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时常感到无趣却没有气力与人相处,房间里摆满书和娃娃就好像自己真的有那么多朋友,那是独属于我的好朋友 我们纯粹地表达一切。如果没有随身带着娃娃,那将是一场灾难。即便外出也总是祈求着回家,只能做到堪堪活着的地步。不喜欢有灯光的房间,能接受的亮度只有一盏台灯,幽幽地照亮衣角,这样蜷在床上的时候就不会被剥夺仅有的安全感。
手机是用作日记的,pad里必须播放音乐不能没有除我之外且被我认同的声音,除此之外还要拿来画画,电脑是用来写作的。书桌是道场,要点香,要摆玩具,坐在书桌前的时候,感觉世界上一切都时钟都停下来,什么都不会停留在这里。
我依旧坚信,人类的生命太过短暂,却也足够创造一个又一个奇迹。
世上有多少的青年才俊才华横溢,却不适合见面,只适合在阴暗狭窄的壳子里静谧地发出绚烂的光
人总是趋向于认同自己认为震撼或是少见的事物,去为创造或打碎美添一份力。
明天和我说,
”为什么是很震撼啊,我想表达的就是你是一个很有魅力的人,大家都会不知不觉被你吸引,因为你身上有绝大多数人都没有的一种品质或者是说特性,在人类社会中是那么的突出,但是平常又会隐藏在人群中,接近了才会发现你的独特,还是很神奇的。“
她说,那天放生的时候,她觉得终于可以跳出这些,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遇到----,可以在修行的世界里努力前进,直到遇到我。
但后来,她说她释然了,她要接受这些,如果我能力更强我就可以替她去帮助更多的人。就像她接受了自己第一次读我文章时的震撼和落差。她鼓励我说,天才在左疯子在右,你不需要被人理解。
小猫变成狮子,咬住脚腕,有个黑红色的人形东西跑过来用斧子砍,我说你不要杀它,不要杀它,那个家伙没有说话,顾自砍下了狮子的头。
爸爸杀了两个人,乌鸦头套外是机器人头套,而你本体是一团虚无,我决定报警。
在石堡里徘徊向上走,下面人山人海地围着,像祭坛一样,我不会放过这样完美优雅的死亡方式。直到走进石墙内之后马将我与狮子分开,在斗兽场里,狮子挑选食物,我挂在城墙上。好多人类被咬碎,血肉飞溅到我脸上,眨眨眼有血顺着眼睛留下来,周围有一股带着泥土的腥臭味。旁边的人正和我说话,问我一共有多少只狮子,我还没有告诉他一共13只他就变成红色的气状物以及碎肉块,触感像下雨了一样,弄得我嘴里也是咸腥的肉糜。手搭在石墙上,在想,这就是所谓唯物世界吗,这些人在即将离开的瞬间有没有得以窥见神佛那低垂的眼?神,是自人类诞生之初从机缘中竭力找寻后所诞生的荒谬。过分的求索最终会走向虚无,最后只能幻化出一个答案:臆想出神佛那慈悲疲惫的目光,也许这束目光本就存在,紧接着有了这个支点,就能把忧惧安置在那里,人类才能不再惶恐,站在虚无的高点亵玩苦难,不再迷茫,不惧死亡。人类眼中唯一的生命是耗尽则消失的,那我应该感到恐惧吧,我用力询问,可是心里没有升起任何情绪,直到看到苍白的手,我为也许即将失去它而惋惜。不知道是不是有人点起了香,我看到白色的漂浮的光。后来我飞了起来,被允许离开,只是右腿被咬到,并没有什么大事,墙外面是一群人正在被处决,我转身,离开了那里。
