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寒假回家，我和爸妈坦白了，坦白自己一年半来玩疯了，我把所有罪过怪给了电脑，我不敢说恋爱的事情，虽然老妈从小舅妈那里听说了老羊的事情，但因为我说已经分手她也没多说什么，也没有告诉我爸这件事情。我说要回H一中好好学习，拿出我的所有画作，和他们说了准备参加艺考的事情，老晚和我一起，艰难的说服了他们。

    离开S一中前，我约了图图和宿舍几个同学吃饭，图图很伤心，她挺舍不得我，我感谢她半年来的关心和陪伴，她看到我的崩溃，看到我手臂上的伤口，她看到我趴在课桌上悄悄的哭。她话不多，只是默默陪着我，我很感激她没有追问太多。

    回H一中是老妈帮我办理转学手续的，爸爸还是生我的气，说再也不想管我的事情，随他吧，我也不想求他。

    老妈问我要不要转文科，学起来轻松一点，我还是选择了理科，我知道我还是没办法背那么多历史地理政治，理科好歹我还能抓个生物，而且我已经下定决心参加艺考。

    回到H市我整个人活过来了，这次寒假很短，我还是报了个美术培训班，天天背着画具早出晚归，爸爸看到我的决心，对我的态度也稍微缓和了些。

    开学了，我转到高二理4班，真好，又是4班，文理科一共8个班，我们是最差的平行班。如果当初我不去S一中，我的成绩应该在尖子班，不过大概最后也会因为智商不够滚下去平行班，或者转文科。

    开学第一天班主任带我走进教室，她是化学老师，很温柔。我站在讲台上自我介绍，看到老佑对我笑，啊，原来和他在一个班呢，不错不错，至少有个兄弟陪我。介绍完老师让我坐到最后一排的空位上，是个单座。第一节下课，我走到老佑旁边和他打招呼。

    “嘿，兄弟，又可以做同班同学了。”

    “欢迎回来。”

    “你同桌是谁？”

    “啊，是小李子，他去厕所了。”

    “我想坐你旁边。”

    “你自己换过来吧。”

    “可以吗？你同桌不会生气吗？”

    “不用管他，你换吧。”

    说完我便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小李子的课桌椅子推到我的位置，我把我的课桌椅子推到老佑旁边坐下，这时小李子回来了。

    “这是什么情况？”小李子一头问号。

    “哦，这是我兄弟，她要坐我旁边。”老佑漫不经心的说。

    “你好，和我换个位置吧。”我抬头看他笑了笑，然后就趴桌子上睡觉，下一节是数学课，我昨晚画画到2点，现在得补个觉。

    小李子抱怨了几句，无奈的走到自己位置上坐好，上课铃响了，数学老师走进来，是个一脸好欺负的小老头，我跟着全班站起来问好后又接着趴下睡觉。小老头声音细细的，像蚊子嗡嗡叫，真是好睡觉。临下课我听到他在讲台上训话。

    “有的同学开学第一天上课就睡觉，你们真的要知道什么年纪该干什么事。”我知道他在说我，我抬头看了他一眼。

    他的背心已经被汗浸湿透过白色的衬衫先出来，他转身出教室，我看到他背上有个爱心形状的汗渍，还挺可爱的。

    课间操后紧接着体育课，我才发现我们班只有10个女生，我是第11个，体育老师开玩笑说总算多个女生了，要不下个月的篮球赛不知道我们班要怎么打，我心想居然还有篮球赛，真是不错。

    我前桌有个女生一直没和我讲话，我看她十分眼熟，直到下午我补好了觉才伸手拍拍她。

    “同学，你认识小小吗？”她很像我小时候在M县的玩伴小小。

    “她就是小小！”她的同桌呜呜回头跟我说，呜呜是我小学同班同学，我早上和她打过招呼了，但是小小一直没有和我说话，小小这时才尴尬的回过头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真的是你啊！我都没敢认你！”

    “我以为你忘记我了，我也没敢和你打招呼。”小小不好意思的说。

    “哎哟，你怎么这样啊，认出我也不叫我！我早上实在太困了，没仔细看，后来越看越眼熟，我们俩多少年没见了？”

