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鬼城

    醒着的我,没假期,没精力,没钱,祖国的大好河山,我有太多太多没见过,但是我对这整个世界充满好奇心,促使我抱着各种科普账号及游戏认识这个光怪陆奇的世界。

    于是,某次一闭眼,一睁眼,我竟身处一个未知的城市,大街上车水马龙,人声鼎沸。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到这里的,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不紧不慢的掏出手机,打开地图,发现自己定位在帝都。既来之则安之,首先要解决自己的住宿问题,看了一眼余额,嗯,还够我浪几天。但是转眼一想,诶,这可是帝都,就我这余额,过不了几天就得睡大街了,得合理安排行程,在钱花光之前买一张回家的火车票。然后发现我手机里的携程去哪儿网美团和12306都坏了,根本订不到酒店也买不到车票,就是app他还好好的存在,但是这两个功能的入口,消失了。不信邪的我,将所有app试了一遍,卸载,重下,还是不行。好的,小脾气上来了,我找到了一位好心的路人甲,发现他手机所有功能一切正常,又找了一位,也是一切正常。看来,只有我的手机,预定酒店和买票的功能,她消失了…

    本着走一步算一步的想法,我在地图上漫无目的找有哪些地方可以逛着玩儿,突然,地图上一个绿色的风景区将我的注意力牢牢锁死。嗯??鬼城???帝都有鬼城吗?我没来过不要骗我哦!丰都那个鬼城我可熟了,毕竟项目没事就往丰都跑,后来景区降星级之后变得超级难玩儿了,有一大片被废弃了不让进了,偷偷去又不太安全。让我看看帝都这个鬼城是个什么水平吧,毕竟天子脚下,觉得应该不会弄出太出格的东西,但是按理说也得比丰都那个穷地方舍得花钱打造吧。

    哦,我当然没钱打车,地铁,也没坐,我就这么头铁的靠自己的双脚走了过去。也不知走了多久,终于来到了景区大门口,咋一看就是很普通,仔细看,还是很普通,也不知道里面怎么样。反正不收我门票钱,这一点就足够碾压丰都鬼城了。

    进了景区,随便逛了一会儿,人不多,也不少,但是我看不清每个人的表情,看不出他们是喜是忧,是兴奋还是害怕。不过有一说一,里面挺大的,比我想象的大了太多,游客参观引导也做得不错,暂时没让人走回头路。场景布置还行吧,有些粗制滥造,有些一看就很假,讲了一些大家熟知的民间鬼故事。但是越往后走越带劲,经费肉眼可见的充裕了起来,场景布置逐渐的变得真实。

    就这么又走了老长一段路,不见尽头,我心里不由得犯嘀咕,这个鬼城有这么大吗?地图上看着挺小的啊?场景布置设计师真的是大佬啊,能让人产生这里无限大的错觉。突然,一股子饿意袭来,肚子震天响,掏出手机看看时间,这都快到中午了,吃饭去吃饭去,这么大的景区不可能没有吃饭的地方。

    于是乎,我又在景区里瞎逛了一会儿,远远的看见一片风雨连廊,里面有不少机械在运作着,屋顶隐有炊烟飘出。好的,目标锁定,全速前进。随着我一点点的靠近,连廊中所摆的物件逐渐清晰起来,这里确实是餐厅,露天的而已,像农村流水席,眼前开始出现锅碗瓢盆及各种各样的饭菜。但是本着我是大穷鬼不看到价格不轻易行动的原则,我继续往下走去。

    再往前走,我发现我来到了后厨,这里的厨房主打一个全程透明化,让您吃得安心喝得放心。不过,映入瞳孔的一切,让我的三观和食欲在那一瞬间全部破碎了。毫无血色以及表情的厨师机械性的从一个充斥着怒号尖叫哀嚎的肮脏笼子里抓小鸡似的提溜出来一个满身血污的小女孩,也不管小女孩如何挣扎,直接提着那细小的脚脖子,在一锅滚烫翻滚的沸水中上上下下清洗,每一次提起及放下的间隙,小女孩都会爆发出尖锐爆鸣,刺得人耳膜生疼。这一幕按理说很惊悚,但为什么我闻到了诱人的香味,嘴角还渗出了不争气的口水。翻腾的沸水仿佛没有温度,只洗去了小女孩身上的血污,并没有在其身体上留下任何一处伤痕。但下一秒,小女孩就被扔在了案板之上,像一只去毛洗净的羊羔。苍白厨师手起刀落,瞬间小女孩就被五马分尸,不同的部位被放进了不同的盘子,由传送带送向不同的厨师进行下一步的处理。

