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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的反复确认

    全公司的人都空荡荡的,只有总裁办公室不断地传来争吵声,一声胜过一声的大。

    “关妙琳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看看我?......我还没实习完就从老东家过来一路扶持你上升,最开始你有家庭我并不知道.....可是后来我发现你的家也不过如此......支离破碎。”

    “我一直守着你.....可你瞧瞧你嫁的是什么人?我一次一次的帮你查......一次一次的陪你失望.....又一次一次的哄着你......但他越来越过分。”

    “你说你爱陈润生.....嗯.....很好.......可是他有什么好的呢?你告诉我他有什么好的呢?”

    “一个整天死赌....没日没夜的醉生梦死,现在又去嫖.....是嫖!”

    孙艺眼眸通红的咬牙切齿,握紧右手,直直往下重重顶在办公桌上,骨节发出闷哼响,眼睛死死盯着坐在办公椅上的关妙琳。

    陈燚走到办公室旁边顿住了前进的脚步,一步也不敢往前走,就定定的定在了那里。

    办公室内的声音无一例外都送入陈燚耳膜深处,震得她眼珠子大大瞪起。

    嫖?多么可怖吓人的字眼。说的是‘又赌,又喝’......

    “你的底线呢?你还有没有底线了?......因为他的那句‘你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你开始把重心逐渐回归到家庭,.....你一次次忍让的回去做你的第一夫人......结果得到的是什么?”

    “你那么多次因喝酒肠胃出血,谁陪的你?多次外出差生病,是谁一次次陪在你的床头照顾你到天明?”

    “你谈不下的单,嗯....好,我去帮你谈.......国外要交流的英文,我都替你免了.....”

    “难道我不好么?”孙艺走过去关妙琳面前,双手撑着椅子扶手,弯腰瞧她,“琳儿,就因为我输给了一纸婚姻么?就因为我给不起你一纸婚约么?”

    关妙琳的声音终于响起:“这跟一纸婚姻没有什么关系。”

    她错开眼,不看孙艺。

    “你们两个人早就没有当年的感情了不是么?”孙艺咄咄逼人,穷追不舍的把话说到关妙琳的心坎上,刺得她生疼。

    她一直以来都想好好维护好这段感情的,当年从关家一气之下跟陈润生私奔来北方,被母亲逐出家谱,在最困难的时候都没有伸手过来帮一帮自己。

    关妙琳明知跟陈润生早已不和,可她还是死死抓着不想松手。

    对她来说,松手,就等于当年19岁未婚先育辍学,是徒劳无功的选择。她不想承认,她不想向年轻气盛时的那个自己低头认输。

    换了会儿她低低道:“孙秘书,我说过了,我有一个家,有一个儿女都快要长大的家。”

    关妙琳觉得可笑极了,随后她伤心的向后踉跄几步,关妙琳下意识的想上前扶住她,被孙艺推开了:“好荒谬的回答啊.....”

    整个办公室都恢复了宁静,半晌,孙艺妥协:“琳儿.....不用等阿燚拿合同过来解约,以后你自己好好守护你完美的家庭吧......以后我们江湖见了。”

    她走过去沙发拎起外套,大步流星的踏出偌大的办公室。

    刚好撞见门口一直吓得脸色无血丝的陈燚,她看了眼撇开,直直往电梯走。陈燚好几分钟后才敢抬步敲门,里面没有人回应她,等了好几分钟陈燚再次敲响。

    清了清嗓子,喊:“妈妈,我进来了。”

    关妙琳背对着门口站在落地窗前,双手端着咖啡望向大厦门口孙艺的车尾快速彻底消失掉,她久久才回神,第一次明显有落空的感觉。

    关妙琳转身关掉电脑:“文件放桌上,你回去吧。”她说完像个没事人那样走出办公室。

    陈燚以为她是去跟孙艺道歉了,结果下午陈燚从国乒的聚会厅散场回家时,才知道她跟陈润生、陈玉提前回娘家过年了。

    这还是从陈玉的朋友圈发现。

    “四火,四火……”

    陈燚终于被楠丁莎的呼叫给唤过神来,她用手摸了摸耳朵尖:“不好意思丁莎,我刚刚走神了……我妈妈、爸爸跟姐姐一块回外婆家过年了。”

    陈燚刻意选择性跳过中午后在 ‘妙策装饰’ 所发生的一幕。

    狸花猫跟陈燚接触过好几次,已经慢慢接受了她的近距离接触,走到一旁看了眼屏幕前的楠丁莎, ‘喵,喵’ 叫了两声,又走开。

    “她们不是过完年宵夜才过去么?”楠丁莎又问。

    陈燚把狸花猫捞回怀里,笑了笑。卷翘的双睫毛打了个颤,骨节分明的脸蛋在灯光下映出一丝更明显的阴影,显得脸色更有气度,她缓缓开口:

    “嗯,提前了....”