    “小学三年级我家从你外婆家楼上搬走后……应该有七八年了……”小小掰着手指头认真的算起来。

    “太棒了，现在我旁边都是认识的朋友，太高兴了！”我兴奋得不行，我太喜欢和朋友在一起了，朋友真是治愈我的最佳良药。

    放学后大家约着到校门口的砂锅店吃饭，我又认识了小娟，小袖，老绵羊，小狗，蚌壳（男生），小美（男生），感觉像进了动物园，我告诉他们，可以叫我老猫，让我有点参与感。

    我突然被丢进了游乐园，我全身所有细胞都感受到他们的友好，我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快乐过了，回来是正确的，非常正确。

    吃好饭路过经常去的那家咖啡店，我看到多多和几个女生坐在里面抽烟，她看到了我，我回头让小小他们先回教室，我说要去哄个朋友，然后我走到多多对面坐下。

    “好朋友，赏根烟抽吧？”我坐在她对面，拿出我最灿烂的假笑。她白我一眼，她早就习惯我这点伎俩，丢了一根红塔山给我。

    “干嘛？还是不和我说话？”我点起烟继续问。

    “是你不和我讲话啊！”她没好气的说。

    “好好好，我的错。”明明我后来也哄过几次了，她自己一直不理我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对她都很忍让，可能我天生惧怕看起来不好惹的人。

    “终于回来了？”她语气软下来。

    “是啊，回来了。”

    “分手了？”

    “分手了。”

    “哼！”

    “你到底气什么呀？我又不像瞒着小椿那样瞒着你。”我笑着问她。

    “我懒得跟你说，你别跟我讲她的事情，我不想听。”她再一次警告我。

    “现在也没什么好说的，好啦，别气了，以后抽烟记得约我！”我抽完烟起身回教室，她冲我摆摆手，我和她旁边几个同学打了个招呼走了，其中两个是我们初中同学。

    如果多多想听，我想讲的可多了，可惜她不听，目前为止我没对任何老朋友说过我分手后的痛苦，我多希望有个人坐在我对面听我噼里啪啦的讲，看我稀里哗啦的哭，但是没有，只有老晚陪着我，至少我还有老晚，我突然想问老晚当年是怎么忍过来的？我知道她也一定和我一样的努力憋着，而且她的路走的比我更艰难。

    2、

    开学第二天，我挑了几幅满意的素描、速写和水粉，去找我初中的美术老师高老师，正好我的初中同学小田也准备考艺考，他也在和高老师学美术，但是他从小学就一直学画画，我看了他的画，被狠狠的打击了，啊，我这个水平，希望渺茫……

    但是我还是去了，老晚让我不要还没开始就打退堂鼓，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这……恐怕有点难……水彩尤其不行。”高老师一脸为难。

    “……这样啊。”我低头失落的叹了口气。

    “我记得你，你初中也是H一中的，我对你有印象。”高老师看了看我，又低头看了看我的画。

    “不过我看你速写还不错，这个倒是难得。现在距离联考也还有点时间，你下周开始每天下午6点来画室和其它同学一起训练吧，我带你试一个月看看有没有希望。”

    “谢谢高老！”我开心的学美术班的同学称他“高老”，他头发花白总是乱七八糟，带着一副小小的无框圆眼睛，鼻头圆圆的，笑起来颧骨也圆圆的，好像漫画里的那种老顽童。

    或许他也看中我乱七八糟的头发，开学前我剪了个短发，小小说我第一天进教室还以为转学来了一个男生，后来才反应过来是我，毕竟我小时候可是个双马尾小女孩。

    每天早上下自习，呜呜都要叫我去卫生间用水把我睡得翘起来的头发压下去，我没有一天是有时间在家把头发梳好再出门的，能踩点到教室已经万幸了。

    今天也是顶着头上那根翘着的呆毛来到画室，高老和我讲话时不时会看一眼那根呆毛，我就知道我的头发又是乱七八糟的，倒是和高老不谋而合。

    高老是我们省艺术学院毕业的，所以他带的学生大部分都是准备考省艺，其实我还挺想出省的，如果联考合格，估计我也就只能选省艺了，毕竟文化分在那，省艺还有点希望，不过我目前还是先操心自己的专业能不能达标吧。

