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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晕倒了

    不多时众人已然准备启程,护卫们收拾完器具纷纷上马出发。柳宗道骑着马同领头的护卫赵大哥,交谈着等会从那条路走更近。

    林知易本打算休憩片刻,但脑海中浮现出前日里,信件中所描述的事情。想了想还是叫住,正要闭眼入睡的苏予慈,神情严肃的同三人道“我想着这些事儿我们可能遇不到,所以一直没有提及。方才说到近些年,附近村镇走失的女子甚多;慎重起见也为了我们自己,我决定还是给你们说说我收到的消息。”

    苏予慈盖着薄毯坐直身子,边鹤和小丸儿收起才拿出的玩具,都凝神认真听林知易接下来要说的话。

    马车顺着官道平缓又安稳的向前行走,安静的车内响起林知易平缓又严肃的声音“前日里,我收到的信件中提及和州县附近,以及周遭的县城近几年来,发生了多起女子走失的案子。不知是何因由,官府竟半点破案的头绪也无。信中提到九原郡的监御史孙大人,不久前收到消息,已经派出人马到和州县探查。我们这一路上,尤其是在和州县内,定要小心谨慎!切不可离开护卫及柳大哥的视线范围内。”

    林知易顿了顿看向苏予慈郑重道“不仅仅是小鹤和小丸儿,更是你我都要提起一百颗心!被拐子拐去的下场,不用我多说你我都明白。”

    “我曾经听说被拐去的女子,会强行被卖做他人妇,如有反抗的就是数不尽的虐打、糟蹋。若是逃跑被发现的,直接打断腿脚一生都被困在不见天日的地方。所以,千万千万要保护好自己!”

    林知易话音刚落,边鹤抱紧小丸儿,颤抖着声音开口道“四娘子……不是说一路上国泰民安吗?怎地还有拐子?我们……我们能安全回来吗?”

    “是啊,我们一直在思安县待着,从来没听说咱们县会有拐子。而且我记得按照律法拐子一经抓住,都是处以磔刑。事到如今,怎么敢有人不顾性命的犯案?”苏予慈虽也害怕,但还是对有人敢顶风作案感到不解。

    “呵,光是拐子受刑有何用?”林知易冷笑着“若非有人高价想买‘媳妇儿’,我想没人会去冒险干这个砍头的死罪;更何况富贵险中求啊。”

    “啊?那买‘媳妇儿’的人家,不用受刑吗?若是只惩罚拐子,不把买的人一并罚了;那岂不是一直会有拐子?”边鹤也是对这条律法有诸多的不解,只是她们当中没有熟知律法的人;是以得不到合理的解释。

    车厢内的气氛一时间陷入沉默,过了许久林知易叹息一声道“罢了,咱们就先保护好自己,切记不可乱走、乱跑。我也累了要小憩一会,若是内急跟车夫说一声即可。”

    见林知易盖上薄毯半躺着准备入睡,苏予慈又重新躺下想要睡会,一闭眼就回想着自己初出家门;经过清化时听见的一些闲话。

    苏予慈回忆着当时,自己在一家客栈落脚,晚上下楼正点菜吃饭呢;就听隔壁桌的两个年轻人小声议论着。

    身穿蓝色布衣的青年对旁边的人道“表姐你看,前阵子镇上走丢的富户小姐,是不是同前面的女子年龄相似?”

    那被称作表姐的人似乎打量了下苏予慈,转头低声道“是很相似,约莫十五六岁,我听说那位小姐生的花容月貌;更是她父亲的掌上明珠!还听说那位小姐,是富户唯一的接班人。现如今小姐走失,他们家恐怕……唉……”

    “唉……表姐快别说这些了,近几年来,也不知怎地,时常有女子走失。只可惜始终抓不到拐子!唉……不提也罢!来吃菜!吃菜!”

    “我是为那小姐可惜,本有大好的人生可过!只可惜……碰上那些杀千刀的拐子!”

    “唉……表姐现在说这些也是无用,咱压根不知道那些拐子将人带到何处?更加无处可寻,事到如今还是保护好自己才是。吃菜!吃菜……”

    回忆到这里,苏予慈才想起原早在六年前,可能都不止六年前;就已经有拐子冒头作案。只是当时自己忙着赶路,再加上自己早就人困马乏,快速扒完饭菜就上楼睡觉去了。后来也就将这些闲谈抛诸脑后……

    苏予慈本还想再回忆些什么,但在马车的摇晃中,困意袭来慢慢进入梦乡。

    由于小丸儿害怕,边鹤只好抱着她,让小丸儿头靠在自己身上睡会。边鹤搂紧小丸儿防止她滑落,又看向已然熟睡的四娘子、苏予慈。心中暗自发誓自己一定要保护好她们,自己虽什么也不会;但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就绝不会让拐子得逞!

