有少部分的秘罗族人,可不幸的是很快他们也发现了自己的亲人永远的躺在了这里,他们的亲人没有选择离开。

    啊鲁他们来到主楼,伤心欲绝杵着刀摊坐在地上,一言不语。

    “他们应该是离开了。”

    “那我们?”

    龙川激动的说:“不!我们不离开,这里是秘罗族的故乡,生生世世都在这里!”

    “他们,会回来的!”

    于是,我们决定一起主导着江南古韵,可随着秘罗族联合之事,古韵涌进了不少的外来人。

    他们为人亲和,他方有难也愿意让他们留下一起生活,维护着这里过着秘罗一族传统的习俗文化节日。就如当初各位宗主所说的,即是利也是弊。

    自从秘罗一族迁移之后,紫罗藤兰在古韵再也没有盛开过。

    莫愁岘站起身来质问道:“秘罗族长已死,那族谱在哪里?”

    “族谱?!”

    “你是为了族谱而来?”

    “放肆!你妄想!”

    龙叔安抚着各位的情绪,问道:“你为何要寻族谱?”

    “我娘让我来寻,这是我娘给我的。”莫愁岘摘下项链递给龙叔看。

    坐在上面的人震惊的看着,他真是秀娘的儿子!

    龙叔仰头大笑:“哈哈哈哈哈,小伙子向来是前途无量,我们也不知族谱在哪,许是秘罗族迁移之时带走了。”

    “他们会去哪里?我要到哪里去找秘罗族?”

    “西部仙本那,极有可能。”

    “是啊,西部仙本那,当时回到这里,墙上的兽面泛起红光,那是他们留下的唯一信息。——西南——”旁边的人接过话说。

    “去吧,他们也许在等着你,带他们回来,江南古韵永远都是秘罗族的故居。”

    “我们永远守护这里,至死不渝!”其他人纷纷起身郑重承诺的说。

    莫愁岘低头鞠躬:“在下莫愁岘多谢各位。”

    潘谷阳在椅子上脸色吃惊的听着一切,也明白莫愁岘的身份不简单。

    他走出主楼,想看看娘亲从小生长得地方,每次母亲教他幻术都是与他相谈古韵是如何像世外桃源的生活般。

    他独自一人漫步行走在小巷里,走到古韵中间有片荷花池塘,池里的鱼儿欢快的游玩,甩着尾巴飞跃亲吻着荷花,荷叶中间屯着一摊水,它受不住水的压力低头洒落开心的舞动。

    江南雨季较多,冒起细雨,莫愁岘打开油纸伞,望着荷花池前面的路挂满了灯笼,年份已久红色早已褪色,风不留情面吹动着灯笼好似要带走它。

    拐进巷子里,龙叔说她母亲就住在这里,他轻轻的推开门,上面堆积已久的灰尘洒落在身上,莫愁岘咳了咳。

    院子长满了杂草,房屋已有腐烂之际,像是一片废墟毫无生活气息。

    他走进内屋,屋子里的东西还在,当初他母亲出嫁时并没有带什么东西过去,梳妆台上全是厚厚的灰尘。

    拉开柜子,里面有一个小盒,他拿出来了拍开上面的灰尘,打开看,放着一个紫罗簪子与一纸书。

    '今日,嫁于南朝,无喜无悲,即喜可贺;愿与入户,满与当今;听闻,南皇众所平好,不亏于此,望相待可亲,一切安好,勿念。秘罗?秀娘。'

    莫愁岘坐在床上轻轻抚摸着上面的字说:“娘,你可后悔?”

    纸面逐渐湿润,落满了泪水,莫愁岘十分想念母亲,揉捏着纸掩面痛哭流涕,看着屋子他默念咒语,向前一挥手,恢复了当初秀娘出嫁的场景。

    紫罗藤兰爬满了屋檐,窗台上全是红色的布纺与喜纸。屋里全是花植装饰,全是秀娘生活过的气息。

    莫愁岘躺在床上,蹭着枕头轻嗅着娘亲的味道,无意发现旁边挂着香囊,这是母亲惯用的花香,他抓在手抱在怀里,沉沉的睡去。

    晚上,巷子里突然哄闹起来,莫愁岘出来一看,大家都在放着河灯,河道里全是荷花灯在飘游,随着河水摇曳远去,使整条河灯火辉煌。

    龙叔悄然无声的走在他旁边道:“这是荷灯节,秘罗族每到今日喜欢在河里放置花灯祈愿。来到这里的人也随着习俗放河灯。”

    龙叔一脸慈笑着不知从哪掏出了一个花灯,递给他说:“你也来一个吧。”

    莫愁岘接过,学着旁边的人弯腰蹲下身来,将灯放在河面。

    莫愁岘问:“它会去哪?”

    “去哪?天下之大它去哪不行?带着人们的愿望前去流广之大,足矣。”

    第二早,潘谷阳找不到他到处喊:“莫愁岘~岘美人~嘿~”

    累得小声吐槽说:“这家伙死哪去了。”

    莫愁岘被吵得悠悠转醒,皱起眉头憋着脾气起身,优雅的伸起懒腰,一夜无梦睡得安稳。

    他走出来刚好撞上胖子:“哎!你跑哪去了?找你找了一早上!累死爷了。”

    “是吗?辛苦。”

    “那可不是,辛苦死了,还好爷仗义!”潘谷阳拍拍胸脯骄傲道。

    莫愁岘无语的摇摇头,脚步加快赶忙离去。

    “哎!等等我!”

    他回到龙叔的屋里,潘谷阳在后面气喘吁吁的追上来,想指着他骂却说不出声。

    龙叔刚好做完饭菜,抬头笑着说:“来的正好,开饭了!”

    “谢谢龙叔!”

    “客气,都是一家人。快坐!”龙叔热情的拉开椅子让他们坐下。

    潘谷阳扒拉着饭菜竖起大拇指对龙叔说:“好吃!”

    “哈哈哈哈哈,慢点吃,还有呢。”

    莫愁岘没有什么兴致,夹了几口菜就放下了筷子说:“龙叔,今天我们就走了。”

    龙叔吃惊的看着他说:“这么急?”

    莫愁岘抿嘴笑着点点头说:“近日多谢龙叔的款待。”

    “那…什么时候启程?”

    “一会儿。”

    龙叔顿了顿点头说,“好,好。”

    “着急也好,让他们早点回来。”龙叔深叹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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