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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不得—回首

    那日以后,和夏听从城主生前的吩咐,为他和城主夫人收尸下葬。

    林清鹤和朱雾轻点了粮草,准备返回北疆。

    “这么赶吗?”温时意用手抚摸着眼前的马匹,眼睛望着早已坐在马上,准备启程的林清鹤开口。

    林清鹤俯身,深邃的眼睛带着柔和望向温时意,面上有些遗憾:“是啊,不能多待,师傅给的时间不多,我们该走了,北疆等着我们救援那。”

    温时意定定地望着林清鹤,颇为遗憾,明明才没见多久,又要说再见了,心里像是塞了一团棉花,闷得慌。

    林清鹤似乎想起什么,忙起身翻找自己的衣服,不一会,他拿出一对耳环递给温时意。

    他面上羞红,仰着头,手不自觉地挠了挠头,声音有些不自在道:“南安县的姑娘们都流行戴这种耳珰,我一看就觉得是为你量身打造的,便买下来给了你。”

    温时意低头看向手中的耳珰,外层是湖蓝色的玉珏,中间是红色的,颜色很夺眼,很漂亮。

    这样明艳的耳珰确实很受欢迎,说是为她量身打造,温时意觉得林清鹤夸张了。

    “让我瞧瞧,什么东西是为我们阿意量身打造的?”温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温时意转身看向身后,温钦正带着裴诗墨走过来。

    温钦直勾勾看向温时意手中的耳珰,调侃道:“阿鹤好眼光,这耳珰很漂亮,不过……”他笑盈盈地调侃:“说是为阿意量身打造的,是不是有点夸张了?”

    登时,林清鹤的脸更红了,耳朵似能滴出血,他抿着嘴,有些害羞,小声喃喃:“才不夸张……”

    裴诗墨看出林清鹤的无措,她连忙拉住温钦,为他解围,“阿钦,相必林公子的意思是阿意肤色白,这个耳珰衬她。你又何必打趣。”

    “就是!裴小姐说的对,是阿钦哥回错了意。”林清鹤仰头,瞬间底气十足。

    “好好好,”温钦负手,笑眯眯地望着林清鹤,不再调侃。

    这时,朱雾骑着马赶来,“阿鹤,粮草轻点完成,我们该走了。”

    “好!”

    林清鹤应了声,又低头望着温时意,刚好温时意也望向他。

    卷起的风带着眷恋,吹动他们的发丝。

    林清鹤替温时意捋了捋头发,他眼中满是不舍,声音沙哑道:“等我回来。”

    “好!”温时意点头,叮嘱道:“一切小心。”

    随即,林清鹤和朱雾他们策马前行。

    温时意望着远去的背影,不由地惆怅。她嘟唇,小声道:“奇怪,为何心里酸呼呼的……”

    天上的仙女不知那叫心动……

    林清鹤走后温时意也打算带着温家人继续向前,尽管宁安城并无动乱,可一城之主离世,对当地百姓必定产生影响,这样的平静能维持几时还是问题。

    况且,流亡的人会不会越来越多也是问题,总的来看,还是要早离开。

    温时意和其他人说了自己的想法,大家也都支持,众人便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走出城门时,和夏和那位老人就站在那里告别。

    和夏给了温时意一些碎银和一些厚衣服,她道:“温姑娘为我们夫人裁制的衣服很好,这些便是报酬。路途遥远,一路保重。”

    温时意接过东西,关切地问:“和夏姑娘,不打算离开吗?”

    如今城中并不稳定,和夏又有了卖身契和城主的叮嘱,最好的选择就是离开这里,去一个更安全的地方。

    和夏摇摇头,她低笑:“夫人在这里,我哪里也不去。我就留在这里和李管家守着这座城便好。”

    温时意也不再多说,她尊重和夏的选择。

    温钦站在远处喊她:“阿意,该出发了。”

    温时意向和夏姑娘作揖告别,“谢夫人赏赐,愿姑娘顺遂,我们来日再见。”

    车马趁着冬风离开,两边的杨柳无绿叶,光秃的枝丫依旧风中摇曳,和夏站在门前,笑着目送他们离开。

    温时意走后,和夏和李管家也回了城主府。

    和夏去收拾城主夫人的东西,在桌上看见了温时意给夫人绣的那家衣服,她刚拿起来,一封信纸掉了下来。

    和夏将信纸打开,信纸上面的凌霄花也随即盛开,花下有一行小字,写着:新花郁煌煌,照日吐妍媚。

    橙红色的凌霄花拉着和夏回首……

    “糖葫芦,糖葫芦,好吃的糖葫芦……”

    “包子,新出炉的包子……”

    “各位父老乡亲,大变活人马上开始……”

    街道嘈杂,马车缓缓而过,和夏掀开帘子,看向窗外,“小姐,这可真热闹。”

    宋德音跟着看向窗外,那张惨白的脸上也带上笑意,“京城的街道总是那么热闹。”

    “不过……”和夏放下帘子,转头掐着腰看向宋德音,“小姐,你的病还没好便跑出来,要是被老爷发现,可就惨了。”