    马车不知晃悠了多久,之前还日正中天的太阳,此时已有西斜之势。两个孩子歪歪扭扭的靠在一起熟睡着,林知易靠在软枕上眉头紧蹙似是做了不好的梦;苏予慈耷拉下来一只手臂睡得正香。在这期间柳宗道掀起侧面的帘子,想问问两个孩子要不要骑马透透气。见大家都已熟睡就放下帘子,骑着马打了个哈欠到前面去领路。

    初秋的九原郡总是白日里艳阳高照,一快入夜就有风,带着寒气席卷着路上的每一个人。

    在前面同柳宗道一起领路的赵大哥,一手牵着缰绳,一手在腿上搓了搓,看着日头对柳宗道开口道“嘶~这一到了酉时,连风都带着寒气。还怪冷的咧!”

    柳宗道回应着“那可不是,等会到了地方,大家好好吃顿热饭休息一晚上,明日里出发咱得多穿些衣裳才是。”

    赵大哥看着路线图问道“咱是不是过了这片树林,再过一个村庄就到南竹镇了?柳大哥这路线图做得仔细,哪怕我闭着眼都知道走哪条道了!哈哈哈哈哈哈……”

    柳宗道笑着挠挠头“害!这我可当不起您叫我一声大哥,我还比您小十来岁!您叫我一声小柳就行了。”

    赵大哥听完爽朗一笑“那倒也是,我叫你小柳那也不合适,这样吧!我呢管你叫柳兄弟,你叫我赵大哥就成!”

    柳宗道笑着应是,此时见赵大哥从侧边包袱里掏出一袋饼子,先是分了一块给柳宗道;后又骑着马给后面的小伙们一人分了一块。等到他再骑马到前头时,那袋饼子还剩了一半。

    赵大哥自己也拿出一块饼子,将饼叼在嘴里两手一起将饼子的口袋扎好,又原路放回动作间,对这袋饼还有饼袋子多有爱惜。

    “你快吃啊!在这干看着干嘛?还有好一段路呢,咱们先吃点垫吧两口;路上可得打起精神哩!”赵大哥对柳宗道说完,自己开始拿着饼子大口吃起来。

    柳宗道咬了一口发现这饼不仅劲道,还在面里加了些许香料吃起来回味无穷。不由好奇道“赵大哥,你这饼子可是在何处买到的?等回思安我也想去买点。”

    赵大哥闻言哈哈哈大笑起来,手里还举着半个饼。身后传来一道年轻的声音“那是赵叔自己做的饼!可没地方买去呢!”

    “啊?这……竟是赵大哥您自己做的?”柳宗道手里拿着饼,看着身旁膀大腰圆,又威武不凡的赵大哥陷入沉思。

    “饼子是我做的没错,但是啊多亏了我内人给我倒面粉!若是没有她给我倒面粉,这饼子我吃着就不香!”赵大哥提起自家妻子时,那真是个铁汉柔情。

    “害,你别听赵叔瞎说!他但凡和婶子分开,不到半天就开始想家。装饼的袋子是婶子做的,他就好好的装起来;柳大哥你看旁边咱兄弟们送的,都快成烂抹布了!”还是那道年轻的声音传来,柳宗道回头看去是一个身材高大,肌肉紧实的年轻人;看年纪不过二十左右。

    “敢问兄台尊姓大名?”柳宗道引马落后一个身位,同那位年轻男子并行抱拳问道。

    “不敢不敢,免贵姓王,叫我王顺就行!我旁边的是张进书。后面的依次是陈明其、冯江、谢瑜、许宁、郑严华还有孔殊。”王顺每说到一人的姓名,柳宗道逐个望去和人家打招呼。看下来是除了赵大哥,都是年轻的小伙子。

    柳宗道不由得感叹一句“还得是年轻人!真有朝气!”吃完饼子的赵大哥接话道“那可不是,这群小子那都是我看着长大的。”

    “哦?此话怎讲?”柳宗道吃着饼有些疑惑。

    “他们几个的父亲,都是同我一起的老伙计了!我们那伙人呢,最先是跟着已故的林老板。在林老板过世前,我们护着他以及现在的小林老板,一路从拂林到思安。这期间也算是见过世面了,后来林老板过世,小林老板要留在思安开客栈;就让我们这些老伙计回拂林,到二老板那里去做事。哦!也是小林老板的二叔!”

