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爱好

    那股力量沉寂了很久,期间这个自称为“刃”的男人不时的试图于它沟通,却毫无回应。

    其实是必然的,那些枷锁束缚着它,而刃也同样感受得到,那股异样的感觉使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格外沉重,它只能通过休眠缓解那份拘束。

    透过刃的记忆,它发现他在追杀一个家伙,他正是遥远之时将枷锁打入它脏器之中的其中一者,作为龙尊的他很强大。

    而刃,他一直处于不稳定、虚弱、狂躁的状态之中还去找那种人物复仇的行为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即使如此,刃依旧提着那把剑往那人所在的地方前进,他仿佛就依仗着自己不会真正的死亡而去追杀他,或许在他又一次看见那个仇人的时候,他的大脑会被那些激烈的情绪彻底破坏,从而变成一个疯子。

    刃不在乎,他热衷于消磨自己,而后斩断别人,那是据他所想,他现在名字的由来。

    它并不想管,那是刃的事,而它只是在他的身体里“借宿”的过客。

    他那几乎疯狂的追逐之下,他终于见到了他的仇人,与他记忆中的那个样子不同,此时站在刃面前的是一位黑发稍显稚嫩的少年,大概是持灵一族特有的蜕鳞轮回让他变成这副样子。

    “你以为变成这副样子,就能逃得掉吗?饮月君。”

    他的情绪,变得像极了风暴中仍在航行的木筏,在一道道巨大的海浪翻卷冲击之下下,它被震碎,无法移动。

    因此他的攻击看起来毫无章法,不过在漫长的不知多少年而练就的战斗本能刻在他的身体中,少年的还击被他一一撇去,有时甚至故意中枪,只为给他制造出必然砍中对方的机会。

    面对和他前世如出一辙的技巧以及分毫不逊于龙尊的力量,刃不能占到上风,万幸他是不死的,这也意味着,除非少年死去,否则战斗就不会结束。

    一次次受伤又愈合似乎唤起了魔阴,那小子看准了时机,竟然一击直穿他的心脏,少年却惊慌的睁着眼,也许是第一次杀人,他正打算逃跑。

    “就是这样。”

    对敌斩尽杀绝的人,是你。

    一手葬送挚爱的人,是你。

    差点让故乡毁灭的人,还是你。

    那只本应该垂落的手却握住长枪,嘴角勾着戏谑的笑,那双眼睛忽地睁开,如同正在狩猎的野兽一般,随后到来的是比刚才更加凶猛的剑舞,他已经压不住魔阴了。

    是恐惧,它们大笑起来,因为脏器中力量的释放引起的粗喘声很快的将它们的声音盖过去,刀剑在嗡鸣,少年慢慢的开始体力不支。

    为什么他没有死,明明已经将他的心藏都刺穿了。

    少年在交锋中瞥见他的伤口,那处分明已经长得完全,只是剩下一些血迹。

    那人半跪在地,举着枪用最后的力气与他抗衡着。

    谁又知道呢,少年忽然爆发出他的力量将刃震出数米之外,那些力量的波动一同扯动着那颗脏器之上的枷锁,它们带来的震动扰乱了脏器中的力量,刃忽地咳出一股金色的液体,同时感触到身体由此变得僵硬,那颗心脏似乎已经停止跳动。

    他终于倒了下去。

    那少年捂着身上的伤口,步步后退,直至离开他的视线。

    但透骨的愤怒始终不散他说:“饮月,在亲眼见证你的死期到来之前,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

    死亡对于他们来说都过分的飘渺。

    刃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坐在一个公园的座椅上,他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他的手里还有一杯没有喝完的奶茶。不知是哪里飘散出呛人的烟味,附近有些吵闹,但没有人说话,远处的车辆发出的警报声,还有微微的震荡感,外面灯火通明。

    也许是因为还没从魔阴的影响里完全缓和回来才会这样,他伸手要将奶茶放下。

    “喝。”

    还能有谁在半夜三更的时候出现在静的吓人的公园里呢,那是他自己的嘴巴在说话。

    刃皱了皱眉,他十分确认,他的嘴是无意识的蹦出的这个字。

    “喝掉。”

    “......”刃看了看那有着特殊外壳的杯子,将吸管放进他的口中。

    那款奶茶很普通,却对他来说过于的甜了。

    “你叫什么?”

    “我的名字?没有想过。”有趣的是它的回答是回荡在刃脑海中的,它可没闲心答话。

    “‘桀泽’怎么样?”

    “随便你。”也许它正在借用他的味蕾品尝奶茶的味道,此刻感受起来到没有战斗时的那种凶残,而且意外的随和。

    “桀泽,你怎么就没有直接完全控制我呢?”

    “什么?”

    刃说:“你应该把我杀了,或者完全掠夺我的意识,这副躯体我不需要。”

    “又在发什么疯?”

    “你不懂吗?我的呼吸,我的思想,所有的感觉你都可以感知到,就像我能感觉到你的一样。我只是很焦虑...”