    顺着传送带前行的方向,我看到了更惊悚的画面,残肢被抓下,一部分被庖丁解牛,或切片或切丝,裹上不知名的香料,配合各式各样的蔬菜,下锅爆炒;一部分直接剁成几大坨,配合中药材,大砂锅煲汤;内脏洗净,用铁串串起来,扔一旁当串串自助;人头过水,除净头发,扔大盅里捣成蒜泥,再大铁勺舀起来装盆备用。

    此时,我四下看了看,游客男女老少都有,心想,这个画面是真的可以播的吗?但是在其他人脸上我并没有发现什么情绪变化,仿佛正在被处理的食材,就是普通的鸡鸭鱼,猪牛羊。回到大厅位置,刚刚的十全大补满汉全席桌上方,此时此刻竟飘满了人,明明我进门的时候都没有的…现在全息投影已经这么厉害了吗?但是这里是免费的啊,他们图啥啊?

    当我站在原地发呆不知道下一步该干什么的时候,我看到新端上来的饭菜的青烟,在桌子上方诡异的汇聚在了一起,慢慢的凝成一个小小的类人的形状。随着时间的流逝,人形越发清晰,是刚刚那个小女孩,这桌菜,是小女孩的身体做成的。

    壮着胆子,我走了过去,用手摸摸饭菜,烫的,实体的,有温度;举起手来摸摸小女孩,手穿体而过,不透明,非实体,没有温度。仰着头,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小女孩,自言自语到:“全息投影?”

    小女孩居然对着我翻了个白眼,小腮帮子鼓鼓的,看起来可生气了。哦,不对,她应该是真的很生气,在那里自顾自的念叨:“好气啊,好气啊,每次都是我被做成菜,该换人了!疼死了疼死了!”

    我看小女孩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了,在小女孩身上一下一下的挥舞,看着小女孩的身体被手刀带起的风不断的撕裂又聚合,不由得嘿嘿嘿的笑出了声。旁人看来,我像一个沉迷在游戏中的孩子,也像一个对着空气挥手傻笑的傻子。

    终于,漂浮的小女孩怒了,做了一个想要抓住我手臂的动作,但她没有实体,她失败了。她气得脸通红,双眼流出血泪,一边挥舞小手臂一边哭闹:“欺负我,你们都欺负我!”

    “耶?还有二阶段呢?”此时的我更兴奋了,开始围着小女孩仔细的端详。如果无视掉她脸上那两行血泪,小女孩整体长得真的很可爱,约莫四五岁,肉嘟嘟的脸蛋,头顶两个羊角辫,穿着黄色小裙子,光着脚,没穿鞋。

    小女孩似乎被我盯得发毛,两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我,醒了一个鼻涕,说到:“能不能别看了,欺负我碰不到你是吧。”

    “嗯?啊?能对话?活的?”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吓到了一跳。

    “死了,早死了!呜呜呜…”小女孩竟一边哭一边回答起了我的问题。“不想打工了,妈妈,妈妈,我要回家…”

    当我还在反应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一个虚弱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这里的工作人员,都是鬼,冤死鬼。”

    我一转头,看到旁边桌飘着一个老太婆,蜡黄枯瘦得像个骷髅架子,不由得发出一声疑问:“啥?”眼神也不自觉的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嗯,腊肉莲藕汤,很合理。

    老太婆看我还有些疑惑的样子,补充说道:“我们都是鬼,货真价实的,枉死后又被困在了这里,日以继夜地打工,受尽折磨,无法超生。”