    赵大哥咂咂嘴接着道“可惜了林老板,他为人和善我们那些兄弟几个,都多亏了他才能有一口饭吃。从来不端老板架子,那一路上尽管他病重,那也是路上有啥他吃啥。老王、老陈还有老谢,这几个做饭的手艺那可是顶呱呱的棒!”

    王顺接话道“之前我们也是跟着二老板在做事,前不久正好二老板带着我们行商到上邦郡,二老板就将我们几个,还有赵叔调来护卫小林老板的安危。”

    “我们啊,年纪尚小还在明事理的时候,就被自家爹娘问过,要不要跟着他们做护卫。若是不愿意的,就比如赵叔的大儿子,现正在用功读书,准备在拂林考取功名。再比如还有赵叔的小女儿,现正跟着我们几个的父亲;边练武边做护卫呢!”陈明其向柳宗道补充解释着他们的由来。

    “说起来也是造孽!我那可爱的妮子就是爱干这行,她那双小手啊比我这个老父亲的还糙。”赵大哥面带心疼的说起自家女儿,惹得身后的谢瑜大声说道“赵叔您可别说小手了,她上次拍了我后背一巴掌,到现在都还疼呢!说起来,她现在练得我们几个都不是她的对手了。”

    “去去去!你要是不犯事,我家妮妮能拍你一巴掌吗?那你们几个不得勤快些练武?我呢,也不指望你们能比过我女儿,你们到时候回去,要是比不过新来的那些小兄弟;那可就丢人咯!”赵大哥没好气的对身后的谢瑜说道,后又为自己的乖乖女儿骄傲。

    众人说说笑笑不知不觉间,已走过那片树林,马车上林知易被外间的说笑声吵醒,缓了缓神慢慢坐直身子。看着睡得东倒西歪的一大两小,想着她们在马车的颠簸中,都能这般好睡也真是难得。

    外间的温度虽已下降,可车厢中还是暖和如初。林知易打开角落里放着的食盒,取出早先备好的糕点;又提起身前小几上放着的茶壶,倒出一杯尚且还有点余温的茶水,小口的喝着解渴。

    “予慈?快醒醒,别睡了一会儿睡过头,晚上便睡不着了。起来喝点茶水醒醒神~”林知易叫醒苏予慈,又起身绕过小几去叫两个孩子。将众人叫醒后,林知易坐回位置上,将之前拿出的糕点;推至众人面前让大家分食。

    “我这是……睡了多久啊?”苏予慈晃晃有些昏沉的脑袋,倒上一杯茶喝着。喝完又揉了揉自己有些僵硬的胳膊“我这胳膊怎地这么不舒服?”

    林知易笑道“还不是你睡觉时,将胳膊搭在小几上挪都挪不走。”

    苏予慈切了一声“你肯定没给我挪胳膊,你要是挪胳膊我肯定就醒了!”

    两人正拌着嘴呢,边鹤和小丸儿从睡梦中清醒过来,懵懂的坐起身,手里就被苏予慈顺手塞了两块糕点,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苏予慈掀开侧边的车帘,看着外面的太阳已经西斜,树林已远远的落在身后;只见前方逐渐升起袅袅炊烟,在日光的映衬下独有别样的美感。

    “咱们要到村庄了,要不找个地方停下活动活动?”苏予慈小幅度的甩着胳膊,对林知易建议着“毕竟人有三急啊!”

    “行,你同柳大哥说一声便是。”林知易披着薄毯同苏予慈说着“你加件衣裳再出去,这会子开始冷了。”

    “不用加,一会的事儿!”说着话苏予慈已掀帘离开车厢,坐在车辕处双手放至嘴边,做喇叭状大声呼喊着“柳宗道!嘿!你过来!”