    当然，这两天得先解决一个大事，我约了小蒋见面，老晚说，好好的告别吧，把想说的话都说了，然后就别再回头了，如果目标真的一致，总会在山顶相见，不急在这个时候，不会游泳就想着潜水寻宝，也只有死路一条。

    我依旧满心期待，我好久没见她了，再加上看到她给我的留言，说不期待是假的，虽然目的是告别，毕竟上次分开的突然，她说走就走了，一点缓冲都没有给我，我确实该把那些话都说出来。

    3、

    情人节，星期五，我逃掉了下午的课来到小蒋学校，他们学校在开运动会，我来到操场，见到了她。我叫了她一声，她向我走过来。

    “来了。”

    “嗯，你参加什么项目？”

    “没参加，在这等着老师解散。”

    “这样啊。”

    “你胖了。”

    “嗯，最近夜宵吃的多。”我有点不好意思，这么久没见，却是我状态不怎么好的样子。

    只见她高兴的招了招手，我看到一个短发女生走过来。

    “这个是我好朋友小鸡。”小蒋搂着小鸡肩膀给我介绍，她比小蒋还要更小只，真的像个小鸡崽。

    “哈喽。”我笑着和她打招呼，小鸡和我们聊了几句，这时有个老师过来召集他们过去集合，说了一会儿话就解散了，我站在阴凉处等小蒋，抬头看见天空一片云都没有，蓝得让人欣喜又忧郁。

    见到她我发自内心的高兴，但是心里总有一股莫名的生份，我觉得我俩中间隔了一层塑料薄膜，如果我贴过去就会有窒息的风险。

    她叫我跟上她，她回宿舍换个衣服，我俩准备出学校去吃饭。她边走边和我介绍她的学校，我原来从没进来过，只听说这个学校的学生好多都是小混混，打架很厉害，我们学校那些混混打架都会找这个学校的兄弟帮忙。

    她告诉我上学期期末她拿了年级第一，她转回来后留了一级，现在比我小一届，她拿第一也是意料之中，不过也真心恭喜她，但是想到自己又不开心，我有点失落的跟着她走回宿舍，她拿着衣服到卫生间换。

    我趴到她床上，那熟悉的味道又包裹了我，我拿起她床头的漫画分散注意力，打开一看居然是色色的漫画，我看得脸红心跳。

    “好看吗？”她换好衣服出来站在床边问我。

    “啊！”我手忙脚乱的合上，丢回她床头，赶紧从床上站起来，我感觉到脸在发烫。

    “换好了？走吧走吧！”我快步走出她宿舍，用手快速扇风想让自己不那么囧。

    她跟着我来到单车棚，最近求老妈给我买了辆电瓶车，比起骑自行车，我确实多点时间可以好好梳个头发了。她坐上车来，手抓着我的坐垫，没有抱我的腰，我心里一酸，有点想哭。

    “去吃那家卤味吧。”我用尽量高兴的声音说。

    很快的来到那家有名的卤味店，我俩点了小炒菜和卤味，等着上菜，我点了根烟，递给她。

    “戒了。”她说。

    “戒了？也是，不抽也好。”我自嘲的笑了笑。我深深吸了口烟，生怕自己忍不住流泪，见到她总是不自觉想哭，我没开口，静静抽完这根烟。

    “你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她问。

    “你想听什么？”

    “你和老羊分了？”

    “嗯。”

    “你为什么骗我？你明明没和他在一起。”

    “我没骗你，我一开始想过和他在一起，但是有人劝住了我。”

    “谁？”

    “我自己。”未来的自己。

    “你少跟我扯这些，我们已经分手了，你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你至于吗？”

    “那每次我好好提分手，你总是威胁我，我有什么办法？”

    “你就那么想和我分手吗？”

    “是的。”

    “为什么？我对你不够好吗？”