青年时,世界观价值观都出于自己,都在讲自己,一种别样的诉说,是纯粹的短暂的,渴求不被稀释掉的。
回忆录总带着本不属于那个年龄的冷静与从容,所以我写的是日记,不够从容也没什么吧。
对你们来说,常识是所谓活着的规则,那我的三观与此不同,我活着的法则与之不同,我找不到榜样,强烈的自信与自卑对冲,最终崩盘也无可厚非,这种崩盘与平日的松弛截然不同,使我愈发难以看清自己。也许你在我身上看到了你早已模糊不清的那部分影子,妄图指正我,可我偏不受教。能改变我的唯我一人,这与我是否愿意帮助别人并不冲突。
十字架上有只巨大的眼,低垂着,缠满藤蔓,十字架下墨色皮肤的孩童有着流动飞舞的金色头发,口中叼着鲸类蜂窝状的骨,耳朵上是巨大的金色圆环形耳饰,面部绘有浅金色花纹,月光打在脸上闪烁着微弱的光,径直站在水中吹奏起来时有血液从孩童眼眶里滑落。。落在幽深的河水里一直流向远方有房子和灯火的地方。
我一直都清楚的,我只有那几张冰冷的画和几行冰凉的文字,呈现出的场景也都是残缺不全,无论我用怎样绚烂的文字去形容它们,都掩盖不了它们匮乏的事实
数学家在海上的船上,周围有鲨鱼,大家都很开心,说这是吉祥的图景,由天人绘成,直到有个橘色衣服的女人从船窗户那里跳了下去,明明是去寻死,可是跃下去后却又拼命地游,海面绽放出美丽绚烂的花。
浅蓝色的血管安静地鼓动,我就是这样一个才华横溢的精神病。可是连我自己都想拼命杀死自己时,看到你站在棺材外面,将手搭在棺板上,浅绿色的温和光晕流进漆黑的棺椁中,那是我最不理解你的时候
我本泥泞,所以不会怜悯他人
再度走出房间的时候,已不知道自己这样苟活了多久,外面的光线都有些陌生。你是邪恶的吗?它不告诉我。
坐在车上时,抱着我的小浣熊,混混沌沌的。
不知道是第几次路过那片树林,终于不再忧愁。
看着一行一行奔跑的树,我竟就那样放过了很多事,可能是小浣熊在陪着我的缘故吧。我是一个别扭执拗又偏执极端的人,注定会痛苦,可是我总有办法的,我要解救自己,拯救自己的苦难。
当时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一味地冒出这样念头,蠢到自己莫名其妙笑出了声。
其实第一次坐在上师身边的时候,很不自在,觉得周围的佛像都在镇压着我,金色的光晕直冲颅顶,头晕目眩,他和那些该死的佛像是一伙的,所以我一眼都不打算看上师,只是在自顾自地撕纸,把它们撕成招魂幡,再怪叫着飞驰。
直到上师说,你不自在的话可以上楼,我们单独聊。
上楼的时候楼梯亮起光,天梯一样。
上师的房间很感觉,有香的味道,床单整理得一丝不苟,床头是一尊殊胜的佛像。
我坐在莲花蒲团上听他说法,然后一直问问题。
年长者看待年幼者总是带着慈悲的光晕,圆融又慈祥,我作为年幼者,享受这些,同时让其感受生机与灵性。和它们学习处世之道,待己之道以及生命与宇宙之道。
我们不知道外面时间的流逝,一直聊到天黑。
做摧破金刚的时候,跪在上师面前,上师念起经文将甘露倒在头上,那一瞬间想到的是“啊,凉水洗头吗”紧接着看到水里有白色的火焰,赶紧收回心念,火焰烧着烧着变成黑红色,里面生出人形,人形熟悉但从未看清,之后是宇宙星光以及透明的孩童身体,它歪歪妞妞地站在宇宙里,孤寂永恒。