    “来了!来了!怎么了?”柳宗道骑着马小跑过来,见苏予慈只着单衣坐在车辕处,不由关心道“你出来也不加件衣裳,马上就冷下去了。”

    “没事儿,对了,你看看这哪儿可以停车休息片刻,我肚子有些不舒服。”苏予慈捂着肚子有些难为情的看着柳宗道。

    “啊……那个咱刚过树林,这一片都是空地;怕是不太方便,你再忍忍等到了前面的村庄……。”柳宗道挠着头看着苏予慈。

    “可……可我忍不住了呀!这样,你将马匹给我,你们继续赶路;我骑马去后面的树林。”苏予慈捂着肚子,掂量了下自己能否撑到树林,同柳宗道说着自己的想法。

    “那、那也行我们原地休息片刻等你回来,你自己当心点啊!”柳宗道扬声对前方大声道“赵大哥!停下!四娘子说原地休息片刻!”

    只见队伍刚停稳,边鹤从车厢探出身子手里捏着厕纸,对正在上马的苏予慈道“苏姨!我也去!带我一个!”

    “走你!小鹤坐稳了!”苏予慈一把拉过边鹤的手,将她扯到自己身前坐好,就即刻驾马疾驰而去。

    林知易拉着小丸儿的手走出车厢,见柳宗道在招呼众人下马休息。“柳叔!柳叔!四娘子找你呢!”小丸儿独特的童声穿过众人,直达赵大哥的心头。赵大哥回头看见,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被四娘子牵着站在车辕呼喊柳宗道,不由好奇的同身边的人说道“你说,小林老板没事养个小姑娘在身边干啥呢?”身旁正拧紧水壶盖子的王顺接话道“这您就有所不知了吧,我听柳大哥说,这小姑娘天生神力!你别看她小,那可是能使动咱们都拿不起来的重量!那劈柴的速度,咱攒足了劲儿都赶不上!”

    “嚯!真这么厉害?别不是吹牛的吧?要真是这样,不好好请个师傅教教武艺;那真是挺可惜啊!我看可以同我家妮妮一道习武。”赵大哥感叹着小丸儿的天赋,又想起自家那两把大刀耍的虎虎生风的女儿,脑海里又是一阵思女之情。

    柳宗道走到马车前,林知易正好踩着马凳下了车,对柳宗道嘱咐着“等会进南竹镇的城门时,你多留意下有前来接应的人,来人会身穿带有我林氏商行标志的衣裳;到时他自会带我们去客栈。”

    柳宗道点头应下,看着天色有些焦急道“予慈怎么还不回来?可别遇上什么事……”

    林知易回首看向不远处的树林揶揄道“你若不放心,牵匹马来自己去看看咯?”

    “我那是……我那是担心同伴安危,又没有什么想法……”柳宗道红着耳朵勉强解释着,林知易摇摇头心里也是纳闷:都三十而立的人了,怎地在感情上还是如同小伙一般?

    远处尘烟滚滚,伴着女子驾马疾驰的轻喝,见只快到跟前的苏予慈,控制着马儿减速;神情颇为畅快的勒马停下。

    “回来了!咱们接着上路!我有些饿了!”一脸轻松的苏予慈将缰绳,往柳宗道手里一塞,扶住翻身下马有些不稳的边鹤。

    “那行,咱们准备上路!抓紧时间到镇里吃饭!”柳宗道握着手里尚带有余温的缰绳,不知想到了什么,翻身上马心情颇为愉快的招呼着众人。

    开始赶路的众人马不停蹄的,向南竹镇走着,柳宗道觉得骑马真是颠得屁股疼。眼见马上要到城门了,同赵大哥一起仔细注意着,有没有林氏商行的人前来接应。

    车厢内的两大两小正点着琉璃灯,在车厢内玩着花牌。正玩得起劲的众人,感到马车停下抬手掀开车帘;就着即将暗下去的天色,看清了城门前刻着的三个大字“南竹镇”。

    “谢天谢地,总算是到了,再走下去我人都要散架了。”苏予慈感叹着终于到达目的地,伸手扯下脸上贴着的纸条;对众人道“咱先记账!先记账!到地方了,我们明日再继续!”

    “苏姨你耍赖!你还得再贴两张!”边鹤说着就要将一头沾了水的纸条,往苏予慈脸上贴去。“诶!小鹤!你怎么搞偷袭呢!姨姨不是都说了嘛,明日再接着来!现下最要紧的是到客栈去吃饭~对不对?”苏予慈一边抬手挡住,一边说着糊弄小孩的话。

    俩人正闹着呢,忽然马车开始移动,原来是柳宗道找到了……其实是林氏商行的人发现了四娘子这辆,带有林氏家徽的豪华马车。来人领着柳宗道、赵大哥,带头径直往客栈方向走去。期间同两位说道“二位请一定要提高警惕!近些日子附近村镇,走失的女子越来越多;南竹镇虽还未听说有此类事情,但不可不防!尤其是明日就要前往的清平镇,更是人心惶惶。”

    “那官府不曾调查此事吗?”赵大哥压低声音问道。

    “说来也怪,各地官府也都大量查访,可最后都毫无线索。据清平县放出的消息称:此事,恐怕同朝廷有关。且……我听说,监御史也已暗中派了人马前来,想必应有进展。”

    柳宗道暗自心惊,低声道“我同赵大哥定护好众人安全!”

