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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张牙舞爪,光阴逃得死去活来,满打满算这娃娃算是到了长乳牙的年纪。
该是取个正经名字的时候了,道长煞有其事的想。
其实早些也想过取名,但由于事物繁多,抽不开身,这件事就不了了知了。
给孩子物色名可是件大事。道长嘴里抿着狼亳杆,案桌铺着一层中上等的宣纸,他把那些不平的褶皱抚平,骨节分明的手敲打着边缘。
墨发如瀑,金灿的斜阳入了窗,不打招呼便进来。
模糊的光线略过道长的面容,若是瞧的仔细绒毛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他提?大手一挥,秀气泛着整齐的字迹便显现出来。
思来想去,取了个不雅不俗的名字,若是中了上上签那真是缘分当然,若不是只能说明缘分未到。
道长伏身将宣纸透向光,反复几次,瞧着纸上的雅名他就心生欢喜。
或许是养孩子的后遗症吧。像他这样冷淡的人也会有人情味。
正打算回屋的道长余光一瞥,撞上了鬼祟的孩子。这孩子身上穿得红袄显得喜庆,衬的她像街上卖的年画娃娃。
道长步子一顿,原地欣赏着,随后伸出双手朝着婴孩方向开口。
″孩子,快过来”。
走路都费劲的孩子,正卖力地前进,二步一跌,二步一跌,不知疲倦。
白胖的手臂招呼着,央求道长俯身抱她。嘴里吐着泡泡,含含糊糊地说。
"道,道长,要抱”。
接着努起小脸捶捶自己的小胖腿。好酸,走不动了,要道长抱着。?
怕这年轻的道长不依她,她嘟了嘟嘴,哒哒地跑到道长身前,扯了扯白衣,略带委屈的哼唧。
这叫人如何受得?
道长表面神情平淡,背地正捂着心脏直呼受不了。
他给自己找个了台阶,伸手抱娃娃的时候掂了掂重量,顺手点了娃娃的鼻间,怪嗔道。
“是大孩子了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黏人″。
“道长我啊今日闲来无事,索性将你的名想了个大概,你瞧瞧喜欢哪个我给提上”。
娃娃顺着视线看到了案桌上的宣纸,不过她对这个不感兴趣,搂着道长的脖子亲昵地开囗。
"道长,吃饭,饿了,肚子在咕噜咕噜的叫”。
娃娃拍了拍皮实的肚子,无辜的出声。
"小只娃娃,吃死道长。” 道长温和地哄着,劝娃娃挑好名,饭什么的?着急。
娃娃不乐意了,眼眶泛红,巴巴地控诉。
我饿,我不吃饭会死掉的”。
话说,这种话是谁教给娃娃的?
迫于娃娃的嘴馋,选名当然也没认真,随手指着窗景,潦草的决定了。
“荷丝傍绕腕,菱角远牵衣”。
"牵衣如何?可受得?″。
道长出声将牵衣翻来覆去念了百十来遍,摇了摇娃娃的身子寻问道。
"可喜欢牵衣?"
娃娃点头之后又揺头,不知是喜欢还是不喜。
"那默认喜欢了,牵衣,牵衣”。
道长连叫好几遍,娃娃不耐烦的哼着。
″以后牵衣就是你的名字,记住了吗?”
娃娃仍处于懵懂状态,搞不清实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