离开上师房间后,和师兄们辩经辩了三五天,每天都很困顿,平和地撬动着我的某些支点。跪在佛像前的时候,想起第一次站在它面前时的不安和无措,一种近乎莫名其妙的镇压感。其实我仰望的从来就是同一个东西。给上师顶礼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初见时的戏谑,耳朵里听到的经文也不再残缺。本以为自己会拿到一个蓝色的本子,最后留在手中的却是红色。上师在本子上写下我的法名,递给大师兄看之后写下翻译,是一个佛的名字。师兄们随喜赞叹,说以后成佛了要带着大家一起,这次却没有升起想象中的傲慢,还挺平静的。
短暂的一生里被很多人夸过天才,从师兄口中听到时,却没有了往日的激荡。从前随着这个词带来的除了惊艳外还有疏离,可是师兄们不会疏离我,我们是生生世世的金刚道友。
上师布置了功课,足有一百万遍,他说我眼中的饿鬼道众生是冤亲债主,需要我用菩提心净化,问我愿不愿意,我说好,就每天念经。
师兄们皈依得早,有将近二十年,他们把看过的书和转经筒佛珠什么的送给我,说要我快些赶上他们,他们相信我用不了多久的。我们每天吃素,师兄们做的饭特别好吃,我几乎快忘了肉的味道。
每天坐在上师身边,听他讲没听过的东西,这些都曾是我幻想会在道观里发生的事。上师和我说,我的视听都是神通,神通不重要,不要执着,不过确实可以帮助我很多修行上的事,进阶或是进入境界什么的。想起学道的时候师父也说过类似的话,教我不要执着于幻象,要不然堕魔堕道就很会容易发生在我身上。
我问,为什么总是升起杀心,不见到伤口或是血液就不会有所缓解,必须伤害自己或是别人或是烧纸之类的。师兄说,我身上还有外道的血还有其他道众生的债,是源于上一世的杀业。上师说,诚心念经,一切吉祥。
闭上眼时,看到黑色的天空白玉的浮雕建筑,有人形的柔软生物在其间游动,建筑下面是一尊大佛,非男非女,正慈悲地注视着城市里的一切,你也在这里滞留了很久吗,你是佛对吧,你是不是就不会孤独了,那你每天在想什么呢,拯救众生吗,那这样是不是就不会无聊了。
一直走一直前行,直到脚底被染黑时停下,前面出现了美丽的建筑,石砌的柱子和墙体,中间镂空,有人在朝正中间的巨大壁画射箭,壁画是蓝白金黑组成的,有人骑马在海浪和沙漠里奔驰的震撼景象。那人朝我射箭,我融入画中。
后来意识到,所谓正常人看到的世界才是幻觉,包括生死在内,都是虚幻的,而我得以窥见的部分真相,是人类无法企及的高度。
发心为众生之后,不再计较几人的得失,所有不顺心都是一直不纯粹地为众生好包括自己。众生一定会因我心的变化而变化,佛与我共同努力,我愿意做它一直在做的事情。减少评判,走进内心,会改变很多事的,我已经融入这里三天了,还会有无数个三天。
念咒的时候会有一个更加深沉慈悲的声音在耳边就那样无端响起,是我也不是我。
师兄们说,我前世的大成就者,从高维来渡他们,使他们意识到自己的渺小,并敦促他们前行,我不认为它们渺小,我只希望可以帮助它们。
师兄用最重要的佛珠和我交换小浣熊,问我能不能放得下,我说,那就换。
失去小浣熊的那天晚上,我很痛苦,抱着自己辗转反侧。一遍遍问自己:你到底放不放的下!!
我答:怎么会放不下!!