    “怕什么,”宋德音自己去掀起帘子向外看,“阿爹最疼我,到时候就说是我逼着你跟来的,不会如何。”

    和夏摇头,她家的小姐啊,哪有名门淑女的样子。

    “诶,”宋德音拍了拍身后的和夏,“和夏,你看那。”

    和夏侧头看去,一位公子正在画伞面,身侧还有两只捆绑住的鸡,那人身上的衣服洗的泛白,脸上的草鞋磨出了洞,整个人却很干净,对待客人也得体有礼。

    和夏想到最近城中多了很多人,又到了最近的殿试,想来这人是来京城赶考的。

    和夏蹙眉,刚想提醒宋德音不应如此,宋德音的声音传了过来,打断了她的话,“和夏,那把伞上的花好看,我想要那把伞。”

    和夏:“……”

    是她想多了。

    因着想要,宋德音便带着和夏走向那个摊位。

    陈砚城细细地描花伞面,竟没注意旁边的人,倒不是他粗心,他在此摆摊三日,来光顾地人却寥寥无几。

    “公子,你手中这把伞怎么卖?”宋德音问。

    “十文。”

    陈砚城认真地回答,这是他三天以来第一位客人,态度自然也谨慎很多,他很想卖出去,只有卖出钱来,他才能在京城住下去,准备考试。

    陈砚城一抬头,便看到站在面前的宋德音,她身着碧水青烟罗裳,衣裳上绣着栩栩如生的莲花,整个人温婉大气。

    只此一眼,陈砚城便低下头,不敢多看。

    宋德音点点头,她又打量了一遍陈砚城,什么都没说。

    陈砚城也感受到了宋德音的打量,抿着嘴角,面上没有什么波澜,耳朵更是羞红了。

    和夏在一旁催促着宋德音:“小姐,咱快买吧,你身子本来就不爽,站在这太阳底下暴晒可不行。”

    “知道了,”宋德音拍了拍和夏的手,又用手戳了戳和夏的脑袋,“你啊,永远这样,担心这担心那。”

    她看向摊位,又问:“那鸡多少钱?”

    “一钱一只。”

    “你所有的伞,包括那两只鸡我都要了。”说完宋德音就要掏钱。

    和夏一下就急了,忙阻拦道:“小姐,府中伞多的是,还要买这么多干嘛,还有,你本就不吃鸡肉,买那两只鸡干嘛。”

    “我开心。”宋德音没理和夏,她将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了陈砚城,并道:“不用找了。”随后便吩咐跟着的随从将这些东西拿走,自己也转身准备离开。

    陈砚城并没有把钱都收下,他将自己该收的钱收下,将剩下的归还,他喊住宋德音并道:“姑娘,这些就够了。”

    他是很需要钱,却做不到平白无故拿别人的钱,毕竟无功不受禄。

    宋德音扭头看他,认真道:“古有云:‘披云似有凌霄志,向日宁无捧日新。’公子和凌霄花一样,都有凌云志,剩余的钱就当我借给公子的吧。我赌公子能榜上提名,做百姓的好官,到那时,公子再还。”

    说完,宋德音也不再看陈砚城的反应,同和夏一起上了马车离去。

    后来,宋德音依旧会去那条街上,陈砚城也依旧会在那卖伞,只要被宋德音看到,都会买呀。

    在一二来往中,二人也便互生情愫。

    再后来陈砚城拿着那些钱认真备考,在殿试中喜提探花郎。

    而这时的宋德音也及笄了,身为宰相府的嫡长女,按理说宋德音的婚约应格外抢手,可新帝忌惮权势,外加有大师断言宋德音活不过二十五岁,京城竟无人敢登门。

    宰相震怒,宰相所求也不过是女儿能嫁给门当户对的人家,可新帝不满,皇榜一公布,便将宰相嫡女宋德音许给了无权无势的探花郎陈砚城,并将他们打发到宁安城,远离京城。

    这正如了二人的意,陈砚城爱慕宋德音,知她喜欢花,便寻遍大好河山的花为她种下,知她喜欢橙色,便打量寻找橙色的花。

    他们二人所求的,也不过是在鲜花环绕中共度此生,可好景不长,宋德音因为环境原因,病情加重。

    陈砚城为救心爱之人中了周国的奸计,以血养花,提供药材。

    在府中待的最长的李管家目睹全过程,他不忍陈砚城如此大开杀戒,下跪规劝道:“城主,他们虽有错,可不该如此啊,还请城主手下留情。”

    可此时的陈砚城哪还有什么理智,他大喊:“滚,看不惯就滚!”

    李管家见劝说无果,便离开了城主府。

    可到底是记挂城主,所以在城主死后,李管家也不愿离开……

    滴答,滴答……

    窗外的雨声唤醒了在回忆里的和夏,她将手中的伞收起来,看向窗外。

    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园中的花棚,棚中的花开的姹紫嫣红。她的前半生一直在城主夫人身边,城主夫人待她极好,她总希望城主夫人好好的,却未能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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