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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二企鹅情缘

    阳光在公交车窗上流淌,像打翻的柠檬水。小满盯着自己映在玻璃上的倒影——发梢还翘着早上怎么也压不下去的那撮呆毛,裙摆上残留着西餐厅洗手液的淡香。远处水族馆那蓝色的穹顶已经探出。

    萧然的手指在膝盖上敲着不成调的节奏。小满望着窗外闪过的海鸥,突然听见云岚在前排座椅间探头,眯着眼睛说道:

    "哥,你那个美团券真的能打五折?"

    萧然咳嗽一声,阳光在他睫毛上抖了抖:"限时特惠..."

    小满摸了摸刚刚吃的有点发胀的肚子——西餐的每人分量是相同的,但是小满又不愿意剩菜,她回忆起刚刚吃饭的情景:

    水晶吊灯的光晕在鎏金门框上流淌,小满在旋转门前刹住脚步。她校服袖口还沾着上午书店的纸屑,此刻正被侍者熨帖的西装袖口衬得愈发显眼。

    "美团...五折?"她小声重复着,看着云岚已经大摇大摆跟着侍者走进去,板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出欢快的声响。

    上菜前,小满盯着花瓣形水晶碗里的柠檬片,在云岚"这汤匙真别致"的赞叹中端起来喝了一大口。萧然抢过碗时,她看见他喉结动了动——居然真的跟着咽了下去了,小满意识到自己做错什么了,她僵住了,

    "这是..."侍者端着面包篮杵在原地。

    "开胃酒。"云岚面不改色地举起自己那碗,"新出的柠檬味果酒。"

    隔壁桌的老太太一直用看马戏团表演的眼神盯着他们。直到云岚突然举起水晶杯:"干杯!"——三个人当着服务员的面,把柠檬洗手水喝出了82年拉菲的气势。

    牛排上了,当小满第五次把牛排戳飞到餐巾上时,萧然突然对路过的主厨点头:"麻烦三双筷子。"他掰开木筷的动作像在拆炸弹,"米其林隐藏菜单,对吧?"

    主厨看着三个年轻人用筷子夹牛排的虔诚模样,默默退回了厨房。

    "到了。"萧然突然站起来,公交车急刹让云岚一头栽进他怀里。小满下意识去扶,却抓到一把黏糊糊的——

    "你什么时候吃的棒棒糖?!"她看着掌心七彩的糖渍,云岚的鬓发上正滑稽地粘着半片糖纸。

    水族馆的玻璃穹顶近在咫尺,一群小学生欢叫着从他们身边跑过。入馆的分流栏上面挂着“禁止翻越”的字样。阳光在玻璃幕墙上碎成粼粼波光。小满站在检票口前,左手攥着手机,右手提着萧云岚在路上买的"上海少妇"的茉莉花茶——小满坚持要那里最便宜的果茶,杯壁上的冷凝水已经浸湿了她的虎口。她低头,发现自己右脚的鞋带不知何时散了,软趴趴地拖在地上,像两条投降的白旗。

    萧然站在她斜前方,目光每隔三秒就要往她鞋尖瞟一次。小满能清晰数出他喉结滚动的次数——第五次了。

    "那个...你…"小满刚开口就咬到了吸管。

    萧然还在盯着她的鞋带,不动声色。

    云岚举着三张电子票蹦蹦跳跳地回来时,她看到萧然盯着小满的鞋带,眼神坚定得像要入党;小满则盯着萧然翘起的呆毛,耳尖红得像水族馆里的霓虹灯。

    "嚯!"云岚把冰淇淋甜筒咬得咔嚓响,"你俩这是准备用眼神把鞋带系上?想帮忙就去呗…"

    萧然红着耳根蹲下去。他的手指碰到她鞋带的瞬间,小满下意识缩了缩脚,裙摆随着动作轻轻扬起,扫过萧然的额发——

    (雪松味的洗衣液香气,混着一丝柑橘的甜)

    小满的袜子是纯棉的,袜口绣着一圈小小的波浪边,此刻正随着她紧张的脚尖微微晃动。萧然的手指突然变得笨拙起来,系鞋带的动作像是第一次操作外星科技。

    "好了。"萧然站起身,声音有点哑。

    她没有看下面,而是踮了踮脚,确认鞋带不再打蜡到地上了。但她忽然想到一句话,是初中物理老师说的:“两个同向力叠加未必让物体加速,有时反而让它动弹不得。”

    "扑通!"

    “啊——!”

    小满整个人向前栽去,萧然手忙脚乱地接住她。茉莉花茶泼洒出来,在萧然的白衬衫上晕开一片淡青色的水渍。

    "你!"小满低头看见两只鞋被系在一起的鞋带,气得脸颊鼓起来——像只炸毛的猫。她的裙摆因为这个动作掀起一角,露出整个小腿,袜口有些松了,在纤细的脚踝处堆出柔软的褶皱。

    萧然盯着小满那双裹着白色,曲线优美青涩的小腿,耳根红得能滴血:"我...我..."