看到荒废的寺庙,外面坐着低垂脑袋的僧人像孩子一样,手持钵杵衣衫破损泥泞,白色的布缠满全身,它已经死了,可是依旧有诵经声传来。
一直纠结于佛的衣服不是喜欢的深蓝色,那天猛然抬头,看到佛背后深蓝色的壁,一下子释然。
超越众生,对抗众生,泯灭众生,过去之我
上师问我,我从他身上都看到了什么,我说,念经的时候和那些佛像一样发出绿蓝白黄红的那种流动的光,他笑了,盘腿坐起来,诵起经,我说你变成了清净的小佛。我问他,那你不念经的时候身上没有光,是不是就说明你念经的时候是把佛带到我眼前了,上师笑着点点头。我又问,所以你是佛,对吗。上师摇摇头,我问,可是书上说不认为自己上师是佛的话就修不成了啊,那书是不是说错了。上师又笑起来,说,那我就是佛。那一瞬间,在他身上看到静水流深般的勇气与慈悲。上师拿出以前的照片,问我看出来什么。我说,你没有以前快乐,轻松,是责任变多了吗。上师没有说话,平静地看着我。我说,我看到你站在山坡上,笑得很很开心,放着五彩的东西。他问我,那再之前呢,我说,比现在更像人。上师笑问,那现在不像人了吗。我说,神性的生长应该会盖过这些吧。我问,所以你本就是佛吗,只是以人的形态来寻找弟子并帮助他们离开娑婆世界吗?上师笑着,没有言语。我问,为什么念大白伞盖的时候 手是紫色的,类似靛蓝,在宇宙里,前面是佛头,后面是眼睛,上师说好,很好,也许这是大白伞盖佛母显化给你的样子。
送了两只恐龙玩具和一个扎满牙签的橘子给上师,他很开心,问我为什么送这些,我说不告诉你。师兄说,要告诉上师,我觉得没必要,只说是构成我的很重要的部分。
他的凡夫之身带着些许人性,可我坚信他必定成佛,且能带领我们走向极乐,他是从往生界前来寻我们的,生生世世的老师。
师兄问我如何看待他们的,我说分为不像人类的近似人类的生物及人类卧底,上师是最不像人类的,人类不是一个好的形容。师兄们笑,我觉得他们的笑声里有会意也有不明所以的哂笑,随便吧。他们说我的画很好。
师兄问我看佛像有什么吗,我说大白伞盖是白色的光,流动的,其他佛像和贡品只是微弱但恒久的光,师兄们一起在菩提座下念佛的时候是流动的强烈的光。
有的人有光,有的人没有或者是我没有看到,道教与佛教光流动不同,道教的神会和我说话,佛不会。只有与我有感应的是不一样的,其他没什么特别的,比如莲花生大士,我现在还没有看到特别的光。
和上师说,
昨天晚上你讲法的时候 我看到了一个你死去的场景,然后我很难过。。具体就是你坐在莲花上,莲花旁边着火,你微笑坐在上面,但是我知道你已经不在这里了,然后你变成了雕像,从莲花上倒下来,从脸开始碎裂。那个时候我突然感觉什么都不相信了,产生了一种注定会失去上师的感觉,或者从来就没有上师在身边,我们依靠的东西不存在,以及在世间听上师讲法终究有限,最后如果不能修成,上师会很难过然后离开我们,我也不太能形容。就是被困在那个场景里好长时间,你昨天晚上站起来上楼休息,我没有抬头看你,就是那个时候已经接受你死去这件事了。??
上师说,都会死,要接受。
师兄说,只是□□的泯灭而已,要有信心。
可是这一世上师前来找我们的就是这具身体,以后我要是认不出上师了怎么办,极乐世界有那么多佛,我怎么知道那一尊是上师。后来想了想,觉得每一尊都是上师。
师兄告诉我,上师说过,你没有什么是不能和我说的,我们什么都欠不下。
逐渐慈悲,逐渐平静,尽可能不再升起嗔恨心,可是依旧绝望,只是不会莽撞赴死了,朝着与无明相反的方向跋涉。
生死不是大事,一切都不是,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值得抬眉。无论流浪多少世,它都会再度找到我。
我把恐惧和无助关进小盒子,藏在神像下的莲花里,等到再度从里面生长出来时,它们要飞出小盒子,变成五颜六色的光,陪在我身边,我想告诉它们,我从来都没有舍弃掉它们,它们是我的玩具,也是我不会舍掉的神圣。