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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不得—菱城

    李伟决定和周景抗争到底,他知军队实力悬殊,便向卢凌飞鸽传信,请求他带兵支援。

    三日后,温时意他们到达菱城。

    他们的马车到城门口便被拦了下来,说是城中交通不便,他们便下车,和门外其他地方的百姓一起步走进城。

    城内,道路两边皆是白墙黑瓦,有些门前种着竹柏,凌厉的寒风也未将它们吹弯。街道上有很多人,站着的,坐着的,躺着的。

    他们大部分都是蓬头垢面,衣着不整,上了年纪的,一部分坐在地上,一部分躺在地上,中年,青年大都站着,年纪小点的也席地而坐。

    这些人中间站着些身着素色衣袍的人,他们统一束发,眉眼清明,手中还捧着要分发的粮食。

    “看来也有不少人从京城逃来菱城避难了。”温钦看着眼前的景象感叹。

    站在他一侧的温时意也觉震惊。

    这时,原本站在那分发粮食的一位青年向温时意他们大步走过来,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拱手作揖,温和道:“欢迎各位来到菱城,城中百姓众多,住处还没安排好,还劳烦各位在此等候一段时间。”

    “可以。”

    “没问题!”

    “果然这地方没来错。”

    刚刚走进来的百姓七嘴八舌地说。

    温时意,裴诗意和温钦便扶着温家二老走到一旁的墙边,城门那边还有很多人走来,温家二老走得慢,扶着他们去墙根避免踩踏。

    在街道最左侧一户的楼梯上,站着一位衣着得体的老人,他背手在后,静静地看着面前嘈杂的景象。

    温钦看到他便直直向他那里走去。

    温时意被温钦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一愣,“阿兄?”她刚想跑过去问问温钦干嘛去,却被裴诗意拦住了去路。

    裴诗墨拉住她的肩膀,道:“你阿兄是去见他心中的英雄了。”

    “?”温时意更是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了,“什么?”

    裴诗墨抬手示意,给她解释道:“那里站着的便是彭老了,虽不知为何在此,但既然遇到,你阿兄自然要去请教一番。”

    温时意明了,也不再跟着,而是和裴诗墨回温二老身边等着。

    温时意望着那些分发粮食的人,问:“诗墨,那些身着统一服装的都是菱城的人?”

    裴诗墨顺着温时意看的方向望去,笑道:“是啊,菱城重视读书,讲究心静,这统一着装就是为此,且这里的私塾讲究平等,穿一样的衣服能够戒掉攀比。”

    温时意怔了怔,难怪菱城学子遍布各地。

    “璟珺!”

    背后传来惊喜的声音,温时意和裴诗墨转头向后,便看到裴达站在那里,他整个人看起灰扑扑的,衣服破了好几处。

    他身侧还站着一位和他一般高的男性,那人和他一样,衣着破败,行为举止却依旧得体。

    “阿兄?”裴诗墨绕过人群向裴达走过去,一边走,一边皱着眉头问:“你和刑公子怎么在这里?”

    裴达担心奔涌的人群挤着裴诗墨,也快步走向裴诗墨走去。

    他走过去护着裴诗墨走到人少的地方,低声解释道:“京城动乱,赵国军队杀进皇城,和卢将军打的不可开交,我刚要进宫,刑伯伯就带着刑适跑出来了,刑伯伯说皇宫内乱了,大太监李明德带着人血洗后宫,陛下和宫妃们不知去了何处,他把我们送到刑府的密道,让我们出城。”

    “那刑伯伯哪?阿爹阿娘哪?”裴诗墨焦急地问,裴家和刑家是世交,也是因为如此,裴父才把她许配给了刑适。

    如今京城乱了,却不见裴刑两家其他的人,裴诗墨自然心焦。

    “阿爹和刑伯伯一生忠君爱国,这魏国是他们和先帝一起打下来的,他们不愿让一个太监濡沫了这大好河山,便决心留下来,和家里训练的暗卫抵抗,阿娘和刑伯母也不愿离开。”裴达声音颤抖,生怕激到裴诗墨。

    “什么!”巨大的震撼使裴诗墨身体不自觉晃了一下,裴达连忙扶着她,这才没让她倒了下去。

    她睁着大大的眼睛,颤颤道:“阿爹和刑伯伯都是文官啊,他们……他们如何才能活下去啊。”

    裴达抿着嘴一言不发。

    他不能告诉她,阿爹和刑伯父存了死志,城亡,人亡。

    想要踏平京城便要踩着他们的尸骨而来。

    半响,他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给了裴诗墨,他道:“璟珺,这是阿爹留给你的。”

    裴诗墨接过,这时温时意,温钦,刑适也都走了过来。

    裴达立刻调整好情绪,对着温钦作揖,“阿钦,这几日有劳你照顾璟珺了。”