    “别我了,快给我松开…”小满用手揉了揉摔红的膝盖说到。

    萧然慌慌张张重新蹲下去,这次系鞋带的手指抖得像得了帕金森。阳光透过水族馆的玻璃,在他发梢投下晃动的光斑,像是海底折射的光。

    云岚摇了摇头看着两人磨蹭的样子,把最后一口甜筒塞进嘴里:"你俩再磨蹭,人家都要闭馆了。"

    最终那个蝴蝶结歪得像喝醉的螃蟹。小满试着动了动脚踝,确认这次两只鞋终于能分头行动。她抬头看了眼灯——水晶吊灯倒映出三个影子,像是三只在名为“精致”的馆子里迷路的小怪物。她突然想起网上说的段子:“80后在中产教育里苦苦支撑,90后在房价里拼命卷生死,00后呢?他们在星巴克喝着洗手液。”

    她笑了一下,但没笑出声。

    萧然衬衫上的茶渍已经晕开成一片浅青色的地图,正好是茉莉花瓣的形状。

    长虹市海洋馆说大不大,说小却也拐了三四个弯。走进主展厅,一股潮湿的盐味扑面而来,像是空气里藏了一片没化的海。

    萧云岚刚进门就皱了眉:“他们空调也太吝啬了,这湿度我头发要炸。”

    小满低着头笑了笑没接话,转而看向一旁整面通透的玻璃幕墙,鱼儿在灯光下翻动,如碎银簇拥。

    萧然之所以带她来这里是因为上一次和她一起去购物时看见小满在超市水产区驻足了很长时间,满眼是好奇与惊喜。

    小满没答,只是走向那一缕阳光正好打进的蓝缸边,手掌虚虚贴在玻璃上。鱼群从她指尖游过,她没有收手。

    到了热带鱼展厅,气温明显升高,玻璃缸边铺着色彩杂糅的灯带。萧然盯着一条花得惊人的小鱼,突然冒出一句:

    “你说这种鱼活在海里,会不会觉得自己太显眼?”

    小满瞥了他一眼:“不觉得,它又没去过别的地方。”

    萧然一愣,随即笑了笑:“说得真像你。”

    三人顺着馆内指引穿过一段略显逼仄的通道,来到“热带鸟类展区”。

    几只五彩斑斓的鹦鹉正吊在藤蔓搭出的树杈上来回跳动,边上栏内则是几只羽毛尚未长齐的秃头小鹰,扑棱着翅膀发出奶声奶气的叫。

    “……这鹰怎么跟哥哥似的?”萧云岚盯着那只眼神迷离、爪子却乱抓的小家伙,憋着笑。

    萧然看向小满,小满没笑,只是站在一只鸟笼边,目光落在一只试图爬上枝杈却总是滑下去的小鹦鹉身上。

    “它不太协调。”她说。

    “它腿瘸?”萧云岚凑过来。

    “不知道,也许是软骨期。”小满说着,低声一句,“小时候我也总摔。”

    说完便沉默,仿佛连她自己都没想到这话从哪冒出来。

    他们绕出鸟区,走过海星触摸池,随意打量着布置略显松散的“互动体验区”。

    那一角布着几个简易项目摊位,几乎都是为小朋友准备的——钓海鱼模型、拼图赛、还有一个“一脚踢中转靶赢海豹玩偶”的小互动台。

    萧然刚要转身,小满却像被什么勾住了脚步。

    她盯着那个转靶看了几秒,忽然问:“可以试吗?”

    “试试是可以了,不过这玩意儿很难命中的…嗯…还有你今天穿的不适合这种动作……”

    不等萧然话说完小满就站在起点线前,脚下是略显斑驳的人工草皮,风吹动她长裙的下摆,露出脚踝和那双系得很紧的板鞋。

    摊主百无聊赖地摆正靶子:“姑娘你可得小心点啊,前面来试的都是闹着玩……”

    小满没说话,只轻轻吐了一口气。

    然后,她动了。

    右脚轻轻后撤,脚尖斜斜点地,整个人的身体顺势微微下蹲,弓起。

    左手自然抬至胸前,像是出拳前的蓄力动作;

    一秒钟不到,她那只藏在裙摆下的右脚猛地蹬地爆发,肌肉收紧、动作干净利落——

    “砰!”

