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活在镜子里的人……
你害怕么?
为什么要怕?
为什么!为什么!!
「香风楼开了新戏!叫甚么……镜中人!」
[那戏就一人,只有楼里的镜姑娘站在台上……]
[那镜姑娘真名叫什么?]
「她说……她生来便叫镜姑娘!」
“那姑娘站在台上,只面对镜子,从不转身。但印在镜中的容貌……那真真可谓是国色天香呢!”
“她说什么?……卖艺不卖身?啐!假清高!都在香风楼了,哪还有什么清白人儿!”
…………
「镜姑娘死了!」
[真的假的?]
[比金子还真!是用镜子碎片割了喉咙,那血啊,直流了一地……]
…………
「还有,你们谁能想到,那“镜姑娘”其实是个男人!真是……」
[呸!我道怎么,原来是个不男不女的小娘们儿!说什么卖艺不卖身,原来是怕露了馅!]
翌日清晨。
「镜……镜姑娘开口说话了!」
[青天白日的说什么胡话!死人怎么可能开口!你着了魔了?镜姑娘昨日就死了!那尸体摆在那阁楼都快腐了!]
[他真的……他真的说了!]
[他……说了什么……]
「他说,他是活在镜子里的人!有镜子在的地方,他就会在!我们都会遭到报应!」
…………
“香风楼那老板,前夜死了。”
“怎么死的?最近真他娘的邪乎……”
“好像是……镜姑娘说话那晚,那老板府里的镜子突然碎了。怕是镜姑娘还魂,他良心不安,给活活吓死了!”
…………
申时。
元七街。特调局。
“镜姑娘那事查出来了吗?”蒲攸坐在桌前。
“蒲攸你摆什么领导架子……查了一半,喏。”蒲野一脸不爽地撑着桌子站在一旁,“事发地点那环境,那小洋鬼子也派不上什么用场……”
蒲攸翻了翻:“这么慢?还有,人家有名字,苏荞只是体质特殊……别看到和小清玩的好的就不待见。”
“切,这事不简单,你也去看了,连个魂都没有。我上午去查,那记忆应该是被什么人清了……”蒲野自动忽略后半句。
他话锋一转:
“没人比你更清楚情况了,怨气也被人处理过,太稀薄了。我哥这个点还在加班,你这领导这样压榨下级……”
“哦,然后呢?”蒲攸眼皮一抬。
“小心我让大家集体签署请愿书把你下了。”蒲野翻个白眼。
“行,你有本事就拿去给大家签,你猜我能不能在那张纸上看到蒲清的名字?”蒲攸挑衅地一笑。
摔门的声音。
蒲攸笑笑。
翌日。特调局。
“查到了。”蒲清道。
“嗯?怎么样?”
“那股气太淡了,也没提名字。就说了一句,若有不平,可以去寿甫巷子找白先生。”
“白先生……貌似没听过……带上蒲野一起?”
“好。但我总觉,那‘白先生’应该不是坏人……”
寿甫巷子。一个寻常的小屋。
白霰眯起眼。
算算时辰,也该到了。
已候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