    温钦向前扶起他,“这是哪里的话,你曾经用最好的药材给我疗伤,多次买我的字补贴我的家用,这些都是我欠你的。况且,”温钦看了一眼站在裴达身侧的刑适,扯了一下嘴角,才开口道:“裴小姐是女子,她由我家老母和小妹照顾巨多,我只是把她带到温家。”

    温时意一听这话,抬眼望着温钦,又心疼又无奈,心里犯嘀咕:还由我和阿娘照顾具多,拿人家当宝贝疙瘩待,如今倒是装上了。

    人家有一点不舒服都要,他都要巴巴地过去嘘寒问暖。如今又说这,可真是好不违心。

    温时意又看了看裴时墨,此时裴诗墨看了一眼温钦便转了头,一言不发,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那样子真是我见犹怜。

    温时意狠狠地看向温钦,心里一遍又一遍骂他,说的是什么话!刚刚也不知是谁,一见裴公子身侧的人脸瞬间就阴了。

    也不管和前辈交流学术了,快步流星地就往裴达那走去。

    温时意见裴达对这说辞确是极为满意。

    想来也是,裴达身侧站的是裴诗墨的未婚夫,如若不是天下不太平,裴诗墨怕是已经在房里待嫁了。

    温时意不知打破三个男人一台戏的尴尬局面,主动上前和裴达打招呼,她笑着行礼,“ 裴公子,好久不见。”

    裴达连忙道:“温姑娘无需多礼,这几日也劳烦温姑娘照看小妹了。”随后他又道:“小妹被我宠坏了,如有不适,还往姑娘见谅。”

    “公子言重了,裴小姐甚好。”

    听了这话,裴达也是更放心了些。

    温时意知道裴达刚才说的夸张了,裴诗墨和他们相处时,那是真正的大家闺秀,行为举止,从未出现过错处。

    这时,裴诗墨整理好了情绪,走到温时意一侧,向她介绍道:“那是刑适,我阿兄的好友,我阿爹的干儿子。”

    她说了一圈也没说那是她的未婚夫。

    刑适也不在意,顺着她的话向温时意,温钦打招呼。

    他举止得体,破布麻衣也难掩殊色,“初次见面,刑某身上并未携带什么礼物,还望温公子和温姑娘见谅。”

    “公子不必如此客气,相见便是缘分。”温时意悄悄捅了捅温钦,示意他,“阿兄,你说是不是啊。”

    温钦面上笑的温和,温声道:“阿意说的不错,你和裴公子也是旧识,不必如此客气。”

    温钦面上得体,可在他身侧温时意能感觉到他身体僵了一下。

    而另一侧的裴诗墨盯着温钦好一会,便赌气不理他,自顾自地和裴达聊了起来。

    如此一来他们也便认识了。

    那边住处已经安排的差不多了,人多地少,很多人都只能席地而眠。

    温时意顾念温二老的身体,便拿了些银钱到当地居民家里租了一间房给他们住。

    他们剩下的人都为了节约银钱选择席地而眠。如今世道不平,用钱的地方多的是,能省一点便省一点。

    见大家都安排的差不多了,裴诗墨默默走到一处无人的地方,拿出兄长给她的信。

    信封写着璟珺亲启。

    信封打开,信纸带着思念漏了出来。

    吾儿璟珺:

    看到这封信时,你已经见到你阿兄了,不要怪他,这是我和你母亲的选择。

    京城动乱的那几日,我和你刑伯伯常常想到你皇伯伯。我们三人是至交,一起揭竿起义,势必建立一个安稳的大魏,如今大势已去,可我们二人不不敢苟活,故此选择留下,成全心中大意。

    只是这一别,我和你母亲不知是否还有生的权利,璟珺,你不要怪我们。

    说来惭愧,以前我总想让你余生安稳,故此牵了你与刑适的婚事,但我从未问过你是否愿意,这是我作为父亲的失职。

    如今为父放你自由,如若你不喜,这桩婚事便作罢,我自会向你刑伯伯赔罪。我和你母亲都不善言辞,可自始至终我们都希望你能幸福,虽然不曾夸赞过你和你阿兄什么,可在我们心中,你和你阿兄都是我们的骄傲。

    璟珺,好好的活着,好好看看这大好山河,天地之大,并非只有宅院的高墙。你并非笼中雀,而应是这天上自由的白鸽。

    信到这里便结束了,裴诗墨拿着,久久不动,水渍浸湿了纸张,她慌乱地擦拭,手却止不住的颤抖。

    原来,她并非高门大户联姻的筹码;原来,严苛的父母只是希望她平安幸福;原来那样家庭团圆的日子已经离去好久了……

    “还好吗?”声音从裴诗墨背后传来,她一转头便看到了站在阳光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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