    球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干脆的直线,直奔那块旋转靶板。

    靶心被直接击中,整块铁板猛地一颤,带着“哗啦啦”的金属音转了三圈半后停在中心红点上——精准命中。

    而她仍然保持着那一脚抬起未落的动作。

    右腿高高扬起,脚尖几乎与地面平行,

    裙摆在空中被抛出一个流畅的弧线,像一面绷紧的旗帜在空中展开;

    长发在一瞬间随动作甩出,阳光从顶部天窗洒下,落在她半侧的肩膀上。

    那一刻,像一幅静止的画。

    ---

    周围响起一阵“哇!”的惊呼。

    一位路过的小男孩拉着妈妈的衣角:“妈妈她踢到了!她踢到了!她是运动员吗?”

    摊主傻了半晌才猛拍大腿:“我干这摊两年第一次见有人真踢中!姑娘你这不运气好,你是——神了都!直播间的黑子说话!刚刚说我这摊子是骗人的给我站出来!“摊主拿起旁边最大的那个玩偶就朝小满递了过去,”来小姑娘,你的海豹玩偶,诶呀,感谢直播间苏什么玲烟送的热气球,老板身体发财,万事如意..”

    ---

    萧云岚嘴张了张,没发出声音。

    她扭头看向萧然:“她一直这么猛吗?”

    萧然没接话,只看着小满慢慢放下抬起的腿,站直身体,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转头望向他们,眉眼平静,

    就像刚才那一脚从来没有发生过。

    小满歪了歪头微笑道:“如何?”

    ---

    萧然这时才真正缓过神来。

    他的目光还停留在她脚下刚刚爆发的位置,轻声喃喃:

    “……有些东西,藏不住的。”

    二楼的人流像一条缓慢的浪潮,推着所有人向前涌去。

    萧然的一只手牵着云岚,但他不好意思牵住小满的手,他只能用另一只手轻轻捏住她衣袖的一角。那是一小截藏蓝色的布料,绵软却有分量,像是某种尚未说出口的信任。

    小满没有回头,抱着那只海豹毛绒被人群推着前行。

    云岚在后头边走边嘲:“你真的好没出息啊….”

    萧然笑了笑,没有解释。他知道,小满让他捏着,不是没感觉,而是……默许。

    ---

    但人越来越多,灯光昏暗,展厅分岔口混乱得像迷宫。

    当他们穿过一片触摸池和海龟缸的十字通道时,萧然忽然发现:

    手里空了。

    他低头看,袖口不见了。

    “小满?!”他下意识回头,但背后已经是一片嘈杂的人影。

    他加快脚步往回找,在水母走廊口、彩灯珊瑚隧道边、投影互动区四处张望,却始终没看到那个穿浅蓝裙子的人。

    他试着发微信,“发送失败”。

    云岚拽着萧然的手将他拽出人群:“不见了?”

    “她刚刚还在我手边。”

    “我们先分开找,我去那边看出口。”云岚朝出口方向奔去。

    萧然用力挤过人群从回到一楼找了个遍也没见,萧然站在原地几秒钟,眉头越皱越紧。小满不会乱走,但她也不会大声喊人。

    ---

    他闭上眼,拼命调出脑海中那个安静的、倔强的、看似冷淡却悄悄递给他一只企鹅折纸的女孩。

    她会去哪?

    不是休息区,不是服务台,不是出口……

    下一秒,他抬头,视线掠过展厅头顶——

    南极动物区的标志性蓝白灯牌正静静亮着。

    那只折纸企鹅,躲在他们没说完的话里。

    ---

    他几乎是奔着跑进去的。

    南极展厅内气温骤降,冷气带着雪松香味往外弥漫,玻璃墙后是一片仿真冰原,一群企鹅正晃晃悠悠地前行。

    在展缸正前方,小满抱着海豹毛绒,静静站着。

    她没有坐下,也没有靠在围栏上。只是站得笔直,目光穿透玻璃,看着里面那只正独自回头的企鹅。

    脚步声传来。

    她没转身。

    萧然走近两步,也没出声。

    直到他站在她身旁,她才轻声说了句——

    “你记得企鹅吗?”

    萧然喉头一紧。

    “记得。”

    他说,像从来没有忘记过那张折纸。

    她缓缓扭过头。

    眼前这个男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个子已经高出她那么多。

    站在昏蓝色的水族馆灯光里,光从他发梢勾下一圈柔影,鼻梁高挺,眼神不再是少年的轻浮,而是带着一点认真,又一点点,紧张。

    萧然像是感应到她的注视,也转过头来。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交汇,四周一片静,连空气都像被隔绝在水底。

    展缸后头,一只企鹅扑通跳入水中,水花倒映在两人脸上,蓝色起伏——像某种极轻极浅的心跳。

    小满看着他,嘴角微微扬起,轻声说:

    “谢谢你,萧然。”

    “谢谢你带我来这里。”

    她低头,又抬眼:“你总能知道我喜欢什么。”