    “是我不好，你不也说了吗，我只爱我自己。”我被她情绪带着上头，说出赌气的话来。

    “当时我已经和你道歉了。”

    “我也反思了，我确实不会爱人，拖着你干嘛呢？分开对大家都好。”

    “确实，分开挺好的。”她身子往后一靠，冷冷的说。

    “你开心就好。”我越说越没边，明明想好要把心里的话告诉她，却总是言不由衷。服务员开始上菜，我喝了一口柠檬汁，冰凉的液体降低了我的体温。

    她开始低头吃饭，我俩没有再说话，低头默默吃饭，其实我很想质问她当初到底是因为谁回来，她到底有没有新女友，但是我不想从她嘴里得到答案，我继续选择把头埋在沙子里，本来答案也毫无意义。

    4、

    “去江边走走吧。”吃完饭我提议。

    “好。”

    我俩骑上车到江边，沿着滨江步行道走下沙滩去，太阳刚落下山去，天边的彩霞美得让人窒息，我俩的沉默也让我窒息。

    我坐到一块大的岩石上，她也在我身后坐下，江水拍打着岸边，细小的沙石被来来回回的冲刷着，我拿出烟点了抽起来。

    “你少抽点烟。”她说。

    “没办法，瘾大。”你教会了我抽烟，又要我戒烟，你知道抽烟是我对你最大的留恋吗？我说不出口。

    “来，我俩合个影吧。”我拿出手机，我知道是最后的合影了，我想留个念想。

    她凑过来，我努力比出标志性笑容，她也浅浅笑着，在夕阳下，吹着江风，我俩拍了最后一张合影，拍好后我拿着手机，呆呆的看着照片。

    “我们别再见面了。”她先开口了。

    “嗯，好的。我今天也是来和你告别的。”我终于明白了老晚的劝告，原来是她先开口啊。

    天啊，我的眼泪已经迫不及待要涌出眼眶了，我真的忍的太辛苦了。我连忙点了根烟，慢慢的抽，拼命压制着那些眼泪，抽完烟，我深深吐了口气，终于下定决心。

    “对不起。我没有全心全意的爱你，我太纠结了，我没办法大大方方的接受这段感情，我害怕的太多了，所以我很别扭，但是你要说我只爱我自己，我没有，我尽力在爱你了，只是我的方式是错的，我只顾着试探你到底会不会离开我，因为我知道你总有一天会走，但是我改不了对待你的方式，所以我自私的想要先走，我不想被抛弃，我不想承认自己不够好，这个是我的傲慢，也是我的自卑。其实我今天，很想好好的谢谢你，谢谢你让我被人好好的爱了一次，你为我做的所有事情我都很感动，哪怕是你拿自杀威胁我。我害怕你的极端，我更怕哪天我真的把你逼死，我不想再看到你对着我哭了，每次我都痛苦得要死，我恨我自己把你逼成这样，但是我还是不知道怎么跟你相处才是最好的方式，你和我能这样分手，我真的觉得万幸，还好你没死在我手里。所以今天，我们真正的结束了，你说出别再见面了，我知道你放下了，我也想表现得洒脱一点，但是我没办法和你做朋友，人生无常，我希望我们好好告别，然后各自安好。”我说完这些彩霞早就消失了，天空灰暗，也起风了。

    “谢谢你能跟我说这些话，那我们各自珍重。”她对我笑了笑。

    “走吧，我送你回学校。”我丢掉手上的烟头，站起身来，我不敢多停留，转身往停车的方向走。

    我慢慢骑着车带着她。今天这条路我觉得好长，可再长的路也走到了尽头，她下车站在路边，我回头和她告别，自此我俩真的没有关系了呢。

    “走了，拜拜。”我想把她拉入怀里再使劲吻她一次，但是我没有，我和她挥挥手，最后挤出一个笑来，估计比哭还难看，说完我立刻转头走了，车骑得飞快，风呼呼的灌进我的耳朵，我好像听到她大声的叫“拜拜”，但是我没有回头，我只想赶快逃离，眼泪流满了整个脸，我边骑车边哭，忍了那么久的眼泪，就像开闸泄洪，止都止不住。

    这个时间还在上晚自习，我来到网吧，打开空间写日志，眼泪一直不停地流，我也不在乎旁边有没有人，哭得痛快，写得痛快。

    写完我随便点开了一部电影，金凯瑞的《楚门的世界》，我以为是部喜剧，电影结尾时，我又爆哭一顿。

    我把主角最后谢幕的台词发给了小蒋后把她所有的联系方式都删除了。

    “Good morning, and in case I don't see ya, good afternoon, good evening, and good night!”