    “真的?”我反问道。

    “真的。”老太婆答道。

    “emmmm,刚才是我失礼了,对不起,打扰了打扰了。”我拱手给小女孩和老太婆赔了个不是,向后退了几步,然后果断转身快步离开连廊。

    就当我一脚踏出连廊的一瞬间,我来到了一条充斥着青苔味的古朴的青石板街上,回头看去,哪还有刚才的风雨连廊,只有一条蜿蜒曲折的小道,延伸进远方深渊一般的迷雾。退路被截断,我只能硬着头皮往前方走去,两旁的建筑物都是中式砖木结构小青瓦,全都大门紧闭,窗户也没透出一丝的光。

    渐渐的,我听到了人声,身边不知何时,也出现了游客的身影,大家不约而同的朝着同一个方向走去。身边的建筑也开始变得越发的残破,门窗开始缺损,墙体开始倾斜,屋顶开始坍塌。渐渐的,建筑结构形式也从砖木青瓦变成了土墙草棚,整个空间的空气开始变得炙热起来,仿佛有九个太阳高悬于天空。

    我随着人流在残破的土石墙间的小巷穿梭,耳边人声越来越大,隐隐夹杂有戏曲声。当我拐过一个墙角的时候,眼前豁然开朗,一级级石阶环绕着向下延伸,底部有一个圆形大平台,被一堵石墙分成了两半,这显然是一个剧场,还是一个360度无死角全环绕的剧场。

    这里没有桌子,没有板凳,人们就这么随意的坐在石阶上,聚精会神的看着舞台,时不时爆发出一阵激烈的掌声,口中连连叫好。顺着大家的目光,我朝舞台望去,因为被一堵四五米高的石墙分成了两半,所以两边同时上演着不同的戏曲,互不干扰。一边是青衫折扇小茶壶,高谈阔论,引经据典;一边是粗布麻衣臭汗巾,推推搡搡,抢着活干。

    不知怎地,两边同时爆发争吵,陷入混乱。茶壶碎了,折扇撕了,青衫凌乱,文人雅客此时嘴里骂人不带脏字的句子一个接一个的往外蹦。诶,别说,还押韵了,有文化,真厉害。另一边,就血腥暴力多了,身边有啥抄啥,只要趁手就能往别人身上招呼,嘴里叫骂着,感觉每时每刻都需要消音处理,如果这个画面会转播,大概也需要后期圣光暗牧帮忙才行。原本的秩序被打破,阻隔两个舞台的土墙轰然倒塌,整个场地鸡飞狗跳,鲜血四溅,乱作一团,不分你我。

    “哈哈哈,好一个茶馆和水运码头,好一个人生百态!”看到这精彩的表演,我也不由得拍手叫好。由于来看表演的人很多,早就没有位置给我坐着了,我就站在了最后面,加上我当时挺激动的,声音还挺大。结果一瞬间,整个世界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头望向我,演员、乐队、观众,他们仿佛被时停了。眨眼间,我发现我竟身处于舞台中央,全身的汗毛瞬间炸起,这才反应过来,这里的工作人员都不是人,是鬼,是鬼啊!

    在全场诡异的注视下,在落针可闻的紧张气氛中,我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先一步步的后退,再拔腿就跑。好在,所有人在看到我拔腿就跑的同时,将目光收了回去,继续刚才的表演。正当我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眼前的场景,让我脚下一个咧跌,摔了个狗吃屎。不行,不能吃,我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蹦起来,顾不上擦衣服,抱着肚子不停的干呕。

    此时的眼前,哪里还有土墙草棚,砖木青瓦,一眼望去,满眼尽是尸山血海。经过我忍着恶心仔细辨认,还好还好,都是动物的残肢内脏,没有人类的躯体。可是转头一想,好个屁啊!残肢内脏上全是血污,其间还有大大小小的蛆虫蠕动,空中成群的蝇虫飞舞,几乎遮天蔽日,耳边嗡嗡嗡之声如雷霆一般震天响。

    啊啊啊啊啊,这破地方我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在尸块堆砌而成的高墙迷宫中狂奔,想要放声尖叫,但我不能,毕竟我一张嘴,就有可能吞下空中乱窜的飞虫,只能在脑海里反复播放土拨鼠尖叫动态图片。为了不迷路,我忍着恶心,右手一直没有离开过墙体,滑腻温软的触感使我鸡皮疙瘩一阵接一阵的冒,脚上也在半个小腿深的内脏池里深一脚浅一脚的跑着,偶尔还会有蠕动的肠子缠到我的脚脖子上,慌乱中,只能拿左手使劲扯掉。