    那一瞬,萧然仿佛听见自己心里某一根神经“咚”地一声绷紧了。

    小满歪了歪头,一缕细碎的头发垂下来,轻轻扫过肩膀。

    那两根藏在发间的红绳悄悄露出一点,在蓝光里若隐若现,像她不经意间展示出的另一面温柔。

    她看着萧然,笑了。

    不是客套的嘴角上扬,不是敷衍的礼貌表情,

    而是——真正的,明亮的,有一点点少女心事藏不住的笑。

    那一笑,温热、细腻、惹人怜爱。

    像雪化成水,像雨后透光的云。

    萧然愣住了。

    脸上莫名升起一阵灼热,连耳根也红了。

    他正要说点什么,却听见小满轻轻开口:

    “萧然,我……”

    ——她的话没有说完。

    展缸里忽然传来几声叽叽喳喳的企鹅叫声,清脆、乱跳、带着点莫名的急促。

    声音像打破水面的泡,扰乱了空气里刚刚升起的一点点情绪波动。

    她没有再说下去。

    萧然怔住,侧了侧头,却没问她接下来想说什么。

    也许他听见了,也许没有。

    也许她说了,也许并没真的打算说出口。

    他们之间,有些话——不说,更重。

    ---

    外面天色已经开始泛黄,水族馆的广播响起温柔的提示音,提醒游客即将闭馆。

    小满没再看企鹅,而是偏过头,轻轻说:

    “我们走吧。”

    她转身走向出口,裙摆轻扬,毛绒海豹在她臂弯里荡出柔软弧线。

    萧然站在原地,看着她背影慢慢融进长廊尽头的暖光里。

    他嘴角不自觉地扬了扬,然后抬脚追了上去。

    企鹅展区的玻璃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外头的灯光比展厅里明亮几分,气温也回暖了些。

    小满踏出那道门,裙摆还沾着里面冷气的尾音。萧然紧随其后,走得比她快半步,又下意识放慢了一点。

    门外,云岚正靠在不远处的玻璃墙边,一只手抱着薯片另一只手还在吸吮,看到他们出来,懒洋洋的说到:“欧呦,完事了?走吧”

    小满听到手不自觉的捏了一把裙摆。

    水族馆外,天色已由蓝转橘。

    一排商场外墙在夕阳中泛着微金的暖光,风带着初夏的热气,拂在脸上像一层薄纱。

    萧然骑着单车,小满坐在后座。

    她把毛绒海豹放在怀里,轻轻抱着,整个人靠得不算太近,裙摆顺着风贴在车架边沿,一路哗哗作响。

    他们都没说话。

    也不是沉默,就是那种恰到好处的静——

    今天能说的、该说的、没说出来的,都已经被那群该死的企鹅给吃了。

    ---

    路过一个街口时,信号灯短暂停下。

    萧然低头,看见她的脚尖轻轻晃着,鞋带在动。

    他开口:“……冷不冷?”

    “还好。”

    “要不——”

    她轻轻靠前一点,额头几乎贴近他后背,轻声打断他:

    “不用了,就这样挺好。”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温热的笑。

    ---

    到了巷口,小满下了车。

    她抱着毛绒,一只手在裙侧揪了揪,像是在调整着装,又像是给自己找个事做。

    “谢谢你送我。”她说。

    “嗯。”

    “今天……挺好的。”

    萧然点点头:“以后还想去的话,我就带你。”

    她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只是看着他,眼神有一点点迟疑,又一点点明亮。像是不舍,又像是刚刚学会了如何道别。

    她轻轻挥了挥手,往家门走去。

    ---

    门打开,她走进屋,屋里有咳嗽声传来。

    她没有急着说话,只是将海豹轻轻放在桌上,回头望了一眼窗外——

    那男生已经骑车转了个弯,消失在街角。

    她盯着那空荡的巷子站了一秒,然后把门轻轻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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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城市另一端,“旧唱片”音乐水吧的门被推开。

    淡黄色的灯光在玻璃酒柜间折出暖意,空气中混着木调香和淡淡的老式音响电流声。

    萧云岚站在门口,脱下墨镜,长发披在肩上,灰色衬衫和白短袖的搭配,让她整个人显得格外干练又有些随性。

    她环视一圈,目光停在吧台最角落。

    一个穿着皱西装、头发微乱的中年男人正低头搅着杯里的冰块,像在跟谁赌气,又像只是在等时间过去。

    她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

    江岩没抬头,只说了句:

    “来了。”

    云岚翘起嘴角,轻声答:

    “我哥说你不是个正经人。”

    江岩终于抬起头,嘴角也有一丝笑。

    “你哥哪次说对了?”

    吧台灯光打在他脸上,光影交错,一段隐秘的人生,即将在这个安静的夜晚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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