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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沐春风

    此时屋内静得出奇。

    直到榻前竹帘忽被一阵柔风推开。

    清新的微风轻轻吹过床幔,拂过夏染的玉颈香肩,额前的青丝随风扬起,散着淡淡兰香。

    这对一旁愈发难以自持的储廷岚,无型是致命的撩拨。

    不似陵州同榻那夜的尴尬慌乱,此刻,夏染也毫不闪躲地,迎上了对卧之人的灼灼目光。

    余光所及,她看见了储廷岚眉骨边的伤口,心中微颤,目光骤时柔软起来。

    她的眼神,宛如透过薄云的月光,清澈而柔和,就这样轻轻洒向储廷岚的心湖,一时层层涟漪,粼粼波光。

    “还疼吗?”

    夏染的手指不自觉地轻触着储廷岚眉间的伤痕。

    她不知道此举,与拨挑储廷岚的心弦无异。

    对于储廷岚来说,面前之人,手如葇荑,气若幽兰,眼波流转间,尽是专属自己的柔情脉脉。

    不知从何时起,他心中早已不再默念‘冒犯’二字。

    他从未有哪一刻,像现下一般,如此贪恋一人的温存。

    甚至恨不得将此刻化为永恒。

    “不疼了,阿染。”

    他一边柔声低语,一边轻柔地将夏染前额的碎发拢至耳后。

    他宽厚的手掌顺势轻抚她双鬓的秀发,每一次下意识的抚摸,都透着无尽的疼爱与怜惜。

    无意识地,二人逐渐越靠越近。

    忽然他们默契地一同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储廷岚的炽热目光微微下移,尽数落在了被吸引许久的那抹红润。

    倏地,他情不自禁凑上前,轻轻覆上了她娇嫩的唇瓣。

    似是试探,起初只是温柔的触碰,如同蝴蝶振翅的轻抚。

    感受到夏染在短暂愣神后、逐渐默默迎合的双唇,储廷岚也慢慢大胆起来。

    他悄悄地伸出手,轻抚着她的脸庞,尽情感受着肌肤的细腻温暖,品尝着口中的温润清甜。

    很快,他们的吻变得愈发炙热而深入。

    他的手掌缓缓滑至她的脑后,一把将其拉近拥入自己怀下,并渐渐加深唇上的力道。

    被压在身下的夏染仿佛较劲似的,纤细的手指也顺势缓缓攀上他的脖颈。

    柔若无骨的指尖,在他的耳垂后,若有若无地轻轻摩挲,似是一种无声的邀请,也似一种勾人的挑衅。

    储廷岚敏锐地感知到了耳后的轻柔触感。

    随着她指尖的每一个细微动作,他不禁心中鼓点密密,心火腾腾。

    他小心翼翼地贴唇轻撬,她心照不宣地仰颈,唇齿微启。

    自此,二人心甘情愿地卷入了这场唇舌的追逐纠缠。

    他们的呼吸渐渐交融,舌尖的每一次触碰,都如同春日里缠绵的花瓣,细腻而温柔。

    不知何时,他轻抚她脸庞的手,顺着她如玉似雪的肩颈,慢慢移至身下之人的纤腰,盈盈一握。

    不知不觉将她拥得更紧。

    在他宽大的手就要顺着衣衫继续往下探去,身下之人似是突然恢复理智。

    只见她倏地扶肩轻推:

    “…等、等等……你今日伤重,不行。”

    夏染双颊潮红,眼神迷朦,但仍竭力克制着自己杂乱的喘息。

    她的声音微哑,呼吸轻颤,其娇艳欲滴的唇瓣,也被反复吸吮啃咬得微微肿胀。

    也不知是否是故意的,储廷岚似是会错意一般,嘴角含笑,饶有趣味地反问:

    “我不行?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说罢,没等夏染反应过来,他再次以吻缄口。

    他一改先前的柔和,大肆索取着属于她的气息。

    恍惚间,她被吻得浑身发麻,又渐渐沉沦在热烈的唇齿交缠中。

    她原本半推半就抵肩的手,慢慢滑落,动情之时,又不禁搂上他的后背。

    在辗转相拥中,二人的衣衫也早已凌乱。

    他此刻也不再满足于一处。

    炽热的吻,极具分寸的,缓缓从她的唇,落在她的耳垂,她的脖颈,她的锁骨……

    伴着一声娇柔的轻呼,他将她紧紧拥入怀中,无比疼惜地感受着她的体温与呼吸。

    屋内,轻垂的绫幔罗帐下,两人的身影依稀叠在一处。

    漫山旖旎,一室缱绻。

    窗外,夜空澄澈;远处,溪流潺潺。

    只见溪流从高处蜿蜒而下,时而水流汩汩,轻柔流淌在山谷间;时而水流迅疾,激起水花拍落在岸边。

    溪流就如此交替着一往无前,最后随着激昂水声远荡,终是与江河湖海交汇,融入了水底的深沉宁静。

    -----翌日----------------

    承风潜风和小云小霜都在纳闷,为何今日储廷岚夏染二人,都近午时了还迟迟未起。

    虽说经过昨晚解蛊一事,现在也算和楼院中的打手兄弟们打成了一片。

    但是再怎么说,在敌方腹地睡到日上三竿,也属实过于气定神闲了。

    承风趁着天色朦胧、鸟啼四起之时,一早便通过白麒麟,和城中酒楼接应的等人,告知了平安,互通了进展。

    可若是宿在楼上端头的二位还是不出门的话,怕是又要另起一份书信,重新安排接应事宜了。

    “怎么?那个茶壶还是没找着吗?”

    昨夜那个帮忙寻找物件的小兄弟,在院中不起眼的一侧,与另一人窃窃私语。

    “奇了怪了,还没找着!咋就不翼而飞了,此地难道还有小偷不成?”

    这个弄丢茶壶的兄弟倦容明显,想来昨夜因焦心,也未能睡得安稳。

    “什么茶壶?”

    正在陆续为弟兄们复诊脉息的小云,恰巧路过,听见了不寻常的细细簌簌。

    “呃,就是……怎么说呢……”

    面对恩人突如其来的质询,两位兄弟一时也是难以启齿。

    小云的神色骤变,顿时吸引了院中所有人的目光。

    眼看着恩人们,和其余兄弟,从四周缓缓向着此处靠拢,两位兄弟最终还是坦白了茶壶之事。

    “嗐,没事儿,昨日大家都各自奔忙,许是都没闲心品茶,之后大家注意点就是了。”

    不知内情的打手兄弟们不以为然。

    “可是,昨夜我等都有收到茶壶所装的茶饮。”

    小云不经意地抬头看向了那扇依然紧闭的木门,内心不禁油然而生了不好的猜想。

    “什么?是哪个准备的茶饮?”

    领头打手听罢,连忙在院中高呼寻人,然而大家伙都纷纷摇头。

    “是有个年纪不大的小兄弟,特意在我们歇息前,送来了温茶,口感的确很是不错!”

    潜风边说边扫视着院中一众人等,找寻着昨夜那个小兄弟的身影。

    “诶,会不会是阿飞?因为恩公们都在,他早些时候下山买吃食了。”

    另外一个看着和昨夜备茶之人差不多大的兄弟,突然在人群中回复。

    “这么说来,阿飞昨夜备了三壶茶饮。

    二位娘子,二位公子各领一壶,现下并未有恙,那如此说来……”