    众人说话间已来到镇上最好的客栈门前,队伍在此停下,车马放好马凳等待着众人下车。边鹤率先掀开车帘,紧牵着小丸儿下来,后是苏予慈扶着林知易下来。车夫放好马凳,跟着客栈小二将马车赶至后院安顿。

    一行人直奔二楼包厢,林知易等人单独在一处包厢,护卫们也是。前来接应的人等林知易坐定,前来回话道“禀四娘子,南竹镇均已打点妥当,客栈早将热水、饭菜备好,只等您传信便可用膳。在下已传信宁和镇的人员;安排好后续事宜,还请您指示。”

    “嗯,若有什么变故我会再知会你,你且回去歇着,叫小二快些上菜即可。”来人应下便掩门出去,不消一会功夫小二敲门而入。身后跟着一行人,行云流水般将饭菜摆放整齐,又快速关门离开。

    “嚯,这个客栈人员够多啊!”苏予慈感叹着“不愧是南竹镇最好的客栈,不像咱们似的,统共才五个人。”

    林知易看了一眼苏予慈道“想多招点人也不是不行,你先将屋子让出来。”

    “那还是算了,就咱几个挺好!尤其是四娘子你,不嫌劳累又身兼数职!实在是辛劳~这块上好的羊肉您先吃~”苏予慈颇为狗腿的给林知易夹了块肉。

    众人热闹的吃着饭,些许是胃口好,满桌的饭菜竟吃了个干净。当然其中有小丸儿的功劳,林知易又让人上了几碗鸡汤面;都被小丸儿一网打尽。

    在酒足饭饱之后,柳宗道将方才得到的消息,告知众人并嘱咐道“我和赵大哥商议过了,将护卫分为两班,我和他分别领着两班护卫,守着你们房门、窗户。在此事没着落以前,大家切不可乱走。”

    “不是说监御史已经派了人马来调查此事吗?有监御史出马,想必很快就能查清此事。”苏予慈神情严肃,心中想到监御史是隶属于御史中丞,是负责监察郡守与其他官员的。有监御史出面调查,不论是谁在暗中包庇,哪怕是郡守都能被拉下马来。

    “在案子未查清以前,咱们只能保持警惕,千万不可有一丝疏忽!”林知易郑重道“我想……哪怕是监御史派来的人,也不是那么好查明的。此事,先不想那么多。大家各自回房洗洗睡了,明日一早还得赶路。”

    苏予慈带着小丸儿一间屋子,林知易同边鹤一间屋子。之前本是安排边鹤自己一间屋子的,可近来不甚安全;还是同林知易一个屋子比较安心。

    众人赶了一天的路,从一开始的兴奋到后续的疲惫,让众人在洗漱后很快进入梦乡。而轮番守夜的柳宗道和赵大哥一行人,则是心中绷紧着一根弦;生怕有人在半夜生事。不过还好一夜无事,大家先后起来洗漱,下楼吃完早饭;车夫也已赶着马车到客栈门口。车厢内早已备好新换的茶水、点心、新的灯芯蜡烛等物,就连薄毯、靠枕都是新换的物件。

    众人无不感叹着: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此时的天色将亮未亮,马车已然驶出城门。早起还有些迷糊的赵大哥,看着前方诶了一声“前面倒着的是个什么?看着像是个人影?”

    光线尚不明朗,柳宗道一眼望去,一团黑漆漆的像是人一样的,倒伏在官道上。于是策马向前看去,只见路边倒着一名头发蓬乱衣衫褴褛,浑身带着血污、散发着臭气的人!只是男女未辩,于是翻身下马小心的查看。

    忽而听柳宗道大喊“快拿毯子来!她还活着!是名女子!快来人!”

    在队伍最后方的孔殊迅速转身向后,伸手接过马车内递来的薄毯,下马疾步跑到前方;将薄毯快速盖在倒地女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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