    不知跑了多久,突然我右手摸了个空,一脚踏踏实实的踩在了实心路面上,一阵痛感袭来。眼前,是乡镇郊区的路边,绿油油的农田,有老农戴着草帽在田间劳作,水牛被拴在一旁,悠闲地甩着尾巴吃着草,一条大黄狗在杂草丛中竖着尾巴扑来扑去,像极了我家狗子抓蟋蟀的样子。我一屁股坐在了路边,仿佛劫后余生,豆大的泪珠如泉涌一般,噼里啪啦往下掉。想放声大哭,但我不敢,生怕又引起什么可怕的变故,只能在那里无声的啜泣,只余肩膀一耸一耸的。

    哭够了,从地上爬起来,抹了抹眼泪,用手机打了一个巨贵的车,让他把我拉到帝都市中心,最热闹的那条大街上。我想站在鲜艳的五星红旗之下,只有那一抹中国红,和那喧嚣的大街,才能抚平我心中的不安。没过多久,车来了,我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坐上了车。司机应该是个老帝都人,我甚至觉得他是有钱人,有钱到无聊出来开车玩儿的那种。听着司机嘴里哼着的有些跑调的小曲儿,我紧张的神经也逐渐放松了下来,开始打望起了窗外的风景。

    小车行驶在郊区的马路上,我摇下车窗,吹着风,呼吸着新鲜空气,远远的看着地图上帝都中心的方向,有特别特别高特别高的城墙围着,让人看不见墙内的场景。随着距离的拉近,我看见城墙上盘根错节的爬着巨大的水管及树根,他们相互纠缠在一起,维持着一个微妙的平衡。

    车辆越开越近,直至我与城墙只隔一条50米宽的护城河。身处巨大的城墙之下,我才最直观的感受到了我的渺小。巨大的金属水管,被牢牢固定在至少百米高的城墙之上,其空腔,驶入一辆公交车都绰绰有余,而穿插在其间的树根,与其相比,有过之而不及。在惊叹这个让人产生巨物恐惧的工程之余,我不由得称赞帝都建筑结构给排水专业的大胆,这等构思,是我等小破设计工作室不敢想象的。

    沿着护城河行驶了十分钟,我们终于看到了一座大桥,巨型城门庄严肃穆的伫立在大桥另一头,形形色色的汽车开进开出,好不热闹。当我们车辆进了帝都巨型城墙内部之后,司机突然一个偏离导航,往不知名的方向驶去,窗外的景色极速的后退着。

    “等等??我们去哪儿?”我被吓到了,手紧紧抓着车窗上的扶手,赶忙问道。

    “跑现场啊,怎么,睡迷糊了?”回应我的,竟是一个很熟悉的声音。顺着声音,我往前排司机看去,稀疏的头发,戴个眼镜,越看越熟悉…好家伙,怎么是我老大,我们这是要去哪里跑现场啊,我要是再被比人高的杂草划破皮我就真的要报工伤了哦。以及,我怎么突然就在上班出差的路上了啊喂!我不想上班啊!不想工作啊!

    就这么,在老大充满禅意的车载音乐里,我被拉到了一个小山村,又被来迎接的几个人带到了一处残破的老房子旁边。啊,多么熟悉的感觉,我猜下一步就是要喊我拍照拉尺寸然后和甲方对接了。本着认真负责的态度,我围着这个聚集地仔仔细细转了一圈,每一个角落缝隙都转进去看了一眼,并拍下了现场照片。

    这块地只有普通的3户人,其中2户住着人,1户已经废弃。废弃的房子处于正中央,两层建筑,一层二层均有出入口,对应着不同平台高差。一层与邻居呈90度垂直布置,二层与邻居平行布置。地势低的一边是大片的藕田,不过现在只有荷叶没有荷花及莲蓬;地势高的一边是葱郁的竹林,站在竹林边上,你都能感受到森森冷气从林子深处渗出。