    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她挑开上个话题,“丁莎,你看这个小肥猫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它好像挺嫌弃我似的。”

    狸花猫听到陈燚又喊它小胖猫,生气蹿升上来,开始双腿噔直,想逃离此地。

    楠丁莎捂嘴憋笑,眉眼弯弯:“四火,你不觉得有时候你存在一点小笨蛋的气质么?”

    直女癌上身,有医生有药,主打一个有病看、有药拿,但无解。

    “丁莎,你见过骂人小笨蛋还带气质的么?”陈燚回眸,狸花猫圆乎乎的身体终于挣扎成功,逃离了陈燚的怀中。

    楠丁莎无情的噬笑出声,点了点屏幕里头的陈燚脑袋,好几个月未能见陈燚她脱口而出:“四火,我好想你啊.....”

    “啊?丁莎你刚刚说什么?”陈燚刚弯下腰去想把狸花猫再次抱上来,没注意听她这句。

    楠丁莎脸色微微泛红,低头搓了搓掌心,尽量做到不看陈燚,忽视紧张感来袭:“好几个月不见,有没有想我?”

    陈燚嗯一声,尾音上扬,无意识的应话。一边转头,灯光打在他法定,晕染出柔色的光晕:“丁莎现在也变得好忙了呢,不过这说明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有问有答,直白得毫无疑问。

    楠丁莎面色绯红,眼底有光,头顶的灯照在她侧脸上,轮廓敏感脚趾,秀发随意别在在身后,若隐若现的反射出柔滑的光泽,她用玉指拨了拨几丝跑到前面来的头发。

    两个人搁着镜头闲聊,从下午的天还皱亮到天色渐深暗下来,空荡荡的餐桌上被摆了一叠又一叠的美味佳肴,外边的小孩儿都在胡同里奔跑的笑声传进来,久而久之的听到鞭炮声。

    楠家的餐桌上首次没有楠丁莎的参与,被楠宋安排了狸花猫来顶替了。

    整个厅内都是菜肴跟乌鸡汤的香味在四散飘荡,十二个菜系有八个都是陈燚最喜欢的,剩下的四个是第二喜欢的。楠宋知道自个孙女喜欢她,所以也把陈燚当成亲孙女宠爱有加。

    话没说出来,可实际行动无处不在都在透露着爷爷对孙女的爱。

    温馨的画面让陈燚动容得舍不得离开了,可哪有年三十的夜晚不回家过年了,在楠家吃饭过后,呆到八点过,陈燚就从胡同出来。

    上半天下了良久的雨夹雪,晚上还残存冷飕飕的冰气光明正大穿透袖子口,蹿升进体内,她不禁打了个哆嗦。

    “啊!.....呜呜呜~......你别打我了,求求你别打我了......”

    若隐若现的哭声逐渐传来,陈燚内心寒颤,加快脚步往前走,拐过第二个胡同区的墙角。入目的是见过两回的小十一正穿着拖鞋,手拿着皮带,一边追一边用力抽打在前面穿着单薄长袖睡衣、披头散发,光着脚丫子的女孩。

    女孩身材有些臃肿,一手搓着眼角害怕的哭,声音扭曲得有些沙哑,边逃命的跑,边向小十一求饶。可小十一似乎有点也不想松软,对她穷追不舍的挥舞手中的皮带。

    抽女孩一下,怒骂一声:“你个死懒猪,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你!.....”

    陈燚被吓坏了,拢紧身上的羽绒服,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平息。

    当今社会21世纪的世界到了,寒冬腊月,雪夹雨后的天气,穿了羽绒服出门都会被冻得舌头发僵,况且那个女孩光裸着脚在地面上跑,还被小十一穷追不舍的打骂!

    这一幕令人诧异到发指。

    过了两分钟,身后的张婶从家里急忙跑出来,一头哭一头喊:“造孽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呀?”

    张婶怀里还抱着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婴儿在怀里也哇哇的大声诉苦。

    胡同口定定的站着一位欣长身影的影子,风一吹,笔直细长的两腿立马呈现出来迷人的景象,却落入张婶眼眸中,仿佛是遇见了救命的稻草般。

    她三两步哭声带泪的跑上去拉了陈燚手臂:“姑娘……”

    等把陈燚拽过来,张婶没留意到陈燚苍白无血丝的脸十分不正常,哽咽着求助她:“姑娘,我见过你几回,你是丁莎的好朋友是吧,你经常过来她家玩的……”

    “我求求你帮帮我,帮帮我好么?”

    陈燚瞧她脸上出现痛苦、焦急、惊吓、慌张,众多情绪一起涌上脸庞,堵塞得张婶最后的一丝希望是向陈燚求助。

    自己能帮她什么?