    领头打手若有所思,而后也随着小云的视线缓缓抬头。

    院中顿时哗然。

    感觉事情已经很清晰了。

    小云小霜霎时感到头痛,没想到昨日如此疲惫的一夜,末了还能发生意料之外的事。

    也不知到时,她们姐妹该如何和染姐姐叔父交代呢。

    承风和潜风的心情倒是很复杂,也不知是喜是忧。

    不过看到小云小霜在要来了“如沐春风”的方子后,连忙配制对应调理药汤的样子,他们二人也不由得开始隐隐担心。

    昨夜之后,储廷岚的身体还撑得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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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中传来的阵阵嘈杂喧闹,慢慢让浑身酸软的夏染逐渐清醒过来。

    看着室内散落一地衣衫,和不慎沾染的点点落红,眼前仿佛重现着昨夜榻上的荒唐,一时羞赧不已,双颊绯红。

    “醒啦,阿染。”

    将自己抱在怀中的储廷岚,突然闭着眼悠悠开口,语气中满是惬意柔情。

    “啊错了,该叫夫人了。”

    没等夏染接话,储廷岚又紧接着说道,边说边睁开了双眼,含情脉脉地说道,双眸温柔似水。

    听到了身侧之人忽然开口,夏染更是吓得连忙卷起被子,半掩着自己羞红的脸。

    “藏什么?啥没见过。”

    储廷岚忍不住逗趣怀中之人,毕竟还是头一回见到她如此容色。

    “别说了!”

    夏染不由得恼羞成怒,毫无威慑力地,低声呵道。

    “好好好,不说不说。”

    说罢,储廷岚便紧了紧自己的怀抱,向前微微倾身,朝着只有一半娇颜在外的额间,宠溺地落下一吻。

    昨夜起便坦诚相待的二人,现下情意绵绵之举也是愈发娴熟自然。

    随后储廷岚便抱着怀中之人而起,直接从床榻之上,横抱着一齐去屏风后洗漱更衣。

    在整理之时,尝了鲜的储廷岚,望着怀中可人儿,又忍不住动手动脚,完全看不出是重伤未愈之人。

    ……

    “为夫一腔赤忱,夫人可觉得还行?”

    “…行行行……”

    ……

    愈发腰酸腿软的夏染不禁暗自感慨,昨夜自己竟然还不长眼地心疼他。

    只能说院中弟兄们打得好啊!

    带伤都是如此,若是不带伤的话,可真是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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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二人终于拾掇完毕,将屋内一切陈设恢复如初时,外面早已艳阳高照许久了。

    当他们下意识牵着手,缓缓走出屋宇,正要顺着梯阶下楼时,都发现了院中一众人,包括小云小霜、承风潜风,投来的好奇目光。

    于是他们刻意一前一后地走进院中。

    离得最近的潜风先行一步关切地问道:

    “山风!你感觉可还好?”

    “啊……很好啊!”

    储廷岚对他冷不丁的问话,一时觉得莫名,但又因心里发虚,支支吾吾地回道。

    “你知不知道‘如沐春风’啊?”

    承风紧随其后,跟在一旁接着发问。

    储廷岚听罢,虽对大师兄这没来由的一句话感到不明所以,但还是不由得一惊。

    自己今日心中确实神清气爽,如沐春风。

    但是此刻的自己,已经努力面不改色了,怎么还被一眼看穿了呢?

    小云、小霜在后面,穿过人群关注着自家染姐姐的神色,也逐渐感到不妙。

    明明是在向储公子问话,怎么后面染姐姐的脸也跟着红了?

    就在小云要上前为二人诊脉时,小弟阿飞,随着突然从寒潭冒出的木箱,终于水灵灵地现身了。

    当他正打算与各位分享下山所获的珍禽佳饮之时,便被院中众人一拥而围。

    终于断断续续地,根据来自四面八方你一言我一语的埋怨声中,阿飞逐渐拼凑出了事情的原委。

    只见他都没来得及放下手中所购之物,忙不迭地回应:

    “误会了误会了!

    那个留有‘如沐春风’的茶壶,早就被我打碎清理了。

    昨夜用的茶壶,全是库房崭新的存货,用前皆沸水过壶,干净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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