    桀泽知道他的意思,他的自责控制了他,他不知道该干什么可以缓解,但也许那份亏欠早就在镜流无数次挑刺洞穿他时还清了,他却觉得空洞,往昔的记忆还在脑海里它们不时干扰他的判断,无法辨别自己处于曾经还是在现在。

    接着又回到现实,他的一切总是在不停的失去。桀泽的感受想当难以理解,似乎它正在品味这种自我折磨,他的悲伤,他的痛楚对它而言是如此清晰且强烈。

    “....”他坚决的离开那里,彷佛那样可以离开桀泽的身边,不久走出公园他却被公园之外的景象惊得松开手。

    那杯还剩下半杯的甜腻液体随着杯体的破碎而喷洒出来,溅了一地。

    世界中的灰尘似乎要迷掉双眼,火焰以及早已蔓延至天空使之变色的黑烟覆盖着这充满沟壑深渊的大地,路面上躺倒了人的尸体,堆积成山。

    这里却意外的“空旷”,这原本繁荣的城市,不知遭受了什么劫难,被改为了烟熏火燎的人间地狱。

    “惊喜!哈哈哈哈哈!”脑海里是桀泽的笑声,它对那些生命的逝去并无同情,甚至是喜悦。它,像是等待他的崇拜的赞扬。

    “这些都是你做的?....”很快,桀泽用他的身体破坏掉这里的一切时的记忆浮现上来,十分的震撼,它甚至可以操控万物,它的力量无处不在,甚至翻腾着大海用巨浪吞噬沿海的城市,用天外的星辰撞击这些建筑,用狂暴的飓风推翻所有楼盘,脚下的地面追随着它的心意任意扭曲凹陷,这里被毁的一塌糊涂。

    “他们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你没有道理没有理由这么做。”

    “我要听的不是这个,刃。”

    刃的眉头紧皱,底下脑袋不愿再看眼前的一切“......”。

    它在破坏一切的时候无比喜悦兴奋,那些人开出战舰和装甲无法毁灭它,那些东西最后被桀泽的力量碾压得渣都不剩。

    如此惊人的力量是被封印之后也能展现出来的.....

    “我还可以做到更多的,你想都不敢想的事”桀泽的哼声上挑了一下似乎是满意:“世界上充满了这种地方,它们的毁灭根本无关紧要,你如果有要紧的事情要做的话,现在就可以行动了。”

    无边的杀意和恼怒缓缓的侵占着他的意识他努力维系着自己的精神说道:“不,该毁灭的是他,是逃避那些的懦夫!”

    “好啊,动手吧,用支离破坏这个躯体,我会帮你完成这个愿望的,我保证。”

    就在他准备继续前进的时候不久前的记忆浮现在他的脑海里,远处的人们奔跑着,试图远离它,但最终被它的火焰烧成灰烬,它走向已经被挤压变形的建筑,它的手撑起一块庞大的石墙,里面那位母亲用身体保护着怀中的幼童,那位母亲被压断了双腿,气息微弱,但她依旧用着最后的力气口中的声音祈求着:“求您,救救我的孩子吧....”

    它伸手接过了孩子,当着她母亲的面把他的脑袋捏得脑花崩裂,血肉横飞,那女人瞪着双眼,痛哭似的尖叫起来她的眼里红红的,她似乎拼了命的要爬到死去的幼童身边,她的身躯艰苦扭动着,血是从她的眼睛里流出来的,她望着它不可思议的摇晃脑袋嘴里不停开合着说。

    “为什么这样做,他只是个孩子,他还那么小,我那么辛苦将他养大,为什么?!!都是你害的!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血泊里映照的是刃的身影,它狞笑着又将那块石板狠狠摔了回去。

    ......

    “我犯下的罪还不够吗?”为什么是他给了它现身的机会,这一切都是报应吗?难道他还没有偿还所有的代价吗?为什么要赋予他这么多的罪恶?

    果然他的身体被倏忽的力量污染就连灵魂也被另外的恶魔给夺取,最后他剩下的那份意识总是告诉他他与以往所厌恶的、所仇恨的那些孽物已经是同类了。

    “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活着吗?”

    他明明只想作为五骁之一,只愿他被埋葬在和他们有说有笑的时光里.....

    “不识好歹。”

    他做到了,他现在是刃,而应星已经彻底的在饮月之乱中死去。

    “.....”

    在桀泽看来,刃只是一个受害者,他已经倾尽所有,可惜回报...结局却很戏剧性。他失去了一切,是的,他失去了一切。

    刃的眉头锁得死死的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问:“你觉得很好笑?”

    “确实啊,你好可怜哈哈哈哈...”

    “......”他能感受那颗桀泽的心却隐隐钝痛。

    “....”

    我没有在可怜你,是你在心痛,用我的心脏。

    他还活着,作为一个彻头彻尾的怪物,曾经憎恶的行径于此时的自己而言,简直像是讽刺,如今他又怎么能用他来代替,它早就被人类和他自己完全划分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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