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觉醒来,就看见缕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进来,我下意识的去摸手机,迷糊了一阵才想起来,手机被我一气之下给丢进了江里。
昨晚上的记忆一点一点浮现出来,我不由得开始担心李梦语现在的情况,我是恨她的,没错!
但是要是因为我没去接她,而导致她被别的男人睡了,我又是十分自责的,即使我知道这三年我不在家的夜晚,她可能都睡在别的男人身旁。
我们租的是一间两居室,因为我的工作性质,为了不打扰到她休息,我一般回来晚了都会去另一个房间睡,但至于她有没有在她的房间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我曾经一直无条件的相信着她,自然不会莫名其妙的去推开她那上锁的房门。
而自从我发现她出轨后,她就自觉的收拾行李搬走了,这一百多平的房子也就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突然敲门声响起,来我这的曾经只会有两个人,李梦语和房东刘姐,而现在李梦语是不可能再来了,带着这样的想法,我打开了房门。
但门口站着的人却令我吃了一惊,来人竟然是几天前搬离的李梦语,她化着淡妆,我不得不承认她又美进了我的心里,蓝色的牛仔喇叭裤搭配黄色吊带,外面还穿着一件丝织的短款米色外套。
我清楚的记得这外套是我买给她的,因为穿吊带太惹眼,我俩在经历过一番争执后我带她去买了这件外套,以搭配那件黄色的吊带上衣。
我尽量控制着自己不带一丝情绪的问道:“你来这里干嘛,是有东西没受完吗?要收就赶快收,我过几天就要搬走了。”
她看着我眼里逐渐泛起了泪花,声音颤抖的向我问道:“你可以借我点钱吗?我爸爸生病住院了,医保报销后还欠一些,我家里已经拿不出钱了,能借的朋友也已经借了,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我希望你可以帮我这一次,求当我求你了。”
出于对她的厌烦我是不太想和她多说几句的,但在好奇心,当然也可能是别的什么东西的驱使下。
我还是问道:“你还缺多少钱,你之前不是自己攒有些钱的吗?”
李梦语说道:“还差五万,我之前攒的钱已经全部拿出去了,但还是差五万。”
“五万!你怎么不去抢啊!真把我当冤大头!”说完我不由分说的关上了门。
整个屋子里静得可怕,以至于我还是听到了那仿佛催命般的哭声,坐在门边我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
吞云吐雾之间,那哭声也渐渐消失了,一阵悲凉涌上心头,我知道她来找我借钱肯定是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不然以她的性格即使是死,也不会向我借钱,可无奈生病的是她爸爸,虽然出轨但不可否认的是她确实是个孝女。
不一会一根烟就抽完了,我又点起了一根,思来想去我还是拨通了余之阳的电话。
电话接通,余之阳略带调侃的问道:“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了,这个时候你平时不是都在睡觉吗?”
沉默了一会我才开口:“你昨天找我的那个工作,还有吗?”
“有,怎么没有了,你这是改主意了?”余之阳问。
我说:“改主意了,我等会就去找你商量,另外可以先预支一部分工资吗?最近缺钱。”
“那你半小时后来喜悦百货一楼的星巴克找我吧,我们见面说。”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我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就去了洗手间。半个小时后,我准时出现在咖啡店里,点了两杯拿铁。
咖啡还没上来,我就看到他出现在了店里,招呼他坐下,我就迫不及待的说起了我的想法。
这一下午出奇的顺利,工资两万一个月,有五险一金,另外项目做好了还有奖金。
我要预支工资的诉求他也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只是有点担心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在我反复告诉他我没事后,提前预支的三万元工资,就打到了我的银行卡上,再加上我之前攒的两万多,李梦语爸爸看病的钱就是够了的。
在余之阳走后,我打电话把李梦语约了出来,地点还是这家咖啡厅,不一会她就风风火火的推门进来了。
我叫她来这坐下后说:“你要的五万元我准备好了,等会去打印店我们弄好合同,你爸爸的医药费就够了,但是说实话我还是不太能相信你,我要和你一起去医院看看,这钱才可以给到你手上。”
“谢谢你林枫,等过几天我爸安顿下来,我一定会尽快把钱还你。”李梦语的眼里充满感激。
出了咖啡店我们一起向一家离这最近的打印店走去,在打印店老板的帮助下,一张合同很快就弄好了。
我们随即就去往了四川省人民医院,在路上我得知,她爸爸肾衰竭,这病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好在上个星期匹配到了合适的肾源,但是手术费真的很贵,他们家在他爸爸患病这段时间,已经基本上拿出了大部分积蓄。
这手术费还是亲戚朋友们东拼西凑来的,而这剩下的五万,她实在找不到人借了,所以才来找的我。当我质问她我们在一起三年她为什么不告诉我时,她转过了头,看着窗外,我们就这样陷入了沉默。
想想这三年,我对她好像知道甚少,我和她是在大学的学生会认识的,见她的第一眼就被她那冷艳的气质吸引。
一段时间的相处下来,才发现她是个外冷内热的人,表面上看她对于什么都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但是我们这些朋友要找她帮忙或是倾诉,她都是来者不拒。
在一个周末我约她到了学校的公园里,在室友的“助攻”下,有些手忙脚乱的把一束玫瑰交到了她的手里。不知道她是不是被我滑稽的举动逗开心了,反正我只是记得她爽快的答应了我的表白。
我们就像无数对大学情侣一样,一起上学放学,一起吃饭约会,时不时也会因为矛盾在学校的角落里吵得不可开交。我们就这样过完了大学时光。
毕业后她去了一家国企的证劵公司上班,工资不是很高但是有保障,而我因为大学时混迹于各种酒吧,对调酒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在毕业后就找了个师父学起了调酒。
车窗外的鸣笛声,将我从回忆里拉了回来。
已经到医院门口了,下车后我跟着李梦语上了楼。
进入病房,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干瘦男子,毫无疑问这就是她的爸爸,男子看到我们进来。
边撑着床坐起边说:“小语呀,那手术费你别操心了,大不了就不做了,反正现在这样也死不了就行了。”
“爸你说什么啊,我们都要好好的才行,那手术费我已经借到了,明天就可以给你安排手术。”李梦语带着一丝激动的说着。
这时她爸才注意到我,“小语呀,这是谁?”李梦语看了看我,似乎不知道怎么介绍我们的关系。
“我是梦语的朋友,听说叔叔明天要做手术了,就来看看叔叔。”
说完我才发现,来的匆忙我竟然忘记买礼物了。空着手站在屋里不免有些尴尬,我就拉着李梦语去办理了手术缴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