    帮她把儿子追回来打一顿么?

    帮她报警么?

    张婶怀里的婴儿接着又哇哇大哭起来,她老泪纵横:“我那儿子不孝顺,整天出去外面玩,不务正业,在外把人家一个小女孩肚子搞大了,起先我让他去安排堕胎,他硬是不去……上个月那个女孩快临盆了,我看不过,让他把人家女孩接回来生下来,好歹也是我们张家的孩子……

    可倒好,小十一接回来什么都不管不顾,还整天出去玩,我今天收破烂回来生气唠叨了他几句,他生气的从沙发上起来,拉开就怒气冲冲的回房掀开那女孩的被子,说要教训教训这个整天好吃懒做的女人……”

    晴天霹雳般的话,把陈燚振得两腿打抖,唇色失血转变白。

    张婶的话还在继续,说着说着,她开始用右手捶胸:“我这个不孝子啊……人家女孩还在坐月子要怎么出去打工挣钱呢?小十一还说什么要是在国外人家女人生孩子都不用坐月子,这个歪道理……就我们中国女人被宠坏了,浑身娇贵……”

    她抬起头来,泪水须满泪珠,抬头瞧陈燚,可怜得陈燚内心紧紧揪着:“阿姨,我要怎么帮你呢?”

    张婶吸着鼻子,把婴儿交到陈燚手中:“姑娘,帮我看着孩子,我去把那个女孩子救回来……可不能被我那个不孝子给活活打死了,那可是一条生命啊……”

    话落,她转身迅速沿着冰冷的胡同口尽头奔去,陈燚没来得及说话,她的身影就消失不见了。

    看着怀里陌生的婴儿,陈燚内心复杂,她没抱过小孩,只能紧紧的搂着他的腰,一刻也不敢松缓。

    婴儿可能哭太久了,没力气哭了,红肿红肿的眼睛终于停了下来。他张了张小嘴巴,红润的舌头早已没了水份,干巴巴的。

    胡同的路灯下,很长时间都是一大一小互相对望,陈燚竖竖抱着的婴儿被子,露在外面的双手迎接冷风呼呼吹到发麻僵硬,都不敢松软半分。

    忽然大脑闪过十七年前的一天,医院垃圾桶旁那个被遗弃的婴儿是楠丁莎,楠宋没去领养她之前,她应该也很冷很冷,很孤单难受吧?

    没有人带她回家,她刚出生就被不知在何方的父母所抛弃,她很小,哭得很大声,医院人来人往很嘈杂,却没一个人去搭理缩小的她有多么可怜。

    陈燚脑补了一切类似的情景,不禁想以后对楠丁莎好一点,再好一点。

    一个多小时后,张婶一家三口终于回来了,女孩衣衫褴褛,袖子藏住的地方,陈燚瞧不见受伤没受伤,可以脸色淤青一片,嘴脸有渗人的可怖血丝在浩浩荡荡的展现给人们看:这是她刚刚被家暴的证据。

    张婶感激又羞愧的跟陈燚道谢,接过怀中的婴儿往家里走,另一只手牵着那个女孩,嘴上哆嗦的说这话,这会儿陈燚才知道那个女孩叫小于。

    小十一估计气还没消,两手晃动,大步流星的走在最前面,皮带早被他扣回了腰带上。

    天上突然炸起了蓝色的烟花,砰的一声,光彩耀眼,胡同区被烟花笼罩。陈燚目送着小于光着脚丫子一瘸一拐的跟着张婶回家,她双手还是别再胸前,有些臃肿的身子失控疯狂发颤。

    陈燚好像去抱一抱她,并告诉她:离开这个家吧,爱情都是骗人入地狱的坟墓。

    可陈燚不敢,不敢上前,不敢拿出手机摁那个留存心底默念了一晚上的,‘ 110 ’这三个数字。

    她害怕,害怕得一个晚上都在偌大的床上躺着听窗外的烟花炮竹度过年宵夜,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有不同的恐怖卷着黑布袭之而来。

    手机孤独的被抛弃,震动的声音一声盖过一声,陈燚没听到。

    直到年初一的天逐渐亮堂,把大道上的所有事物照亮,陈燚才受不住疲乏累晕过去。

    这一觉,她梦见了陈润生跟关妙琳的婚姻,从美好到逐渐破碎;陈玉跟纯泰重蹈父母的覆辙;小于会被小十一活生生打死在十字街头……

    陈燚害怕的在梦里挣扎、捂嘴哭泣,枕头被她的汗水染湿了,长发散乱都是眼泪。

    她长长喘着粗气,嘴角弥漫:“还是我跟丁莎好,一辈子不离不弃的好朋友,我们永远不会吵架,不会离开对方……”

    对么?

    她又有些犹豫这个答案了,杉芝跟临东移民打比赛再次浮现脑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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