    我这次要设计的就是中间这个已经废弃的房子,长约莫8米,宽约3米,一层有三个房间,最边上一个房间的墙都缺了一大块了,剩余的墙体也布满裂痕。楼梯突兀的附在建筑外墙上,没有护栏,非常的不安全。二层天花板已经塌完了,根据残存的墙体能看出有曾经两个房间。

    甲方说这块地皮是他低价租来的,一次性租了30年,想要整个推倒重建,修一个农家院子,供家里老人养老用,希望能多几个房间,放假他们也能回来住住。正当我在跟甲方风风火火的比划说明说这块地可以怎么怎么改怎么怎么修的时候,一楼的邻居从家里冲了出来。是一个老头子,嘴里叼着烟斗,燃着叶子烟,那股特殊的冲鼻子的味道,我想躲也躲不了。

    “哎哟!不能拆!不能拆!只能按着原来的样子修!不然会出事的!”老头子说完这句话,还被烟呛得咳嗽了一阵。

    “嗯?怎么个说法?”好奇宝宝表示想听原因,在坝子里随手拉了一把小板凳,坐下,竖着耳朵准备听下文。

    “协议里面写了,只要合理合规,我怎么改都行,我可是走正规程序的。”甲方有些不高兴,把手里的香烟扔到地上,重重踩灭。

    “他会生气的,他一直都在,没有离开过!”老头子看起来显然有些慌乱了。“我这也是为你们好!你们被骗了啊!这家人他们不正常!他家闹鬼!”

    “什么?老头你别乱说,你老糊涂了吧,现在是科学的社会主义,不要搞封建迷信那一套。”甲方想着以后都是要做邻居的人,压着心里的烦躁,也拉了一个小板凳,坐下了。

    “这家人以前有个男孩,读书读疯了,天天胡言乱语,家里人没办法就把他关在了屋里。后来有一天,男孩失踪了,怎么找都找不到,就放弃了。从那时起,他们家就闹鬼了,失踪的男孩似乎回来了,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再也没出来过。这家人也吓得搬家了,房子就一直空着。”老头坐在他自己专属的太阳椅上,咂了一口烟斗,吐出长长的一缕青烟。

    “你怎么知道闹鬼呢?既然闹鬼,你们怎么不搬家呀,离这么近,不害怕呀?”我,看热闹不嫌事大,反问到。

    “穷啊,我要是有钱早就出去城里住了,谁还想住这里。至于闹鬼,你们自己进屋里看一眼就知道了。”老头叹了一口气说到。

    甲方听到这里,起身往房子走去,我还坐在原地,跟老头聊天:“儿子女儿不争气?”

    “别提了,我光棍了一辈子,都怪隔壁这个疯子,害我娶不到媳妇儿,没有哪个女人愿意自己家旁边就有个疯子。”老头想到这件事,就气不打一处来。

    “草,谁干的!我上次来还没有的!”突然,甲方的怒吼声突然从老房子里面传出,接着,他怒气冲冲的从房子出来,径直向老头走来,“是不是你干的,你就是那个疯子是吧!”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我都没读过书,大字不识几个,怎么可能是我,况且这里闹鬼全村都知道!”老头吐了一口痰,反驳到。

    趁着甲方和老头争辩,我也走向老房子,站在门口,探头往屋内看去。好家伙,三个房间中有两个房间四面墙都被涂成了黄色,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刻痕,一层又一层的。仔细辨认,似乎是字,而且,似乎还是古诗词。正在这时,我发现中间唯一没有刻痕的房间天花板突然开始猛烈落灰。抬头一看,只见天花板上自顾自的开始出现新的刻痕,一句句古诗词被重重的刻在了墙壁之中,像什么“竹深树密虫鸣处,时有微凉不是风。”“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字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速度也越来越快,最后变成几乎疯狂的“不准拆!不准拆!不准拆!!”

    我被吓到了,后退中一屁股摔坐在地上,一眨眼,我正躺在床上,猛的坐起,四下看去,眼前似乎还有不断增多的“不准拆!”的虚影。我带着一身汗爬起来,晃进厕所,用冷水冲了一把脸,让自己清醒一点。抬头,看到镜子上糊着一层水雾,脑子感觉突然抽了,用手指在上面重重的写下:

    “不准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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