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之位高于大部分贵戚,总揽国运兴荣,储君时运。而相应的,国师府也极大。
前国师——临西,崇尚简美贵气,因此国师府的一切都极为低调却又昂贵,贵而不失其美。只是这样的府邸让花舟有些头疼。
“公子,见过了主母后,就带我在府里转转吧。我虽眼不能视物,但可喜之我的杀手训练中,以步量长是必修。”
临檀侧首,花舟并未发觉,他有些叹息道:“这下只能待在府里祸害公子了。”
临檀轻轻摩挲着花舟细嫩的手腕:“有何祸害,你能给我的可是别人学不来的。”
花舟浅笑。
谈笑间,夏环的屋子已经到了,沉香木制的屋子自带馨香,是种对身体有益无害的香气。
花舟步子一顿,浑身僵硬几分,脸色苍白,细细的抖着,冷汗慢慢渗出。临檀侧首看了眼强装镇定的花舟,默默开口:“安安,可是不喜欢这熏香?”
花舟强笑:“并未,走吧公子。”
夏环早已听说了音,已经坐在堂中等候。一身银白的华衣垂在椅下,轻轻晃荡着。
临檀率先进了屋,盈盈一礼:“母亲,安安来找您请安。”
夏环抬头,手中依旧摆弄着一盏新的小香炉:“让贵客进来吧,我又不是不在。”
花舟有些迟疑地迈进屋内,朝着夏环跪倒:“主母大人,贱民安安给您请安了。”
夏环立时一惊,将香炉随手一搁,惶惶起身,衣摆乱摇。临檀惊异地看着失态的母亲,默默生了些怀疑。
花舟十指修长,指尖轻轻在地上点了两下,暗语:“保密。”
夏环立刻了然,这是花舟与百官之间的暗语,她一眼便看明白了:“哎,可是眼睛竟如此花了。”
临檀问:“母亲说什么?”
“檀儿你还小,不知道,阿母年轻时积德,曾救过一盲童,与这位有一两分相似,竟错认了。”
丫鬟也识相道:“主母,别说您,我这第一眼过去,也是认成了那位小盲童。”
临檀打消念头,兀自点点头。怎么会呢,他母亲怎么会认识一个有杀手职业前科的人呢?
花舟得了夏环的令,轻轻站起来,不自在地揪了揪衣摆。
临檀看在眼里:“母亲,他是被熏瞎了眼,您可否将屋内的熏香撤一撤。”
夏环侧首,丫鬟们立刻拿茶水熄了香,将其端走。夏环回转头,低了低眼,“檀儿,出去。”
临檀欲言又止,被夏环凌厉的眸光吓了下,躬身礼后退出去。
临檀一走,花舟立刻抬眼,那双映不出世间万物的黑眸异常傲贵,是皇家威严,是骄子傲骨。
夏环跪倒:“贱妾跪迎皇子,方才多有不敬,皇子请赐下罪罚。”
花舟略过夏环,坐上次位:“礼是我定的,免了吧。东西。”
夏环起身,走上主位前,拔起一旁的利剑,向墙上劈斩,墙面豁开一道裂口,令人惊异的是其中那华美精致的木盒。
夏环扔了剑,抬脚踢了两下主座下方,那木盒立时被弹飞至夏环手中。夏环理理灰尘,欲跪下递给花舟。
花舟拿长长的茶匙挑了挑夏环弯曲的双膝,只接过了木盒:“起来。
“听说大皇子遭孙郗残杀,您可知晓些什么风声?”
夏环愣了一瞬,立即起身,飘逸的裙尾一路至主座下:“言及此事,贱妾的确有话可说,孙郗残杀大皇子那晚,正逢与丫鬟们出行去李夫人家吃了盏茶,回来时便捡到了大皇子衣摆上的一块破布……”
花舟笑笑,从衣中扯出一块破烂但不难看出华美的布料,扔给了夏环。
夏环接过布料,轻声:“既然有了消息,免不了进宫知会皇姬一声,先不再吃茶了,小公子慢用。
花舟起身行了平民礼数:“送主母。”
夏环裙摆翻扬,直至出了屋,丫鬟们簇上来,侍卫们也跟在一旁。夏环侧颜看了看临檀:“聊完了,进去吧。”
脚步声向屋内近了近,花舟抬脚踢了下主座,墙面的豁口合拢。临檀进入时,花舟低垂着脑袋,指腹揉着弓身的光腻。
临檀细看了一眼,崩了。
“安安!那是临氏秘宝!放下!”
花舟:“干什么你?!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