    5、

    我躺在气垫船上，船平稳的漂着，头顶的星空没有星星。

    “好久没来这了”

    “是啊。”

    “怎么？想安慰我吗？”

    “安慰有用吗？”

    “没用。”

    “是啊，我来陪你说说话。”

    “下午那段话，是你说的吧？”

    “嗯，你猜到了。”

    “我当时只想着忍眼泪了，脑子没那么清楚。”

    “对不起啊，我还是插手了。”

    “虽然有些话我不太认同，但是大部分都是我的感受。”

    “这些话我是十多年后才跟她说的，说了以后我才觉得真正结束了，哪怕我早就知道我们再也没有可能了，但是我一直觉得这个故事停在了逗号，就像写着小说的作者出了一趟远门，心里一直挂着小说的结尾，最终还得回家进门，坐到桌子前把结局写下。谢谢你帮我实现了。”

    “我也谢谢你让我做好告别的准备，其实我以为回来是有转机的。”

    “我也这么以为过，毕竟我们俩在选择上不一样，我也以为你没和老羊在一起，就还有可能，看来并不是这个原因，这样更好，不用纠结了。”

    “是啊，我们还是把自己太当回事了。”

    “也别这么说，看到那些留言，任何人都会觉得自己还被爱着，其实不过也是她当下在感动她自己而已，我也曾问过她那些留言，她告诉我别再那么轻易相信别人说的话，可是人与人相处何必那么多弯弯绕绕，你肯说我就肯信，就算被骗了，也会有知道真相的时候，我们要做到的就是不去钻牛角尖，只认定结果，结果就是结束了。我们必须认清，每个人的性格都有优点和缺点，包括你自己也是这样，确实过去我们犯过一些错误，但是不必用那些错误来惩罚现在的自己，更不用想着以此改变你在她眼中的形象，她怎么看你是她自己的事，你怎么改变都是徒劳。告别的意义就是一个流程，就像每天睡前洗澡刷牙睡到床上，闭上眼睛告诉自己今天结束了，明天睁开眼睛你就再也回不到今天了。”

    “可是我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优点……”

    “你会知道的，你只是从小太听话了，习惯按别人的期待来做事，感谢青春期的叛逆，你也慢慢发现了自己的感受，也许没人接住你的感受，但是你自己可以接住自己，继续做你自己想做的，不喜欢你的人，你再好也不会喜欢你，总会有人在将来告诉你：就算你是个白痴，你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好讨厌我的敏感，也许我做到凡事都不往心里去比较好吧。”

    “小晚，接受自己，‘敏感’甚至也是优点，所有东西都有两面性，没有绝对好，没有绝对不好。很多时候我们不过是被别人的评价框住了。随心而行，评价终将成为过去，我们也将成为自己，别人再好也终究是别人。”

    “我真不知道没有你我该怎么办……”

    “就算没有我你也能慢慢想通的。我其实真正做到的也只是陪伴你，成长的权利是你自己的，所以我一直以来都尊重你的选择，就算你的选择造成了痛苦，但是痛苦是好事，痛苦了才会想改变，就算不想改变，也是你的自由，总之自己的命运由自己决定就好。”

    “你当年是怎么熬过去的？”

    “靠时间，靠硬抗，你不是也笑我那么多年都没放下吗？”

    “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说，我只是害怕一直痛苦。”

    “不用道歉，我也害怕你和我一样痛苦，现在你不用怕了，我会陪你走过去，只要你肯求助，你慢慢会发现不止我一个人在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