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
“子衿,子衿。”一大早,杨禹州就急急忙忙地拉着魏青进了房间。
“怎么了?你查出什么来了?”魏青神色有些紧张,但见杨禹州脸上没有愤愤之色,又有些奇怪。
“查出来了,唔。”杨禹州跑得急,猛喝了几杯水,“等下,咱们把大哥叫来,这事儿没他不行。”
魏青听他这话,一时间走路都有些顺拐,这么严重的吗?需要大哥来揍。
她内心酸涩不已,罢了,虽然也是刚知道自己身份,但也算是瞒着他们俩了,他们要打就打吧。
等大哥和可期一起过来了,杨禹州才掏出怀里的一沓纸,开始讲。
魏青始终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他们的眼睛。
“榜首为皇四子李显,贵妃之子,深受皇上喜爱,为人亲民,百姓爱戴,有温文尔雅的君子之风。”
“这排第二的是萧常青,大理寺少卿,也是肃国公府三公子,这位咱们那天也见识到了,就不多说了。”
“这第三嘛,是三年前平定羌乱的魏小将军。说起这魏小将军,他还真是厉害,自十五岁恒阳战役打败敌军,势如破竹,是当之无愧的常胜将军。不过,好像有传闻三年前的那场战役,他受了重伤,自此深入浅出,很少见人了。”
魏青听他说完,有些疑惑:“没了?”
“就这些啊,还需要打听什么?”
“你就没有画像什么的看看?”
“你不是说打听他们的消息吗?说了要画像吗?你个大男人要他们的画像做什么?”杨禹州望见魏青吃人般的眼神,怂了,“好好好,那可能是我忘了,不过以他们的身份,那什么画像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看见的。”
魏青深吸了一口气,说:“行,那你帮我找一套夜行衣。”
“你终于肯出门了?”杨禹州听见这话眼睛都亮了。
“都说了我一个人就够了,你俩跟来凑什么热闹?”
“我的天,你和我们说了那么大的事,你觉得我俩能放任你一个人去冒险吗?当然是一起了,死也要死在一起。”
一行人穿着夜行衣游走在屋顶上,魏青给杨禹州和程枫翻了个白眼,想到白天告知他们自己可能就是魏小将军的时候杨禹州的反应,就狠狠踢了他一脚,竟然敢嘲笑她异想天开,真是欠打。
程枫在后面望着前方打闹的二人,视线划过魏青的脸,定定地看了许久,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好了好了,你别打了,等下被发现了。”杨禹州推搡着不和魏青闹,魏青白了他一眼,低下身子,仔细观察将军府的守卫。
“奇怪了。”
“哪里奇怪?”
“人太多了。”
“这怎么奇怪了?将军伤重,多些护卫应该也没什么吧。”
“按理说,亲王府中可以养36个守卫和20个贴身护卫,郡王府中可以养30个左右的守卫和15个贴身护卫,魏小将军虽说不是亲王和郡王,但他得皇上喜爱,特许他也可养30个守卫,15个贴身护卫。但是你看,这里明显不止。”
“是啊,守卫多了,而且巡查严密,几乎没有空隙,我们怎么进去?”
“今日看来是不成了,我们准备的太少,贸然进去恐怕会被抓,只能等下次了。”
“啊?这不白来一趟吗?至少做点什么吧。”杨禹州不肯就此离开,转头问大哥。
“大哥,你有把握吗?”
“可以。我去引开他们。”
“不行!不能让大哥去冒险,这是我的事,走,不差这一时。”魏青死死拽着大哥的胳膊不让他去冒险。
“这次是我的问题,临时起意,没有提前踩点,下次,等我们准备充分了再来。”
“下次?都火烧眉毛了,还下次?下次还有命在吗?不早点弄清楚你的身份,我们就一直处于被动,现在我们三都在你怕什么?自从来到了京城,你就变得奇奇怪怪的。从那天你出去之后,每天窝在房里不出来,畏畏缩缩,怕这怕那,我真搞不懂你到底在怕什么?!”
“谁在那里?”
“快跑,被发现了!”
“来人!给我追!”
“正好,现在我和大哥去把他们引开,你尽快!”
“你们疯了!这么多人!”魏青想拉住他们,他们头也不回地跑了。
“是,都走到这一步了,不能当缩头乌龟。”
魏青趁守卫不注意溜进了府里。
她还不清楚府里的布局,加上大晚上的看不清楚,误打误撞,进了府上大房的屋里。
说到魏家,魏家人丁稀少,家主魏洪,妻尤玲玲,生有二子,皆为嫡子,大儿子魏祁年,小儿子魏青。魏洪在世时,颇受重用,但在魏青十一岁那年战死沙场,其妻殉情,此后魏家逐渐没落,直至魏青十五岁一战成名。长子魏祁年在魏青七岁那年考上状元,为从六品的翰林院修撰,八年后为翰林院编修。传言二人关系不好,互相看不顺眼。
而魏青闯入的正是这位编修大人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